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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来傅兄已经是举人出身了?在下还是眼拙了啊!举人啊,那可是已经具备入仕的资格了,可笑在下居然还妄想着请傅兄加入这个上不得台面的草台班子,实在是惭愧,还望傅兄恕在下唐突之罪才是!”陈坚真没想到傅山已经是举人身份,以为其仅是个秀才而已,所以才对其发出邀请,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对方的举人身份,料想对方的理想应该是做大明朝廷正儿八经的官员吧?因此,在得知傅山的真实身份后,陈坚立刻产生了放弃邀请傅山的想法。
  “陈兄切莫如此,傅某考这个举人不过是因为家族的传统而已,对于入仕,实话说傅某并不热衷。”感觉到陈坚似乎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傅山立即解释道。
  “傅兄何出此言?”陈坚大致能够理解傅山的意思,因而感到有些好奇,读书考科举不就是为了金榜题名官运亨通么?听傅山的意思似乎并不希望做大明朝的官,这就显得有点奇葩了。
  “其实非是傅某不愿为朝廷效力,为皇上分忧,而是对如今的大明官场没有信心。如今的大明官场,党争已经成了主流,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而傅某对结党营私,党同伐异那一套又是深恶痛绝,怎能与他们同流合污?所以,傅某虽然中举已有近十年,但却一直没有去参加过会试,因为傅某深知,只要一旦高中,必定是身不由己地被卷入党争的局面,那样的情况可不是傅某想看到的。同时,如今的大明乃是儒家一家独大,而傅某信奉的却非孔孟之道而是老庄之学,所以,一旦入仕,只怕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从而招致无妄之灾。”傅山稍显失意地道,虽然对自己的一身所学颇为自负,但却有一种强烈的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让傅山心里始终难以平衡。
  “是啊,一入仕途深似海,在那种僵化而畸形的框架下,任你有再高的才学,再大的抱负,都是难以施展的。这也是在下当初没有选择在大明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所以在下才选择了跳出大明那个框架,自己去另外开辟一个新的天地,让自己,以及更多有志于建立全新秩序的人有一个可以充分施展才华与抱负的机会。”感受到傅山的情绪,陈坚适时而深有同感地道。事实当然不是这样,这么说不过是想引起傅山的共鸣而已,虽然是欺骗,但至少也是一种善意的欺骗,所以,陈坚是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的。
  “原来陈兄也早就看透了啊!”陈坚一番话让傅山在一定程度上产生了共鸣,看来,明眼人都看得出,大明朝廷的弊病真的是积重难返了。
  “惭愧惭愧,其实并非是在下看出来的,而是通过史书看到的,因为其他人包括傅兄皆不像在下一样能够看穿历史的迷雾,所以,没有人能够意识到大明以至于亿万汉人同胞正处于万丈深渊的边缘,自然也不会有人想到出手去阻止。那么,就只能由我这个知道历史走向的人来逆天改命了。”陈坚不过是依靠对历史的熟悉才能有这方面的认识,也就是旁观者清,哪里比得上傅山这样的局中人对大明朝各种弊病的认识呢?
  “倒是忘了陈兄的特殊经历,哈哈!既是如此,说明傅某对大明官场的认知应该是比较准的,也庆幸自己没有陷入其中,同时,更庆幸能够在此遇见陈兄,让傅某真正的开了眼界,原来还真有转世这回事啊!”傅山对陈坚所讲述的经历没有丝毫怀疑,因为傅山对自己卜算方面的能力非常自信,从自己的推算来看,陈坚出生在三百多年后是确凿无疑的。不过术数之学也并非是万能的,虽然能够算出陈坚出生在三百多年后,但并不能确定其到底是转世还是本就是那个世界的人,出现在这个世界只是因为某种不为人知的特殊原因?


第二百八十五章  结义

  虽不能真正确定陈坚的身份,但陈坚既然曾经生在那个世界,能够把握到这个世界的历史走向那是没有什么疑问的了。既然清楚地知道历史走向,且拥有一身过人的本事,事实上已经具备了逆天改命的能力,那么,陈坚的说法应该是有自己的底气的,绝不只是一时狂妄之言。
  而观陈坚这几年将集宁从一片荒芜变成现在这样一个拥有数十万人口的繁华城市,可想而知其确有自己的独到之处。总体来说,至少到目前为止,陈坚所表现出来的都是积极的一面,但随着地盘的扩大和实力的增强,其还能否一直保持现在这样的心态就谁也不敢保证了,所以,很有必要对其进行有效的监督和劝导,以免其走上邪路。至于监督和劝导陈坚的重任,傅山自认为是责无旁贷的,为此,傅山情愿完全舍弃在大明的仕途,因为在傅山看来,引导陈坚这个人走正道比自己的仕途重要得多。
  陈坚没有去理会傅山的心思,再次开口道:“傅兄,实不相瞒,此次是在下第一次将自己的经历完整地告知一个人,此前即便对自己的几个妻子,在下也是隐瞒了一部分的,因为在下不想被她们将自己看着一个怪胎。而对于傅兄,不知为何,虽然咱们乃是首次见面,但在下却强烈的感觉到傅兄是一个非常值得信任的人,所以,在下也就毫无顾忌地将自己的经历如实相告,在下相信傅兄不会怀疑在下的这番经历,同时也相信傅兄能够为在下保守这个秘密。说实话,这些年来在下独自一人背负着这个沉重的历史包袱,又没有一个合适的人一起分担,那种滋味可真是不太好受,现在将这一切告知了傅兄,有傅兄一起分担,在下忽然感觉到轻松了不少呢!对了,若是傅兄不嫌弃在下粗鄙的话,在下很希望能够与傅兄结成真正的弟兄,不知傅兄以为如何?”陈坚很清楚,这个时代的人是非常看重结义之情的,若是能与傅山结为兄弟,相信他今后必定会尽力相助于自己的,所以,虽然看起来比较仓促,陈坚仍然向傅山提出了结义的意向,能成固然最好,即便傅山拒绝,那么理亏的也不会是自己,以傅山的为人来看,要是让他产生歉疚之心,他同样只能尽力相助自己以抵消歉疚之情,这完全是稳赚不赔的买卖,陈坚怎么能不做呢?
  “此事万万不可!陈兄身份尊贵,而傅某不过是一介草民,如何高攀得起啊!”傅山并不是客套,毕竟身为这个时代的人,始终有那么一点尊卑之见,陈坚虽不在大明的框架之内,但怎么说也是事实上的草原之王,且其在集宁的声望傅山可是非常清楚的,说是万民景仰丝毫不为过,哪是自己区区一个举子所能相提并论的?
  见傅山并没有明确拒绝,陈坚知道此事应该有戏,所以立刻开口道:“傅兄明鉴,在下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全都是因为对民族,对同胞的一种责任感。以在下看来,傅兄想必应该也有一种以民族和同胞的命运为己任的情怀,说起来傅兄与在下的志向是相类的,在那个世界,志趣相投的人,彼此之间就可称之为同志,而同志之谊比兄弟之情更加高尚,既然傅兄与在下志向相类,彼此之间作为兄弟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么?傅兄完全不必计较什么身份不身份的问题,因为在下的理念从来都是所有人在人格上都是平等的,在在下的眼里从来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请傅兄相信,在下这样的想法并不是一时兴之所至,而是非常诚心地希望与傅兄结成终身的兄弟!”陈坚说话时,流露出来的是一脸的真诚。
  陈坚本就对傅山比较看重,在得知其是举人之后自然更加重视了。须知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可都不是单独存在的,谁还没有几个要好的同年之类的?如今陈坚手里最缺的就是读书人,虽然有宋应星这样不错的人才,但宋应星毕竟年纪不小,即便有要好的同年也都是五六十岁,思维已经基本定型,改造起来可太难了。而傅山则不一样,虽然也是三十来岁了,但毕竟也要年轻得多,接受新理念的能力和欲望自然也要强得多,改造起来也会更加容易。而且陈坚知道傅山的思想是比较前卫的,那么其所相交的那些人多半也是类似的情况,若是能将傅山拉拢过来,再让他去召集更多的年轻读书人过来,对于解决自己这边人手不足的问题必然会有很大的帮助。所以,与傅山形成更紧密的关系是陈坚要极力争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