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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的中央美术馆还是很大的,里面的展品也很多。四楼是国画展,有着各式各样的水墨画,多以山水画为主。镇馆之宝居然是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慕清秋惊喜的不得了,在以前的世界,一般都是在书上或者网上看到,想要看真品一得看展出的时间安排,而得排队甚至预约,能看一次特别不容易。

        慕清秋小时候学过一点绘画,国画、素描、水粉都会一点,但不精通。后来掉入二次元,就开始用马克笔彩铅等等临摹自己喜欢的人物。

        但毕竟没有大量的时间投入进去,所以慕清秋大部分都是依葫芦画瓢,若是自己创作,就画的一团糟。

        自从工作以后,每年能静下心来画一张就算不错了。所以,现在的慕清秋看画大部分是看意境,而少有思考构图光影。

        对于喜欢的画作,慕清秋总会在画前站立很久,慢慢品味自己对这副画的感觉,然后习惯性地用手机记录下来。

        三楼主要是摄影,慕清秋走马观花似地转了一圈就出去了。

        看着手中的导览,二楼是现代艺术展,慕清秋晃了一眼,都是些特别抽象的作品:有一块被围起来的白色柱子,慕清秋以为是石膏,走进一看却是摞起来的卷纸,雪白的卷纸被割了许多倒刺。

        慕清秋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作者想表达什么,难道是竹笋?

===第11章===

更不用提绘画了,进馆的第一幅作品是浅栋色的画布上有一条铅笔画的线,还是弯弯曲曲的,画作的名字就叫做《线》,第二幅是白色的画布左上角有一坨银朱色的大圆点,那颜料像是被随意丢上去的。

        时隔多年,慕清秋觉得自己还是不能理解某些现代艺术作品,比如蒙特里安的《红黄蓝的构成》,比如米罗的《蔚蓝的金色》,还有历史课上老师放的《等待戈多》直到戏剧结束,戈多都没有出现但不知道为什么录制的现场观众都站起来鼓掌。

        慕清秋不能从中感觉到美,也觉得这些画作戏剧没有意义。最终还是一如既往地快速走过展馆,乘上去一楼的扶梯。

        一楼一直都是临时展馆,看到今天的展览时,慕清秋顿时眼前一亮。

        这个月的展览,是中央美术馆从各个国家的著名博物馆借来的两三幅绘画或者雕塑。

        慕清秋驻足于梵高《麦田里的丝柏树》前便挪不开脚步了。内心涌动出把它画下来的欲|望。

        梵高的笔触总是那么的张扬、激进,宛若夏花般绚烂地绽放在画布之上欣欣盎然的柏树,金黄色的麦浪翻涌着,连那青磁色的天空,也被流云搅了清净。

        慕清秋并没有随身带速写本和铅笔的习惯,毕竟本来是计划购物的。

        有些可惜,慕清秋决定还是要照下来,然而这手机像素并不高,怎么聚焦效果也不如亲眼看见的好。

        应该有周边之类的吧,慕清秋想。于是,打算去纪念馆买个本子,然而并没在地图上找到纪念馆。

        悻悻地回来,忽然看见一名青年带着墨黑色的口罩拿了个马扎,面对着罗丹的《思想者》坐了下来,然后掏出了炭笔和速写本。

        犹豫了一下,慕清秋还是上前小声打了个招呼:您好。不好意思,打扰了,冒昧地问一下,可以借张速写纸和铅笔吗?笔给我最不常用的就好。

        被问到的男子,先是惊恐地抬头看他,听到是要纸后便松了一口气,从背包里拿个了速写本,又随便拿了一支笔给了慕清秋。

        谢谢!慕清秋双手接过后,半鞠躬道。

        没事。男子的声音很好听,宛若玉石之声,纯净而又温润。眼眸也清亮,如墨的瞳孔像黑夜一般深邃。

        摘下口罩的话一定也很好看吧。慕清秋想,又走到丝柏树面前。

        慕清秋下手的每一笔都十分谨慎,毕竟自己没有带橡皮。

        终于临摹完成,乍一看有些相像,但慕清秋总觉得自己没有抓住梵高的精髓。

        你画的不错诶,国美的?身旁不知何时站了刚才那名青年。

        不是,我大学是学经济管理的。只是兴趣。

        那相当厉害了。你很喜欢这幅?

        算是吧,梵高的大部分的风景画我都很喜欢,特别是他画的星空和丝柏树。慕清秋笑了笑,我可以看一下您的思想者吗?

        可以啊。最近没什么作画思路,所以跑过来临摹。男子从背包里翻出速写本一边说道。

        正要递给慕清秋,就听见保安大爷说:还有10分钟就关馆了。然后就立在门口等时间一到方便清场。

        居然已经这么晚了。今天谢谢您的画具。您时间方便吗?我请您吃个晚饭?或者去喝点什么?

        可以啊,你对这附近熟悉吗?去你常去的吧。男子的眼角向下微弯,看起来十分温和。

        其实,我对这里不是很熟悉。您平时去哪儿吃?

        不用称呼我您,哦,还没说名字,我叫顾晌,直接称呼我就好,你呢?

        !!穆清秋。

        挺好听的名字,我以后叫你清秋可以吗?

        可以的。

        那,走吧,清秋,我带你去我常去的酒吧。哦,对了,你成年了吧?

        嗯。  我看起来有这么年轻?

        那就好。俩人并肩走出了美术馆。

        慕清秋有种空手套白狼的感觉。愚,你在吗?这是不是男二吗!!

        是的。我本来想提醒你的,但发现你们进展还不错,干脆等你自己发现好了,免得你紧张。

        行吧。

        仲秋的白昼越发的短暂,这才六点不到却已日薄西山。西南方的落日把天空染得一片金黄,云朵也镶了一圈金边,一排雁飞过。

        俩人同时感叹道:真美(啊)。说完,相视而笑。

        出了美术馆,没多久。顾晌就把口罩摘了,放进了口袋里。

        慕清秋有些奇怪但什么也没有说。

        跟着顾晌在市中心穿梭,左转右拐。

        俩人一路上一直在聊绘画,从梵高说到莫奈,从印象派说到超现实,从水墨说到丙烯,仿佛相见恨晚。

        最后,停在了一家褐木现代风的店铺前,招牌上只有一束光,映着酒吧的名称Flauberts  Sunday,店铺右边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印着一个蓝色沙发,是小酒馆的标志。

        慕清秋问了系统才知道这里是太十口的一部分,只不过位置比较偏僻,所以路上人不是很多。

        到了。说着,顾晌推门而入。

        只听叮当作响,灯光灰暗,馆里放着不知道是谁的布鲁斯,顾客不多。

        看见顾晌走进,吧台的酒保,热情地打了声招呼:哟,顾晌晌,今天你不会又在美术馆泡了一天吧?

        不然呢。

        咦?这位是?

        在美术馆认识的,穆清秋。清秋,这是若野,我发小。

        又是美术馆,这回成年了吧?

        你烦不烦,我问过了。

        嘿嘿,清秋,我跟你讲,上次他带了个姑娘来,结果刚好有来检查的,发现是未成年,其实也不小了,还差一个月。没把我俩给折腾的

        慕清秋笑了笑,心想,这也是个自来熟。

        你闭嘴吧。我还是老规矩。把菜单拿来。顾晌用眼神示意,让若野把菜单给穆清秋。

        知道啦。

        慕清秋看着菜单,纠结许久,最终还是选择了海鲜意面和一杯长岛冰茶。

        清秋是经济系的大学生吗?

        没有没有早就毕业了,326,已经工作了。

        哇,那你比我大。我才22。顾晌有些惊讶,哦,对了,我可以看一下你的画吗?我一般不用铅笔临摹油画,但看你画出来的效果觉得有些不一样。

        也没有吧但还是拿了出来。我听说你办过好多次个展,很多画也买了不少价钱。

        哦?你知道我?其实没有那么厉害,只不过是有人欣赏罢了,还有一部分也是吹出来的。其实,最近在瓶颈期,你知道那种无论你怎么下笔,都觉得不对劲的感觉吗?我现在就处在这种地步。跟教授谈过,他建议我去临摹,说不定就可以找到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