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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再回一览芳华

    花香抬头,仰望着高高在上的太子,奇怪的是,这次他的脸上没有得逞的快感。

    英挺的脸庞反而有种难以置信的心惊和恐慌。

    还未等她确认情绪的真实性,那种短暂失明的感觉再次袭来。

    黑暗在眼前肆意蔓延,这一次连同李玄策那张高傲的脸,一并隐没在黑暗中!

    彻底失去意识前,花香听见有个声音惊恐又害怕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可她脑袋太痛了,一时间难以分辨这撕心裂肺的声音到底是谁。

    不过她想,不管是谁,也不可能会是李玄策。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缓慢下来,慢得似乎能将每一个人的动作放慢数倍,最后花香如同风中柳絮,缓缓跌入一个宽阔结实的怀抱中。

    ……

    花香只是觉得自己睡了一个沉闷冗长的觉而已,昏睡期间,脑海中如同走马观花般,把穿越过来后的所有事情以旁观者的身份看了一遍又一遍。

    她真希望时间就停在爷爷与虎子的认亲宴那一天,那时两人心中充满希望,眼中都是彼此!

    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过了三天三夜。

    恢复意识的瞬间,猛然从床上坐起来,额头和膝盖处传来的刺痛,提醒着她,这一切都不是梦。

    即使睡了三天三夜,但是身体依然没有恢复过来,生产后的体力急速流失,加上情绪上的大悲大恸,花香觉得自己的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精力的一张画皮,风一吹就能把她碾成齑粉的那种。

    看来月子病是逃不掉了。

    举目看房间内的环境,这里居然是?

    一览芳华!

    她竟然又回了一览芳华?

    而后心脏猛然一紧,孩子呢?被李玄策带走了吗?还有虎子和明月夜呢?他们现在是生是死?

    想到此,她一把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可刚迈出一步,忽然腿下一软,整个人朝前倒去。

    就在她暗叫不妙的时候,一抹黑色的身影快速出现在自己眼前。

    花香根本没有力气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额头因为惯性狠狠砸在对方胸膛上。

    这一砸,牵扯到之前的伤口,疼得她差点又昏死过去。

    “你醒了!”头顶传来的声音低沉冰冷,却也掩饰不住喜悦之情。

    几乎是条件反射,花心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推来这个怀抱,朝后倒退了几步跌坐在踏床上,“怎么会是你,孩子呢!”

    李玄策看着花香眼中毫不掩饰的戒备和惊恐之色,眸中的惊喜之色立刻黯淡下去,冷着脸道:“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花香顺着李玄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膝盖,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从这包扎如同两个发面馒头的纱布来看,她的伤势并不简单,而后,她愤怒抬头看向李玄策,“你趁我是睡着对我的腿干了什么!”

    李玄策眼底一抹不易察觉得愧疚,又因为这句话彻底烟消云散,板着脸嘲弄道:“不打断你的腿,你怎么肯甘心留在我身边!”

    花香第一反应是恐惧,因为李玄策这种人的确是可以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来的。

    毕竟一条人命在他眼里也不算什么。

    可是害怕过后,她就立刻镇定下来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名医生,她当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腿和膝盖骨。

    断是没断,只是膝盖骨有很严重的骨裂、

    明白过来李玄策眼底的嘲弄,花香暗觉尴尬,大概是当日跪地求饶的时候给磕伤的。

    反应过来李玄策是在耍自己后,她又露出一个不屑的眼神,“我跟你无话可说,我要见孩子,还有花鹏,你把他怎么样了!”

    李玄策端过放在一旁的药碗,不慌不忙答非所问道:“大夫说,膝盖严重骨裂要卧床三个月,你先把这碗药喝了!”

    花香用手撑着床沿,慢慢站直身子,直到自己能与李玄策对视,“我说,我要见我儿子!”

    李玄策置若未闻,“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快躺回去,把药喝了!”

    花香愤怒到极点,作为一个母亲,她是如此渴望见到自己的孩子,但是面对李玄策她也只能忍着,心里挣扎了一下,还是放软了语气,“太子殿下,请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李玄策干脆放下药碗,朝着花香走过去,弯腰将人打横抱在怀里,态度轻柔又细心,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将花香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哄劝道:“听话,乖乖将药喝了!”

    花香的双眼因为愤怒而憋得通红,盯着李玄策天塌不惊的表情,一双手在被子上紧紧握住,“如果我乖乖喝完药,你会让我见孩子吗?”

    李玄策忽然笑了,那种笑是讨好情人,并且得到满足后的笑,他伸出手轻轻刮了一下花香的鼻子,“你喝完了我就告诉你!”

    李玄策将药碗再次递到花香眼前,花香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已经被踩得稀巴烂,他盯着李玄策无辜讨好的俊脸,忽然狠狠甩出一个巴掌。

    浓稠的药汁连带玉骨瓷碗被打翻,污了李玄策身上的华服。

    下一秒,花香便被死死按倒在床榻上,李玄策的双眼嗜血而残忍,“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不过是人尽可夫的女人而已,在本宫面前最好收起你的爪牙,否则,这一辈子你都别想见到景琰!”

    花香对于这个陌生的名字愣了一瞬,李玄策随即道:“景琰是父皇给皇长孙赐的名字,能得父皇亲自赐名,你该感到荣幸才是!”

    不甘示弱的花香道:“我这样的女人,还要劳烦太子殿下亲自来喂药,也不知太子殿下又是怎样犯贱的男人?”

    李玄策脸上提到儿子时的自豪骤然消失,咬牙切齿道:“这么说,你承认你们之间的关系了?”

    花香不屑且鄙视地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倔强地别过头去,不想再理这个无理取闹的男人。

    顿了片刻,李玄策压制自己的手慢慢收回,语调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和优雅,“今天的药打翻了,待会儿我会让下人重新送来,你好自为之!”

    躺在床上的花香也明白,若真跟李玄策针锋相对,到头来吃苦的还是自己,对自己最重要的人现在都在李玄策的股掌之间。

    她不能为了争一时之气,再激怒李玄策,那样不仅不能夺回儿子的抚养权,自己的处境也会更加艰难。

    在李玄策就快迈出房间前,花香忽然道:“不让我见他们也可以,你该告诉我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到底是生是死!”

    李玄策头也没回,十分不屑道:“目前还有口气儿,如果你在负隅顽抗,本宫可不敢保证他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