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印搂着今夕睡的很好，但他本以为第二天早上起来，怀里依旧是温香软玉的人，一睁眼却搂了个空。
边上的褥子还残留着淡淡的热气，空气中的香韵也还没彻底消散，人肯定刚走了没一会儿。
澹台印揉了揉鼻尖坐起了身，许是一大清早脑袋有点放空。
他心里竟然迸发出一点委屈的情绪。
澹台印察觉到以后，迅速下床，去庭院的井边打了一桶凉水洗了一把脸。
已经是九月中旬，盛夏刚去过没多久，但是天气已经隐隐有了转凉的意思，白日的井水也没有之前的温。
一捧凉水浇到脸上，澹台印的精神才回到了脑袋里。
他撑在桶的两边，愣了片刻，眼底划过一丝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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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今夕赶在澹台印醒来之前离开后殿，绕到前殿找到了罗温。
大太监现在一脸的死气，估计一晚上连自己死了以后，有多少遗产能留给徒弟都盘算好了。
看见今夕以后，罗温的表情也没有太大的改变。
今夕走到他面前，瞥了眼殿内，问道：“他醒了吗？”
罗温乖乖回答：“皇上平日都是睡到了午时才会醒。”
今夕点点头，“既然如此，等他醒了，问及昨夜的事，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罗温一愣，混沌了一晚上的脑袋，一时间忘了该说什么，好半晌才愣愣道：“娘娘的意思……是？”
罗温送走了今夕以后，为了消化她的话呆了好半晌。
不久以后，他就看见了澹台印从后殿的方向走了过来……
诶？
罗温精神陡然一悚。
他记得，明妃娘娘今早好像也是从这个方向来的，而非是宫妃侍寝后暂住的暖阁。
罗温长舒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应该是保住了。
澹台印走到他面前时，他已经镇定许多，“参见大人。”
将今夕叮嘱他的那些话转告给澹台印，看着他虽然沉着脸，但还是一脸思索模样离开。
罗温才松了一口气。
午时前后，寝殿里传来老皇帝的传召声。
罗温推门走了进去。
“陛下，您醒了。”
罗温绕过屏风走上前。
老皇帝眉头紧锁，坐在龙床上，到处找着什么。
头也不抬的问罗温：“朕的爱妃呢？”
“您说明妃娘娘？娘娘今早已经回宫去了。”
“走了？！”
老皇帝一惊，随即十分遗憾的叹了口气，“朕还打算今早当她的面，赏她些什么，她怎么就走了……”
罗温心里一咯噔。
老皇帝看样子，昨夜的事是什么都记得。
可是昨夜，娘娘不是和千岁爷在一起吗？
罗温试探的问了一句：“陛下如此想念明妃娘娘，想必娘娘侍奉的陛下甚是舒心？”
老皇帝昨日耍了一通雄风，今天精神百倍，笑着说：“朕就知道，那晚和朕云雨的也是明妃。澹台印一定是弄错了。”
他竟然放了这么一个销魂的美人儿这么多天，老皇帝想着就遗憾。
他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不行，朕得去揽月宫一趟……”
“不对！这个揽月宫离朕的乾清宫也太远了！朕要去和澹台印说一声，明妃并未惹朕发怒，朕要把明妃接回来。”
“陛下且慢！”
罗温立即拦下了老皇帝。
将今日已经重复了一遍的说辞，讲给了老皇帝：“陛下，娘娘今日离开时说了，娘娘很喜欢督公大人为其布置的揽月宫。也不想再次迁宫，闹的那么繁琐。娘娘说，若是陛下想她，就让陛下传召娘娘，娘娘自然会过来。”
老皇帝听得甚是感动，“爱妃待朕的心当真诚挚。”
罗温低下头，露出一个微妙的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