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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典乡试穆相起杀心 诉痴情格格惊事变(1)

    第九章 典乡试穆相起杀心 诉痴情格格惊事变 1 这天早上,一家人坐下吃饭,蕴藻看了看大家,对刘氏道:"娘,从昨晚上到这会儿,我怎么总觉得少了个人呀!"宿藻听了她的话,看大家,叫道:"是我四哥还没来!"刘氏听了,脸色一变,对宿藻道:"快去看看!"宿藻跑出去,转眼又跑回来,叫道:"娘,不好了,四哥走了,留下了一封信!"刘氏接过信来看,一家人都紧张地望着他。刘氏满眼含泪,半日不语。隽藻问她:"娘,出什么事啦?"刘氏拭泪道:"你四哥走了,去新疆侍候你爹去了!"隽藻大惊失色,道:"为什么?这事我怎么不知道?"玉环一脚进门,听了这话,脸上骤然一变,端在手中的盘子落地。众人又回头看她,玉环急忙蹲下去收拾,避开大家尤其是隽藻的目光。刘氏急忙说道:"你们大家都甭乱想。这事你四哥早就跟我说过,这也是他的一片孝心,感天动地,娘怎么能不答应!娘是让他等隽藻和玉环的喜事办了再走。现在喜事办了,他果然走了!好了,都坐下吃饭!"隽藻想到了什么,心疼起来,他猛地站起,叫道:"娘,我四哥一定没走多远,我去把他追回来!"他起身大步出门,一口气赶到村外路口,哪里还能见到成藻的人影儿?望着长长的官道,隽藻不由得落下泪来,撕心裂肺地大叫:"成藻--!四哥--!"玉环随后赶到,上前扶住他,和他一起望着远方流泪。隽藻猛然回头,冲她说道:"快告诉我,昨晚上你说的那个一直在等你的人,是不是成藻?四哥他是为了成全我和你才走的,是不是?"玉环这时心中十分平静,她知道成藻为什么要走,只是流泪,并不答话,只在心里默默地替成藻向上天祝祷道:"成藻哥,你走了,你是为你妹子走的,玉环这一辈子,都忘了不你的恩情!"隽藻望着她的形容态度,忽然间什么都明白了,一口血急喷而出。玉环大惊,叫道:"快来人哪,五爷吐血了!"跟上来的蕴藻和宿藻急忙上前,扶住隽藻往家走。隽藻一把将他们推开,回头望通西方的大路,痛心地说道:"这是为什么呀……你们为什么都这样待我……我这个人,值得大家这样待我嘛!"他又呕了两声,到底嚎啕大哭起来。 几天之后,隽藻回到了宗艾镇张家货栈。张观藜见他回来,十分高兴,难得地问候了隽藻母亲和一家的安好,然后说:"有件事等会儿殷掌柜会和你交代。你不去马棚干活了,帐房里缺人手,这次回来以后你到那里做学徒吧。"说完就要离开。隽藻急道:"先生留步,学生有一句要紧的话要禀告先生。"张观藜回头看他一眼,隽藻已经跪倒在地上。张观藜觉得不好,眉头一颤,面色一下冷峻下来,急道:"你这是怎么啦?"隽藻匍匐在地,大声道:"学生请先生恕罪,回家这些天,学生反复思量,还是改了主意。先生,学生想辞别先生,过些日子去赴太原府的乡试――"他的话还没说完,张观藜已经勃然大怒道:"祁隽藻,你……你你真地要回头去走那科举之路?"隽藻点头:"回先生的话。学生正是这么想的。""为什么?"张观藜大怒不息,问道,"你真以为你今天回头去乡试,就一准能够得中?"隽藻来前对此时发生的事情已有心理准备,于是就平心静心地回答:"得不得中,学生不知,但当为不为,就是学生的大错了!"张观藜又急又怒,道:"我明白了,是我当初那一席话害了你,让你迷了本心,其实当初我讲那些话,只是想让你知道,天下读书人不一定非要走兼济天下之路,自取杀身之祸。没想到你居然错会了老夫的一番深意!"隽藻心中仍然波澜不惊,跪禀道:"先生且怒,学生今生一来辞师,二来是要面谢恩师,没有先生当日的那番话,隽藻至今还是一只井底之蛙,或者是蓬蒿中的燕雀,看不清大鹏双翅下九万里的世界。学生今日方知家父西去新疆之时,为何要让学生来先生这儿念书了!虽在先生身边的日子不多,可先生还是帮学生打开了心扉,如同帮学生拨开了眼前的云翳,看到了万里长空。学生为此终生不忘先生的大恩!"说着,他又叩头下去。张观藜久久地望着他,道:"你觉得凭你一人之力,就能挽狂澜于既倒,救大清亿万百姓不死于那场大难?你就不怕你会一事无成,却又重蹈了你父亲的老路?!"隽藻伏地不起,也不抬头,道:"恩师,学生现在只知道应当有人去救天下人,没想过天下是否可救!"张观藜呆了半晌,突然大怒道:"既然你已经想好了要重走科举之路,那你就走吧!马上走,立刻走,不要让我再看到你!"隽藻又冲张观藜磕了一个头,道:"学生谢恩师!学生一生都不会忘记恩师的教诲!"他爬起来,转身欲走,却听到了张观藜的一声断喝:"慢着!"隽藻回头看他,张观藜道:"祁隽藻,老夫还有一句话,你要记好了!今天离开我这里,日后你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能说你是我的学生!我张观藜一生清白自守,不入俗流,没有你这个心怀天下一意仕途的学生!"隽藻大惊,不觉叫出声来:"恩师!"张观藜转身,不再看他,怒道:"你走吧。我再说一句,你就是说我也不会承认!以后我们各奔前程,永不见面!来人!"殷掌柜和柱儿跑了进来,喊:"东家!""他的铺盖卷呢?"张观藜问。"东家,在马棚里呢。"柱儿说。"扔出去!等这个人走了,再打水来把那儿好好冲洗,别让他脏了我的地方!"说完,他看也不看隽藻一眼,转身离去。隽藻又跪下来,叩首在地,大声地:"恩师――"张观藜头也不回,已经走远。隽藻不觉流泪,大声道:恩师,即使恩师不愿认隽藻这个学生,学生一辈子也还是不会忘不了恩师!恩师保重!学生去了!学生和学生的父亲,在这里再一次叩谢恩师了!……" 2 京城穆家书房内,穆彰柯正躺在榻上,头上贴着膏药,张妈在侍候他喝药。一碗药喝下,穆彰柯"哇"地吐了出来。张妈急忙收拾。薛管家跑进来道:"大爷,郑王爷、怡王爷来了,要见大爷!"穆彰柯皱着眉头道:"我不是说了嘛,这些日子我旧病发作,不能见人!对了,最近有没有佛库伦的消息?"薛管家嗫嚅道:"回大爷,没……没有。"穆彰柯怒道:"这件事我不让声张,可我听说,你还是惊动了五城兵马司的人?"薛管家小心翼翼道:"奴才也是没办法,又怕时间久了,格格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家,万一有个闪失--"穆彰柯吃力地要起身,薛管家连忙上前搀扶。穆彰柯无奈,叹道:"惊动就惊动了,让他们帮着找,也没有一点头绪?"薛管家"嗯"了一声。穆彰柯道:"贝勒府那边呢?他们也有没有打发人过来……兴师问罪?"薛管家道:"这倒没有。花轿上了门,小姐却不见了,要在别人家,说不定会来咱家闹翻天,可他们那边压根儿就没什么动静。爷,一场大事就这么过去了,想起来我都替爷念佛!"穆彰柯恼羞成怒,道:"念什么佛!好事不出门,恶名传千里。穆家出了这桩子事,丑大发了,不但满北京城的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就连皇上,听说也知道了!"薛管家赔笑道:"所以大爷才称病不起,既不上朝,也不见客。不过奴才以为--"穆彰柯怒气未息,道:"你想说什么?"薛管家凑上去道:"奴才是想说,大喜之日公然逃婚,格格自己也知道这乱子惹大发了,爷你想一想,这北京城哪里还会有她藏身的地方!"穆彰柯怔了怔,一拍脑门,大叫一声:"不好!"回头对薛管家吩咐道:"这两天好好派人在家盯着,看是不是有山西那里来的急信!……对了,等会儿我要拟一道折子,明早朝会上奏明皇上,即刻去山西督察学政!"薛管家躬身笑道:"奴才知道了。爷,怡王爷郑王爷还在客厅里等着呢。我差点忘了,他们还带来了六爷肃顺。还没多大一点儿呢,说是来给爷你问安。"穆彰柯面露厌恶之色,想了想,道:"罢了,我还是去见见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