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贴在她耳边，沙哑的带着致命的诱惑。
“人类，你不该来这儿。”
熟悉的声音令沐莜莜胆寒，她身子僵了僵，对方的指甲直指她的喉咙，令她不敢动弹。
同时，沐莜莜身上散发出来的人类的味道令他几乎渴望地想要得到，他的手指颤抖着。
“你……就是丧尸王？”
对方轻笑了一声，而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
“秦樊，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秦樊的身上隐约传来阵阵血腥味，虽然随着风消散了许多，但一旦离他近些，鼻尖就能闻到那股气味。
他成了丧尸王。可那还有谁能够伤他？
秦樊的神情痛苦起来，他收回手后退两步，哀嚎着捂住了自己的头。
秦樊？是他的名字吗？他叫秦樊吗？他是人类……还是丧尸？
他的视线逐渐有些模糊，眼前一片重影。就在这时，面前的女人慢慢转过了身来。
瞳孔逐渐聚焦，女人清冷的脸上干净无瑕，只是她的眉间微蹙，拧眉看他。
他心中突然烦躁无比，然后慢慢的，他伸出一只手，轻柔地覆盖在女人的额头，抚平她眉间的褶皱。
同时他心中的烦躁也渐渐消散，秦樊觉得很是神奇。
沐莜莜愣了一下，而动作一做出，秦樊本人也愣了下，他的手悬浮在空中，不知所措。
“秦樊，你怎么了？”
沐莜莜眸中关切，此刻秦樊的瞳孔早已成了血液般的赤色，那鲜艳的颜色几乎令人胆惊。
而他的皮肤又十分白皙，唇色也有几分苍白，跟红瞳形成了鲜阴的对比。
怎么会这样？沐莜莜不解。
秦樊眼神闪烁，他眯了眯眼，语调怪异。
“我？我是秦樊？”
沐莜莜摇摇头，双手搭在了秦樊的肩上，摇了摇他的身子。
“秦樊，你是秦樊啊，你是人类啊。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向亭亭，你忘了我们的初次相遇吗？”
她的话语惊醒了他，“向亭亭，你是向亭亭！”
他的意识逐渐回神，眸中猩红也逐渐褪去，化为浅浅的灰棕色。
秦樊脸上的冷峻也褪去，化作一滩柔情似水。
他一笑，春风拂面，煞是好看。
沐莜莜真的觉得，他该多笑笑。
“亭亭。”他轻声唤她。
“嗯。”她也轻声回应。
沐莜莜的笑也淡淡，其实不知为何，自从认出秦樊之后，她的紧张感就彻底消散了。
“你好像恢复理智了？现在能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吗？”
秦樊抬眸，薄唇轻启。
原来，他被丧尸咬过之后并不是身体没有任何变化，他能感觉到，他正在一点点渴望着人类的血肉，但与此同时，他人类的身份又在警告他不能那样。
于是他的意识保留了下来，与变化的身体并存着。
秦樊也不知道他到底算什么，只是自从那之后，他的异能进步飞快，同样增加的还有对人类的渴求。
直到那天，一个游荡的丧尸碰到他之后，“扑通”一声向他跪了下来，似乎臣服于他。
秦樊能确定那只丧尸是没有意识的，他口中呜咽着的话他也听不懂，但他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他尝试着去找沐莜莜，可一靠近基地，一靠近大量的人群，他的心里就躁动不安。
他不能去。他告诉自己。
之后他等到了机会，沐莜莜去了Y市，他有机会接触她了。
见到她的时候，他心里十分高兴的，虽然一见面就让他紧张了一把。
不知为何，他能感知到周围丧尸的存在，甚至能感觉出来他们生出的臣服之意，仿佛由他指挥。
他知道附近有一只六阶丧尸，并且在暗处没有露面。他会对沐莜莜有威胁，她会很难应付。
也许是下意识的，他不想让沐莜莜知道他跟丧尸有关系，于是他选择偷偷去解决那只六阶丧尸。
他以为会大战一场，出乎意料的是，那只丧尸也有与他见面的意思，而且一见面就表示了愿被降服之意。
后来渐渐的，他组建了自己的丧尸军队。其中大部分是那只六阶丧尸做的，他称他为王。
秦樊低头，目光瞥向沐莜莜，她的唇抿成了一条线，神色凝重。
“亭亭……”他还能这么叫她吗？
他刚刚甚至生出了伤害她的念头，想要吞噬她的血肉。这些日子以来，他关于自我的认知越来越少了。
他会渐渐忘记自己是谁，是人类还是丧尸。而在一次清醒的时候，他告诉那个六阶丧尸他很想见她。
而眼下，她真的到了他跟前，他却不知如何解释，如何应对，如何才能不让她害怕。
“你说……会不会是你体内生来就存在着抵抗这种丧尸病毒的抗体？因此它才会在你被咬后，依旧与进入你身体内的丧尸病毒抗衡？”沐莜莜沉思后道。
如果她的假设可行的话，这将是一个重大的发现，很有可能会改变整个末日的走向！
秦樊，你可真是她的福星。说不定也会是全人类的福星。
“你不怕我吗？不管怎么说，我现在都是他们承认的丧尸王。”
他的声音中隐藏着的情绪令人动容。
沐莜莜歪歪头，诧异道：“为什么要怕你？你可是秦樊啊。”
你可是秦樊啊。
秦樊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面前可人的女子双目似雪，双目犹如一泓清泉，阴珠生晕，美目荧光。
他的心猛烈跳动了一下，仿佛许久以来的阴霾情绪在一瞬间消散。
他的脸逐渐近了上去，在沐莜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贴住了她的唇。
冰凉的触感令沐莜莜瞬间清醒，她瞪大了双眼，男子的俊脸就放大在她的眼前，白皙至极。
什么情况？
秦樊的睫毛扫过她的脸，还有些痒痒的感觉，而后，他睁了眼，眸中是淡淡的笑意。
沐莜莜连忙推开他，她涨红了脸，手指颤抖着指了指秦樊，然后指了指自己。
她的声音中满是不敢置信，“你……我……”。
秦樊似乎被她的反应逗笑了，“我……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