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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调查(一)

    朝歌拿过药方,果然瞧见那本该是一的地方,被改作了“二”,只不过是一横的事,所以自然很难察觉。

    “这......是谁干的?”朝歌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但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她自问在宫中没得罪过谁,就算有,也不过是那些妃子嫉妒这阵子皇上来的多了些罢了,还不至于害她吧?

    朝歌打心里不相信有人会害她,毕竟是在法治社会待惯了的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白锦森重新写了药方,让宛芹去仔仔细细的抓药。趁宛芹走开的功夫,白锦森提醒道:“这不是现代,宫中的女人,为了得宠,为了家族,为了子嗣,什么都可能做的出来。你应该庆幸那个人没有给你下毒,庆幸她暂时还没想要你的命。”

    宛芹抓了药,重新煎了。白锦森还是小心的尝过之后,觉得没问题了,才让朝歌入口。

    “从今天起,你的药我亲自抓,亲自煎。不会再给人动手脚的机会。你要将这件事好好的想一想,最好是禀告皇上。皇上现在喜欢你,不会不管的。”

    “好,麻烦你了。我是真的没想到有人竟然会因为这个害我。以前,我只知道人们会为了利益相争。”

    “在宫里,恩宠就是利益。皇上的恩宠高于一切。有了恩宠,做什么都可以;没有恩宠,只有被人作践的份儿。”白锦森端着药碗走了。

    晚上,朝歌魂不守舍的用晚膳,皇上进来了,看到满桌子都是清淡的膳食,皱眉问道:“怎么还是吃的这样清淡?白太医给你开的药,没有按时吃吗?”

    “臣妾都有按时服用的,皇上......皇上放心就是。”

    皇上还是皱眉,见她也没什么胃口,就将她抱到床上:“让朕看看怎么样了。”

    “别......”朝歌想遮掩也来不及了,皇上已经看见了那肿起老大的脚踝。

    “怎么回事?朕看着怎么比之前更严重了?”

    朝歌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说。皇上又问宛芹,宛芹也支支吾吾的。

    “有话就回,你们主子的病要紧。”

    宛芹见朝歌不表态,这才行礼道:“皇上,奴婢今天请了白太医来为主儿继续开药,可白太医却发现主儿的药被人动了手脚,改变了整个药的药效。这伤,自然也就越来越严重了。”

    “可查出是何人所为吗?”

    “没有,主儿怕皇上担心,何况现在及时发现,并没有太大损失......”

    “那也不行。”皇上抚着朝歌的头发,“这件事性质恶劣,必得调查清楚,后宫决不可有这种不正之风盛行。严德顺,去将皇后请来。”

    朝歌忙制止:“皇上,今日之事多亏白太医及时查出,臣妾现在也无大碍,就不用惊动皇后娘娘了吧?”

    皇上冷着脸,只道:“你躺好,这件事交给朕处置。”

    严德顺请来了皇后,朝歌想起来给皇后行礼,被皇后制止:“合贵人行动不便,就不必行礼了。皇上这时候唤臣妾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皇上将此事说了,要求皇后必得查出,制止后宫不良之风。皇后蹲下行礼:“皇上,这件事是臣妾的错,是臣妾疏忽了。现在出现这样的事,臣妾自会彻查,保证合贵人安全,也会好好安抚合贵人。”

    很快,合贵人治疗脚伤的药被人动了手脚的事传的沸沸扬扬。清常在几乎一日三趟的过来,询问她这儿怎么样那儿怎么样,宛芹几乎寸步不离她;她喝的每一碗药都是白锦森亲自抓药亲自煎出来的,连煎药的器皿也全都换了新的,绝无差池。

    “姐姐,现在满宫里都在猜测到底是谁做的,你不用担心,肯定能查出来的。”清常在一边看着朝歌喝药一边说。

    朝歌摇摇头,将药全部喝了下去。她只是没想到真的会有人因为这一点点小事就害她。她比谁都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宛芹分析道:“这药方从拿来,几乎就一直压在妆台底下。除了我和主儿,还有其他几个常伺候主儿的宫女也能出入。也再没别人了呀,究竟是谁呢?”

    清常在接过空碗:“说不定就在那几个宫女当中。宛芹,你细查过了吗?”

    “奴婢实在无法细查。药方到底何时改的,被改了多久,咱们现在都不知道。连时间都无法确定,又怎么往下查呢?”

    清常在想想宛芹说的也有道理,只好道:“那就再等一等吧,皇上和皇后肯定能查出事情原委的。”

    朝歌一直沉默着,这会儿却说话了:“唉,这件事如此难查,到底还是因为这药方改的实在太容易了。不过就是添上一笔的事罢了。”

    幸宜阁中,姣妃自然也知道了皇后正在查这件事。她有一瞬的慌乱:“如芹,现在皇后查的这么紧,不会查出咱们什么吧?”

    “不会,娘娘放心吧。这件事咱们交代给了偏殿不起眼的小宫女去做,就算被发现了,那宫女家人的性命还掌握在您手里,无论如何都不会供出娘娘的,您放心吧。”

    姣妃抿着嘴,想了想:“不行,本宫还是不放心。如果这件事,跟本宫无关就好了。”

    ......

    “回皇上,合贵人的事,已有些眉目了。皇后娘娘请皇上前往清和宫。”

    “那走吧。”皇上刚下朝,听严德顺说有些眉目了,便立刻赶去了清和宫。

    合宫请安,这几日因为用药都没问题,朝歌脚踝的红肿已迅速消退了,白锦森也说可以下地走动走动,因此她也乘着软轿一瘸一拐的来了。

    “皇后。”皇上坐到宽敞的正殿,皇后对皇上浅施一礼,然后对丹栗说:“带人吧。”

    丹栗离开正殿,很快就带了一名小宫女来。

    那小宫女正是幸宜阁偏殿清常在的宫女。

    那宫女伏在地上,指责着清常在对朝歌的种种作为,又是怎么进了朝歌的寝宫,又是怎么改的药方,有声有色:“......我们主儿看不惯合贵人日渐得宠却不帮衬,因而心生怨恨,出此下策。我们主儿也是一时糊涂,皇上饶恕主儿这一回吧!”

    皇后又对皇上说:“臣妾暂时只查到这些,剩下的皇上来审吧。”

    “你说这件事是清常在做的,可据朕所知,清常在一向与合贵人交好,又怎会无缘无故的害她呢?”

    姣妃缓缓开口,喝着茶一副不屑的样子:“皇上,依臣妾看,正因为交好,所以做这些事才更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