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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兵败如山倒

    不到五分钟输了两个球,对方气焰高涨,耀武扬威地看着面如土色的三个人。

    没等尚牛津爆发,更多的蔬菜和体育用品就从铁丝网外扔了进来,更种难听的词此起彼伏地回荡在塑胶球场的上空。

    尚剑桥看着裁判斩钉截铁道:“我们要换人。”

    裁判一听就摇头:“除非是队员受伤,否则只能在半场休息时才能换人,比赛中途不能换人。”

    “为什么?”尚剑桥不甘心地问道,“这不合理。”

    “你个外国佬,这是规定。懂吗?规定。”裁判不耐烦地咆哮道,“现在你们快点开球,不要拖延。不然我直接判对方踢你们的点球。”

    尚剑桥冲铁丝网外观战的余姜海喊道:“让他答应我们换人。”

    余姜海摊开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尚牛津顾不得去骂黎俊峰,跑到尚剑桥身边急问道:“出什么事了?”

    “裁判不让换人。”尚剑桥忧心如焚,“这么踢下去肯定输。”

    “那怎么办?”尚牛津的社会经历更少,见哥哥愁眉不展,他也有些慌。

    尚剑桥把球放到球场中间,指着黎俊峰对裁判说道:“我们这个队员受伤了,踢不了了。”

    “受伤?”裁判狐疑地看了眼身强体健的黎俊峰,“可他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啊。”

    “他刚才摔倒时崴了脚了,跑不了。”没等裁判问话,尚剑桥快速用中文对黎俊峰说道,“你告诉裁判你不能踢球了。你要求下场。”

    “什么?”黎俊峰和裁判同时问道,只不过一人说的是德语,一人问的是中文。

    “我说,”尚剑桥用德语对裁判说道,“让他说一下自己的情况。”

    黎俊峰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尚剑桥到底让自己做什么。

    “你说你要下场。”尚牛津在黎俊峰身后捅了捅黎俊峰,小声嘀咕道。

    裁判打量了一下黎俊峰,怀疑道:“你还能踢球吗?”

    “我?我可以啊。怎么了?”黎俊峰不明白裁判为什么会这么问。

    尚剑桥差点背过气去。

    “他没问题。”裁判阴着脸看着尚剑桥,“如果下次你再故意耽误比赛时间,我会直接判你们输掉这场比赛。”

    尚剑桥心里清楚:他们名义上是3对3,但实际上踢球的只有他和弟弟尚牛津,黎俊峰就是个摆设,根本指望不上,弄不好还会自摆乌龙变成对方的第四人。

    见裁判就是不答应换人,尚剑桥也别无他法,只能叮嘱尚牛津:“不要再传球给他。你自己找机会射门,如果实在找不到机会射门就把球踢到他身上,让他早点受伤,也许咱们就可以换人了。”

    尚牛津马上领会了哥哥的意图,重重地点点头。

    但让尚家兄弟吃惊的是,黎俊峰的身体素质确实不错,再被尚剑桥和尚牛津“误”踢的几球击中后,他还跟没事人似的大度地拍了拍尚牛津的肩膀,表示他根本没受伤,而且一点儿都不生气。

    上半场比赛在一边倒的沉闷中结束了。哨音响起时,记分牌上写着6比1,hang队落后5球。

    尚剑桥顾不得休息,径直走到裁判面前,板着脸大声道:“现在我要换人。”

    裁判不解地看看他又看看余姜海:“你想换谁替那个9号?”

    9号就是黎俊峰。

    “他。”尚剑桥用手一指余姜海,“他可以踢。”

    黎俊峰和余姜海都愣住了。

    余姜海不假思索地断然拒绝:“我踢不了。”

    冬一晴皱着眉头又使劲推了半天女卫生间的门,但能“推跑”汽车的冬一晴最终还是没有推开女卫的门。门看起来是从里面锁住的。

    冬一晴一瞥之下,见旁边的男卫生间里没有人,牙一咬,直接闪进男卫生间。男卫生间里的装潢很简陋,除了一个立柱型洗手池和一个涮墩布的池子外,就只有一个带门的格子间了。

    冬一晴用过很多次德国铁路系统的公厕,但像现在看到的男卫生间一样污水横流的却一个都没有。

    由于是男卫,冬一晴怕擦裙子时厕所里忽然进来人影响不好,顺手撕了些环保卫生纸就进了格子间。

    刚进到格子间里,她就看到马桶中一摊让人反胃的颜色。她只觉得一股恶心从胃里翻了上来,急忙转头,用手捂嘴。

    她习惯性地想锁门但惊讶地发现门上的门栓不知去了哪里,只得从挎包里取出一根签字笔卡在门栓的位置上。

    她按下马桶冲水器,却没料到水很冲而坑又很浅,坑里的脏水直接溅到她的白鞋上。

    她咒骂了一句,赶紧动手擦拭起裙子和鞋子来。

    擦了几分钟,冬一晴隐隐听到末班地铁进站的声音。同时她又听到格子间的门外似乎有渐近的脚步声,但脚步声停止时却没人敲门也没人说话,不过她的直觉告诉她:男卫生间里进来了其他人。

    冬一晴以为有人用卫生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就在她犹豫要不要马上打开门冲出去赶地铁时,突然看到门缝中有一只蓝少白多的眼睛正盯着她。

    冬一晴的脑海里猛地想起几分钟前看到过的蓝衣男子。

    她刚要伸手开门,猛地尖叫一声,人从地上蹦了起来。

    一只粗壮的黑毛大手从格子间最下方的缝隙处迅速缩回。

    冬一晴连忙拔下签字笔,准备开门出去查看究竟,却发现门怎么都打不开了。

    她的心思转得很快:门是从外面被锁上了。

    就在这时,卫生间里的灯忽明忽暗起来。

    她打不开门,只得高声呼喊,但喊了几嗓子却无人回应。而刚才的蓝衣男子也不知去了哪里。

    她想打电话求救,但手机这时又跟傍晚一样没了信号。

    她玩命踹门但都没有踹开,情急之下踩着马桶盖的边沿登上了马桶水箱,就在她准备从格子间的上方翻出去的时候,男卫生间的顶灯闪烁几下后倏地灭了,只剩下卫生间外走廊的灯发出惨白的亮光。

    让冬一晴万分惊恐的是,她在卫生间外的白墙上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这一下着实吓得不轻,冬一晴扒着格子间木板的手一哆嗦,人从格子间的上方直接拍到了地上。

    趴在地上的她又怕又急地朝卫生间外的白墙望去,但白墙上什么都没有。

    她一扭头,看到一根粗苕帚横别在格子间的门外拉手里。

    没等冬一晴从地上爬起来,就听门外传来一声长长的蜂鸣声。

    末班地铁驶离了站台。

    冬一晴一骨碌从地上蹦了起来,刚要疾步往外走,只见白墙上又是一个黑影闪过。

    冬一晴哆嗦着从门把手里抽出苕帚握在手中,颤声问道:“外面有人吗?”

    门外只有轻微的风声,却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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