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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七章 不成圣,终为奴!【卷末终章,求订阅!】

    桑老舒畅一笑,能怼住这小子着实不易,他扭着手腕转了转,骨骼处传来一阵噼啪作响。

    “灵体虽说罕见,但也不是强到没边,至少先天肉身的存在,便算是一种另类的后天灵体。”

    “甚至于,在你们这个阶段,它都是能直接碾压的存在。”

    “当然,你现在已经是宗师之身,基本能无视那些身具灵体的天才了。”

    饶是徐小受心性良好,也不由升腾出了几分自傲。

    他知道后天修炼肉身有多不容易,自己开了挂尚且那般艰辛,别人真要靠毅力搞出一个宗师之身,那要是还不能所向披靡,真的说不过去了。

    桑老见气氛酝酿得可以,立即打击道“但宗师之身,也不是无敌的。”

    “啊咧?”徐小受果然一滞。

    桑老笑着道“我应该说过,那些真正的天才,遍落大陆五域。”

    “这种人中,有一类极为特殊和恐怖的存在,他们如有神眷般,天生下来,便是‘圣体’!”

    “圣体?”徐小受一听这个名字便能想象到它的级别了,“灵体之上?”

    “不错!”

    桑老苦笑着说道“真要说到天才,你目前这个程度,还真不算什么。”

    “圣体的存在,可以直接一拳打爆灵体!”

    “……”

    徐小受惊到了,敢情铺垫了这么久,你就又是为了来打击我一番?

    “宗师之身呢?”他问道。

    “可以略微抗衡一下。”桑老嘿嘿一笑,“但也仅仅只是略微,以及一下。”

    徐小受叹了一口气,果然如此吗……努力有用的话,要天才干什么?

    “造物不公啊!”

    桑老见冷水的目的达到,顿时再灌热汤“庆幸的是,这种圣体更加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基本上,除了那些个大虚世家,乃至是半圣世家,鲜有出世于人间的。”

    徐小受眉头一挑,就要说点什么,桑老伸出了手“别问,问就是你还接触不到这些。”

    “靠!又来?”

    “嗯?”

    “呃,我说……好,说的好!”

    桑老“……”

    徐小受也不打算纠结那些虚无缥缈的未来之事了,他直接扯回原来的话题,问道

    “除了木师妹的灵体之事,还有一个比较玄乎的东西。”

    “之前在天玄门开启之时,院长大人应该是被那瞎子用幻术之类的东西给控住,木师妹一个眼神便是解开了。”

    “这又是什么原理,吞生木体能做到?”

    桑老一时惊愕“吞生木体怎么可能做到这个,它又不是万能的。”

    “所以你也不知道吗?”徐小受失望。

    “呼~”桑老脸色一黑,“你真以为老夫是无所不知的神啊!”

    “可那是你徒弟!”

    “她还是你师妹呢!”

    徐小受“……”

    桑老见这家伙再被噎住口,心下又是一阵爽快,他隐约体会到了徐小受的乐趣。

    唇角一掀,老头俯身一问“说起来,你的体质也是有些古怪,体内那股澎湃的生命力,似乎不弱于你师妹啊?”

    “呃……”

    徐小受瞬间就怂了,这特么怎么绕着绕着,绕到自己身上来了,开什么玩笑!

    能说嘛?

    “我有点事,我先走了!”他啪啪几声便是想要跑离灵藏阁。

    桑老乐了,也不阻止,只是对着他的背影喊道“臭小子,敌人的秘密可以挖掘,但有些秘密,让它自然而然浮出水面即可。”

    这般含糊不清的话语,让得徐小受愣了愣神。

    是啊,谁没有些秘密呢?

    “放心,她是我师妹,我不可能对她怎么样的。”扒着门缝,徐小受喊道。

    桑老压了压草笠,神情严肃道“老夫的意思是,如果她未来不小心成为了你的敌人,不要心慈手软。”

    咚!

    徐小受直接栽倒在了地上,他反身望向这老头,脸上逐渐冒出了三个问号。

    “你认真的吗?”

    桑老没有回话,挥挥手不再看他,道“去吧!”

    ……

    “什么玩意儿?”

    徐小受皱着眉,从灵藏阁三层扶着楼梯走下。

    他总觉着这草笠老头时而正经,时而失常。

    真以为他变好了的时候,这老头总能给你带来一些什么意外惊喜。

    “什么成了敌人不要心慈手软……”

    “这是为人师父能说出来的话吗?”

    甩甩脑袋,将杂念抛除,徐小受不再多想。

    毕竟是个谜一样的老男人,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步过二楼的门口,望了眼略显眼熟的白色光团,徐小受来到了第一层。

    那日不小心被烧坏的书柜书桌,基本上都已经补齐,并且全部加上了阵法防护,显然是为了防止意外由内而生。

    一想到彼时拼命救火的画面,徐小受不禁莞尔,心情都愉悦了几分。

    重新迈开脚步,手撑住灵藏阁的大门,就要推开。

    “要出去了吗?”

    意念之中,突兀的多出了一道根本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但传达的问询之意,尤为明显。

    徐小受身子一僵,偏头向侧方望去。

    一楼门口的角落中,有一方木台,木台之后,偶尔会出现有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

    这个人永远落在阴暗处,根本看不清面容,唯一能察觉到的,便是其永不间断的刻木雕动作。

    是的,他手持刻刀,便是连此刻的问话,也是在低头进行。

    徐小受有“感知”,看得比别人清楚些,但注意力一聚拢到这个人的身上,画面便是一阵模糊。

    饶是如此,他还是能看见这个男人的双手拇指齐断,合计仅有指。

    即便如此,其手上动作依旧不曾有半点停顿,木屑簌簌飞舞间,手中紫色刻牌越显灵性。

    “是的,前辈。”

    徐小受略显僵硬的躬身。

    上一次他见到这男子的时候,是拿了“烬照天焚”后过来登记,然而对方一言未发。

    彼时以为这家伙只是一个类似看护人的角色,亦或是桑老的丹童之类。

    但多次初入灵藏阁,徐小受已经意识到了不对。

    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

    这种没事窝在灵藏阁,永不出面的家伙,就像是拿着扫把只扫落叶的宗寺僧人,肯定是最牛逼的存在。

    可即便是前面两次“圣奴”入侵,他都不曾见过这男人出现。

    这就像是一个局外人,永远不会插手世间之事。

    但今日,他竟然主动开口和自己说话?

    奇了怪了,刷存在感吗?

    “前辈可有什么吩咐?”徐小受仔细回味着方才的问话,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刻刀嚓嚓,一下一下镌在紫色令牌上。

    空气死寂了足足数十秒,那道听不出任何显性象征的意念才再次从徐小受脑海中出现。

    “去哪?”

    徐小受嘴角一抽,憋了这么久,你就憋出了这么两个字?

    “外面。”他指着灵藏阁的大门,示意自己可否离开。

    哪怕这有可能是个大佬,但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徐小受也不指望对方看顺眼了赐一番机缘什么的。

    没必要,说不得还是祸源呢!

    又是等待了良久,依旧不曾有回答,徐小受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打凉了。

    难不成是自己的回话有误?

    果然,这种大佬就喜欢惜字如金,让人胡思乱想……

    徐小受不得已,只能再次思量起这男人的两句话

    “要出去了吗?”

    “去哪?”

    这不明摆着自己要离开灵藏阁,何必多此一问?

    还是说,他要问的,并不是眼前的离开?

    而是桑老所要求的,和木子汐约定的十日之后?

    徐小受有些惊疑,他再次等待了许久,发现这男子依旧没有开口之意,只得补充道“外面,天桑郡。”

    男人手中刻刀一顿,继而继续飞舞起来。

    “去吧。”又是简短的两个字,以意念形态直接出现。

    徐小受脸色瞬间黑了。

    看这情况,方才这家伙俨然就是把自己给忘了啊!

    这货有病吧,没事出言把自己留下,问了两句废话之后,把人给忘了?

    “我……”

    徐小受满腔骚话差点就直接飞喷而出,还好在关键时刻刹住了车。

    他看着男人的指,想要看清他在雕刻些什么,但所示之景,一片朦胧。

    哪怕是“感知”都看不清!

    “果然是个大佬吗……”

    视线上移,落在这家伙的脖颈处,徐小受沉默了。

    朦胧之间,能看到这是一个极为狰狞的巨大伤口,直接落在大动脉上。

    哪怕此时已经恢复,但留下的痕迹依旧让人触目惊心。

    仅凭这个几乎覆盖了大半个脖子的伤疤,便能看出这男人曾经遭受过怎样的痛楚。

    那般伤势,估摸着连脖子都差点断了吧,竟然可以恢复过来?

    “不是个善茬,不能喷,还是躲着为妙!”

    心中暗忖着,徐小受吞下骚话,直接一个抱拳,“前辈告辞。”

    说罢便是推开了大门,迎着阳光迈去。

    ……

    啪!

    木门回弹打住,阴暗处多了一个会动的草笠。

    黝黑的桑老面无表情的倚在门边,足足看着男人刻了半晌,终于道“老夫不是让你先回去了吗?”

    “呼!”

    男子停下手上动作,对着紫色令牌吹了一口,吹飞了木屑之后,他这才抬起了头。

    一双和阴暗气氛完全融为一体的浑浊双眸。

    他裂开嘴笑了笑,沙哑着声音道“总得看看我那半个徒弟,安分下来是个什么样子。”

    桑老瞬间勃然大怒,咆哮道“那是老夫的徒弟,和你半毛钱关系没有!”

    突!

    男子不语,一指如剑,直接洞穿了手中令牌的上方。

    孔洞成型的瞬间,令牌紫光绽放,映亮了二人表情各异的面庞。

    桑老看着那般剑指沉默了,良久才是嘲讽出声道“刻这东西有个鸟用,还以为和几十年前一样,谁都会给你面子?”

    “总会派上用场的。”男子笑了笑,没有激烈反驳,只是轻轻将紫色令牌扣在了桌面上。

    咚!

    紫光闪耀着,为这般阴暗的角落提供了些许明亮。

    桑老眼睑一低,看到了其上的图案。

    那是一个刻画得栩栩如生的赤身女子,体态婀娜,风韵多姿。

    尤其是那垂头抱膝的低泣之态,简直我见犹怜。

    给画面凭添几分诡异色彩的,是其四肢戴着的沉重镣铐。

    那锁链绵延而开,直至消失在令牌的边界,仿若从天地根部而生,先天枷禁世人。

    又是一阵良久的静寂,连呼吸声在这般环境之下,都略显嘈杂。

    终于,男子推门而出,徒留一声沙哑的叹息,打破了黑暗。

    “我也走了,你自己想想吧,到底回不回来,还是那句话……”

    “不成圣,终为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