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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治邪

    事后,晓凌告诉我当时她飞快地冲向汪财的办公室,半路上,撞上了七爷,晓凌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晓凌怎么了?”七爷问。

    “喃生,喃生……”晓凌说不出口。

    “他怎么你了?”七爷问。

    “他,他,他好像中邪了。”晓凌说。

    “在哪里?什么情况?”七爷还有点不信。

    “在宿舍。他,他……”晓凌说。

    “快,快去。走。”七爷急急地和晓凌回到宿舍。

    七爷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晓凌在路上和七爷说了我救火的事情。女人的手都是往里拐,晓凌永远是帮我的,没有说是我忘记关电所造成,而是像汪财那样说是我发现火情想救火。七爷皱着眉头,将信将疑。

    七爷说:“他说见到了一个打伞的女人?”

    “嗯,可是我什么都没看到。爸,不会真的有鬼吧?”晓凌问。

    “不会。”七爷来到我跟前。

    我蜷得像个春卷一样,在床上滚来滚去,全身汗水流淌。七爷翻翻我的眼皮盖,他希望看出我是病而不是真有“鬼”附身;七爷再把把我的脉,看看我的脖子,然后说:“有问题了。”

    晓凌担心地问:“爸,什么问题?”

    “晓凌,快去给喃生家里人打电话,别成他和家里人见的最后一面啊,这问题大了。”七爷说。

    “呜呜呜呜,死李喃生,你可别这样啊。我去,我去。”晓凌飞快地跑出门去了。

    七爷帮我抹身子,从上到下,任何地方都没放过。我有点难过,我的处子身被准岳父先看了,心里有点不平衡啊。

    晓凌打完电话之后,回来见七爷脱光了我的衣服,她跑回她房间回避了。我也羞答答地想办法扭身子,可还是有点迷糊,全身痒,想吐,口中还不时地喷出白沫来。

    三个小时后,家父和三叔来到了,这是家人第一次到火葬场看我,之前他们都没有来过。

    “喃生,怎么了?”父亲问我。

    我无法回答,全身还是出汗,中邪的时候真的很难受。

    “二哥,我看喃生这次中邪真不浅,快快,准备吧。”

    我爸看一下三叔,叫晓凌拿来一双筷子,说:“阿三,你来,用筷子夹住喃生的拇指。”

    三叔用力一夹,我吃痛,啊的一声。七爷疑惑地看着我爹,他想不到我爹还有几下子,原以为我爹是乡巴佬,来了会被吓哭呢,原来却是如此从容地救我。

    “晓凌,晓凌。”我爸叫。

    “叔叔,在,在。”晓凌站出来。

    “喃生是不是呼吸了浓烟?”我爸问。

    “是的,他今天可勇猛了,去救火被烟熏晕了,还在化妆间躺过床。”晓凌说。

    “嗯,看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爸说。

    七爷过来问:“同志,喃生中的什么邪?他说他看见了女鬼。”

    “大哥,不是中邪。我儿子我知道。”我爸说。

    “啊?不是中邪?”七爷还是不相信。

    “羊痫风!间歇性的。”

    “什么?发羊痫风能发几个小时?”七爷问。

    “嗯,这小子曾经发过几次羊痫风,只是这次比较重而已。阿三!”我爸叫我三叔。

    “二哥,在。”三叔说。

    “走,我们出去找点东西。”我爸转身问七爷说,“大爷,这里哪里有水池?”

    “水池?边上有个小池塘,我带你去。”七爷说。

    “有劳了。对了,晓凌,喃生说见到鬼,是怎样的鬼?在哪里?”我爸问。

    “他,他说和我长得一样,我就莫名其妙了。”晓凌说。

    我爸、三叔、七爷仨来到小池塘边,七爷问:“找啥呢?”

    “水蛇。”我爸说。

    “正好,里面很多,但得小心点。”七爷说。

    “七爷放心,我抓水蛇抓的次数可多了。”三叔说。

    三叔和我爸就卷起裤腿,下到池塘,稀泥深至膝盖,一阵沼气飘上来。这个池塘,就是个臭水池。

    三叔感觉到水下有东西钻来钻去,不是泥鳅,泥鳅没这么长,是水蛇!水蛇在三叔脚底打滑,估计是三叔踩到它了。一条拇指粗、半米长的水蛇探头而出,三叔一个飞爪抓蝇的动作,就抓住了水蛇的七寸。

    “二哥,有了,有了,走。”三叔抓着水蛇,在水里晃几下,洗掉水蛇身上的泥。

    “嗯,可以了,回去,快点,否则就晚了。大哥,谢谢你。”我爸赶紧洗脚上岸。

    七爷虽然是贫苦出身,可也见过世面,但一见这三叔如此娴熟、专业的抓蛇动作,惊呆了,甚至有点怀疑这中年人是不是抓蛇户。殊不知在农村,别说抓蛇,就算是打野猪、套狐狸这些事,人人都是高手。

    三叔把水蛇抓回来,把晓凌吓得不浅。晓凌在我身后把我扶起来,我知道解药来了。

    我爸拿着水蛇的尾巴,问七爷要了把剪刀,咔嚓一声把水蛇的尾巴剪断。三叔用拇指、食指一捏我的脸颊,我乖乖就范,张开了嘴巴。爸把水蛇的断尾放在我口里。那蛇不断地扭动,血一滴一滴地滴进我嘴里,一股腥臭味的热流从喉咙里往下钻。

    那蛇血滴了十分钟才完。我满嘴是血,好想吐,可是我的头被三叔摁着,无法动弹。直到所有的血流进我的肚子,感觉还有点饱了,我舔舔嘴唇,三叔才放开我的头。我恶作剧地张嘴啊的一声,如吸血鬼般,把晓凌吓了个激灵。

    半个小时后,身上的痒痛慢慢消失,药到病除。除了身体有点发软外,我又恢复了正常。

    “好了,好了,终于好了。”我爸说。

    “同志,喃生一直都有羊痫风吗?”七爷问。

    “也不是,以前有发过几次,小时候带他去检查过,医生说不是遗传,家族也没有这病史,不要紧。根据我的经验来看,问题出在很多方面,最主是由紧张导致的。对了,喃生,喃生。”我爸叫我。

    “嗯。”我软弱无力地回答。

    “好点了吗?”爸爸问。

    我点头。

    “你再看看,下面的女鬼还在不?”

    我都不想回忆,更不想再看,道:“不看了。不知道。”

    “你说说那女鬼。”三叔说。

    “什么女鬼,那是晓凌。晓凌的模样。”我说。

    “我?喃生,你别吓唬我好不?”晓凌说。

    “晓凌,我要问你个问题。”七爷说。

    “嗯。”

    “听说你老把死人的妆化成你自己的样子?”七爷问,“我烧过的几具就是,我也叮嘱过你呀。”

    “嗯。这样好化点。”晓凌说。

    我爸一听,那还得了,道:“啊,姑娘,你,你这样工作也太投入了吧?你知道这样会有什么后果吗?”

    “这有什么啊?不就化妆嘛。”晓凌说。

    “天啊,你这样不行啊。或许喃生就因为在工作的过程中见多了样子像你的神,加上精神紧张,导致他产生了幻觉。再说了,你把神的妆化得和你一样,你不觉得晦气吗?”我爸说,“我之前在村里喃嚒,做法事的时候生人都很避忌死人的穿着和活人一样呢。这不,寿衣都是纸做的,还不是为了和生人不一样啊。姑娘,你不能再这样了。”

    “啊,哦,嗯。”晓凌有点被吓到了。

    “得了,同志,女儿我来调教吧。要不我们出去吃点夜宵?”七爷说。

    “好好,可以吃蛇羹了。”三叔说。

    “你女儿?你就是七爷?”我爸有点纳闷地问道。

    “是啊,怎么?你怎么认识晓凌?”七爷也问。

    “咳,晓凌都去过我家两回了,我只见了一回。”我爸说。

    糟糕,穿帮了!七爷之前一直不知道我带晓凌回去过。这不就是纸里包不住火吗?

    “什么?晓凌!”七爷大叫。

    晓凌站出来。

    “你什么时候跟喃生回家了?”七爷问。

    “我,我……不是这么回事。爸,你听我说。”晓凌说。

    “哈哈,七爷,年轻人的事我们老一辈的就别管了。走吧,出去吃东西。”我爸乐道。

    七爷的女儿都被我拐回家了,七爷还不知道,显然面子在我爸这边。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不到结婚的时候是不能带女方回家的,女的也不能带男的回家,带回去的都是要结婚的。我两次背着七爷带晓凌回家,那让七爷情何以堪啊?

    “哼,晓凌,回来你给我老实交代。同志,既然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们出去吧。晓凌,你在这里陪喃生,等下卡卡他们回来你就让他们帮喃生再洗洗身子。”七爷说。

    “哦,你们去吧。”晓凌说。

    “哈哈,儿女一大我们就管不了那么多了,走走,喃生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我爸见准亲家,能不乐?

    “没错,可是我女儿啊……唉,女大不中留。”七爷说。

    “七爷,有女有孝顺,我看这晓凌是很好的姑娘。二哥,你也得教育一下喃生,争气点啊。”三叔道。

    “嗯,嗯。好,吃蛇羹去吧。”我爸说。

    三位老人,开心地步出了火葬场的大门,朝街边的大排档走去。三叔脖子上还挂着那条不小的水蛇。

    因为我“中邪”,“亲家”这样见面了,机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