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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坟场求爱

    我们现在经常被汪财安排在一起工作,不知是他另有用心还是我和晓凌真的缘分已至。或者是七爷开始对我满意,终于把女儿放出笼子了,汪财也就恰当地给七爷一个顺水人情。

    我和晓凌用一样的手机,号码也只差一个数字,经常出入成双,连平姐都嫉妒地说:“懒得看你们。”

    男人主动总比守株待兔好,我得想想法子,尽快地把我和晓凌的关系确定下来,以告慰我那在天的外婆呀。外婆教导过我,看准了就要坚持不懈、不断出击,这一直是我追晓凌的座右铭。

    我找了个良辰吉日。这是阿坤给我说的,他说这天他要向他老板的女儿进攻。那这天也就是我向晓凌进攻的大好日子了。我管你谁谁孤寡,我先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

    该怎么求爱呢?我想了三条原则,第一,要在显示男人魄力的地方,用凸显男子汉气概的方式;第二,要找好后路,不要被拒绝了自己没有转圜之地;第三,低调,就算不成功也不能走漏风声。

    我想,第一次在晓凌面前出糗是在公墓,当时是因为我紧张,发现公墓里有“鬼”。我是个大男人,在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

    对,找晓凌去她妈妈坟地那儿求爱!

    大家都在我房间里玩牌,唯独晓凌在她宿舍,不会是在洗头吧?我就悄悄地来到她房间。

    果真,晓凌在洗头,还用电吹风在吹头发呢。

    “喃生,是你啊?来,过来帮我吹下后面的头发。”晓凌说。

    哈哈,这娃还不是对我有意思?要不怎么会叫我帮她吹头发呢?

    我道:“嗯嗯,乐意乐意。呵呵。”我过去拿着电吹风,她的发尾飘飘,撩动着我的心弦。

    “阿嚏!”我一个喷嚏,晓凌的头发撩到我鼻子了。

    “啊!啊!热,热!”晓凌大叫。

    妈呀,我只顾着打喷嚏竟然忘记摇动电吹风了。

    “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喃生,你想什么呢?”晓凌见我心有所思。

    “晓凌,要不等一下我们去你妈妈的坟地里走走?”我说。

    “为什么?你今天怎么有这想法啊?”晓凌问。

    “没,这不,今天是儿童节,你得到你妈跟前耍耍啊。”我道,心想嘿嘿,到了那里就让我耍你吧。

    “哦。这样啊,好像也是。行,等下就和你过去,反正今天大家休息。”晓凌说。

    “嗯嗯,等下你换好衣服。哟,怎么你的头发开叉了?”我道。

    “有吗?怎么会呢?哪里哪里?”

    我用手指捏住她后脑最短的一根头发,故意就是弄不到她眼前。我使劲地拉,趁机把自己的头都搭在她的肩膀上了。晓凌完全没有注意到,还问哪里啊哪里啊。

    我有点小使坏,说:“这儿呢,这儿呢。”说完左手捏着头发,右手要绕过她的脖子去接那根头发,哈哈,我居然要环抱到晓凌了。

    “我看看!”晓凌右手一抬,“咔”的一下不小心碰了我下巴。我一咬嘴,妈呀,咬到了舌头,那个疼!

    我条件反射般地一缩右手,又把电吹风掉下去了,不偏不倚,正好砸到我的小弟弟!一股热风猛吹,我好不狼狈!

    “怎么啦?”晓凌见我蹲下身子,问我,“刚碰到你下巴了,你趴下去干吗?”

    我说:“没事,没事。”我捂着肚子,虽然下面被砸得不是很厉害,但是我不能让晓凌知道啊,只有故作肚子疼。

    “小样,你就装呗,不就是撞到你下巴了嘛。”晓凌看着我,边笑边撩动头发。

    姑奶奶,我能说我被电吹风砸到要害了吗?你还幸灾乐祸!

    “疼死我了。”我故意捂着下巴,下巴不痛,可是舌头痛啊!祸不单行啊!

    “呀,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晓凌说。

    “得,得,故意的话估计就废了。十分钟后,坟地见。”我忍痛冲出房间。每次和她在一起,真就没什么好事。

    我回去宿舍换了一套最新的靓仔装,搞得正在玩“锄大地”的卡卡、大力、大块、书琴等奇怪地看着我。

    书琴说:“又去偷情啊?”

    我没理她。

    “羡慕不了的啦,人家有人啊。”大力说。

    大块、卡卡也附和着什么,道:“一对K!”

    “你们忙,我先走了。”我匆匆地跳出门。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和晓凌单独出去,如果求爱不成功或者再像上次那样“野战”般回来的话,我就有口都说不清啦。

    我飞快地跑到火葬场门口的商店,打算买点花。火葬场这里的花都是给死人的,管你呢,反正花圈也是花,大不了我拆了花圈,取出花朵,不就可以用来求爱了吗?

    靠,真是好事多磨,当我跨进商店门槛的时候,发现没有带钱包!回去拿的话肯定在路上遇见晓凌甚至七爷,且时间不多了,我怎么只给晓凌十分钟呢?女孩子脱个衣服都不止十分钟啊,更不用说换呢!失策,真失策!我后悔呀。

    也不好意思去店里赊账,于是我想,算了,到了坟地再想办法吧。谁说求爱一定要花?有嘴就行了。我就火速地来到公墓,在通往她妈坟地的道上,等待我的晓凌出现。

    哟,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正站在过道边时,我看见旁边那坟前有一束高档的康乃馨,估计是家属扫墓时留下的。我心想这地下的先人应该早就把花香享受完了吧。

    我抬头看看四周,几十米之外才有零星几个人在祭祖。我心道:“火葬场员工拿你的花不算偷!是盗,也不对,是借,我先借你的花一用吧,等下我还你就是了。”

    于是我悄悄地来到那坟前,用手迅速地拿起那束花,藏于身后,四周看看,只见不远处晓凌正低头过来。没人见我偷花,万幸啊!

    我火速地到达晓凌妈妈的坟前,等着晓凌的到来。

    不一会儿,晓凌出现了。我先是有点不信,才十分钟时间,晓凌居然还画了眉,上了粉,抹了淡淡的口红,还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衣服,如此迷人。这也太快了吧?我太小看晓凌了。

    “晓凌。”我居高临下地问道。

    “哎,喃生,好准时呀你。”晓凌说。

    “呵呵,晓凌,这个送给你。”我从身后拿出那束花。

    “呀,哈哈,来拜祭我妈,你连花都带上了啊?想得真周到。”晓凌说。

    “……”我无语,这花明明是送给你的啊,难道要我借花献给准岳母?唉,又失策!

    “喃生,你真有心啊。”晓凌接过花。

    “嗯嗯,应该的,应该的。”我说。

    不行,得尽快地离开这里,在她那死去的妈跟前我不好求爱啊!要么就是豁出去了,不用管我自制的那三条原则,要么就换地方,如何是好?

    “妈,我和喃生来看你了,他是我朋友。今天是儿童节,我这么大都没有过过儿童节,这次,是喃生给我过……”晓凌把我当空气般透明,和她妈说起了悄悄话。

    我一时非常沮丧,如果我是从事正常职业的就好了,在这个火葬场上班,泡个妞连找个说话的地方都没有。

    “晓凌,别伤心。”我说。

    “伤心?哈哈,没有,每次来我妈面前我都会开心的。”晓凌说。

    “哦。”

    “咦,这花里怎么有个卡片?”晓凌说。

    “什么?”我问道。糟糕!死者家属留在花束上的祝福卡片,我忘记摘了!

    晓凌边拿出卡片边说:“喃生,你真是太有心了,连这个都想到了。”

    我快要晕了,怎么办是好?天啊!大意失荆州呀!

    晓凌打开卡片,我在一边呆站着,只觉得天晕地转。

    晓凌念道:“妈,您在下面挺好吗?您走了这几年,我们一切都好,您在下面没钱花了就托个梦给我。”

    我听着,菩萨保佑啊!快点完啊。

    晓凌看看我说:“喃生,我妈走了几十年了,不是几年,你落了个字,还有,你怎么叫妈呢?哦,对,是送给我,让我念给我妈听的。”晓凌继续念道,“最近我喜事多多,都是您的保佑。我们缅怀您,我们爱您。您的儿子,阿生。”

    “阿生?”我一听,死者的儿子也叫阿生?这不就是天无绝人之路吗?这不就是柳暗花明吗?我一下由死变活,就说嘛,上苍不会阻碍我这么执著的人。

    “我说,喃生,这卡片是你写的,落款是你,你却叫妈?”晓凌问。

    “哦哦,我,我……”

    “算了,算你有心吧。今天谢谢你。”晓凌说完,拉着我对着她妈妈四鞠躬,我心想如果这就是“向家属谢礼”的拜堂就好了啊。我躲过一劫,得寸进尺地想。

    求爱得离开她妈的坟地,否则又要我对着她妈发誓就有点那个了。

    礼毕,我和晓凌一起离开那坟,就差个手拉手了。

    我心想我可以在路上表白。

    走了一会儿,我用手扯扯晓凌,说:“晓凌。”

    “嗯?”晓凌回答,蚊子般的声音。

    “我,我想和你说个事。”我道。

    “嗯。”晓凌继续蚊子般地回答。

    “要不,我……”我真说不出口,怎么说好呢?我长这么大还没向谁表白过呢。

    正在我犹豫怎么说时,突然旁边蹿出一帮人,道:“就是他,就是他!”

    我一看,你们是人嘛又不是鬼,我怕你们干吗?

    “就是他偷了我们献给二姨的花。”一个小伙子说。

    我双眼又要发黑,几位爷,你们发发慈悲。我连表白都还没说得出口,你们这就来抓我了啊?

    “是你偷了我们献的花吗?”一个大个子问。

    “什么事呢?”晓凌说。

    “这人偷了我二姨坟前的那束康乃馨。”小伙子说,“我刚在五十米外太公的坟前看到的。”

    我的脸一下从上到下红到脖子!

    “小伙子,你怎么偷花呢?一花一用,你要祭祖带一束就是了,怎么干这事呢?”大个子问。

    “我,我那不是偷。”我狡辩。

    “你是想说那是盗?是借?这不吉利啊。”小伙子说。

    晓凌看看我,也看看他们,为我开脱说:“各位大哥,我哥是来拜祭家母,忘记带花了。他看你们留的花,以为你们走了,他想利用一下,真没其他的意思。你们就体谅下我哥爱母心切,我给你们道歉了。”

    我这下可是脸红到了脚底,这算什么事啊这是?

    “阿生,走吧,也不算啥大事,她也说得在理,不就一束花嘛。”一个年纪大点的男子对那大个子说。

    “二叔,那是给二姨的花。这,这也太晦气了吧。”小伙子说。

    这个叫阿生的大个子道:“也罢,爸。”然后对我说,“算你走运,最近我们喜事多,也念在你孝顺,我们走。”

    几人好像很慈悲为怀,放过了我这个偷花贼。见他们远去,我真蔫了,这太丢脸了,求爱不成,还要晓凌为我开脱。如果没有晓凌在,我最多和他们干一架,伤身不伤心,可现在倒好,伤心欲绝啊。

    晓凌看着我,抿着嘴笑,道:“嘿嘿,喃生,谢谢你偷花祭我妈。”

    “我……”我哑口无言,只有羞愧。

    “得啦,你刚才不就是要和我说这事吗?是从人家那里拿来的又怎样?我又不是没做过。哈哈,好啦,其实我也早知道啦,从那卡片上我就看出来了,那不是你写的字。你别害羞啦。好了,回去啦,好吧。”晓凌说。

    晓凌,你真是体贴我啊,我爱死你了!这样你都觉得没什么,那我还害羞干吗啊?

    偷花不可耻,可耻的是被人事后抓住,丢脸给晓凌你看呀。

    “那回去吧。”我毫无兴趣求爱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晓凌铃铛般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她根本没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