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用吼叫的声音叫妖冶姑娘。
妖冶姑娘发现空气不对头，不敢怠慢。
“刁总，有事？”颤颤的。
“当然有事，没事叫你干啥？”冷冷的。
“有什么需要我去办的？”
“我们请的高级智囊团呢？”
“都走了。‘地球’开门第二天全离开了广州。”
“李飞标呢？”
“也走了。听说到新马泰去。”
“妈的。我巴不能用导弹把他们坐的飞机打下来！”
“我们乾坤的员工都在收拾……都在做楼盘的后期工作。”
“这后期工作有屁用！？”
妖冶姑娘不敢作声了。
三十多名暗探先后回到了刁达八的身边。李魁初学会了沉默寡言。尤其是见到刁总心情不好时，千万别多嘴，谁多嘴谁就嘴啃泥。
“你们都是事后诸葛亮！”刁达八暴跳如雷，“‘卫星’在我们的鼻子下飙升，你们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什么叫情报？收情报就是当特务！叫你们当特务你们都似碌木，笨重的很。这下好了，‘卫星’上天了，‘地球’沉落了。沉落了大家都得死！”
三十多人没有一个敢哼声。
李魁初壮着胆子说：“我见那孔濠在‘卫星’出出进进，我正想扑上去……”
“扑、扑、扑，你还想暗杀、想绑架呀！我叫你们去了解他们的部署，不是叫你去杀人！”
谁也不敢吱声。
“李魁初。”刁达八大声喊。
“刁总，我在。”李魁初应道。
“你不是说认识一个叫许特的么？”刁达八问。
“是，我的老友。”
“你不是说你的老友许特有个表兄叫刘景波的，在魏巨兵的一个小人公司里当司机么？”
“是，刘景波只是一个小小司机。”
刁达八摇头说：“这有什么用？”
停了好久，李魁初忽然记起了一件什么事，他凑近刁达八的耳朵说了些什么。
“真的？她真的同魏巨兵搞在一起？”刁达八大吃一惊，“他妈的，我们五脏六腑她都知道了。这个女特务——我培养的女特务，去为魏巨兵当特务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他把李魁初拉到一边，掩耳说了许久。
李魁初不住地点头，两眼闪着一种阴险毒辣狡黠的光。
刁达八气鼓鼓地背着手，来回走动着。
他用大哥大打电话。
电话打到财务部长陈贵的家里。
“我们请的高级智囊团花了多少钱？有开销清单吗？”
“……”
“听不清？你立即到‘地球’来。”刁达八说。
半个小时后，三十多名暗探灰溜溜地走了。
陈贵伸着长颈走进刁达八的临时办公室，问道：“有事么，刁总？”
“我请的高级智囊团，集中策划销‘地球’，共花了多少费用？有清单吗？”刁达八在转椅上躺着，问道。
“我记得共花了六十八万元……清单，有，但放在办公室，要不要拿来？”陈贵说。
“花这么多？”刁达八吃了一惊，“怎么花的？”
“当然。他们已来了十天，来回机票去了四万，每人红包二万元，就去了三十多万元。住五星级，吃了之后，就是卡拉OK，又是桑拿，又是三陪，叫鸡、上床，都得出大钱哪……”
“他妈的，都是大饭桶！”刁达八说，“什么智囊？饭囊是真！李飞标他妈的一流败家仔。”
陈贵突然想起什么，说：“李飞标报销的住房费一个月也有一万二千元。”
“什么？”刁达八霍地站了起来，气恼地问。
陈贵搔着脑袋说：“我真不明白，李飞标老报半天云宾馆的房租，一个月有一万二千多元，几乎天天都住半天去……”
“什么房？”刁达八问。
“207”。
“唔……”刁达八咬着嘴唇不住地点头，“他住半天云宾馆207号房……”
陈贵却摇头说：“乾坤要过好日子，难哪！李飞标本来有房，却又另租房住。我听说在那儿住的是他的情妇吴妍丽，有人见过……”
刁达八一听“情妇”二字，心里就很不自在。自从马玉翠、黑桃走后，他对“情妇”二字就很反感。他觉得这两个字就是祸害、吸血鬼的代名词。但他离不开它，一离开它就会失魂落魄。譬如现在，他觉得自己已成了魂不守舍的饿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