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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6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闹了这一场之后余兰心就明显安分了很多,很快检查结果出来了,孔医生拿着报告过来。

    果然,评估结果并不乐观,余兰心目前属于中重度认知功能减退,这一阶段的病人会逐渐失去生活自理能力,性情大变,情绪起落严重,但尚保留一些与自己或者他人有关的重要事件和记忆。

    “ad的治疗黄金期是第二第三阶段,但很抱歉,余女士已经过了这个阶段,目前我们能做的就是日常干预,尽量延缓病程。”孔医生讲的也挺诚恳。“不过你们也可以考虑一下超声波治疗,低强度脉冲超声波对ad具有抑制认知机能衰退的作用,目前这个病没有明显改善的解决方案,但作为新型的低侵入性治疗,超声波可以刺激病人的神经细胞再生,或许会有作用!”

    林跃此前对阿兹海默也作了些了解,知道余兰心目前是什么情况,跟孔医生协商了一下,最终调整了药单,并打算尝试一下超声波治疗。

    结束后林跃坐魏知南的车,先把余兰心送去了林玫那边,回去路上她一言不发,沉默得很。

    魏知南知道她难过,握住她的手。

    “你说是不是很快她就会连我也不认识了?”林跃开口问。

    阿兹海默症到后期就是忘记所有人,无论是亲人,爱人还是仇人,就像脑中有一块橡皮擦,一点点把你人生经历的东西都慢慢擦干净。

    余兰心忘记林跃,这是迟早的事。

    “或许吧。”这种事他没法撒谎,“不过其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人出生的时候是一张白纸,之后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才有了记忆,但并不是所有记忆都是好的,就比如你父亲……”

    林跃背脊一僵,被魏知南握在掌中的手很明显地颤了下。

    “我父亲…我父亲怎么了?”

    “刚听你妈的意思,你父亲是不是在学校跟女学生有过什么…”

    “没有!我妈那是胡说的!”林跃立刻制止。

    魏知南眸色定了下,“真没有吗?”

    “真的没有,她现在脑子不清醒,刚孔医生不也说了嘛,她这阶段容易胡思乱想,甚至出现幻觉,就我父亲跟什么女学生,纯粹都是她胡诌。”林跃竭力解释。

    魏知南盯着她的双眸,笑了声,“没有就没有吧,你紧张什么!”

    “我……哪里紧张?”

    “没紧张吗?”

    “没有……”

    魏知南又重新握了握她的手,“那为什么手心里都是汗?”

    ……

    李天甲昨晚喝多了,一觉睡到了中午,起来的时候头还有些晕乎乎的。

    “醒了!”还穿着睡裙的唐梦从阳台进来,把沙发上李天甲的衣服扔到床上,问:“昨晚跟谁喝的,喝成这样?”

    李天甲拍了下圆滚滚的脑门,“跟陆礼泽那几个孙子。”

    “你跟陆家老二都能喝成这样?”

    “他最近不给我介绍了两票生意,我总得给他一点面子。”

    看李天甲没有要下床的意思,唐梦软绵绵地走过去,坐到他旁边,一边给他揉着肩一边问:“姓吴的那个律师搞定了?”

    李天甲的下巴抬了下,唐梦爬过去替他拿了床柜上的烟和打火机,李天甲抽了一根出来咬在嘴边,唐梦一边帮他点烟一边娇滴滴地问:“律师那边到底怎么说啊?”

    烟点上了,李天甲重重吸了一口,朝唐梦吐了两个白圈。

    “能怎么说,如你所料,魏如枫找他更改遗嘱和芳西路的产权!”

    原本还一脸媚笑的唐梦脸上瞬间阴了,“手续流程走完了?”

    “哪这么快,刚让律师起草文件,不过姓吴的那边我已经派人去警告过了,一时半会儿这事成不了。”

    “有没有拿到文件内容?草稿也行!”

    李天甲斜眼看了她一下,“怎么,我听你这口气倒像是比我还着急!”

    “没有啦~~”女人赶紧又改口,“我这两年都是替你办事,急也是替你急!”她说完停顿一下,留意李天甲的表情,见没什么异样才继续:“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李天甲又抽了一口烟,问:“那野种上钩没?”

    “应该差不多了。”

    “你把魏如枫打算改遗嘱的消息透露给他,先试探一下他的反应。”

    “我怕他冲动,到时候打草惊蛇!”

    “不会,他姑且还没这个胆子,不过你得提醒他,让他把目前的精力放在拍电影上,只要把电影给我拍好了,将来少不了有他一份。”

    唐梦应了声,又要绕过去给他捏肩膀,却被李天甲一把扯到身下,她身上的睡裙带子顺势滑了下来,李天甲用力在她胸口捏了一把,唐梦吃痛,嘶了一声,李天甲哼笑:“你这女乃都是假的给我装什么装!”

    魏知南把林跃送回玉兰城之后便直接回了公司,刚到办公室坐下便给高子渝打了通电话。

    “帮我核实一件事,大概二十六年前溯昌大学是不是处理过一位姓林的老师!”

    这件事查起来应该不算难,毕竟学校开除老师都要有文件流程,学校也会留档案。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高子渝那边就回了电话。

    “魏总,您让我查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说!”

    “确实如您所说,二十六年前溯昌大学历史系确实开除过一位姓林的老师。”

    “什么原因?”

    “据档案记载,婚内出轨,强迫学生与其发生不正当关系并致使怀孕!”

    “对方全名!”

    “我看一下。”那边停顿了片刻,大概是在确认资料,几秒之后回答,“林郁白!”

    “林郁白”这个名字并不是特别常见,再联想到上午余兰心在休息室说的那些话,隐约已经透出一点答案。

    魏知南挂了电话,手掌扶额坐在那好一会儿都没动静。

    他在努力理着思路,就像小时候解复杂的数学题,似乎有一点思路出来了,答案仿佛要呼之欲出,可一下子又千头万绪,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但如果真的发生的话,只能说明哪一步或者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剩下还有一部分无法确定,但他已经没有耐心再花时间去查了,魏知南拿了车钥匙直接出了办公室。

    给林玫他们住的那套公寓离东拓大厦并不远,魏知南路上只花了十来分钟。

    他径直上楼摁了门铃,林玫开的门,看到门口站的魏知南时明显惊了一下,随后下意识看他身后,但并没见林跃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