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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谁是冠军(1)

    大家在水里游了好长时间,终于爬上了岸。这一大群稀奇古怪的伙伴们全都是浑身湿淋淋的,他们当中除了有变小的爱丽丝,还有弄湿了羽毛的鸟,毛紧紧贴着身子的小动物等等。他们一到岸边,根本顾不上欣赏岸边美丽的野花、青青的小草。他们简直是太累了。大家上岸后,个个都无精打采地倒在了地上,有的趴着,有的横躺着,还有靠着一棵树坐着的,爱丽丝就是背靠小树坐着的一个。

    大家最不满意的就是浑身湿淋淋的身子,真是浑身有说不出的难受,太不舒服了,还是先把身上弄干再说吧!

    对于如何把身子弄干这个问题,大家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虽然大多数都发表了意见,但是还没有找出最好的办法。这时,爱丽丝早已和这群小动物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好像很早以前他们就认识了一样。

    看看,关于这个问题爱丽丝已经同鹦鹉争论了好大一会儿了,大概一上岸,他们两个就开始争论这个问题,但是到现在还没有达成一致意见。鹦鹉终于有些不耐烦了,生气地说道:“可怜的小姑娘,你别再跟我争论这个问题了,我可是一个长辈,不但年龄比你大,而且比你知道的多,就像你们人类常说的那句话:我吃得盐比你喝的水多,我过得桥比你走的路多。小姑娘,你一定听说过这句话吧?”

    可是爱丽丝根本没有听说过这句话,也不相信鹦鹉年龄比她大,所以爱丽丝根本就不同意这一点,她有些不相信鹦鹉的话:

    “你再大还有我大吗?我都好几岁了。你呢?就算你比我大,你也没有我姐姐大,我有好多东西就是姐姐教的;还有我的老师,更比你懂得多,你更没有她大;还有隔壁的阿姨以及我的爸爸、妈妈,你有他们大吗?要不,说说你的年龄,我看你到底有多大!”

    对于爱丽丝这个问题,鹦鹉拒绝回答,因为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年龄,就像有些女孩子讨厌别人问她多大一样。

    这时,爱丽丝看鹦鹉拒绝回答她的问题,也有些生气了,头一扭,不再理她了。因此,她们之间也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最后,还是那只老鼠打破了这个局面,它冲着那些动物大声喊道:“你们都过来,坐在一起,我告诉你们一个好办法,请相信我,你们一会儿就会干了!”

    不知是老鼠在这些动物中间很有权威,还是它们找不出其它好办法,反正都相信了老鼠的话,他们也许认为老鼠很有本事,就像当初老鼠把它们从池塘里带到岸边一样,这些动物听了老鼠的话立刻坐下来,围着老鼠坐了一大圈。

    此时,爱丽丝也坐在一旁,她也非常着急,如果身上的湿衣服不能很快干了的话,她一定会得重感冒,那样可就糟了,不但要打针、吃药,还要整天躺在床上,不能上学,不能和小朋友玩。说实话,小爱丽丝最怕打针、吃药,打针吧,扎得小屁股很疼;吃药吧,又很苦,如果甜些就好了。

    爱丽丝两只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老鼠,希望老鼠能尽快想出个好办法,把她的衣服弄干,湿淋淋的衣服紧贴在身上,真不好受。

    “咳!咳!”老鼠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把两只爪子背在身后,围着大家走了一圈,又站在中间,这才像模像样地说了起来:“大家都准备好了,是吗?那么,接下来,我要说了,你们一定要认真听呀!我要讲的是一个世界上最干燥的故事,也就是说,天下再也没有其他故事比这个故事干燥了,只要你们认真地听,听完以后,你们的衣服就会干了。”

    说完这话,老鼠又抬头望了大家几眼,看到大家都竖着两只耳朵听它说话,又清了清嗓子,这才正式进入话题,讲起那个世界最干燥的故事。

    “法国征服者威廉一世之所以能够征服英国,原因有两个:一方面,因为他的事业是受教皇支持的,另一方面因为英国没有领导者,英国人请求有人领导,因为他们需要有人来领导,如果没有威廉公爵的支配和征服,他们还真有些不习惯呢!就是人们常说的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噢!我一时记不起来了,让我好好想一想,哇,对了,我想起来了,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都是自愿的,谁拿他们也没有办法。还有那个梅西亚和诺森勃列亚的伯爵,埃德温和莫卡……”

    “哎呀!”鹦鹉冻得浑身发抖,终于忍不住了,嘴里发出一声惊呼,站在原地转起了圈子。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由老鼠身上,转到鹦鹉身上,以为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看到鹦鹉冻成那个样子,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其实,他们也感到有些冷,只不过没有鹦鹉厉害罢了。“大家请安静!安静!”老鼠有些不耐烦了,但仍然保持一份君子风度,很有礼貌地转过身问道:“鹦鹉小姐,你没有其它什么事情吧!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呢?”

    鹦鹉刚才被大家一阵哈哈大笑,弄得也有些不好意思,嘴唇颤抖地说道:

    “对不起,我冷得实在是忍不住了,请你继续讲吧!我没有什么问题,也无其它事情要做。”

    “我还真以为你有其他什么话要说呢!”老鼠说,“既然你没有什么事情,那你就忍忍吧!你身上一会儿就会干的,接下来我要继续往下讲了,梅西亚和诺森勃列亚的伯爵以及埃德温和莫卡都宣告支持法国公爵,甚至坎特伯爵雷的爱国大主教斯蒂坎德对这一观点也表示支持,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建议……”

    那只活泼可爱的小鸭子又忍不住了,插话道:

    “大主教没有什么发现吗?”

    对于小鸭子所提的这个问题,老鼠一时还真不知如何回答。

    “‘这’,‘这’,‘这’,”老鼠有些不耐烦地回答,“对于‘这’是什么意思,你总该知道吧?”

    “关于‘这’嘛!我……对了,如果我发现了有什么好吃的东西时,我一定知道‘这’是指的什么东西。‘这’通常是一条小鱼,一只青蛙或一条蚯蚓。现在我的问题不是指这,而是问你:那个爱国大主教斯蒂埃德到底有什么新的发现呢?”那只小鸭子依然不厌其烦地问着。

    “你到底想不想让你身上的毛尽快干,想不想听故事,想听的话,请闭上你的嘴巴,不想听的话,请你躲得远远的。”老鼠看来是真的有些不耐烦了,这时,也不顾什么君子风度了。

    小鸭子羞得满脸通红,不再说什么话了。

    老鼠不想与小鸭子计较什么,又匆匆忙忙地继续往下讲它那最干燥的故事:“……噢!对了!我想起来了,大主教发现与埃德加?阿瑟林一起去亲自迎接威廉一世,并且亲自授予他皇冠,还说什么只有他才配戴这皇冠,这话也许比较正确,威廉一世当初的行动还比较斯文,但是他那诺曼人的的傲慢没多久就……”

    老鼠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不说了,大家都在急着听老鼠的下文,而老鼠却突然转向爱丽丝,关心地问道:

    “噢!亲爱的小姑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对了,你那湿淋淋的衣服是不是干了呢?”

    爱丽丝听到老鼠的问话,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还粘在身上的衣服,刚才,只顾忙着听老鼠讲它那最干燥的故事了。虽然那故事并不怎么好听,但是爱丽丝仍然听得那么专心,没想到,听了老鼠那最干燥的故事,衣服依然还是原来那个样子。

    “还跟刚才一样的湿,一点也没干。”爱丽丝有些伤感地说,“看来,你讲的这些最干燥的故事一点也没见效,根本不能把我身上弄干,我身上还是冷冰冰的,一点也没有暖起来。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我要是感冒了,那可就惨了,又得打针,又得吃药,我可不想那样,除非有人替我打针,替我吃药。”

    “噢!我可爱的小姑娘,别人代替你所作的那些事情,根本不起任何作用。那样,不可能治好你的病。”鹦鹉关心地说道。看来,它把刚才与小爱丽丝所发生的争执以及不愉快全都抛在了脑后。

    “那么,我们该怎样办才好呢?”小鸭子怯生生地说。

    “我看咱们这样办吧!”渡渡鸟站起来,庄重地宣布说,“既然老鼠的办法不能使咱们的衣服变干,我建议采取其他更好的方法,老鼠所讲的故事应该就此停止,以后有机会再听!”

    “你叽哩呱啦地讲的是什么古怪的话!”小鹰忍不住了,大声地嚷道,“你所说的那些怪事还从来没听人说过,可能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你的那些古怪的字,那些字是不是你自己编来的,我想,大概你自己也不懂是什么意思吧!”

    小鹰说完这话后,低着头偷偷地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不时抬起头来望两眼渡渡鸟,看看它有什么反应。听到小鹰的笑声,其它几只鸟也忍不住发出阵阵怪笑声,一会儿,就变成了哈哈大笑,就像刚才一伙人嘲笑小鸭子似的。

    渡渡鸟可不像小鸭子那般软弱,被人嘲笑了还只当傻子。渡渡鸟的脸色虽然也是红一块,紫一块的,但他却大声怒喝道:

    “自己听不懂,还说别人不会说话,就像有些人那样,本来自己傻,却伸出手指,指着别人说是傻子。”

    “你……你……你……”小鹰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我……我怎么啦!我是为大家考虑,想一个把湿衣服弄干得最好的办法。”渡渡鸟也不甘示弱。

    “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大家一听说渡渡鸟有更好的办法,一下子来了精神,齐声问道。

    这时,渡渡鸟却卖起了关子,只是笑而不答。

    “渡渡鸟大哥,渡渡鸟大哥,你快说呀!我冻得快受不了了。”可爱的小鸭子央求道。

    “咳,咳!”度渡鸟学着老鼠的样子,走到中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说的好办法就是来个马拉松似的比赛。”

    大家听了,一阵欢呼,看来这是个好办法。可小爱丽丝除外,她好像毫无反应,因为对于马拉松式的比赛,她一窍不通,只是两只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大家,好像在等着渡渡鸟继续往下说什么是马拉松式的比赛。渡渡鸟却没有接着往下说,爱丽丝两眼又从这个动物身上转到那个动物身上,希望有人替她提出这个难以理解的问题。但是大家只顾着高兴了,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小爱丽丝的表情。噢!可怜的小爱丽丝,这会儿好像又变成了一个人,没有人理解她,没有人懂得她现在的心理。

    大家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爱丽丝立刻问渡渡鸟:“究竟什么是马拉松式的比赛呢?我怎么一点也搞不明白?”

    渡渡鸟听了小爱丽丝的问题感到有些奇怪,马拉松对于人类来说这么重要的运动,我们的小爱丽丝作为人类的一分子却不知道,其他小动物也有些惊讶地望着爱丽丝。不过,并没有嘲笑她。

    虽然没有动物嘲笑她,小爱丽丝却发现了自己的无知,她原以为自己知道好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甚至她还嘲笑过他们班上的玛贝尔,说她什么也不知道。现在,却轮在自己头上了。聪明的小爱丽丝从大家的眼神中就能感受到这一切,漂亮的小脸蛋立刻变得像红苹果那般,幸亏别人没嘲笑她,不然,她非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不可,要是找不到地洞的话,她一定会哭鼻子的。

    渡渡鸟又发话了:“这么愚蠢的问题,难道还需要我说明一下吗?噢,对不起,我忘了,你简直太小了,也难怪你不知道这个问题。这样吧!我来给你表演一遍,你就明白了。当然,最好的办法还是你亲自参加,你才能真正有所理解。”

    渡渡鸟在草丛中找出一根小木棒,在地上随便划了一条线,然后向小爱丽丝解释说:

    “首先,必须先划出这样一条运动路线。”

    “那么划成什么样子呢?”小爱丽丝不解地问道。

    “随便,划成什么样子也没关系,只要它是条线就行了,具体什么形状对这个游戏没有多大关系。”

    “那么,接下来呢?”爱丽丝又问道。

    渡渡鸟耐心地给她解释:“接下来,大家随便跑就行。不过不能踩到这个线上。”

    “这样,可以使我们的衣服跑干吗?”

    “当然啦!跑一段时间,风一吹,衣服就差不多干了,这样,还可以计算运动的成绩呢!”

    “真是太好了,谢谢你,亲爱的渡渡鸟,我又学会了一件新东西,我回去以后,就可以和小朋友们一块玩这种游戏了。以后弄湿衣服也不用怕回家挨妈妈骂了,只要回家前弄干就行了。”小爱丽丝高兴地跳了起来。

    “噢!不用挨骂了!噢!不用挨骂了!噢!……”其他小动物看到小爱丽丝高兴的样子,也跟着她欢呼起来。

    接下来,爱丽丝就和这一大群稀奇古怪的小动物开始了马拉松式的运动。他们都在圈内散乱地站着,也没有人吹哨,更没有人喊“一,二,三,开始!”也没有始点,更没有终点,并且所有在场成员都参加了这场运动,因为他们所有的衣服都是湿的。这场马拉松式的运动根本没有什么规定,就像渡渡鸟所说的,只要不踩那条线就行了。令大家感到更自由的是谁想开始就开始,谁想停下就停下。因此,到最后,这场运动的成绩根本就没法计算,更无法得知谁输谁赢。

    他们跑了一圈又一圈,有的摸摸身上的衣服差不多干了,就停了下来,有的衣服早就干了,也不停下来,直到累得气喘吁吁再也跑不动了,才终于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爱丽丝的衣服干了以后就停了下来,站在小树底下给它们喊“加油!加油!”爱丽丝从电视上看到人们举行比赛时,一般都要喊“加油!加油”,因此,她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喊了起来。更可爱的是,爱丽丝手里还拿着一片树叶,不停地摇来摇去。

    所有的动物都停了下来。渡渡鸟大声说道:“大家的衣服都干了吗?”

    “干了!”大家异口同声地喊道。

    “干了就好!干了就好,比赛到此也就结束了!”这时,所有动物都向渡渡鸟围拢过来,有的还呼呼地喘着粗气。大家围着渡渡鸟不停地问:“我们当中谁赢了?谁赢了?到底是谁呀?”

    对于大家所提出的这个问题,渡渡鸟可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渡渡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几乎每个动物都用期待的目光望着渡渡鸟,希望它说出是自己赢了。这下,渡渡鸟可真有点犯难了,得罪谁也不行。这可怎么办呢?渡渡鸟两只小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看来,它在想着好办法。

    最后,渡渡鸟干脆坐下来,伸出一个指头撑着前额想啊,想啊!一直想了好长时间。渡渡鸟本来想学莎士比亚式的优美动作,不过,他这个动作在爱丽丝看来倒很像她的同班同学小四眼平时回答问题的样子。

    在这期间,所有动物都在静静地等着,丝毫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打断渡渡鸟的思路。看来,在这方面,大家还是很有耐心的。

    最后,渡渡鸟终于把手指放了下来,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站了起来,睁着两只小眼睛又扫了大家一遍,这才慢慢地说道:

    “哇!太好了!我终于想出答案了!”

    “快说,快说,谁赢了!”大家终于等不住了。

    渡渡鸟又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官架子说道:“这次比赛结果大家都赢了,并且按照规定,每个人都有奖品!”

    “那么,奖品呢?我可没带奖品,谁来给我们发奖品呢?”老鼠问道。

    “这可怎么办呢?我也没带奖品!”鹦鹉说道。

    “我也没带奖品!”

    “我也没带奖品!”

    ……

    几乎所有的小动物都这样说道。这下,渡渡鸟又有些犯难了,这可怎么办呢?它又以同样的动作坐在地上,不过,这次,它没有把指头放在额头,也没有眼睛盯住一个地方一动不动。而是两眼从这个动物身上转到那个动物身上,最后,目光落在爱丽丝身上。

    “她!应该是她出奖品!”渡渡鸟突然把十个指头全都对准爱丽丝。

    “我?!”爱丽丝也伸出一个指头指了指自己,接着,吃惊地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