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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都是手套和扇子惹的祸(1)

    令可爱的小爱丽丝想不到的是,走过来的原来是那只红眼睛的怪兔子,她低着头,两只红眼睛在刚才跑过的路上不停地扫来扫去,看样子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她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也不抬头看路,差点撞在一棵树上。

    兔子倒背着两只手,一边走还一边不停地自言自语:“唉!这下我可倒霉了,我该怎么办呢?我那可恶的小爪子呀!我那可恨的小尾巴呀!你们到底在哪里呢?快出来吧!你们再不出来,我可就没命了,公爵夫人肯定会气得把我的脑袋砍下来,我想一定会的!天哪!我该怎么办呢?怎样才能保住我这颗小脑袋呢?我还没活够呢!我可不想让它搬家。”

    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原来,兔子这次是真的撞在小树上。还好,兔子没事,可那棵小树可就惨了,被撞破了一块皮不说,还被撞伤了腰。

    “妈的!今天怎么回事?真是倒霉,东西丢了不说,还撞在小树上。”兔子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

    站在一旁的爱丽丝立刻就猜出了兔子要找什么东西(亲爱的小朋友们,你能猜到兔子要找什么吗?)。

    爱丽丝猜想:兔子回来就是要找那副羊皮手套及那把漂亮的扇子。那时,爱丽丝不是还拿在手里吗?没错,可是,在爱丽丝变小的时候早就把它们扔到了地上。噢!不知现在那副可怜的手套及那把可怜的扇子怎么样了!这事要是让兔子知道了,非得气个半死不可。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快些帮兔子把那些东西找到。

    接着,爱丽丝也非常着急地帮兔子找了起来。

    但是,自从爱丽丝变成望远镜中的大人,她哭出来的眼泪变成池溏以后,其他所有的东西也都跟着变了。那个三条腿的玻璃桌子已经变成了绿草地,那个玻璃盒子及爱丽丝渴剩的那个空瓶子变成了好大的树。昔日那个挂满串灯,四周有许多小门的大厅早已不见了,更别提小门里那个美丽的花园了。在这样一个地方,要找那些东西,谈何容易,简直是大海捞针。

    爱丽丝像兔子那样,在草丛里转了几圈,根本没有发现那些东西的影子。

    “要是他们都在就好了,那么多人帮忙找,一定很快就能找到的,可惜他们一个个都走了。”

    看来,爱丽丝又想那些小动物了。

    爱丽丝焦急地在草丛里转来转去,也不知如何办才好!

    兔子突然抬起头,看到了在草丛里转来转去、到处找东西的爱丽丝,生气地向她大声喊道:

    “喂!玛丽?安,你怎么有时间在外面散步,赶快回家给我拿一副羊皮手套及一把扇子来。快点去,我都有点等不及了!”

    爱丽丝听到兔子的喊声,抬起头四周看了看,发现除了她和这只兔子,没有别人。看来,兔子是在跟自己说话。

    爱丽丝本来心里就有鬼,要不是她把兔子那副手套和那把扇子扔在地上,现在早已把它们还给兔子了(那也许是不可能的,是扇子和手套把爱丽丝变小的),兔子也就不用着急了,说不准还会谢谢她呢!再一高兴,说不定还会带她去什么公爵夫人那里。

    爱丽丝知道兔子认错人了,但她吓得没顾上提醒兔子,就快速地按照兔子所指方向跑去。

    她边跑边回头看,兔子站在原地不停地来回走动,好像专门等她去为自己拿东西似的。还好,她没有跟来,爱丽丝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爱丽丝渐渐平静下来,不过,她仍然不停地向前跑,一边跑一边想:“真是奇怪,我刚才为什么这么害怕,心里咚咚乱跳,又不是老虎,一只兔子又不会吃人,有什么可怕的?”

    爱丽丝又自言自语地说:“看来,那只奇怪的兔子把我当成了它的女佣人了,等会儿,我回去以后,它发现我不是女佣,一定会非常吃惊,说不准还会向我道歉呢!如果我能把它丢失的手套和扇子找到的话,它会告诉我扇子为什么使人变小的秘密吗?我想有这个可能。”

    爱丽丝就这样顺着兔子所指的方向边跑边想,没多长时间,她就看到前面有一幢漂亮的小房子,房子前面是一个美丽的小花园,花园中间有一个喷泉,篱笆上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兔子先生”四个大字,好像是镀金的,四个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看到这几个字,爱丽丝心想,这可能就是兔子的家了,她打开篱笆,悄悄地走进去。

    “哇噻,真是太美了!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地方呢!噢!不对,我怎么感觉这地方有些熟悉?不,是这个美丽的小花园有些眼熟,让我想一想。”

    爱丽丝站在花园旁,拍了拍她的小脑瓜。

    “噢!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个花园跟我在那大厅小门里看到的那个花园有些像。这是不是就是那个花园呢?有可能,那么,我又是怎么进来那个小门的呢?

    “瞧,我只顾着这个美丽的花园,把兔子先生交给我的任务都差点给忘了。”

    爱丽丝想起自己的任务,有些恋恋不舍地向屋门走去,她悄悄地推了推门,还好,没上锁,进屋后关上门时,她又向外看了看,生怕那个玛丽?安真的在家,如果那样爱丽丝可就糟了,要是玛丽?安发现了她,一定会把她当成小偷抓起来的。玛丽?安不会相信她的话,或者根本就不会听她解释的。那样的话,兔子先生也拿不到手套和扇子了。

    “唉!我真是连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会给一只兔子当佣人!”爱丽丝自言自语地说,“呀!不好了,要是被我那可爱的小猫咪知道我成了兔子的女佣人,她也可能把我当成她的保姆,她不会再听我这个小主人的话,可能会反过来使唤我了。”

    她边想边朝楼梯走去。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真是太可怕了。”爱丽丝又开始想象这样的情景了:戴娜早上睡醒后,伸着小懒腰说:“爱丽丝,爱丽丝,你在干吗?快把我的运动服拿过来,给我穿上,再给我准备洗脸水,我洗完脸后要出去跑步。我听说早晨跑步对身体有好处,但是,你要在我回来之前,看好我的小宝贝们,别让老鼠出来吓着他们。另外,要给我准备好早餐,我回来吃。”

    爱丽丝越想越担心,但是,假如戴娜真的像自己所想的这样使唤人,爸爸妈妈一定会把她赶出家门,一会儿也不让她在家里呆的。

    “咦!怎么这么快就到头了?”

    原来,还没等她想完这些奇怪的问题,楼梯已经到了尽头,爱丽丝站在一个小房间门口。

    爱丽丝上前轻轻推开门,把头伸了进去,四下看了看这个小房间。

    “哇!这个小房间真是漂亮,比我家的漂亮多了!”

    爱丽丝看看没人,走了进去,在那软绵绵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向那个漂亮的玻璃桌走去,桌子紧靠窗户放着。

    真是太好了,桌子上正像她想象的那样,有几双很小的白羊皮手套和几把精美别致的小扇子。

    她拿起一双白羊皮手套和一把小扇子,正想离去,却意外地发现桌子上还有一个小瓶子,跟她在大厅里见过的那个瓶子几乎一模一样。不过,这个瓶子上并没有用红带系着“喝我”两个字,这个瓶子里装得也不是液体,而是一些粉末状的东西。

    爱丽丝好奇地放下手套和扇子,拿起瓶子转来转去,看看瓶子上有没有什么标记,翻过来翻过去,没发现任何标记。

    爱丽丝打开瓶盖,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这次,爱丽丝也没有仔细考虑,她想:“反正我每次看到一些吃的或喝的,只要我吃了它们或喝了它们,就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不是变大就是变小,这次我倒要看看这瓶粉末到底能把我怎么样。说实在的,真希望它能让我变回原来的样子。我不想成为任何一个人,我不想变大,更不想变小。我非常讨厌现在这个样子,个子这么小,还不如我那最小最小的布娃娃大呢?甚至,还不如一个火柴盒大,真是太令人伤心了。爸爸妈妈看到我这个样子,一定也非常伤心,唉!说不定到那时候,他们就认不出我来了。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变大。说不准这瓶粉末正能实现我这个愿望呢!”

    这个小瓶子好像知道爱丽丝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它决定帮爱丽丝实现这个愿望。没多大一会儿,爱丽丝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长大,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快得令人难以想象。

    这时,瓶子里的粉末才吃了一少半,爱丽丝的头已经碰到了天花板。

    坏了,再继续长大的话,脖子可能都要被折断的。也许是爱丽丝吃得太多或太快了,这么短的时间就长成这么大。

    爱丽丝立刻放下瓶子,对瓶子说道:“亲爱的小瓶子,求求你了,别再让我继续长了,好吗?我现在已经够大的了,不能再长了,否则,会把别人吓坏的。”

    但是,无论爱丽丝说什么好话,这个瓶子一点儿也听不进去,继续施展它的本领。

    爱丽丝真的吓坏了,她已经感觉到脖子弯得有些痛了,如果再继续弯下去的话,非折断不可,脖子折断了,她就没命了。爱丽丝越想越怕,无论怎样,她都要保住自己的脖子。

    她还在继续增长,这时,她只好跪在地上了。脖子刚刚舒服了一会儿,她又长了一截,这可怎么办呢?脖子又被压得生疼。

    但爱丽丝并没有停止增长,她只好躺在地上。

    最后,她把一只胳膊伸到窗外,一只脚伸到了烟囱,她再也顾不上保护她那双可爱的小脚了,不,应该说可爱的大脚了。

    可怜的爱丽丝就这样难受地躺在地上,她现在非常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那只奇怪的兔子跳进这个洞穴呢?要不,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说不准,现在她正躺在那张舒舒服服的小床上,呼呼地睡大觉呢!她可爱的小猫咪就爬在她的身边。

    爱丽丝真想大哭一场,但是,她现在吓得可能连哭也不知道了。她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连自己该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就这样不停地长啊!长啊!长啊!

    真不敢想象,如果爱丽丝不停地这样长下去,最后会长成什么样子,她可能会把这个屋子撑破,不,现在她已经几乎要把这个屋子撑破了。她很有可能会成为世界上最大最大的人,甚至比巨人还要大得多,她还有可能把天空撑破的。天哪!要真是这样,任何人也不会愿意她继续往大长了。那样,世界会变得难以想象的。

    还好,这只奇怪的小瓶子终于停止了它的魔法,也许它自己也感到有些累了,也许它自己也怕爱丽丝真的把屋子撑破,连她自己也会糟糕的。说不准它会被滚下楼梯,被摔得粉碎。

    总之,爱丽丝终于不再往大长了。但是,这时,可怜的爱丽丝已经没有可能从这间屋子里走出去了。

    “要是现在在家里该多好啊!”可怜的爱丽丝又开始想家了,也许每个人都是这样,在他最孤独、最寂寞的时候,首先想起的就是那最温暖的家了。

    “在家里最舒服了!”爱丽丝伤心地说,“最起码在家里不会一会儿变大又一会儿变小,更不会受老鼠的窝囊气,也不会被兔子唤来唤去。要是我一开始不跟着那个奇怪的兔子走,不钻进这个比兔子还奇怪的兔子洞就好了,我也不会受这份洋罪了。但是……但是如果那样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发生了,真不知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呢!”

    爱丽丝睁着两只美丽的眼睛望着天花板,这天花板和她家里的一样漂亮,可惜不是在自己家里,爱丽丝这样躺在地上,实在是难受极了,她真想翻翻身呀!可是胳膊在窗外,一条腿又伸在烟囱上,根本就无法动弹。

    “对了,我想办法出去后,一定要写一本书,内容就是关于钻进这奇怪的兔子洞以后所发生的事情,其实我也不想当什么作家,我的理想是当一名物理家,我要搞清楚,人在望远镜里为什么会变大变小呢?我写这本书的目的,是想告诉那些总认为童话永远是童话,童话世界里的故事永远不会发生在人身上的人。这就是我出去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或者是我长大后要做的事情。唉!我不是现在已经长了吗?”爱丽丝又伤心地加了一句,“而且大得动也不能动了,真是讨厌,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但是,”爱丽丝的小脑瓜又开始转动了,“但是,假如我的年龄不会一起变大,这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最起码我不会变成又老又丑的老太婆。但是,如果这样的话,我就得永远呆在学校里,那多没意思呀!我可不愿意这样!

    “总是呆在学校里多没意思啊!又没法了解社会。姐姐告诉我,人长大后,离开学校,要生活在社会上,不了解社会那可怎么生活呢?那样的话,只好让爸爸妈妈永远养着我了。那姐姐一定不太喜欢我了,还有总爱骂我的哥哥会不会同意呢?哥哥不同意,我才不会在乎呢!只要姐姐同意就行了。

    “啊,爱丽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傻了,真是个纯粹的小傻瓜!”她又自言自语地说,“你在这儿出不去,怎么去上学呢?这间房子连你都快装不下了,哪能里还有其它地方做教室呢?”

    爱丽丝用屋子里那只手指了指她胳膊下面的一点小地方,接着又指了指另一只胳膊下面的地方。“这儿,不行,这儿,也不行!这样根本行不通呢!在我耳朵旁边讲课,会把我给吵死的。再说,这儿还不一定能站下老师呢?退一步,就说能站下老师,老师又怎么进来呢?会不会从我身上踩过去呢?那样,会把的裙子踩脏的,我可不干!”

    “唉!唉!这可怎么办呢?”小爱丽丝自从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已经学会像大人那样叹气了。

    “那,我的同学呢?我的朋友呢?他们坐在什么地方?这屋子根本就放不下,老师总不能只教我一个人吧!老师走了以后,又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这儿,那样才没意思呢!对了!让戴娜来陪我也行,我太喜欢戴娜了,就是她爬在我的裙子上也行,弄脏了裙子,妈妈可以帮我洗。

    “但是,就我现在这个样子,他们见了不吓一大跳才怪呢!不行,变不小,我不能回家,把我那漂亮的屋子撑破了怎么办?”

    爱丽丝躺在地上,就这样一直不停地自言自语。还好,没有别人在她旁边,要不非让她烦死不可。没多大一会儿,她就说了这么一大堆废话(可怜的小爱丽丝,她实在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渐渐地,爱丽丝对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也失去了兴趣,她又开始打瞌睡了。但是,躺在这种地方,她又睡不着,那该怎么办呢?出又出不去,真是难受!

    她就这样一直不停地想啊!想啊!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爱丽丝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她又竖起两只耳朵仔细听,确实有声音。这声音就在楼下。

    “这可惨了,肯定是玛丽?安回来了,我可怎么办呢?”爱丽丝有些害怕了。

    爱丽丝还没想出任何办法,可以说,她还没弄清楚这个声音究竟是谁发出来的,楼下就传来了喊声。

    “玛丽?安,玛丽?安!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慢?”那个声音在楼下喊道,“快,快,快给我拿手套和扇子来,再晚就真的来及了。”接着,就是一连串小跑步上楼梯的声音。

    “啊!”爱丽丝惊得张大了嘴巴。

    她听出这是那只兔子的声音,兔子是回来找她了。但可怜的小爱丽丝忘了,她自己现在已经比兔子大好多好多倍了,兔子见到她,肯定还和那次一样,吓得扭头就没命地逃窜。小爱丽丝现在根本没想到这些,所以,听到兔子的声音,吓得浑身不停地发抖。由于她太大了,以至于房子都跟着她动来动去。

    这时,兔子的脚步停止了,看来,它已经来到门外。它上前推了推门,门是朝里开着的,这间屋子已经被爱丽丝塞得满满的,爱丽丝的大脑袋正顶着这扇门,因此,兔子根本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