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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骨子里,根生地固的东西

    本该不醒人世的人,说醒就醒,气氛顿时就尴尬了。

    尤其是刚才还在官兵面前骂惨的男人。

    把官老爷当傻子耍的事一穿帮,一个个都慌了。

    “离开李老爷家,不然……”

    “官爷!实再不行,您二位爷,反我们统统拿去大牢好了!起码头上有顶遮雨,一日不说三顿,就是三日一顿也成!”

    “进大牢也比睡在泥泞里,三天饿九顿强!”

    “哼!”官爷笑了:“想吃牢饭?做梦!这满镇的难民,我们督抚大人都赈济不过来,还能给大牢里的犯人吃饭?”

    话说到这,那些难民,顿时蔫了。

    领头说了几句服软的话后,带着人乖乖离开了。

    一出门,跟在旁边的,不服气道:“哥,永来镇这么多有钱人,咱干嘛非挑这家?”

    领头的男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整个永来镇,就他家没有护院!换了别家,能那么容易进去?”

    男人抬头看了眼天……

    最主要的是,李家不会胡乱伤人。

    ……

    看到流民们离去,两位官爷也行礼后,自行离开。

    小柳一声不吭的要走,被李三水一把拽住。

    看到李三水摇头,小柳闭眼点了点头。

    一个老妪跑到四宝身边:“四丫头是不是吃错哈东西了?好好的,咋肚子疼了呢?”

    暂住在李家的这些人,早就和赵李两家相熟。

    他们这些老头老太太,也是真把几个小的,尤其是古灵精怪的李四丫头,往心窝子里疼。

    一听四宝肚子疼,他们也都跟着紧张起来。

    四宝笑笑,拍着老妪的手说:“王奶奶,宝宝没事。”

    俏皮眨眼的小模样,当即把一众人都逗乐呵了。

    “瞧瞧,咱们加起来,都几千岁的人了,还不如一个四岁的小娃娃。”

    四宝挑着小眉毛:“谁有几千岁哇?王八成精了?”

    三哥说过,千年王八,万年龟嘛!

    “哈哈哈哈……”

    一院子的人,大笑起来。

    ……

    之后的日子里,李家更忙了。

    对面杨启忠让管事的,把钥匙递了过来。

    一起被送来的,还有三百两银票,和一封信。

    家里就三水读书识字,那信,自然是由三水来看。

    信中,杨启忠把如今百姓苦疾,写得悲悲凄凄。又重笔大墨的,把南图岭皇朝批判的一番。

    其中意味,如壮士悲歌。

    整整的三页纸,锐利的不止是笔锋,更是言词。

    信中还提到,这三百两银子,请他们代他,为需要帮助的人,给以帮助。

    这倒是李三水意料之外的事。

    毕竟,如今大难临头,还有这般情宜的,实属少之又少。

    就永来镇,便卖家产举家迁徙的,不在少数。

    他们,在别处有宅子,有产业,却从没想过,为身边需要帮助的人,提供一丝温暖。

    仅仅避祸不急。

    再有,像刘育山这种,商人言商,趁火打劫。

    也就是碍于督抚董吉人的脸面,拿了几千两,助董吉人赈济灾民。

    如果不是董吉人,他刘育山会舍得拿钱出来?李三水只用想的,都觉得这只会是个笑话。

    信看到最后,让他更没想到的是,最后一段,是对郑家的惋惜。

    其中言语不难看出,杨启忠与郑家,定为深交者。

    不然,也不会冒着犯与叛国者有来往的罪名,说出这番肺腑之言。

    最后的最后,李三水眉头深皱。

    杨启忠因没能帮到郑家而愧疚?不!杨启忠这几话,是在道歉!!

    思量过后,他把信,让大哥拿去给了大嫂。

    长叹一声后,目光看向窗户外,尽洒瓢泼大雨的天空。

    眸色渐深,心里有了盘算。

    ……

    信到林楚楚手里的那天晚上,林楚楚一晚没睡。

    不停的重复着,看信,看李大石,最后抚着自己腹部。

    她知道,这个孩子,不仅是大石的心尖肉,更是李家人的心头爱。

    最后,把信纸点燃,看着纸页,在手指间化成粉末。

    孩子不能不要,郑家的仇,也不能不报!

    ……

    次日一早,林楚楚开始忙活起来。

    先是安排起大石和叔叔们,收拾妥当,搬去了杨家的宅子。

    李大石挑着担着过来的时候,一推大门,四人个大活人跪在地上。

    “见过老爷。”

    就这一嗓子,差点没把李大石肩上的担子,吓掉喽。

    跟在后头的李老三两口子,几步上前,就把四个人,给捞了起来。

    地上水都淹到小腿肚了,可不是捞嘛!

    看着面前的两个婆子,两个十二三的女娃,李老三两口子,细细的问了起来。

    之后才知道,他们是被杨启忠安排下来的奴才。

    也是今天,李家人才知道,下人和奴才,原来不是一回事。

    下人,多是指雇来的。每月是要给月银的。

    而奴才,是指被主家买来的,那卖身契一签,自己的命,就不是自己的了。

    还有一种奴才,是出生即在大门大院里的。

    父母,甚至爷奶那辈,就是这家的奴才。

    他们出身,自然也成了奴才。

    有钱的主子,或是舍得的主子,也给奴才月银。

    也有那种,觉得给你吃住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再给月银的。

    这种主子,一般都把奴才当家里的畜生养,管吃管住。

    不高兴了,抽你一顿。或是直接打死、吊死的,也不在少数。

    命好的,等长大了,可以娶妻生子时,就配个女婢,两人生的娃,就又成了他家的奴才。

    就跟你养了一窝鸡,下了蛋,孵出小鸡,还是你家的一样。

    李老三两口子一听,直叹气。

    这种拿人当畜生使唤的事,他李三可做不出来。

    当即让这四人自己过日子去。

    没想,四人又跪上了。

    一个个哭着,说他们打小,学的就是做奴才,几十年,除了侍候人,啥也不会。

    两个十三四的丫头,还哭着说,他们要撵人,就直接投井了断。

    最后李老三两口子一商量,同意他们留下来。

    只交待:“以后别老爷夫人的叫,听着别扭。管他叫叔,管我叫婶。他们几个,直接叫名字就行。”

    四个人高兴之余,可不敢造次。

    对李家三位公子,称哥儿。

    那唯一的姑娘,称姐儿。

    李老三也不和他们争。就像他们如今有宅子有钱,依旧做不来有钱人那些道道一样。

    这是骨子里,根生地固的东西。

    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