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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木桶裙卡莉 (2)

    “你看见什么了?”公牛问。

    “我看见远处有个小城堡。”公主说。

    “它可不是小城堡。”公牛说。

    又走了很长时间,他们到了山脚下,这座高山很陡峭。

    “你什么也没看见吧?”公牛说。

    “我看见了,那座城堡已经离我们不远了,它现在可大多了。”公主说。

    “去那儿吧。”公牛说,“城堡下有一个猪栏,你要在那儿住下。在那儿你会看见一件木桶裙,你要穿上,然后到城堡去,告诉他们你叫木桶裙卡莉,你想找个地方睡觉。不过,去之前你得拿出刀,把我的脑袋砍下来,把皮剥下来,包上铜叶子、银叶子和金苹果一起压在岩石底下。岩石旁边有根棍子,需要我的时候,就用它敲敲岩石。”

    开始公主不肯,但是公牛说,它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儿,这就是它要求的回报了。她虽然觉得很残忍,但还是答应了公牛的请求。公主砍下了牛头,剥了皮,把叶子和苹果也放在了牛皮里卷好放在石头底下。

    做完这些事儿,她就去猪栏了。她一路走一路哭,难过得要命。她穿上木桶裙,从厨房进门,求他们收留她,说她的名字叫木桶裙卡莉。

    厨师告诉她正好需要人洗餐具,原来干这活儿的姑娘走了。“等你干厌了,你也会走的。”他说。

    “我不会的。”她回答。

    她说着就动手洗餐具了,洗得非常干净。

    无意间卡莉看到了王子,她是多少喜欢这么一个漂亮的王子呀,她一直希望有机会接近王子。

    有一次,宫里有客人来拜访,王子需要先沐浴更衣,于是卡莉便请求自己去给王子送洗澡水,大家伙都取笑她:“你想干什么?你觉得王子会抬起眼睛看你这样的人吗?”

    但,她还是很坚持。她去了,穿着木桶裙上了楼,发出嘎嗒嗒的响声,王子出来问:“你有什么事?”

    “我来给你送水。”卡莉说。

    看着穿着木桶裙的女仆,王子生气地说:“我会用你送来的水吗?”于是把水全倒掉了。

    可怜的公主,忍着没有哭。听说王子随后要去教堂,所以她也请了假去教堂。

    在去教堂之前,她先去了岩石那儿。她用棍子敲了敲石头,石头里立刻跳出来一个男人,问她想要什么。公主说她想去教堂听传道,但是没有衣服穿。男人给了她一件漂亮的衣服,还给了她一匹马。

    她到教堂时是那么漂亮,每个人都想知道她是谁,没人听传道了,都远远地看着她。王子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当她走出教堂时,王子就跟在她身后,关上了教堂门。他捡到了她的一只手套,所以当公主骑上马走了后,王子借机又跟上了她,问她是从哪儿来的。

    “哦!我从洗澡水国里来的。”卡莉说。

    王子把她的手套拿出来,要还给她,她却说:“我身后是一片黑暗,但前方有光照在路上,王子今天不会知道我是从哪儿来的。”

    王子没见过这样的手套,他到处问人,那个连手套也不要了的骄傲的姑娘是谁,是从哪里来的。但没人知道。

    第二个星期天,王子要人给他送毛巾去。

    “哦,我能去送吗?”卡莉问。

    “有什么用啊?”厨房里的其他人说,“你看看,上次是什么结果。”

    卡莉没有放弃,还是坚持要去。他们同意了。她上楼的时候木桶裙还是嘎嘎响,王子又出来了,看见是卡莉,一把把毛巾抢过来,扔在她脸上。

    “走开,你这个怪物。”他说,“你以为我会用你的脏手碰过的毛巾吗?”

    王子随即去教堂了,卡莉也去了。他们说卡莉除了那件丑陋的木桶裙都没有衣服穿,她去教堂干什么。卡莉说,她觉得牧师的布道很好,她受益匪浅,所以他们就同意她去了。

    她去了岩石那儿,敲了敲,那个男人又出来了,给了她一件比上次更漂亮的衣服。衣服是银线绣的,像银树一样闪闪发光。他又给了她一匹漂亮的马,马饰也是银线绣的,还配了个银色的马勒。

    公主到了教堂,人们都站在外面的山脚下,想知道她是谁。王子跑过来,想在她下马时帮她牵马,结果她跳了下来,说不需要他帮忙,马很温顺,她叫停就停,叫它过来它就过来。

    他们一起进了教堂。没有人听牧师在讲什么,他们都在看她,王子也更爱她了。

    布道结束后,她走出教堂,上了马,王子又跟上来,问她是从哪儿来的。

    “我是从毛巾国来的。”卡莉说着,失手把马鞭掉到了地上,王子下马给她捡,她却又说:“我身后是一片黑暗,但前方有光照在路上,王子今天不会知道我是从哪儿来的。”

    她又走了。王子还是不知道她是谁。他到处打听她的来历,但没有人知道,他只好耐心地等下次见面。

    又到了星期天。要派人给王子送梳子,卡莉要去,其他人提醒她上次送毛巾的结果,说她穿得那么丑,还想让王子看她。但她还是坚持,最后他们同意了。她上楼梯时,木桶裙又嘎嘎响,王子出来,抢过梳子往她身上砸,叫她赶快滚。

    王子去教堂了。卡莉也要去。人们又问她想干什么,她那么黑,那么难看,一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要是给王子或者其他人看见了,他们都得倒霉。但卡莉说他们肯定不会注意到她的,最后,他们还是同意让她去了。

    就跟前两次一样。她去了岩石那儿,敲了敲,男人出来,给了她一件衣服,比前两件还要华丽,这件衣服几乎全是金丝的,另外还给了她一匹马,马饰也是金色的,配了个金色的马勒。

    公主到了教堂,人们都站在山脚下等她,王子跑过来帮她牵马,她跳下来说:“不用了,谢谢你。我的马很温顺听话的。”

    于是,他们一起进了教堂,牧师上了讲道台,但没人听他说话,全都远远地看着她,想知道她是哪儿来的。王子更爱她了,除了盯着她,什么也没看。

    布道结束了,她准备走了,王子在过道上事先倒了柏油,想让公主向他求助。但是她跳了过去,只有只金鞋子被柏油粘住了,她坐上马时,王子跑过来问她是哪儿来的。

    “我是从梳子国来的。”卡莉回答。王子想把金鞋还给她,她说,“我身后是一片黑暗,但前方有光照在路上,王子今天不会知道我是从哪儿来的。”

    王子不知道她是从哪儿来的,他四处打听,走遍了世界,问梳子国在哪里。但是没人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

    他到处发布消息,要是有人能穿下这只金鞋,他就娶她。结果,不管是漂亮的还是丑陋的,年轻的或年纪较大的姑娘都从四面八方来了,却没有人有这么小的脚。不久之后,卡莉邪恶的后妈带着女儿也来了,她女儿能穿得下这鞋子,但她长得太丑了,王子不愿意娶她。

    不过,婚礼已经准备好了,姑娘打扮起来要当新娘了,他们骑着马到教堂。一只小鸟蹲在树上唱:“脚跟削一片,脚趾削一片,木桶裙卡莉的鞋上都沾满了血!”

    他们低头看,发现鸟儿说的是真话,血都已经流出金鞋子了。于是王子下令宫里的宫女、侍女们都来试鞋子,但遗憾的是没人能穿得下。

    “木桶裙卡莉在哪儿?”王子问,所有人都试过鞋子了,他突然想起来鸟儿的歌。

    “哦,那东西!”有人说,“来了也没有用,她的脚像马脚!”

    “可能吧。”王子说,“不过既然大家都试过了,就让她也来试试吧。”

    “卡莉!”他隔着门喊。卡莉上楼来了,木桶裙嘎嘎地响,就像一群恐龙上楼来了似的。

    “喏,你来试试这只鞋子,如果你能穿上,就可以当王妃啦。”仆人们取笑她。卡莉光脚试那双鞋子,鞋子正好。她又把木桶裙扔掉,站在大家面前,啊,金袍姑娘就像太阳一样明亮,而她脚上居然是一对金鞋。

    王子终于认出了她,高兴地跑过来。后来,王子听说她是公主,历经艰辛才到了这个国家后,王子便更加地珍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