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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奎娄大决战

    一路上,喜子对危月燕研制的双箭连发的弩机羡慕不已,口中反反复复叨叨得青牛也烦了。

    青牛说:“你就是个贪心不足。前段时间得了阳阿剑,如今又想要人家的弩机,你看我,就什么都不要。”

    喜子反问道:“你黑豆吃得还少吗?今天可别缠我去给你找黑豆。”

    青牛惹不起喜子,急忙赔笑道:“喜哥,算我说错了还不行吗?”说话间已到娄村,可是早已是人去村空。

    喜子张望了一番,只见村西还有一座院子冒着炊烟,便对大耳朵爷爷说:“爷爷,想必那就是娄金狗的住所了。”

    大耳朵爷爷点头道:“对!咱们前去问问。”

    娄金狗的院子地势较高,房子依山而筑,一排台阶下来后,有一块宽敞的空地,像是打麦场,四周已堆满了柴草。大耳朵爷爷一行绕过柴草,沿台阶而上,这才来到娄金狗的房前。青牛抱怨说,堆这么多的柴草,这多碍事呀!

    大耳朵爷爷说:“这正是娄金狗的精明之处,她是想用火攻战胜狼群呢!”

    青牛这才恍然大悟。

    喜子走近门前,高声叫道:“屋内有人吗?”

    只听屋内脆生生地应了一声,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姑娘走了出来。

    只见这姑娘生得柳眉杏目,面如凝脂,一束黑色长发飘在脑后,着一身偏襟露右臂粉灰色蒙式套装,上嵌咖啡色马甲,咖啡色宽带束腰,一副牧羊女模样。

    大耳朵爷爷心中疑惑,如此一个弱女子,居然敢孤身与狼群决战?这是怎样的胆识呢?

    喜子上前拱手言道:“娄姑娘,我们是过路人,特来向你打探个消息?”

    娄金狗还礼道:“小哥请讲!”

    喜子道:“听人说令父曾经到过泽州山脉绝顶,并见过胭粉花,我们特来请教。”

    娄金狗说:“是的!听父亲说过,那是一个美丽而又圣洁的地方,是他在打猎时偶然发现的。他生前一直有个心愿,想带我重游泽州山脉绝顶,采集胭粉花。可惜未能如愿……”

    娄金狗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喜子抱歉地说:“对不起,惹姑娘伤心啦!只是我们有要事,非到那里去不可,不知姑娘知道不知道通往那里的路径?”

    娄金狗摇摇头说:“听父亲说,那里的山道蜿蜒,如迷宫一般,几乎无人上去过。很抱歉我帮不上你们忙。本应留你们食宿,可狼群就要包围村子了,为了你们的安全,我只好失礼了!”

    喜子担心地问道:“可你一个人如何对付狼群?是否需要我们帮助?”

    娄金狗致谢道:“谢谢小哥,这是家仇,我怎肯连累别人。客人快走吧,一会儿,天黑了,想走也走不了啦!”说罢,施了一礼,返回屋内。

    三人无精打采地走出村子,天也渐渐暗了下来。

    青牛喋喋不休地说道:“没有猎人帮忙,我们就上不去泽州山脉绝顶,采不到胭粉花花露,就治不好凤凰的香毒,凤凰不能驾月车,月亮就不能正常运行。月亮不能运行……”

    喜子心烦地阻止道:“青牛!你在这儿说绕口令呢?”青牛说:“可现在怎么办呢?”

    大耳朵爷爷道:“青牛,咱们先放一放这烦心的事。今晚,你想不想看一场獒狼大战?”

    青牛说:“看过牛虎大战,看过杀野猪大战,前两天刚刚又看过和黑洞洞主的星辰大战,还就是没看过獒狼大战。爷爷,你说,这一只藏獒真的能打败一群狼吗?”

    大耳朵爷爷说:“看过你不就知道了!走,咱们今晚到东山上观战去。”

    夜色笼罩下的小山村,四周狼影绰绰,几百双荧光似的眼睛阴森恐怖地闪烁着。

    随着头狼的一声嚎声,群狼随之嚎叫起来,令人毛骨悚然。村东面的小山上,大耳朵爷爷和喜子正在仰头观月。

    天空西边,挂着一轮银灰色的冷月。

    喜子不解地问道:“爷爷,要是月亮西沉,月亮应该往下掉才是。而我们现在看到的月亮,为什么老是平行的?”

    青牛接着说:“是呀!是不是张月鹿把凤凰治好了?那么,我们就用不着到泽州山脉绝顶去了?”

    大耳朵爷爷说:“你们恰恰说反了。你们看,要在平时,月亮现在的位置应该在东边,而现在,它到了西边,虽然我们看着月亮是在平行,这是由于它离我们太远了。实际上平行就是西沉。如果我们不能尽快找到胭粉花花露,那么,我们必须找一个地方把月亮撑起来。否则,月亮真的掉下去,那麻烦可就大了。”

    青牛狠狠地说:“这个彗星女神实在可恶!等到哪一天捉住她,我非把她……”

    青牛正想说几句泄恨的话,见喜子不住地给它打手势,知道是戳到了大耳朵爷爷的痛处,便把后面的话咽回肚子里去了。

    一阵微风袭来,山下的狼嚎声更是一阵响过一阵。

    大耳朵爷爷伸伸懒腰说:“困死了,困死了,准备睡觉吧!”说罢,就势躺下。

    青牛不解地问道:“睡觉?紧赶着前来看獒狼大战,眼看热闹开始了,你却要睡觉?”

    大耳朵爷爷说:“这是奎木狼的阴谋,他只是在虚造声势,吓唬人呢?睡吧,睡吧!等狼不叫唤了,咱们再起来看。”

    青牛怀疑地说道:“这倒怪了!”

    喜子也躺下了,对青牛说:“青牛,睡吧!听爷爷的没错。”山下娄金狗的院子里,点上了几枝松明子。

    娄金狗没有受到狼嚎声诱惑,她从小随父亲打猎,了解狼性,知道它们是在虚张声势。

    她平静地从桌子下面取出一个用藤条编制的箱子,从里面又取出了父亲的遗物——烟袋,用手轻轻抚摸着,喃喃地说道:“父亲,您安息吧!女儿一定会为您报仇的。”说罢,拿起烟袋深情地凝望着。

    突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赶快靠近油灯仔细观看。原来,烟袋上画着通往泽州山脉绝顶的地图。

    娄金狗一阵惊喜,这不是刚才客人们要找的东西吗?她下意识地向门口跑去。只见四处狼影绰绰,狼嚎阵阵,哪里还有客人的影子?

    约莫半夜时分,狼群渐渐地安静下来,四周一片死寂。

    大耳朵爷爷一个翻身起来,急忙催促着叫道:“喜子,青牛,赶快起来!”

    喜子,青牛急忙爬起,向山下望去。

    一个似人而又像狼的声音悠长地嚎了几声,漫山遍野的狼群聚拢而来。又是一声长嚎,狼群列成了一个倒梯形阵,直指娄金狗院落而去。

    青牛忍不住叫了一声:“妈呀!好大的阵势!”

    娄金狗院内,灯火通明。娄金狗手执弓箭,牵着藏獒走了出来。

    好一只威猛的藏獒呀!只见它头大如狮,身壮如虎,除鬓毛黑如漆以外,一身暗红色皮毛。双目似睁未睁,似闭未闭,仿佛对一切不屑一顾。它蔑视地望了望狼群,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呵欠,长约寸许的犬牙和锋利如刃的齿牙一览无余。

    娄金狗拍了拍藏獒的脑袋,亲切地说:“小獒,今天是你第一次出窖,便面对着这么大一群狼,你怕吗?”

    藏獒高傲地抬起了头,低低地咆哮了一声,犹如暗雷滚过。

    娄金狗鼓励地说:“小獒,你是好样的!随我来!”说罢,娄金狗带着藏獒穿过密密匝匝用柴草堆砌的通道,迎着狼群走去。

    第一拨狼群正在缓缓走来,刚到打麦场前边,藏獒猛然从柴草堆中穿出,拦在了狼群前边。

    狼群戛然止步。

    藏獒抖抖身子,鬃毛倒竖,一声仰天长吼,山谷地动山摇,周围的树叶子簌簌有声。

    狼群中,一大批狼被吓得肝胆俱裂,倒地毙命,剩下的狼战栗不已,不知所为。

    远处传来奎木狼的嚎叫声,狼群被迫战战兢兢地前行。

    藏獒猛地扑入狼群,犹如虎入羊群一般,狂咬猛撕起来。奇怪的是狼群并无半点抵抗,仿佛任人宰杀的羔羊一样,纷纷被藏獒咬死,倒地而亡。

    这真是一物降一物,藏獒降群狼。看来,民间流传此话不假。

    藏獒咬得兴起,欲冲向山坡上的群狼,娄金狗急忙呼唤道:“小獒,回来!”

    藏獒似乎不情愿地回到娄金狗身边。

    娄金狗拍拍藏獒,示意它卧下,藏獒几次欲卧又起,口中呜呜叫着,跃跃欲试地想向狼群扑去。

    娄金狗亲切地抚摸藏獒,对藏獒说道:“狼群在以多胜强,你要学会保护自己的体力。”藏獒这才稍稍地安稳下来。

    娄金狗果然猜得不错,狼群的确是不惜一切代价要除掉这只刚出窖的藏獒。

    只听奎木狼又一声长嚎,第二拨狼群又开始了攻击。

    藏獒奋起与群狼搏杀,很显然,第二拨狼群有了一定的攻击力。有几只狼甚至企图偷袭藏獒。

    娄金狗眼明手快,用弓箭射杀了那几只狼。第二拨狼群又被藏獒消灭殆尽。

    大耳朵爷爷他们看得惊呆了。青牛更是看得顾不上口水下流,自言自语道:“妈呀!这哪里是狗呀!比老虎还要厉害几分呢!”

    喜子则不时地东张西望着,对青牛说道:“看吧,还有好戏在后头呢!那个研制神弩的危月燕还没露面呢!”

    随着奎木狼的又一声嚎叫,第三拨狼群马上又开始了攻击,不但数量更多,而且更强壮。

    娄金狗一看,急忙将藏獒呼唤回来。退回四周跺着柴草的打麦场中间。

    奎木狼一声呼哨,群狼停止了攻击,奎木狼伫立观望着,和几只头狼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又是几声长嚎,群狼从四面八方跳上了柴草堆,却并不跳入其中。双方对峙着。

    娄金狗心想,坏啦!莫非奎木狼识破了我的火攻阵?这该如何是好呢?

    这时,两头狼突然栽进柴草堆中。

    群狼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有两头狼栽入柴草堆中。

    喜子惊喜地叫道:“爷爷快看,是神弩危月燕!”

    埋伏在不远处的危月燕,正在用弩瞄着奎木狼。奎木狼也已有觉察。

    一声嚎叫,群狼纷纷从柴草堆下退回,团团护住了奎木狼。小燕子飞进柴草堆内捡拾弩头。

    娄金狗看到,欣喜地叫道:“小燕子!是危月燕哥哥来了!”说罢,带着藏獒从柴草堆内冲出。

    又一批狼中箭倒下,群狼掩护着奎木狼向山上撤去。藏獒凶猛地追向奎木狼。

    危月燕从隐蔽之处一跃而出,冲着娄金狗喊道:“娄妹妹,我在这儿呢!”两个人便紧紧抱在了一起。

    娄金狗抱怨道:“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

    危月燕说:“这个时候,我怎么能不来呢?我昨天晚上就到了。为了隐秘,也为了选择地形,没顾上和你打招呼。妹妹不要怪我。”

    娄金狗感激地说:“我怎么会怪你呢!只是……”

    危月燕说:“好妹妹!什么也别说了,咱们分头包抄上去,一定要全歼这群狼,为舅父大人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