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亚笑了一下。
“上帝、天尊，真是……久仰大名了。”他轻声道。
话音虽轻，动作却极麻利。
剑气一绕，从无数空间穿出，刺击两大旧日支柱。
嗡……
某种特殊的道韵散发，影响了剑气，要么凭空消失，要么被窃取。
支柱级别的存在，无限逼近了原初，在【诡秘之主】宇宙内，拥有着近乎五星级的力量！
且，祂们执掌多条权柄，威能奇异。
如上帝，对应了空想家、白塔、暴君、倒吊人、太阳，而天尊，也对应着愚者、错误和门。
这些权柄，可都是原初的分化。
本就有着巅峰五星级的一丝神能！
序列零也许还不能完全运用，外神可能都勉强。
但，支柱级数，显然是足以将其使用得妙到毫颠，几乎堪比原初复生了。
事实上，这两位支柱，在这个时间点，本不应苏醒。
并没有合适的人选。
远古太阳神已逝，而亚当和倒吊人、永恒烈阳、风暴之主、知识与智慧之神祂们，都不太满足要求。
同样，新的愚者、错误和门，也没出现，最高的，仅是序列一。
可某种剧烈的威胁出现后，冥冥中散乱的意志重聚，不得不立刻选择一个天使，在其身体之中重生。
于是，祂们就分别在暗天使和乌黯魔狼的体内复苏，取而代之，再现人间！
选择了旁人，或许底子更好，可反抗力度，也会更强。
危急时刻，祂们不能再分心。
否则就彻底失了先手！
乌黯魔狼才序列二，而暗天使的话，早就有上帝的污染了，倒是可以省去许多的麻烦。
虽说，克莱恩是个合适的人选，但问题是……
首先，克莱恩较弱，才序列三，其次，受到了曹亚保护的他，防御固若金汤，就算天尊，也不能跨越曹亚的屏障，去篡夺克莱恩。
本来，亚当未受曹亚保护，上帝有希望剥夺其生命。
奈何，亚当竭力反抗，0-08显威，上帝又有暗天使这个更好的选择，略微一思考，自然是出现在后者的体内了。
“嗡嗡……”
神弃之地，多彩神光流转，大地之上，两道伟岸的身影显化，神威激荡，煊赫宇宙。
界内的天使，星界的诸神，灵界的七光，宇内的外神们……
所有厉害的存在，都是可以感知到两大旧日支柱的气机。
撼动了天地！
威慑十方！
“上帝……”
亚当、真实造物主，还有永恒烈阳、风暴之主、知识与智慧之神，这五大强者，包括五条途径的其他天使们，均凝视上帝，神情沉重。
同样，“愚者”途径的天使们，包括克莱恩，还有另外两条途径的阿蒙、帕列斯·索罗亚斯德祂们，俱是隐匿气机，不敢去挑衅天尊。
死了的天尊，都让人顾忌。
何况现在还复活了！
“谁能想到，今天这一场战争，居然搞到了这一幕，两大旧日支柱，竟都是复苏了。”赫密斯叹口气，他是“空想家”途径的序列二“洞察者”，也属于上帝的权柄之内。
不过，“空想家”途径有序列一的亚当顶着，祂倒是感觉还好。
“那便是……父亲出现此世的源堡么？”神秘女王贝尔纳黛没有回应赫密斯，她抬起头，仰望苍穹，冥冥虚无之中，一座古老宫殿，在深红光芒的掩映下，若隐若现。
现任源堡主人，乃是克莱恩。
但此源质，毕竟曾属于天尊，有诸多的后手，能施加极深刻的影响。
两人拉锯，源堡则半隐匿，半现世。
错非曹亚庇护，克莱恩全然不用担心天尊的污染，否则，序列三的克莱恩，是压根没有资格，去与天尊争夺源堡的控制权。
事实上，还有隐秘的存在，在悄悄相助克莱恩。
“黑夜女神……”信使女士看了眼身旁的隐秘之仆。
阿里安娜很淡定，依旧不发一言。
“感谢黑夜女神，感谢大地母神！”克莱恩心中赞美两大真神，集中精力，展开了和天尊的拉锯。
有着三大强者帮助，克莱恩有信心，可以抵御天尊。
“这都不行，那未免就太拉了一点……”
克莱恩暗想。
他的身后，可是站着曹亚、黑夜女神，以及大地母神的！
“支柱部分的心力，就已如此恐怖了么？”
深黯天国内，黑夜女神轻叹。
祂和大地母神，都在相助克莱恩。
即便如此，天尊泰半精力，要应付曹亚的情况下，祂们的联合，也仅是勉强牵扯了天尊一小部分的神力。
如果没曹亚的保护，克莱恩当场就要被污染！
黑夜女神与大地母神，再是从旁辅助，也于事无补。
甚至不及时切割的话，祂们都很危险。
“能拖住天尊小部分精力，也是好事。”大地母神回答，“母亲”的权柄，竭力透发，分担了天尊的一股神力。
祂才执掌一条途径，较之黑夜女神稍弱。
执掌了“黑暗”，并初步掌控“死神”权柄的黑夜女神，其实力，在序列零的真神之中，也是顶尖！
如果再掌握“黄昏巨人”的权柄，黑夜女神就能称得上准旧日了。
“这两位都出现了，不知哪一位，是否意志已在某人的体内，开始觉醒？”黑夜女神“阿曼妮西斯”轻声道，有一丝忧虑。
大地母神默然。
祂知道，黑夜话中的“哪一位”，指的是原初造物主！
宇宙万物万灵的主宰！
凌驾于支柱之上！
那才是真正的大BOSS！
星空深处，一众外神显露磅礴的身影，矗立星海之中，神力道韵弥漫，观测地球的动静。
不管是突兀崛起的曹亚，还是复活的上帝与天尊，都令这群外神，忌惮无比。
“只可惜，宇内的支柱宝座，只得四尊。”外神们叹息。
闻言，堕落母神越发癫狂。
死神、黑暗、黄昏巨人对应的隐藏第四支柱，从古至今，就没出现过旧日，这且不谈。
剩下的三大明面支柱，上帝、天尊，凶名传播宇宙，此刻更是威慑六合八荒！
令得外神畏惧！
唯独祂这原先的第三支柱，因第一纪早期原初的苏醒，被撕裂了部分权柄和源质，导致位阶跌落，不复支柱等级，只得外神品阶。
每每想到此处，堕落母神的内心，就痛恨无比。
“原初！！！”
愤恨之音，响彻诸多星域，污染了大片荒芜的太空。
一群外神暗暗嬉笑，纷纷远离了此刻暴怒的堕落母神。
祂们可不想触这位存在的霉头。
******
贝克兰德，黑夜教会，“星星”伦纳德本是要探望因为战争，而被迫关押的“月亮”埃姆林——其实待遇不错，没受到严刑拷打！
结果，两人刚一见面，外界就发生大变故。
二人彼此相视，都很茫然。
“是祂……”伦纳德的脑中，潜藏着的“错误”途径序列二天使——帕列斯·索罗亚斯德，蓦然传出惊恐的声音。
“咋了？”伦纳德忍不住问道。
“你在和谁说话？”埃姆林问道，眼神奇怪，悄悄远离了伦纳德。
这家伙，不会要失控了吧？
我是该喊人呢？还是该……喊人呢？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这么久了，你应该有了解，我有个天使老爷爷。”伦纳德解释道，也怕埃姆林大喊大叫，惊动了黑夜教会的其他人。
“哦，我是想起来了。”埃姆林恍然，塔罗会中，关于“星星”伦纳德，隐约是有这么个意思。
“祂在说啥呢？”埃姆林问道。
“上帝！还有……天尊！祂们……全部活过来了！”帕列斯·索罗亚斯德的语气口吻，充满了惶恐之意。
伦纳德听着，当场一怔。
“上帝？天尊？”
而听到了伦纳德呢喃声的埃姆林，当场也是呆住。
这不是……愚者先生和曹亚先生，曾提及的旧日支柱吗？！！
难道……
瞬间，埃姆林就浑身发颤，一股难以言喻的黑暗，几乎要吞没了他一般。
******
大海之上，星星海盗团的船上，已为半神的“隐者”嘉德丽雅，她可以感应此刻那三股激烈交锋的意志，其中一道，甚为熟悉。
“曹亚先生……”嘉德丽雅推了推眼镜，表情凝重。
“女王也在鲁恩王国，不知……”
嘉德丽雅面带忧虑。
和她一样在大海上的“倒吊人”阿尔杰，对接二连三的异象，亦然感到惊惧。
安抚了船员们的恐惧情绪后，阿尔杰来到甲板上，眺望陆地。
“这便是……愚者先生与曹亚先生所言的，时代变局么？”
******
在贝克兰德的“正义”奥黛丽、“审判”休、“魔术师”佛尔思，她们所在之处，没有神灵的专门庇佑，对于天上的力量碰撞，可感应得十分清楚。
包括那一层多彩神光，覆盖了视野所及的一切范围。
“曹亚先生的力量！”
三女不约而同好奇。
这一刻的曹亚先生，到底在与什么人交锋？
******
相比起其他的几个塔罗会成员，身兼“愚者”和“世界”双重身份的克莱恩且不谈。
位于神弃之地内的“太阳”戴里克，他和白银城，以及另一处月城的人们，都是能看到，上帝与天尊那伟岸的身影，还有那不加掩饰的恐怖气机！
若非曹亚玄奥凝成的多彩神光保护，这两座城邦的居民，必将全部受到污染，顷刻间发狂失控，艰难存续了数千年的他们，一朝灭绝！
曹亚的庇佑，于他们而言，是生存的保障。
这一点，在黑暗中摸爬滚打过来的两城民众，都是能看出来。
“这位良善的存在，不知尊名如何？我们当供奉祂！虔诚祷告！”
白银城六人议事团的首席科林·伊利亚特，眸子微眯，眼内绽放异彩。
他看到了白银城脱离神弃之地的希望！
戴里克挠挠头，不知该不该说。
洛薇雅等人，也在一旁，同科林·伊利亚特一样，都是看到了戴里克的异常。
发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戴里克讪笑一声。
“我应该认识那个存在，他名曹亚！”戴里克如实说道。
几人彼此对视，暗暗点头。
是戴里克所属那个隐秘组织的成员？侍奉“愚者”先生的？
科林·伊利亚特、洛薇雅又转过头去，眺望天边的战斗，面上闪过一丝疑惑。
这般存在，真的会去侍奉“愚者”吗？
他们总感觉，“愚者”不及那人！
战斗中的三大强者，好像、似乎……都超越了真神！
脑海中浮现这个念头时，他们没有大逆不道，或者亵渎神灵的感觉，仅是认为这观点理所应当，切合实际！
“世界上，真的还有神灵之上的生命？！”
******
旁人的视线，曹亚或许察觉到了，可他没有关注。
他一半的力量，分散地球及星空，护住了众生。
另一半的力量，才是与上帝、天尊争锋。
“轰隆隆……”
三股意志，伴随着各自独特的玄奥，在世界和太空的各处碰撞，就连灵界和星界，还有深渊，都受到影响，开始颤抖，似有崩裂的危险。
各种强大的生物凛然，开始打算脱离所属之界，进入现实的宇宙。
“轰！！！”
从“暗天使”萨斯利尔体内复活的上帝，祂注视着曹亚，动念之间，风暴闪电、太阳烈焰，还有无穷无尽的讯息流，以及某种扭曲，颠倒天地的力量，在向他袭来。
与此同时，上帝招来了源质混沌海。
和天尊的处境不同，混沌海曾属于远古太阳神，可祂逝去，亚当和真实造物主，在融合之前，彼此都没法彻底地重新掌控这件源质。
且，上帝发威，没曹亚保护，祂们俩都不敢对抗。
否则当场就要被污染，失去自我的存在。
若暗天使一般。
而持有了混沌海的上帝，其破坏力，立时登上了一个台阶。
祂空想出来的各种神奇物品，如0-08阿勒苏霍德之笔、0-02特伦索斯特黄铜书、0-13最后的盛宴等等，甚至包括了源质，如永暗之河、灾祸之城、母巢、失序之国、暗影世界、知识荒野、光之钥。
就连源堡，祂都空想出来，投入战斗！
另一方，天尊见到上帝空想的源堡，脸色一黑。
祂这个正牌的源堡主人，反而没能动用此物。
唰！！！
催动了“门”之权柄，空间系能力大显神威，无数个天尊从虚无走出，各自招手，通过“错误”的权柄，窃取了上帝空想出来的物品，乃至尝试偷盗曹亚的力量。
同时，“愚者”权柄发动，历史孔隙显露，又有无数逝去的强者投影走出，虽显死硬呆板，可完全任由天尊掌控，不顾惜性命，直接加入战斗。
哪怕自爆，也要消耗曹亚的一缕剑光！
反正源源不断的投影，正从历史孔隙中走出。
这种半神、圣者、天使级别的炮灰，要多少有多少。
两大旧日支柱的能耐，十分可怕，远超真神，就连外神，也不能比。
这还是祂们未从最佳人选的体内觉醒。
否则还会更强！
最主要的是，祂们不顾及地球的存亡，星空崩不崩塌，也不在意。
故可将全部力量，投入到和曹亚的战斗中。
反而曹亚，需分出起码一半的神力，保护天地。
毫无疑问，这使得曹亚，无法以雷霆之势，斩杀两大支柱。
战场仿佛陷入了僵持状态。
“咦？”忽地，天尊惊咦了一声。
无数的天尊齐刷刷注视曹亚，话音古怪，齐声道：
“我竟然偷盗不了你的力量？？”
“曹亚，你不是旧日！”
“不！你的力量，既不是来自源质，亦非魔药！”
“本宇宙，因原初之故，无人可以摆脱源质或者魔药。”
“就连我和上帝，还有曾经的堕落母神，都是如此。”
“你是怎么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