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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咄咄逼人

    “东翁。”陈礼冲着中年男人拱了拱手,“这是怎么了?”

    钱老板冷笑了一声:“他可不是你的东翁了,就在刚刚,他把这套房产输给了我,从今天起,我才是你的东翁。”

    中年男人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不敢与陈礼对视。

    陈礼面上不动声色,但却已经看穿了钱老板的把戏。

    这位东翁就是租给他这套小院的人,去岁,前身落榜,身上也没有银钱,落魄无依的时候遇到了这位东翁,不但给他饭食,还帮他寻了一些写写算算的活计,前身这才在帝都落脚,一直到今年再次落榜。

    东翁祖上也出过大官,留下了不少家业,年少时结交了一帮狐朋狗友,嗜赌好色,劝过几次,可以前身那满口之乎者也的腐儒做派,又如何劝得住?

    这也是东翁会愧对陈礼的原因,毕竟他早就答应过陈礼再也不赌了。

    眼下的情况,应该是钱老板找人设局赢了东翁的这套房产,目的就是给陈礼难堪。

    “还有别的事吗?”

    陈礼点了点头,眼神也阴冷了几分。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东翁这嗜赌成性的性格摆在这里,劝是肯定劝不住了,等他那天输完了祖上留下来的家底,饱受人情冷暖之后才有可能醒悟,到时候陈礼不介意拉他一把以报恩德,可现在这种情况,多说两句他都觉得是浪费口水。

    钱老板指了指小院:“以前他收你多少租金我不管,但从下个月开始,我收你一月十金。”

    “一月十金?你怎的不去抢?”

    陈礼还没说话,前任东翁便跳了起来。

    陈礼的情况他是最了解不过了,但凡有点存银也买了笔墨纸砚,听说前段时间再次落榜,如今就靠着在客栈给人说书为生,这摆明了是放弃科举,打算以后就当个平头老百姓了嘛。

    这一月十金的房租,陈礼又哪里付得起?

    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

    钱老板不为所动,看着陈礼说道:“陈秀才,你也知道我是个生意人。做生意嘛,我开了价,你自然也可以还,这样,让林黛陪我一晚,这套院子我便送与你,如何?”

    陈礼盯着钱老板一眼不发,双手的指尖几乎嵌入血肉。

    羞辱,赤果果的羞辱!

    若是眼神能杀人,此刻钱老板可能都被五马分尸了。

    他知道这人渣的性格,既然盯上了自己,以后绝不会给自己一天安宁。

    是,他大可以租别的地方住,但想租到合适的地方,租金也会水涨船高,那样一来,他养活自己跟林黛都是问题,更别说给林母治病了。

    而且谁能保证等自己安顿下来,钱老板会不会再来这么一出?

    “还有三日才到交房租的日子,到时候你直接来收房便是。”

    “我,不住了。”

    “钱老板,咱们来日方长!”

    陈礼攥紧地双拳缓缓松开,咧开嘴对着钱老板笑了起来。

    看着笑着露出两排白牙的陈礼,钱老板忽然感觉心中一凛。

    没有动手,没有骂街,甚至连该有的辩驳都没有,他只是看到陈礼眼中闪过一抹怒意,但很快就被压制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灿烂的笑容。

    虽然做生意的手段下作,但钱老板也算是在帝都扎根的商人,该有的眼力见还是有的。

    眼前这少年,绝非池中之物!

    念及此处,钱老板心中一横,竟是生出了几分杀心!

    “你!”

    钱老板伸手一指陈礼。

    前任东翁却是挡在了陈礼面前,冷笑道:“钱老板,我这兄弟也没说错,还有三天才到交房租的日子,你就是要收房,也得等到下个月了。”

    “东…李兄,要不进来坐坐?”

    陈礼如之前一样,直接无视了钱老板。

    前任东翁刚想拒绝,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便点了点头,看着钱老板冷笑道:“钱老板,我跟陈兄多日不见,打算把酒言欢,你一个外人,要不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钱老板愤愤不平地走了,纵然心中有千般怨恨,可帝都也不是他为所欲为的地方。

    尤其是这陈礼还有秀才功名,若是不明不白的死了,官府绝对会追究到底!

    等三日后来收房,他倒是要看看这陈礼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刚一进门,李兄便沉下了脸:“陈兄,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明知道那姓钱的跟你有恩怨,可还是没管住自己这双手,要不…你跟弟妹搬到为兄另外一套宅子里?”

    陈礼摇了摇头,转头望向卧房,满脸忧虑的林黛探出头来,他便笑道:“无事的,这位是我至交好友李彦,你先回屋吧,我有些话要与李兄说。”

    林黛点了点头,没敢多问,再次缩回了房间中。

    “钱老板不是什么善茬,明面上是个生意人,暗地里与那些泼皮无赖私交甚密,如果我继续留在帝都,只怕是永无宁日!”

    陈礼目光一闪,又道:“我得出去避避风头,等过些时日再回帝都。”

    李彦思衬了一会,说道:“的确如此,不过陈兄可有去处?若是没有的话,我在青玉县还有一套老宅闲置,我安排马车送你过去,最慢也就半天光景,沿途也没什么马匪强人,只是那边条件可能会差上一些。”

    陈礼点了点头:“李兄恩德,陈礼铭记于心。”

    青玉县便是林黛老家,他本意是到那边看看情况再说,若是能安顿下来自然是再好不过,也省的老人家因为他的事情长途奔波。

    一拍即合,两人也没有多说,李彦出门去雇马车,陈礼也回到了屋内,这半个月时间陈礼虽然能做到衣食无忧,但家底却没攒下多少,除了几件衣物跟一些存粮倒也没什么好带的。

    须臾功夫,李彦便领着一架马车来到了小院,接上了夫妻二人朝着城外驶去。

    别看李彦这些年败了不少家业,可祖上到底是阔过的,据说还有不少当场官吏都是他家老爷子的门生,大大小小也算人物,不与钱老板计较,一是院子的确是他输出去的,二是他虽然跟陈礼关系好,却也没有到为一时意气之争就跟钱老板这种人结死仇。

    之前也是看在李彦的面子上,否则以钱老板的性子,说不得今日就要陈礼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