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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圣祖殡天变更遗诏 雍王即位残害同胞

    一口气转不过来,便死过去了。胤祯这时,假装做十分悲哀,嚎啕大哭。外面太监,一听得里哭声,忙抢进来,手忙脚乱,替皇帝沐浴更衣。隆科多进来,把雍郡王扶了出去。雍郡王悄悄地问道:“大事成功了吗?”  隆科多只是点点头,不作声儿。停了一会,园门外的诸王妃嫔,听说皇帝驾崩,便一齐进来。这时除胤幽废,胤胤祀监禁外,所有各皇子和六宫三院的妃嫔,都齐集御订阅前爬在地下放声举哀。哭了多时,隆科多上来劝住。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民不可一日无主。如今大行皇帝龙驭上殡,本大臣受先帝寄托之重,请诸位郡王快到正大光明殿去,听本大臣宣读遗诏。”  诸皇子听说父皇有遗诏,个个心中疑惑,不知道是谁继承皇位,便急急地赶到正大光明殿去候旨。停了一会,那满朝文武,都已到齐,阶下三千名御林军,排得密密层层。只见隆科多、鄂尔泰、张廷玉三人,走上殿去。殿上设着香案,三人望空行过了礼,便入匾额后面,请出遗诏来。隆科多站在当殿,高声宣读。读到传位于四皇子一句,阶下顿时起一片喧闹声。值殿大臣急忙喝住,才把那遗诏读完。这时四皇子胤祯,也一块儿跪在阶下听旨,便有全班侍卫下来,把胤祯迎上殿去。把皇帝的冠服,替他全副披挂起来,拥上宝座。殿下御林军,三呼万岁,那文武百官,一个个上来朝见,礼毕,新皇帝率领诸位郡王贝子大臣等,再回到畅春园去,设灵叩奠,遵制成服。第二日,把先皇遗休,奉迎在大内白虎殿棺殓。新皇帝下旨,改年号为雍正,推尊大行皇帝为圣祖仁皇帝。这位雍正皇帝,便是清史中著名辣手狠心的世宗。当他跪在地下,听读遗诏的时候,谁在下面喧闹,他都暗暗地看着。即位之后,便下旨革去胤、胤的爵位。说他们扰乱朝堂,犯了大不敬的罪,拿交宗人府严刑审问。那胤熬刑不过,只得招认了。说如何和胤在外结党营私,谋害胤。后来胤得了疯病,幽囚在宫里知道他是不中用了,又想法要谋害胤祯,无奈他手下人多,不能伤他分毫。而且眼看他得了后位,因此气愤不过,禁不住在朝堂喧闹。宗人府录了口供,奏明雍正皇帝。皇帝又吩咐从牢里把胤祀提出来审问胤祀见胤都招认了,无可诿卸,也直认不讳。只求皇帝开恩,饶他性命。圣旨下来,把胤祀、胤两人,打入宗人府监狱里,叫胤祀做阿其那,是猪的意思。叫胤做塞思黑,是狗的意思。第二天,又提胤出来审问。这胤却不是寻常郡王可比,他是少林寺的嫡派弟子,学得通身本领,能飞檐走壁,铜拳铁臂,等闲三五十人,近不得他的身。雍正做郡王的时候也曾吃过他的亏,常常被他打倒在地。因此含恨在心,要报这个仇恨。谁知审问的时候,他老不开口。那府尹恼了,吩咐用刑。只见他大笑一声,一纵身飞上瓦面,去得无影无踪。那府尹只得据实奏明。皇帝也奈何他不得,忙去请喇嘛进宫,打算要用法术杀死他。那喇嘛摇着头说道:“这事谈何容易,他身边常常带着达赖第一世的金符。等闲符咒,近不得他的身。”

    皇帝便问这金符可以夺下来吗?喇嘛说道:“平常时候,不能下手,只有候着他和女人亲近的时候,方可设法夺下来。”  皇帝当下唤来几个心腹太监,在外面设计摆布他。那胤自逃出宗人府,越法狂妄不羁。他最爱吃酒,京城里大小酒铺子,都有他的足迹。每到一处酒家,便拉着店小二同吃。东华门有一家太白楼酒店,酿得好三月白。那店小二名余三,人甚和蔼,胤和他最说得上,因此常在太白楼走动。到了酒酣耳热,便拉着余三坐下对酌。谈些村言市语,余三善伺人意,见他胸中无限愤慨,便谈些花街巷的故事,陌生桑间的艳闻,替他解愁消闷。那风流韵事,胤原是不甚讲究的。谁知今天听,把胤的心肠打活了。从此越听越听出滋味来。余三又说些风流家数,花柳秘诀,说得胤心痒难搔。正在这个当儿,那酒炉旁边,忽然出现一个娇滴滴的女孩来。斜露香肩,低垂粉颈,有时故意向着胤溜了一眼。这时胤的灵魂儿,险些被她勾摄了去,忍不住唤一声美人儿余三看见这个情景,哈哈大笑道:“相如卖酒,文君当炉。俺家三妹子,今天得贵人赏识也是她三生之幸。”

    说着,便向那女孩儿招手。说道:“三妹子过来,陪贵客吃一杯何妨。”

    那女孩儿笑嘻嘻地走过来,在胤肩下坐着,低着头不作一声儿。胤仔细端详,见她长眉侵鬓,星眼微斜,不觉伸手去握着她的纤指,一手送过一杯酒去。她含羞带笑的在胤手中吃干了一杯。胤连连的嚷着妙。一抬头,见那店小二余三,早已避开了。他两人便唧唧哝哝地说笑起来。正是:佳人掩袖当炉笑座客倾心握手谈欲知胤和那女孩子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