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人在江湖混久了呗。”苗树一手托腮，看着袁重，“其它别想了，费脑细胞，你就想想，自己怎么选？”再次友情提醒。
“我不知道，那个作家，他真的……挺难得的。”袁重红了眼睛。
“哎哎哎，别掉眼泪啊！我最受不了女生哭鼻子……”苗树压低声音，“这里是图书馆，你这个样子，别人会以为我欺负你。”
“对不起。”袁重拿出餐巾纸，低头捂住眼睛。
苗树无奈：“对不起什么？不至于。你呢，也别为难，你们主编有一句话很对，这事儿最后什么结果，主要在那个作家。”
袁重摇头：“这不公平，为什么要他承担？如果他写出来，公司获益，如果写不出来，他违约，公司还是获益。”什么世道！
苗树叹了口气：“这位老兄自己也有责任，合同不能不细看呐。”
袁重低着头不说话，她有点难过，不管是否跟自己有关，这样的事情，真的很让人难过。
“这个作家，是个男的？”苗树突然问。
袁重抹了抹眼睛，点头。
“哦。”苗树拖长了声音，“原来如此。”
“什么？”袁重不解的看他。
苗树一脸八卦，说：“你是不是喜欢他？”
“你胡说八道什么！”袁重冒火。
“嘘嘘嘘！”苗树恨不得捂住袁重的嘴，“急什么啊？”
“你、你乱说！我跟他就见过两回，我只是……就事论事，人家、人家是很可怜啊。”袁重脸都急红了。
苗树摆手：“好好好，我错了，我乱说。哎，别急嘛。”见小姑娘逗不起，他重新严肃了表情，“反正能说的我都说了，若他需要法律顾问，可以来找我。”
这句话让袁重眼前一亮，好建议啊！
苗树看着她突然闪出光芒的眼睛，有点预感：“你不会当真了吧……”
袁重点头：“你可以帮他的，对不对？”
看着人家期待的眼神，又是老师托付的事情，苗树还真说不出个“不”字。
“那就这样说定了。”袁重看到了希望。
“你能定什么啊？你回去问问人家，人家自己同意才行。”苗树又提醒。
“我这就去问他。”袁重拿出电话，匆匆出了图书室。
苗树重新用手托腮，暗想，我真是闲得发毛了。
袁重拨通了祁乐予的手机：“喂，七夜，我是袁重。”
“什么事？”祁乐予的声音，还是有些嗡。
“你感冒好些没？”袁重关心。
“就这样吧。”
“药吃了吗？中药吃了不影响工作吧？”袁重又问。
“找我什么事？”祁乐予直接问。
看来正是忙的时候，袁重赶忙说正题：“关于你的合同，我找了个律师，想介绍给你。”
“不需要。”祁乐予拒绝。
“别！”袁重怕他挂电话，忙说，“我今天问过主编了，合同怕是不好改，那个违约后果，你也不想，对吧？所以我托同学找了个学法律的研究生，我母校的，人挺厉害的，要不，你先跟他聊聊，兴许有帮助？”
“我自己能搞定。”祁乐予还是拒绝。
“祁乐予，我觉得，你没必要把压力都给自己。”袁重一狠心，说，“不管是合同日期无意弄错，还是、还是故意的，你都没必要全部自己承担，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相信你可以，但是，我觉得没必要，对吧，你想想？”
祁乐予没说话，似乎在思考。
袁重又劝：“况且，你写文的风格，不是随便水字的，需要时间雕琢，也是为了你的作品好，对不对？”
过了一会儿，祁乐予问：“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公司的意思？”
袁重低声说：“是我。”
“你个小菜鸟，不想在单位混了？”祁乐予突然说。
袁重没想到他突然说这话，“啊”了几声，不知怎么回答。
“少掺和这些事儿，好好混你的日子。”祁乐予说。
这人怎么这样！袁重皱眉，但还是问：“那、那我把苗律师的联系方式给你吧？”
祁乐予“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袁重松了口气。她是个小人物，能做的不多，真的尽力了。
回到图书馆，袁重又嘱咐苗树，一会儿祁乐予会先加他的微信。
不放心，袁重等了一会儿，但苗树的手机没响。
看看手表，袁重有点疑惑：“你手机是不是静音了？”
苗树无奈，给她看手机，一切正常，但没有新的好友请求。
又等了一会儿，袁重建议：“要不，你加他吧？”
苗树不乐意了：“好像是他请我帮忙吧？”
“他有一些特殊情况，你就体谅一下。”袁重说。
“特殊情况？什么情况？来例假了？”苗树撇嘴。
“他、他是男的……”来什么例假！袁重白眼。
“袁小姐，我觉得你实在太操心了，用不用律师是人家的自由，也许人家已经有律师了。”
“是吗？”这个刚才她没问。
“这事儿你少掺和，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反正你们领导已经暗示了，如果你做了什么让领导不高兴，才是给自己惹麻烦。”苗树收起手机，站了起来。
袁重跟着站了起来。
两人一同出了图书馆，袁重说：“苗律师，谢谢你，我请你吃个饭吧。”
这个苗树很乐意。
“我可以再叫上一位朋友吗？她是我以前室友，也在读研，我们有些日子没见了。”袁重问。
“没问题。”苗树一脸微笑，“对了，你这事儿，就是她老师拜托的我老师吗？”
袁重点头。
林慧有点忙，不想走远，袁重便选了学校食堂四楼，可以点菜。
重回学校，还在食堂吃饭，袁重挺怀念，四周看看，一脸高兴。
林慧笑：“有什么好兴奋的？”
“故地重游嘛。”袁重笑。
苗树几次看林慧，自袁重介绍完，两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没再说话，人家正眼都不给自己。好吧，这是美女的权力。
袁重拿起单子，看看林慧，林慧摇摇头，她便自己点了几个，然后问苗树：“你想吃什么？”把单子递过去。
看来两人感情很好，闺蜜吧。苗树暗想，接过单子，随意加了两个。
三人倒了啤酒，袁重客气的举杯：“来，第一杯，谢谢苗律师。”
“学校里，没什么律师，苗树。”
“好，谢谢你。”袁重说。
林慧也举杯，只跟袁重碰了一下，说：“祝你工作顺利，天天开心。”
苗树喝了一口，一抬头，看见两位女生都干杯了！
袁重和林慧正看着他，眼神怪异。
苗树赶忙也干杯了，袁重就笑了。
吃了一会儿菜，再次碰杯的时候，苗树吸取教训，就直接干杯了，转头再一看，两位女生都只喝了一小口，然后就吃菜聊天。
这是个什么情况？苗树有点摸不着规律，赶紧加酒，安静吃菜，听两位女生聊天。
“最近都没见你上线。”袁重问林慧，“这么忙啊？”
“上线的，但你都在游戏中，我也就没打扰。”林慧说。
“真的假的？”
“真的，我上线不规律，经常打一把就下，随便消遣一下的，所以也没特意叫你。”
苗树认真听，但表示听不懂，好奇问：“什么游戏？好玩吗？”
袁重看外星人的眼神：“你不打游戏？”
苗树摇头：“不打，有什么问题吗？”
“没。”袁重转头。
苗树暗想，你这口气，感觉我不打游戏有问题啊！
袁重暗想，不是有问题，是不正常，一个男生居然不打游戏？
吃饭到一半，袁重和林慧聊着聊着，突然想打一把。
林慧：“你带我飞一次吧，我许久没躺那么舒服了。”
“行！”
于是两人开局。
苗树在旁边伸头看了看，好像挺有趣。
“下一把一起？”袁重问苗树。
“好啊，好像挺好玩的。”这个好，自己正好需要消遣时间。
苗树下载了游戏，袁重教了一会儿，然后三人去了匹配。
“我拿什么英雄？”苗树有点小兴奋。
“随便。”袁重说。
苗树便拿了老亚瑟，又问：“我打哪一路？”
“随便。”林慧说。
不容易啊，美女终于跟自己说了个话，也不枉费一起吃饭。苗树暗想。
游戏开始，在线清兵，见中路打架了，苗树问：“我需要过去吗？”
“随便。”袁重说。
下路又打架了，苗树又问：“我需要过去吗？”
答案当然还是随便。
然后战火烧到了自己这边，苗树终于明白人家为什么说“随便”了，自己的那点儿战力，根本不在袁重和林慧的计算范围内，人家就靠着两个人，直接碾压对方，自家的其它队友，都随便！
一把结束，有点儿没参与感，但当看到大大的胜利标志，还是很开心的。
苗树想再打一把，但林慧对他说：“你段位太低，自己先玩一会儿，我们去排位了。”
“好的。”美女有要求，苗树向来是有求必应的。
然后就见袁重和林慧满眼放光，打得不亦乐乎。袁重的语言丰富起来，跟之前很不一样，林慧也是一样，变了个样子，平易近人许多。
好吧，原来游戏还有这些神奇妙用。苗树觉得这顿饭，收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