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网 > 心理哲学 > 逆袭从上元开始 > 第一百八十章 分寸

第一百八十章 分寸

    整顿吏治是很有必要的。

    中华大地上,古往今来,好多怪圈儿,都不是时代和社会的改变,就会消除的。

    首先就是以上而压下,拿到鸡毛就当令箭,屁大点的官儿,在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也能有泰山一样的官威。

    其次,就是以下瞒上,还有贿赂索贿了。

    这两件事,不管是什么样的时代,都无法避免,更不要说如今正值封建社会了。

    李贤自己也清楚,就算为王勃出气,其实也没什么用处。虢州发生的事情,不仅仅只是一处。宣州这样的小地方,刺史都能贪污二十多万贯的钱财,更不要说更繁华的地方了。

    当以权谋私、以权谋利,成为背地里的主流的时候,就算再整治,也没有用。因为这是所有人都忍不住去触犯的领域。

    虽然没办法彻底禁绝,但是,却有办法抑制。

    偶尔的杀鸡儆猴,是很有必要的。

    虢州的事情,说白了只是李贤强行为王勃出头而已。

    皇帝心情好了,没准儿会帮一下忙,派遣官员查探一下,给他们定个罪,卖太子一个面子。心情不好的话,完全可以不答应,因为一个边远州府的事情,不是日理万机的他,值得专门针对一下的。而王勃,虽然是太子的下属,但说到底,也没有让皇帝为之出头的资格。

    现在好了,李治这样一安排,既整顿了吏治,又卖给了太子面子,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明显感觉出圣人要带来一场大风波的郝处俊,终于还是忍不住出班道:“敢问陛下,整顿吏治,是全大唐范围的吗?”

    御座之上的李治,缓缓的点了点头。

    见圣人点头,朝臣们心中又掀起了轩然。

    全大唐范围内的吏治整顿,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是平时,大家随便走一个过场就好。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且不说地方的好多官员,会因为这件事落马,甚至朝中的部分人,位子都不安稳。

    只推出几个替罪羊,是不足以应付圣人这一次的命令的。看样子,得有所舍弃了。

    一时间,朝堂上的好多人,都陷入了沉思。

    看到朝臣们若有所思的模样,李治不由得偷笑了一下。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对于皇帝而言,偶尔对臣属展示一下威严,是很有必要的。

    不等朝臣提出更多的疑问,他就起身,宣布退朝。

    这一次整顿吏治,他不想使用朝堂中的官员,而是要专门提拔一个官员负责这件事情。

    毕竟,包括张文瓘等人在内,因为身处高位,也在逐渐形成自己的势力。虽不至于下狠手,但是依然需要打压一下。他是打定了主意,不把“长孙无忌”这样的问题,留给太子。

    圣人宣布了退朝,百官只好起身拱手相送。

    没有被叫去后殿,让李贤还是比较意外的,可是不等他多想,一个身影就跑到了自己的面前。

    程务挺!

    作为武将中家世资历都比较靠前的一个,程务挺现在隐隐有成为军方代表人物的趋势。虽不及贞观朝李靖,也不及司空李勣,但是只要拥有这样的身份,他的地位,就会水涨船高。而今天武将们穿着破旧铠甲上朝的行为,也是他组织的。

    走到太子的面前,程务挺拱手道:“太子殿下,今日幸赖太子殿下的帮助,我等可以说是扬眉吐气啊。微臣在聚贤楼准备了酒宴,不知道太子殿下可否赏脸莅临?”

    酒宴?

    李贤仔细想了想,还是点头说:“难得程将军邀请,孤自然乐得同往。”

    见太子殿下竟然答应了下来,张文瓘想了想,不由得拉着刘仁轨站了出来,说:“程将军难得破费,莫非就不准备邀请老夫等人?”

    见张文瓘竟然提出同往,程务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武将的聚会,按理说,文臣避之不及,怎么今天却主动要求跟着了?

    不过他的疑惑只持续了一瞬间,就消散了。

    肯定是因为太子!

    虽然这一次的宴会,是他邀请太子光临,但是,到底是储君跟一众将领共处,还是很需要避嫌的。

    想到这里,程务挺就面向文官群体,笑道:“正巧今日上朝的同僚众多,不如都赏脸,到聚贤楼,品尝一下新产出来的美酒如何?”

    说实话,今天听到圣人宣布要整顿吏治,不少人都心里担心,这个时候,绝对是需要喝点酒消愁的。

    当下,时间比较空余的朝臣们,纷纷表示愿意一起去参加。

    李贤今天是走路来上朝的,如今要去东市,自然不能继续走着了。

    于是,在张文瓘的邀请下,李贤上了他的马车。而东宫护卫,也将张府的护卫全都赶走,接管了马车周围的护卫。

    张文瓘的马车不大,所以车厢里,只有两个人而已。

    伴随着马车行驶起来,张文瓘立刻压低了声音说:“太子殿下,您怎么能答应程将军的邀请呢?您不曾想过?军方的酒宴,在席者,都是军方的诸多将领,若是有人弹劾您别有用心,该如何是好?”

    驾车的是李荇,马车周围最内圈的,都是周荃训练出来的宦官,所以李贤也就不如何担心泄密,干脆回答说:“张侍中多虑了,孤自然知道深浅。孤作为太子,招揽几个文官的贤才,所有人都不会在意,就算像之前一样,派遣王勃和姚元崇,混到三省,所有人也会睁着眼睛说看不见。而若是跟军方的将领接触过多,总会有‘居心叵测’的帽子扣下来。”

    见太子这么说,张文瓘不由得疑惑道:“那您为何....”

    李贤叹息道:“张侍中,如今马车里面就咱们两个,不如咱们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您和戴仆射、刘仆射、郝相,都是朝中高官,身在您几位的位置上,是最忌讳站位的。但是,自从孤回到长安,您几位明里暗里地,都在支持孤这个太子。”

    “孤也想过,自己虽然确实做的挺好的,但是,绝对不到让您几位如此支持的程度。思前想后,大概,您几位,是担心今朝,重演武德贞观的旧事吧。况且,父皇的身体不好,可以说,眼下的皇权交替,反而更加地危险。”

    “您几位,如此这般的支持孤,就是为了这一次的皇权更替,不必走武德贞观的老路,能够平稳的过渡吧。”

    见太子一语道破自己的心思,张文瓘却没有一点惊讶。在他看来,太子能够看出这么多,实在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要知道,他闲来无事跟刘仁轨几人闲聊的时候,几个人都认为当今太子,天份是太子弘,都望尘莫及的。

    点点头,张文瓘道:“确实如此,不过殿下放心,老臣等人,大多没有故意施情给您的想法。”

    见张文瓘这么说,李贤不由得笑了一下。

    要说这几个人没有私心,那是不可能的。人都是利己的,从龙的功劳,就像是天下最美味的珍馐,很少有人能忍住不上去尝一口。

    不过,他还是相信几人,大半的心思,都在操心皇位的顺利传承上。

    笑完,李贤继续说:“其实孤也分析过自己现在的处境,抛却某个不孝的念头不谈,当下孤的兄弟几人中,杞王等人不足为虑,李显手底下虽然有野心家,但是被孤全部给灭掉了。至于他现在住在东宫,孤又请求父皇,将他留在长安,交给孤亲自看管。虽不至于将他监禁,但是,已经足够了。”

    “至于李旦,他如今的年纪,可以说跟皇位彻底无缘了。但是,他手下,依然会有一些人,存着别的心思。包括李显,孤可以预见,就算孤看管着他,他也容易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接触,试图做一些什么事儿,您觉得呢?”

    张文瓘点点头,却什么也不说。因为,他很清楚,为了一份“从龙”的功劳,一些人能趋之若鹜到什么程度。东宫出身的他,作为既得利益者,可以说是最有发言权的。

    皇家的皇权更替,自古以来引发的流血,都能成河了,而如今的大唐,强大到了如此程度,要是因为皇权再起纠纷,很难想象,会是什么样的规模。

    见张文瓘点头,李贤叹息道:“虽然孤不愿意以小人之心度兄弟之腹,但是,身在太子的位置上,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孤虽然不打算篡父皇的位,但是,总是要自保的。”

    张文瓘再次点头,随即疑惑道:“莫非,太子殿下觉得,老臣等人,尚且不能护您的周全,还需要军方的帮助?”

    李贤笑着点头说:“您应该很清楚,身份地位什么的,跟刀剑比起来,什么都不是。说句不该说的话,当初的玄武门之变,不管外面传的多么神奇,不过是皇爷爷铤而走险,背水一战而已。”

    “孤现在虽然是昭告天下的太子,具备大义,但是,谁也不确定将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孤不求能够获得军方将领的效忠,只希望,他们不会为别人所用。将来,若是起了刀兵,孤振臂一挥,却无人可用,岂不是很尴尬?您也知道,墙头草是什么意思吧。”

    闻言,张文瓘只能苦笑。

    理确实是这个理,太子的做法,也没问题,但是,跟军方将领扯关系,就像是在走钢丝,其中涉及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他只能祈祷圣人对于太子的态度,能好一点,同时....

    太子不会起不该起的心思....

    这不是开玩笑,张文瓘很清楚那个位置有多诱惑,而且,不是说,皇子成了太子,就一定会消停,越是聪慧的太子,就越容易走上歧路。

    但是,这话,张文瓘很清楚不能跟太子说。

    拱拱手,张文瓘叹息道:“既然太子殿下心中有数,老臣就不多言了,殿下不要觉得老臣啰嗦就好。”

    李贤笑着说:“您是在关心孤,孤自然是清楚的。您放心,孤会掌握好分寸的。若是有出格的地方,您不要觉得孤听不进劝谏,千万提醒啊!”

    见太子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反而很真诚,张文瓘不由坐正身子,严肃道:“殿下放心,微臣一定进言。”wWω.㈤八一㈥0.CòΜ

    说完,他不再提这件事儿,而是说起戴至德被老妇人指责的事情来。

    虽然他身处高位,但是对于一些流言,却也不会充耳不闻。

    说闲话,这是大多数人都难以拒绝的享受。两个人凑在一起,对一个人或者一件事儿评价一下,或者引申一下,可是极致的享受。

    戴至德被老妇人所指责的事情,如今已经传开了。而“懂事仆射”和“不懂事仆射”的事情,也被传开了。

    好多人,都觉得戴至德这家伙,当仆射实在是失败,名声都臭到了这个程度,但是,少数的明白人,才知道戴至德这些年来有多不容易。当和事佬容易,当方正的人难啊!

    俩人聊的欢快,也就忽略了马车的颠簸。一直到车速减缓,直到停下来,俩人才结束了闲聊,张文瓘站起来,先一步走出,给太子掀门帘。

    走出马车,看到聚贤楼门前的模样,李贤不由得吓了一跳。

    今天,聚贤楼显然是被程务挺包场了,但是,在一楼排队,订酒宴的人,依然络绎不绝。

    虽然知道自己的名声,能让聚贤楼的生意红火起来,但是,实在是没想到能红火到这个程度。

    订菜的队伍,实在是太长了。

    张文瓘看到这幅场景,不由得笑道:“殿下不知,聚贤楼的菜肴虽然美味,但是不及美酒吸引人啊。只要是尝过的,再喝浊酒之类的酒,都觉得跟清水没什么区别。如今美酒的生意被聚贤楼抓在手里,酒楼不门庭若市,才是怪事了。”

    听着张文瓘的话,看着眼前的场景,李贤觉得,邹家酒坊,实在是得扩大一下规模了。

    王家的粮食,已经起运,很快就会抵达长安。

    不管是西市服务的对象富商,还是东市服务的对象世家子弟和勋贵官员,都是隐形的富豪。聚贤楼作为酒楼,规模还是太小了啊!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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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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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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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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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我有没有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宰了你们!陆叶说话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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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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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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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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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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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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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看最新正确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不过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因为杨管事冲进来的时候神色慌慌张张,不像是在为刘氏兄弟出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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