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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斯迈利把这个畜牲放在一个有洞的小方匣子里,有时还常把它带到镇上打个赌。有一天,有一个家伙,在矿区上人地生疏的一个家伙,他偶然碰见斯迈利和他那只匣子,他说:

    “‘你在那个匣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于是斯迈利说,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口气,‘也许是只鹦鹉,也许是只金丝雀,也许吧,不过它都不是,它不过是一只青蛙。'

    “那个家伙拿过匣子,仔细地瞧了瞧,把它转过来转过去,然后说,‘唔,倒也是的。啊,它有什么用处?'

    “‘啊,'斯迈利随口不当回事地说,‘它只有一个用处,我认为,在卡拉维拉斯县里它能比随便哪个青蛙都跳得更远。'

    “那个家伙又拿起匣子,又仔仔细细瞧了很久,于是把它还给斯迈利,不慌不忙故意说,‘哦,我看不出这只青蛙有哪一点比别的青蛙好一点。'

    “‘也许你看不出,'斯迈利说,‘也许你了解青蛙,也许你不了解青蛙,也许你有经验,也许你不过是个业余玩玩的,可以这么说吧。总之,我有我的看法,我愿意赌40元,它能比卡拉维拉斯县里随便哪只青蛙都跳得远。'

    “那个家伙琢磨了一会儿,然后说,像有点为难似的,‘啊,我在这儿是个外乡人,我没有青蛙,要是我有一只青蛙,我愿意跟你打赌。'

    “于是斯迈利说,‘那没有关系,那没有关系,要是你愿意拿着我的匣子呆一会儿,我就去给你找来一只青蛙。'于是那个家伙拿起匣子,把他的40元和斯迈利的放在一起,坐下来等着。

    “他坐在那儿呆了好一阵,想了又想,于是把青蛙取出来,撬开它的嘴,用一只小茶匙把它喂足了打鹌鹑的铁砂,喂得几乎到了下巴颏,再把它放到地板上。斯迈利走到泥塘,在淤泥里溅来溅去好久,最后他捉到了一只青蛙,把它带回去交给了那个家伙,他说:

    “‘现在,要是你准备好了,把它放在丹尼尔旁边,让它的前爪跟丹尼尔的并齐了,我来发命令。'于是他说,‘一——二——三——跳!'他和那个家伙都从后面碰了青蛙一下,新青蛙跳出去了,可是丹尼尔吸了口气,竖起它的肩膀——这样——像个法国人,不过这也没有用——它挪不动,它像铁砧子一样牢牢地定在那儿,它动也不能动,跟抛锚在那儿不差一点儿。斯迈利大吃一惊,他也觉得可恶,可是他一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当然啦。

    “那个家伙拿起钱,动身就走,在他正要走出门口的时候,他用拇指在肩上猛然一甩——像这样——朝着丹尼尔,他又不慌不忙故意说,‘哦,我看不出这只青蛙有哪一点比别的青蛙好一点。'

    “斯迈利站着搔他的脑袋,向下对丹尼尔瞧了很久,最后,他说,‘我真是纳闷,究竟为什么这只青蛙会出岔子——我倒想知道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它好像鼓胀得很厉害,不知怎么的。'他抓住丹尼尔的颈背,一边把它拎起来,一边说,‘哎唷,我敢赌咒,它少不了有5磅重咧!'他把它倒翻个儿,于是它喷出了两捧铁砂。这时候,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气极了,他把青蛙放下立刻去追那个家伙,可是他从来没有捉住那个家伙。于是……”

    (说到这里,西蒙·惠勒听见前院里有人叫他的名字,站起来去瞧要他干什么。)他在走出去之前转过身来对我说,“你就坐在你那儿,外乡人,放心呆着吧——我去不了多一会儿。”

    不过,请你原谅,我看把这个有事业心的流浪汉吉姆·斯迈利的经历继续说下去未必能使我得到许多关于利奥尼达斯·斯迈利牧师的消息,我就起身走了。

    我在门口遇到爱交际的惠勒刚刚回来,他硬要留着我长谈,并且向我介绍:

    “哦,这个斯迈利还有一头独眼的黄母牛,它没有尾巴,只不过那么一小截,像根香蕉似的,还有……”

    “哦,让斯迈利和他那倒霉的母牛见鬼去吧!”我和颜悦色地轻轻地说,跟这位老先生告别之后我就走开了。

    (雨宁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