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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页

    “去关吧,”库尔森先生说,“他们说春天到了,不是吗?再这样下去,我要回棕榈滩去了。屋子里冷得像是停尸所。”

    过后不久,库尔森小姐孝顺地进来问问痛风的情况。

    “康斯坦蒂亚,”老头说,“外面的天气怎么样?”

    “阳光很好,”库尔森小姐说,“不过有点寒意。”

    “我却觉得像是大冬天。”库尔森先生说。

    “这就是俗话所说的冬天赖在春天的怀里不走,”康斯坦蒂亚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说,“尽管这种比喻不雅。”

    后来,她沿着小花园旁边,朝西去百老汇路买些东西。

    威德普太太随即进了病人的房间。

    “你打铃了吗,先生?”她眉飞色舞地问道,“我让希金斯去药房了,我好像听到你打铃。”

    “我没有打。”库尔森先生说。

    “先生,”威德普太太说,“昨天你正要说什么来着,怕是我打断了你的话。”

    “威德普太太,”库尔森老头粗暴地说,“我觉得屋子里这么冷,究竟是怎么搞的?”

    “冷吗,先生?”女管家说,“哟,经你一提,确实觉得这间屋子特别冷。可是外面暖和晴朗得像是六月份,先生。这种天气让人们的心仿佛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似的,先生。房子墙上的常春藤吐了新叶,人行道上有手风琴演奏,小孩跳舞——这种时候把心里话说出来最合适了。昨天你好像说了什么来着,先生——”

    “婆娘!”库尔森先生吼道,“你真混。我雇你照管这个家。我在自己的房间里冻得要死,你却跑来和我胡扯什么常春藤和手风琴。马上替我拿一件大衣来。把楼下所有的门窗都关好。你这个不负责任、独门心思的老肥婆在仲冬天气同我扯什么春天和花朵。希金斯回来后,让他给我弄一杯热的朗姆潘趣酒来。现在你给我出去!”

    但是谁能责怪五月靓丽的面孔呢?尽管她调皮捣蛋,扰乱了精神健全的人们的宁静,老处女的狡黠或者冷藏,都不能使她在辉煌的月份中间低下头来。

    是啊,故事还没有完。

    过了一晚,第二天早晨希金斯扶库尔森老头坐到窗前的椅子上,房间里的冷气已经消散。飘来的是美妙的气息和柔和的芳香。

    威德普太太匆匆进来,站在他的椅子旁边。库尔森先生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抓住她的胖手。

    “威德普太太,”他说,“如果没有你的话,这幢房子算不上是个家。我有五十万家产。如果那笔钱和一颗虽然不再年轻炽热但还没有冷的心的真感情能够——”

    “我搞清楚屋里为什么这样冷了,”威德普太太靠在他的椅子上说,“是冰——成吨重的冰——地下室和锅炉房里到处是冰。我关掉了同你房间里相连的通风口,库尔森先生,可怜的人儿!现在又是春天了。”

    “春天使得一颗真诚的心,”库尔森老头有点犹豫地说,“又恢复了生机,我——我的女儿会怎么说呢,威德普太太?”

    “不用担心,先生,”威德普太太高兴地说,“库尔森小姐,她昨夜跟送冰人私奔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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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帕克是莎士比亚喜剧《仲夏夜之梦》中喜欢恶作剧的小精灵。

    [2]  乌头是毛茛科植物的主根,略像乌鸦的头,有剧毒,可作镇痛剂。

    [3]  原文“虹彩”和“爱尔兰人”发音相近。

    [4]  奥尔科特(1860—1932),美国男高音、演员,著名歌曲《我的爱尔兰野玫瑰》是他创作演唱的;迪皮尤(1834—1928),美国律师、国务卿、1888年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善于演说;二人均名昌西;昌西则是美国牧师乔纳森·昌西的姓,他的带有自由主义思想的讲道和政治性文章在英美享有盛名。

    [5]  氢氰酸,亦名普鲁士酸,有剧毒,常用作杀虫剂、洗印照片、电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