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网 > 心理哲学 > 暖笙 > 第20章 你为我穿上爱情的戏服,演绎戏里的悲欢离合(3)

第20章 你为我穿上爱情的戏服,演绎戏里的悲欢离合(3)

    王思思听他这么一说就开心了:“那就好,看着那么多人就没玩的心情。”

    “走吧走吧,话那么多。”林乔拉了她一下,对我们使了个眼色,虽然我极不愿意再跟这家伙扯上关系,但是在林乔杀人的目光下还是乖乖就范了。

    许慕言的车是越野,空间够大,但是我们有六个人,确实不好分配,为谁坐副驾驶的问题他们就闹开了。我静静地爬上后座看她们争抢,像许慕言这样的帅哥,当然是有很多美女愿意亲近的。

    最后一致决定,绍娟稍微胖点儿,让她坐副驾驶,我们五个在后排挤了又挤,还好都不是很胖,刚刚好能坐下,只是坐下了就不能动,途中我坐着不舒服,干脆坐到了苏陌腿上。

    一路上我几乎没有开口说话,许慕言和她们几个聊得热火朝天。

    从我们出发的地方到钱柜大概要一个小时,我仍旧沉浸在和聂晟的不愉快中。途中我的手机响起来,大家都安静下来,我看了一下屏幕,是聂晟,按了拒听键。苏陌环在我小腹上的手轻轻捏了我一下:“怎么不接?”

    “不想接。”

    “这位小朋友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吗?今天怎么这么安静?”许慕言从后视镜里抬眼,正好能看到我。

    “要你管。”我没好气地回他。

    “她哪来的男朋友,我们怎么不知道?”林乔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许慕言笑起来:“那么个大帅哥你们居然视而不见!”

    “你是说聂晟吧?那是她哥哥。”林乔将最后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许慕言没什么情绪地“哦”了一声继续开车。

    今天是周末,钱柜的人特别多,我们取了号就去吃饭了,本来许慕言想请我们去锦江的自助旋转餐厅,但是我们普遍对无锡的小吃感兴趣,最后去了崇安寺的皇亭小吃。

    一顿饭吃得风生水起,我是南方人,吃这些小吃倒没觉得有多大差别,林乔是青岛人,她顿时觉得这里的小吃比学校食堂的正宗太多了,这味道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在喝了两碗南瓜粥之后,又勉强吃下了一屉小笼包。

    回钱柜的路上林乔一直打嗝,我取笑她:“你还真是不顾美女形象。”

    “美女也要吃饭的,是吧?”

    “林乔说得是,真不明白你们女生有的为了减肥只啃水果是怎么活在这世上的。”许慕言又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我不满地抗议:“看我干吗?我又没减肥。”

    他笑起来,从我的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他眉如远山。

    我们预订的包间已经安排好了,服务员送去了酒水和饮料,还有很多零食,李岚感叹:“没想到KTV的待遇这么好,还有这么多好吃的啊?”

    “别少见多怪啦,来,今晚我们不醉不归。”王思思率先举起一瓶百威,打算仰头喝下。

    “啊呀呀,你矜持一点儿啦,人家东道主都还没说话呢。”苏陌拉住她,用眼神示意她坐下。

    许慕言轻笑起来:“没事儿,你们喝,我要开车只能意思意思。”

    “那不行,我们这些姑娘都喝,你怎么能意思意思?”林乔反对,“再说,你不记得军训的时候你怎么整我们了?今天我们轮流也要把你放倒。”

    许慕言闻言色变,连连摆手:“我错了我错了,听说青岛的姑娘都很能喝,我可不敢得罪你。”

    对于喝酒这个话题,我本能地不想参与,上次深山里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刻骨铭心,我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再说如果不省人事地回学校,明天一定会被系里知道的。我趁他们不注意,一步一步地往角落里缩,假装去点歌。

    绍娟看了一眼满桌的啤酒,微微皱眉:“这么多,喝得完吗?不能浪费啊,这可都是银子。”

    “我不会喝酒,你们不能指望我啊。”李岚最先示弱,“要不先唱歌吧。”

    “来来来,点歌点歌。”苏陌吆喝着就来抢我的位置。

    我被她挤到一边,悻悻然地抱住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看他们笑闹。

    我和绍娟很有默契地五音不全,许慕言和王思思有一副好嗓子,他们合唱张信哲和刘嘉玲的《有一点动心》颇为惊艳,我一度以为是在放原声。只是许慕言的嗓子不像张信哲那么阴柔,多了一点儿低沉和内敛,别有一番韵味。

    苏陌就豪放多了,她和林乔光着脚在沙发上一边蹦一边吼李克勤的《红日》。

    我被吵得不行,拽住衣袖捂住耳朵,有人将我的手拉下来,带着酒气地凑近我:“你真扫兴,不唱歌也不喝酒,你是要让我的钱白花吗?”

    是许慕言,他正一手拿着一瓶啤酒看着我。

    正好李岚拿了一瓶酒过来:“来,西屿,我敬你,我没喝过啤酒,但是今天我要借花献佛谢谢你们对我的关照。”

    她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拒绝,不然她又该以为我瞧不起她。

    许慕言趁机把酒往我眼前递了递,我伸手接过,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过好在今天不是在山顶,我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感觉口感不错,味道挺淡的,索性就大口喝了起来。

    后来我才知道李岚所谓没喝过啤酒是什么意思,她的家乡在安徽的农村,那里的人最擅长酿酒,每到逢年过节都会拿出窖藏的好酒,上到八旬老人,下到蹒跚学步的孩子,谁都能喝上几口烈酒,何况是这区区的啤酒。所以六瓶酒下肚后,李岚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谈笑自若。

    而我就遭了殃,我一直以为口味越淡的酒酒精度数就越低,没想到一瓶酒下肚后还是飘飘然起来了,我窝在沙发的最里面,任旁边鬼哭狼嚎,依旧睡得********。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的声音渐渐小下来,我就听到苏陌怅然的声音:“怎么办?她醉成这样。”

    “只能打车将她拖回去了。”有人建议。

    苏陌立即反对:“不行,她这样回去会被系里知道的,不回去还好一些,反正今天周末,不会查房。”

    “不回去她去哪儿?”

    不知道是谁问出了这么一句,周围安静了片刻,我就听到许慕言说:“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看着我,那我就带她找个酒店去,你们自己回去路上小心。”

    我忽然意识到不好,勉强睁开眼睛,挣扎着坐起来:“不行,不行,我要跟你们一起回去,我没喝醉。”

    话音刚落,我就又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被叫醒已是在某个酒店的大堂里,许慕言一脸无奈地瞪着躺倒在沙发上的我,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怎么了?”

    “你的身份证呢?”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这才想起今天是出去郊游的,也就没有带那些不必要的证件。

    “放在寝室了。”

    “那怎么开房?”

    “嘘,你小声点。”我听到“开房”二字一下从沙发上蹦起来,“本来没什么,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这么别扭呢?”

    “你还真是会想。”他叹了口气,“现在只能跟我走了,看你这样子,我这是倒了什么霉呀。”

    “喂喂喂,你说话好听点儿啊,大不了我自己解决呗。”

    “你最后跟室友分别的时候是跟我在一起的,如果你丢了,我就是第一犯罪嫌疑人,懂吗,聂小姐?”他一把拉起我就往酒店外走,我还觉得有些头晕,怕挣脱他自己站不稳,就暂且由他去。

    “你带我去哪儿?”

    “放心,不会把你卖了,亏本的生意我可不做。”许慕言不看我,径直领着我去了地下停车场,又一言不发地将我塞进副驾驶。

    我知道跟他斗嘴必输无疑,索性闭目养神,听着电台里轻柔的歌声我开始做起梦来,梦到车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停了下来,但是眼皮困顿得怎么也睁不开。过了一会儿,好像有人将我从车里抱起,我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模模糊糊地听到一句:“睡得跟猪一样。”

    一阵风吹来,我往他身上缩了缩,他更紧地抱住我,然后就是暖和的被窝,我的神志彻底不清楚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一张温软的大床上,衣服鞋子凌乱地扔在地上。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被吃干抹净了,吓得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拉开被子仔仔细细地检视了自己一遍,看到内衣裤还在,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但是因为宿醉,头还是有些疼。

    我掀开被子下床,眼睛不经意瞟到床单上,这一瞟不打紧,差点儿没把我的魂吓掉。只见雪白的床单正中间赫然一块碗口大的血迹,我惊得“啊”地大叫起来,莫非……莫非真的被吃干抹净了?

    “怎么了?”许慕言在门外拍门,我赶紧穿戴整齐,却不敢去开门,后背紧紧地贴在门上。

    “没事……没事……”

    我突然想起什么,翻到自己的手机,看了一下日期,这才松了一口气,我怎么忘了现在已经是月中,正是我来那个的时间,真是险些吓出精神病。

    还好还好。

    刚平静下来,新的问题又出现在眼前,我意识到这里不是我家,也不是寝室,它很可能是许慕言的家,我一个暂住的人把人家床单弄成这样合适吗?但是我要怎么走出这个门,然后告诉他发生的这一切?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倒霉了?

    而且,今天是周末,他女朋友,也就是许安之可能在,万一撞见了,我真是百口莫辩。

    这一连串的问题弄得我焦头烂额,许慕言又在拍门:“起来了没?起来就出来吃早餐,都快凉了。”

    “哦哦,就来就来,你先吃,不用等我。”说完我侧耳听了听,听到他的脚步远去这才松了口气,我三下五除二卷起床单打开门就往卫生间跑,跑了两步觉得这样做太过明显,又折回去将被单也拆了下来,一并裹了个团,出了门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卫生间在哪里。

    我住在二楼,许慕言已经下楼去吃早餐了,我走到栏杆边上往下看了看,正好看到餐厅里端坐着的许慕言。

    我只好求助地问他:“卫生间在哪儿?”

    他抬手指了指我的左边:“左转就是。”

    我一溜烟地跑进去,“砰”的一声关了门,打开洗衣机打算洗被单。等一切就绪,我才发现我没找到他家的洗衣粉,我正纠结着要不要问他,就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许慕言敲了敲门:“需要帮忙吗?”

    这个变态,我进了卫生间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没有没有。”我顿了一下,“那个,你家洗衣粉在哪里?”

    话音刚落,卫生间的门就被推开,一身家居服的许慕言探究地看着我:“你去别人家都有洗被单床单的习惯?”

    “呵呵呵呵……我……我觉得反正太闲,就顺手做了。”

    许慕言怪异地看我一眼,长臂一伸,掠过我的肩头,在洗衣机上方的盒子里抽出洗衣粉,加了两勺进去,按下启动键。

    “那个……我要出去一下。”我看着他正欲离开的背影说。

    他回头看我:“现在?”

    “现在。”

    “去哪里?先吃饭,吃完我送你。”

    “我去买点儿东西。”我一紧张就喜欢揪住衣角。

    “买什么?我去给你买。”许慕言似乎是铁了心不让我出门,一双眼睛盯着我。

    我开始结巴:“这这这……不用不用,我自己去,你不知道要买什么……”

    许慕言愣了一下,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换了衣服转身往楼下走:“你洗漱完了就吃东西,等我回来。”

    我根本没法坐下来吃东西,简单处理了一下,许慕言已经回来了,他将超市的购物袋递给我,我惊得张大嘴巴,袋子里装了满满一袋卫生巾,什么牌子的都有,有夜用的也有日用的,有网面的也有棉柔的。

    “不知道你用什么牌子什么型号的,所以就都买了一包。”

    我好不容易将嘴巴合上,假装淡定地从袋子里拿出一包,其余的又交给他。他狐疑地看着我:“给我干吗?”

    “听说你们特警部队实训的时候都会拿这个垫进鞋子里,是不是真的啊?”我想起上次去安徽李哥是这么说的,今天也是抱着求证的心理。

    许慕言显然没想到我会说这个,嗤笑了一声,顺手将袋子塞进了盥洗盆的抽屉里。

    许慕言很会做饭,早餐是西餐,我从没吃过这么简单又好吃的西餐,他就坐在我的对面,双手托着下巴含笑看着我狼吞虎咽,不时还会提醒一下:“慢点儿吃,西餐是要吃出情调来的。”

    我白他一眼:“我跟你能有什么情调?”

    “这可难说。”他笑起来,白色的衬衣上有点滴阳光在跳动,像他这个人一样鲜活生动。

    吃完饭我帮他洗碗,等一切收拾妥当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我向他告辞,临出门时接到聂晟的电话,让我去他那儿吃中饭,我想起他在公园说的话,婉拒了。

    我打电话给姜念念,约她出来玩,她像刑满释放的囚犯一样兴奋起来。我在许慕言家的楼下等了她将近一个小时,她终于姗姗来迟。

    一见面就用她的魔爪掐我:“西屿啊,我想死你了。看你胖了不少啊。咦?这是哪里?”

    我坦白:“小许老师她男朋友家楼下。”

    “西屿,你不要一见面就给我这么劲爆的新闻好吗?你不会跟小许老师的男朋友偷情吧?”她生怕别人听不见,很夸张地拔高了“偷情”二字,引得路过的人频频侧目。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呸呸呸,你是故意要给我栽赃吗?”

    姜念念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四周,拉着我闪出了小区。出了门我才发现这里是高档住宅区,都是联排别墅,心里不由啧啧感叹:“好一个许慕言啊,过得这么腐败。”

    “我们去哪儿玩?”姜念念眺望了一下远方,“这里是闹市啊,要不我们去游乐场吧。”

    “昨晚玩累了,就去南禅寺转转吧。”我揉了揉太阳穴,真心觉得很累。

    姜念念瞪我一眼:“你真没劲,要不叫聂晟出来啊,我们好久没见了,一起吃个饭呗。”

    我赶紧制止她:“别,你叫他来我就回学校了。”

    “你俩又吵架啦?”见我不回答,她叹了口气,“都吵了这么多年了,还吵有什么意思?”

    我不搭理她,自顾自地往前走,闺密姜念念是我的死党,但很多时候她神经大条,况且她对聂晟有意是我早就知晓的事。所以,关于聂晟,我尽量不提,她一直觉得,我和聂晟就像所有的兄妹一样斗嘴互掐。不过现在想来,高三的时候写给聂晟的信一定是一个大笑话,他一直不回信,原来他只当成了一个玩笑。

    周末的南禅寺异常热闹,多是衣着光鲜的情侣,我看着姜念念在小吃摊前流口水的样子,忍不住地就想起以前的岁月,只是姜念念还喜欢着聂晟,这一点似乎一点儿没变,估计也很难变。

    “西屿,我今天就破费一下,请你吃烤鱿鱼。”姜念念兴致勃勃地将一串烤鱿鱼递给我,我嫌弃地皱皱眉,她很是不满地嚷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到底吃不吃?”

    “吃,吃,必须吃。”我伸手接过,不知从何下口。

    姜念念吃得满嘴油,一边用纸巾擦着一边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告诉你一件事。”

    “嗯。”

    “我被人追求了。”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谁这么没眼光啊?”

    “去你的,他人还不错,就是……太抠门了。”

    “怎么说?”

    姜念念叹了一口气,幽幽地回顾她的被追史:“我跟他是在我们校庆时认识的,他当时还穿着西装在台上发言,他说他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的我,然后就打听到了我的联系方式。后来频频约我,我就勉强陪他吃了顿饭,你猜怎么着,他居然就请我吃了一碗三块五的拌面。请女生吃饭不是至少都要肯德基、麦当劳的吗?他也真的太抠了吧。”

    我忍住笑问她:“你知道他为什么能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见你吗?”

    “为什么?”

    “因为你一个人能占两个人的空间,当然比别人显眼。”

    “聂西屿!”她跳起来掐住我,“你去死好吗?”

    天气越来越凉,我和聂晟的冷战似乎也越来越深。

    我也时常能从李岚口中得知聂晟已经开始尝试接案子,忙得焦头烂额。她还会状似关心地问我最近有没有跟聂晟联系,我总是不太愿意提这个话题,所以就以沉默应对。

    苏陌的游戏玩得风生水起,只是跟那个“沉醉千秋”的仇似乎一直没解开,反而越演越烈。其他人从一开始就有了很好的人生规划,林乔想去机场工作,绍娟想做个高级白领,王思思就想嫁个帅气多金的金龟婿,李岚的愿望很简单,只是希望能顺利读完大学。

    李岚的愿望是我们里头最简单的一个,但对她来说也是最难的一个。

    大二开学的时候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回学校,整个暑假在家里胡吃海喝的,体形已经向姜念念发展,爸妈难得有空在家里陪我,只是聂晟依旧没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