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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神秘“遗笔”(1)

    杨锦水开车拉着刘区堂来到医院,急诊的大夫看过后说问题不大,给缝了五针,然后又让他去打破伤风疫苗。

    打破伤风针需要两个小时,杨锦水和沈晚花就在注射室陪他。杨锦水抽空给赵凉月打了电话。赵凉月一下班就赶了过来。

    因为赵凉月代表房主,刘区堂就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跟她坦白交代了。

    据刘区堂说,他的父亲是个瓦匠,很早就认识谢春茗,还曾经帮着维修过那个小楼。他父亲有册祖传古书叫《永乐大典》,谢老太借去看就一直没还。最近刘区堂的妈得了重病,需要几万元的治疗费,刘区堂筹措无门,就想到了那本古书。听人讲,那古书现在很值钱,最少也能卖到两万元。他就想来找谢老太要回去。没想到谢老太突然死了,新房主宋庭芬也去向不明,刘区堂只好自己来找那本书。他有低血糖的毛病,在那屋里的时候突然犯病一下晕倒,脑袋就磕在了木床的床边上。现在想想,自己私自进入宋庭芬的房间确实有点不妥当,但看在老人病重,他急于尽孝的分上,请大家原谅他。

    他说完沈晚花就嗔怪道:“你真是的,你把这情况跟我们说明白,咱们一起进去找不就行了吗?你看你这事办的。”

    赵凉月不听他那一套,质问道:“我今儿在那一天,你为什么不跟我讲?”

    刘区堂说:“你也没钥匙,我跟你说你肯定不同意。我还怕夜长梦多,那书再让别人偷走就麻烦了。不过我声明啊,我根本没找到那本书,也没拿屋子里的任何东西,我可以用人格起誓。”

    赵凉月还要说什么,杨锦水用眼色制止了她。因为离打完针还得一段时间,刘区堂就让他们先回去,说他问题不大了,一会儿自己走回去就行。

    沈晚花先走了。赵凉月和杨锦水随后出了医院大门。赵凉月问杨锦水:“刘区堂说了半天,你觉得有几句是真的?”

    杨锦水不屑地说:“除了摔破脑袋,我估计没一句真的。他还真能编,还编出个《永乐大典》来。”

    赵凉月笑道:“那不是他编的。去年咱省有个老农民,就是给国家捐出了一册家藏的《永乐大典》,刘区堂他临时想不起别的理由,就借来用了用,沈晚花还给他打圆场。”

    杨锦水说:“我看那个沈晚花跟他关系不正常,老是眉来眼去的。”

    赵凉月说:“那还用你看,他俩就是在谈恋爱,师生恋哦,蛮时髦的。”

    杨锦水奇怪:“刘区堂不是中学老师吗?”

    赵凉月说:“那不还是中学老师和大学生的师生恋嘛!咱不管那没用的,当务之急是,咱赶紧去那间屋子,看看刘区堂到底在找什么。”

    他俩回到小楼的时候,看到吴小雨、陈天明正在跟孙生秋聚餐。见了他俩,孙生秋就端个酒杯热情相邀。赵凉月说:“不好意思,我们在外面吃过了。今儿大家都搬来了,按说我该请你们的。这样吧,到周五晚上,我来当厨师,请咱们大家一起吃个便饭,好不好?”那些人热烈响应。

    跟他们说了一会儿话,赵凉月和杨锦水就上楼进了谢老太的那间屋子。

    这屋子有三十个平方米大小,还连着东面一个十五平方米的卫生间。因为这德式小洋楼外侧房檐是陡立的“斜檐”,所以房间内有些地方比较低矮,最矮的南墙根那儿,伸手就能够到天花板。屋内家具不多,靠西墙是一张大木床,床东侧是个两米高的暗红色衣橱,床西侧依次是梳妆台、书架、摇椅、茶几和一张三屉桌,桌子上摆个香炉,还有个青铜的古侍女雕像。

    大木床上仅有一个崭新的席梦思床垫,衣橱里有被褥和衣物,能看出来这些应该都是宋庭芬的。也就是说,这屋里除了家具,谢老太的其他物品都不在了。照此分析,刘区堂要么是不知道这个事实,要么,他不是找谢老太的遗物,他是要偷宋庭芬的东西。

    他俩仔细看过后发现,这屋里没什么贵重物品。不过杨锦水提醒赵凉月说:“你还是打电话通知宋庭芬一下,让她回来看看丢什么东西了没有。不然时过境迁,以后找都不好找。”

    赵凉月拨打宋庭芬的手机,提示说“您拨打的手机已经关机”。她又打电话给宋庭芬的同事,同事说:“宋庭芬请的假早就超期了,她没续假也没来上班,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经理正生她的气呢。”

    赵凉月关上手机就开始瞎寻思:“奇怪,怎么莫名其妙就失踪了呢?”杨锦水还没搭话,赵凉月猛一拍手,把杨锦水吓一跳:“哎呀,坏事了,老公你说,她会不会已经让坏人给杀了?”

    杨锦水直皱眉:“别瞎说,你干吗咒人家。”

    “不是,你听我推理啊,事情很可能是这样:宋庭芬从谢老太那里继承了什么无价之宝,结果让坏蛋听说了,坏蛋为了财宝而丧心病狂,然后就杀人越货,再然后毁尸灭迹,再再然后宋庭芬就蒸发了、没影了、找不到了。”

    杨锦水哼了一声:“‘赵月亮’,你编小说呢?这谢春茗我不认识吧我也听说过,她就是个退休的小学老师,他们谢家就剩这么一个小破楼,还无价之宝呢。”

    说是这么说,不过杨锦水也有点奇怪。这个宋庭芬在把小楼租出去之后就不知去向,班也不上,跟单位也不联系,这事确实不太正常。他觉得应该找人打听一下,于是他想到了那个段嘉宏。

    2

    正当杨锦水和赵凉月琢磨宋庭芬的时候,孙生秋正在琢磨刘区堂,而且是面对面“琢磨”他。

    刘区堂是在从医院回小楼的路上被孙生秋截住的。孙生秋让他跟着走一趟,刘区堂不想去,孙生秋说了一句:“你不想跟我说,难道你想跟警察说?”于是刘区堂就乖乖地跟着他,来到了锦绣大厦工地的值班室。

    所谓的锦绣大厦,现在还是个钢骨水泥的大筒子楼。因为资金不足,这楼去年春天就停了工。施工设备大部分被拆除,工人也都走了,工地上一片萧条冷落。现在只有孙生秋和一个姓张的老头轮流看门。

    那门卫室就在工地的大门口,是两间红砖平房。外面那间放着一床一桌一凳,孙生秋坐床上,刘区堂坐在凳子上,脑袋似乎还有点疼,他不住地伸手摸摸上面缠的纱布。

    刘区堂是个瘦高个,长得黑黑的,架一副过时的玳瑁框眼镜。他是在租房子的时候认识孙生秋的,刚开始他没怎么看得起这个“农民工”,但这会儿他很老实,因为孙生秋用警察把他给吓住了。

    其实刘区堂也觉得警察不会把他怎么样,毕竟他是“未遂”,但问题在于这事要闹到警察那里,很不利于自己为人师表的斯文形象,所以刘区堂希望孙生秋不要为难他。孙生秋答应了,前提是他得回答孙生秋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进到谢老太原来住的屋子,是不是想寻找一张地形图。

    刘区堂非常惊讶,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孙生秋只是冷冷地笑了笑。刘区堂被他笑得心里直发毛,于是便说了实话。

    刘区堂的确是想找地图,而且还是两张。一张是谢老太原有的,一张是刘区堂的父亲给她画的。他知道找到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想试试。

    去年夏初的一天,谢春茗把“老刘”叫到家里,想让他帮着把楼上的卫生间改造一下。说完那事之后,谢老太拿出一张北院矿山机械厂的地图,问他还记得不记得谢家大院南墙根有一眼古井,那井后来哪去了。

    矿山机械厂就建在了谢家大院的旧址上,老刘当年参加过土建施工。他告诉谢老太说,他们盖厂房的时候,那古井已经坍塌。他们用建筑垃圾把半个井筒填平,紧挨着那地方不远处盖了厂房。老刘凭着记忆,在谢老太的图纸上标出了那古井的位置。因为几十年来厂区变动很大,老刘还去现场看了看,然后单独又画了一张草图,标出那古井应该在南围墙根的一棵老榆树边上。

    谢老太将那两张图夹在了一本《辞海》里面,还解释说:“我小时候经常在井边玩,看大人们用辘轳提水。人老了,就是有点怀旧。”

    刘区堂说到这里,抬眼看了看孙生秋。孙生秋给他倒了一杯茶水,等着他主动地继续往下说。

    刘区堂叹口气,把最关键的事情说了出来。

    刘区堂最近才听到一个说法,就是谢家大院那些不翼而飞的财宝,很可能就藏在那坍塌的古井里面。

    谢家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曾经是元成首富。据传说,为了躲避南侵的日寇,谢家人把历年积攒的金银财宝装了好多箱子,准备运到南方去。但因为日军的进军速度太快,他们没来得及将财宝运走日军就到了,于是就将财宝藏在了院子里,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