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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风雨危途(1)

    元成东南方遥远的盐碱滩上,危机还在继续。

    孙生秋坐到副驾驶的位子上,看到杨锦水紧张得手直发抖,便笑了一下说:“放心吧,小杨,咱爷俩远日无仇近日无怨,我不会跟你过不去。你只要老老实实地听话,别给我耍花招,把我送到地方之后,我一定放了你们俩,怎么样?”

    杨锦水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连忙点头答应,不过他请求孙生秋把赵凉月解开。孙生秋说:“那不行,放开她她就会跑,她一跑我就会开枪。那样后果很严重。”

    孙生秋用手枪当指挥棒,命令杨锦水说:“开下这条道,朝右拐,一直朝东走,开到益东县那条南北公路上。”

    “这,往东走没路啊。”杨锦水看着面前那一片黑沉沉的荒野迟疑着。

    “你别管有路没路,看见那一溜地边了没有?顺着一直走。这盐碱滩没坑没坡,闭眼开都没事。”

    杨锦水只好把车开下了大路。走了不远,后排座位上的赵凉月忽然呜呜地叫起来,杨锦水回头一看,陈天明正抱着赵凉月在她身上乱摸。杨锦水火了,猛地停下车,转身隔着座椅就揪住了陈天明的长头发。

    孙生秋用手枪的枪柄在杨锦水的肋骨上猛砸,疼得杨锦水直打哆嗦,但是他仍然不松手,拽得陈天明号叫起来。杨锦水怒骂道:“姓陈的,你再敢欺负她,老子就和你这个浑蛋拼了!”

    孙生秋斥责陈天明:“这都什么时候了,再胡摸我先给你一枪。”

    陈天明老实了,孙生秋将杨锦水按到座位上,威胁他:“你再敢乱动我就先把赵凉月杀了。快,赶紧开车。”

    杨锦水又发动了汽车继续朝前开。他心急如焚,紧张思索着自救的办法。他非常担心到了东面的公路上,孙生秋会打死他俩另外劫车。但这一带全都是一马平川,没有沟坎,没有深坑,没有树木,没有障碍,更糟糕的是见不到一辆车一个人,他不敢贸然动手,那样赵凉月就太危险了。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他就强压着内心的恐惧,开始跟孙生秋商量:“孙师傅,只要陈天明老实点,我一定好好开车,保证把你俩送到目的地。我俩回去以后绝对守口如瓶,但你说话要算数,你不能杀了我俩。”

    孙生秋说:“我刚才讲了,只要我能顺利坐船出海,我没必要杀你们,那样的话我罪恶大了,国际刑警还能跨国追逃呢,我傻啊?再说,我也不是坏人,我是被逼无奈的。”

    杨锦水就问:“你是不是贩枪出事了,其实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孙生秋说:“你说这手枪啊,这不是贩的。告诉你也没关系,这枪是我从段嘉宏那儿借的。哎呀,这小子私藏枪支啊,你说他胆大不胆大?”

    杨锦水心里一震,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闹了半天,这个孙生秋就是去年雨夜潜入段嘉宏宿舍的“小偷”,也就是凌辱宋庭芬那个浑蛋。一想到这事,杨锦水恨不得马上将孙生秋的脑袋揪下来。不过现在真不是时候,现在他还得继续麻痹孙生秋。

    于是,他故意语调轻松地说:“孙师傅你真厉害,你还会打枪。让我的话,给我枪我都不会用。”

    孙生秋有些得意地说:“我以前当过林场的头头,也当过护林员,玩过猎枪。这些玩意大同小异,装上子弹,拉枪栓上膛,拨开保险,一扣就是了。对了,你怎么知道齐东风的那些事?”

    杨锦水说:“我见过谢老太的一本日记,上面说齐东风跟她生过孩子。齐东风就是你吧?你当年还挺风流。”

    孙生秋龇牙笑笑说:“不堪回首啊。我年轻的时候,比你都精神。要不然谢春茗能看上我?我那时候是革委会副主任,谢春茗的下放点很偏,周围没村子也没人,我这不是关心她嘛,就睡她屋子里去了。她开始还不乐意,和我讨价还价,说跟我睡有个条件,得把她老师调林场来。她老师叫叶文清,六十多岁了,瘦得像根麻秆,下放在村子里累死累活的。我这人心眼好,就答应了呗。这事谢春茗记到日记里了?”

    杨锦水信口胡编:“记了。不过谢春茗骂你,说你是流氓。”

    孙生秋哈哈两声:“对对,一点没错,我这人以前流氓成性。不过人家谢春茗就是挺仗义,为了她那个老师,甘愿给我生孩子。我那老婆结婚七年都不打种,我家可是三代单传。后来谢春茗生了一个女的,我不干,让她再给我生。这时候那姓叶的病死了,谢春茗马上就翻脸不认人……”

    孙生秋说到这儿,后排的赵凉月又呜呜直叫。孙生秋转头朝陈天明瞪眼,陈天明便喊冤:“我没动她呀!”

    杨锦水跟孙生秋说:“孙师傅你先把她解开行不行?我保证让她老老实实的。这路上颠得厉害,你捆着她她多难受。反正你手里有枪,你怕什么?”孙生秋想了想便说:“小陈,你给她解开吧。赵凉月你老实点啊。”

    陈天明便动手给赵凉月解胶带,刚解开,赵凉月腾出手来就打了陈天明一个耳光。

    陈天明想还手,孙生秋喝止他:“行了行了,这下扯平了。都别闹了。对了,杨锦水,干脆,你俩跟着我们一起出海吧,从丁家口到公海没多远,到了公海就完事大吉,怎么样?”

    杨锦水还没开口,赵凉月却先发话了:“哎,孙师傅我跟你说啊,你先别去偷渡,我知道谢老太在文州藏着宝贝,咱们这就去把财宝挖出来,三一三十一分了,然后你远走高飞,我们永远保持沉默,怎么样?”

    孙生秋哼了一声没理她,显然是认为她的话太小儿科了,都不值得接她的茬儿。

    赵凉月却继续自说自话:“不信是吧?也难怪。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我又怕死。我说了试试吧,万一你信了呢。是这样,谢春茗那本日记里还记着,谢家财宝在抗战的时候,让国民党军官谭学衡埋在文州的两贯山了,谭学衡是谢春茗的相好,所以谢春茗知道这件事。她临死告诉了宋庭芬,宋庭芬又告诉了我。”

    孙生秋还没说话,陈天明却撇嘴:“扯淡。要那样宋庭芬自己就去挖了,告诉你干什么?”

    赵凉月说:“那当然事出有因。要不然的话,宋庭芬为什么把小楼租给我?因为我跟谢春茗的关系非同寻常。哎,孙师傅你应该清楚啊,当年你跟谢春茗可是相好。”

    孙生秋很是好奇:“我还真是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谢春茗跟你什么关系?姓宋的为什么把小楼租给你?”

    赵凉月说:“我要是把秘密都讲了,你肯定要独占财宝,不过你得保证别杀了我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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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生秋笑道:“我都说好几遍了,你这么漂亮的小妹子我怎么忍心下手?你先说说你的秘密,我听听是不是真的。有件事我也告诉你。那个刘区堂掏老鼠洞的时候,我跟在他后面偷着看,他挖出了一个破皮包叫我捡到了。里面有个本子记了个详细的位置。我当时没在意,你这一说我琢磨,那可能就是埋财宝的地方。然后我又琢磨,谢春茗当年让刘区堂的爹画图找那口井,也许不是找井里的财宝,是找这个破皮包。”

    赵凉月就请示杨锦水:“哎,我说了,行不行啊?”

    杨锦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呗,咱要真能找到财宝,跟着孙师傅一块出去闯闯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