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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金丝雀(一)

    你的确是一个聪明的人。"沫流年握着小木的手从里间走了出来,似是赞赏似是讽刺的说道,"怎么不继续爬了?连一圈都不到吧。"

    她和小木坐在沙发之上,虽然感觉到恶心,但是沫流年还是表现的若无其事,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垂着的眸子里寒光流动,"对了,你们应该听说过凌迟吧,啧啧,可惜我没有见过呢,真想见识一下。"

    听了沫流年的话,两人心中一惊,此时的他们再也不敢小看这个女人,言出必行,只要她说到的就一定会做到,他们没有那个胆量再去试探沫流年的底线在哪里了。

    一边爬一边学着狗叫,在生死的面前,纵使没有了脸面,他们也想保住自己的命,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等待时机将对方欠他们的全部都讨回来。

    小木垂头坐在沫流年的身边,双手紧紧的抓着膝盖处的衣服,她似乎在竭力压制着什么,身体都微微颤抖着。

    沫流年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小木,不要做傻事。"

    她低声说道,似乎很害怕失去小木一样。

    "我知道。"小木点点头,两滴泪水滴落,落在了流年的手背上。

    沫流年心中一紧,握着匕首的手猛然一颤。

    该死的人。匕首脱手而出,沫流年眸子里面的冷意越发的重,林叔教给她的不仅是枪法还有暗器,虽然不能做到一击毙命,但是射中人的身体她还是能够做到的。

    "唔"一道闷哼声响起,其中一个男人捂着自己的腿倒在了地上,看着沫流年的目光中露出了浓浓的愤怒。

    "我玩儿够了,但是..."沫流年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戏谑的表情,"我不打算放过你们。秦洛,能帮我一个忙吗?"

    "秦沫小姐请说,老板交代过,让我一切都听你的。"秦洛淡声说道,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很简单,将他们绑起来就好了,还有就是借我一个兄弟,我怕脏了我的手。"沫流年将手抬起来,"看吧,很漂亮吧。"

    侧头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秦洛看在眼里却是遍体生寒。她能够自如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当她笑的时候,你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高兴,当她愤怒的时候你也不会猜到她是不是在伪装。

    秦洛吐出一口气,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挥挥手将沫流年的话对着自己的手下吩咐了一遍。

    沫流年冷眼看着被捆成粽子的两个人,拉着小木的手走到了秦洛的面前,"能帮我照顾小木吗?"

    "当然可以。"秦洛点点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不要对小木做手脚哦,我知道你擅长心理暗示,但是,你要明白,懂这些的不止你一个人。"沫流年对着秦洛伸出了手,"你能发誓不对小木做这些事吗?"

    "小木小姐是埃罗的人,这已经闯祸了,你以为我会让事情变的更加的严重吗?"秦洛将自己的手放在沫流年的手掌上,"我用我的生命发誓,不会对小木小姐进行心理暗示的。"

    "希望你说到做到。"沫流年咧唇一笑,黑色的眸子异常的明亮,看着两人走出了房间,她脸上的笑意才散去。

    "小木小姐..."秦洛看着停在门口的小木,脸上露出了一抹疑惑的神情。

    "流年姐姐相信你,但是你却在骗她,对吧。"小木握紧了双拳,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不相信你呢,你们都是坏人,都是企图毁了流年的人,我不会跟你走,我要在这里等她。"

    "我自认不是好人,但还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秦沫小姐让你离开也是为了你好。"

    "一个坏人说自己守信用,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小木哑着嗓子说道,"我要等流年,我不相信你。"

    "随便你吧。"秦洛耸耸肩,无奈的说道,靠在墙上,从口袋中取出了一支烟,"介意吗?"

    低声询问小木,却是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微微皱了皱眉头,只好将烟放在唇间,看着房顶和她一起等。

    一道道凄厉的声音从屋子里发出,秦洛清楚的知道这屋子的隔音,能够从屋子里传出声音,就知道里面的那两个人承受的是怎样的痛楚了。

    "秦沫小姐心真狠。"他低声说道。

    "真正狠心的人是你们吧。"小木低声回道。

    听到她的回答,秦洛心中一怔,本是自语,倒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引起小木的反感。在小木的心中,此时除了沫流年都是她的敌人,纵使他想做什么手脚也很难做到。

    所谓的心理暗示与催眠,不管是不是要借用仪器,都是在人的意志迷糊薄弱的时候进行的,当一个人的神经紧绷着,对所有的人都充满敌意的时候,不管什么暗示都是很难进行的,所以秦洛才会那么痛快的答应沫流年,更何况,小木也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他们招惹了沫流年就为自己竖起了很多强大的敌人,小木是埃罗的爱人,这也是一个筹码。

    "你说的很对。"秦洛抿唇一笑,黑色的眸子里露出了些许的无奈与追思,有谁能够想沫流年那样,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保持那一份纯真的笑容呢?有的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不是伪装就能伪装的出来的。

    被称为幻颜的女人。

    他突然想起了夏沫的称号,或许这个称号的由来仅仅是因为夏沫隐藏着自己的真面目,可是如今想来,这个称号却是极为的合适。

    持续了大概十五分钟,里面的声音才乍然消失,秦洛神色一肃,知道里面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

    看到小木在外面的时候,沫流年微微一愣,她将门关上,遮住了里面血腥的场景。

    "为什么不去休息?"沫流年轻声问道,"你会怪我吗?没有让你亲手杀了他们。"

    "不会。"小木摇摇头,她知道沫流年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小木,你跟我不一样。"沫流年看着她,柔声安慰道,"反正我手上已经不干净了,你却是一个完好的干干净净的人。"

    "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居然还是一个干净的人。"小木惨然的一笑,"流年,你不应该管我的。"

    "埃罗会理解你的。"沫流年将她搂在怀里,"小木,好好的活着,只要我还在,从此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埃罗..."小木眼神木然,那种绝望的神情看的秦洛心中一颤。他不是第一次看到人们绝望的眼神了,可是小木的绝望之中却是带着彻骨的怨恨与眷恋,是那样的深,好像浓稠的鲜血,化都化不开。

    "只是被两只狗咬了一口,如果这样你就不想活了,小木,你就太让我失望了。"沫流年扶着她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我沫流年的姐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

    "我知道了,流年。"小木吸吸鼻子,眼眶发红,"我要见埃罗一面。"

    一定要见埃罗一面,哪怕会是最后一面。

    "能安排小木休息吗?"沫流年握着小木的手,看着秦洛说道。

    "可以。"秦洛点点头,从唇角将烟拿了下来。

    看着没有点燃的烟头,沫流年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也有这样的习惯吗?"

    "什么?"秦洛不知道她指的什么,疑惑的看着她。

    "没什么。"看到他的反应,沫流年也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事实与自己想的根本就不是一样的。

    将小木安置好以后,沫流年才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秦伟在哪里,我要去见他。"流年看着秦洛,轻声说道。

    "请跟我来。"

    "不用了,你告诉我地方,我自己过去就行了。"沫流年抿唇一笑,脸颊升起了一抹疲惫,以往让人看不出她心思的脸庞上此时却是显露出了一抹脆弱。

    秦洛迟疑了一下,就将秦伟所在的地方告诉了沫流年。

    "谢谢你。"沫流年转身离开,清澈的眸子暗淡的下去,垂在身边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小木,我会把你安全的送出去的。

    深红色的门,门口没有一个人。沫流年抬起了手,迟疑了两秒钟又放了下去,搓了搓的自己的脸颊,努力的让自己从那份疲惫中摆脱出来。

    "咚咚咚"

    "请进。"屋内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沫流年将门推开,突然之间有了一种恍惚的感觉,以前自己找不到秦伟的时候也是问别人然后一个人找过来,可是如今,自己明明是阶下囚,为什么会拥有这样的自由呢?

    "我来了。"她站在桌子前,垂眸看着不知翻看什么书的秦伟,淡声说道。

    "你长大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秦伟合上了书,将手放在了书页之上,抬头看着沫流年,眸子里露出了一抹惊艳的光芒,"半夏的总裁,夏十一的情人,sky的徒弟,当红歌星夏沫,你究竟还有什么让我惊讶的事情?"

    "全部都是拜你所赐。"沫流年轻声说道,脸上并没有因为这些成就而流露出高傲,也没有因此认为秦伟会投鼠忌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