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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机缘巧合



        古拉没有理会沙暴与蓝凤的争斗,它的注意力全集在程石身上。刀疤已亲自出手,与重伤的程石混战在一处,古拉则伺守在一侧,每当有机可乘,就会攻出一招半式,向程石身上招呼,而不论偷袭是否建功,古拉都会第一时间撤离到安全位置,确保自己安然无恙。

        刀疤的格击本领,竟不在狄拉克之下,再加上古拉这种卑鄙的打法,程石只能穷于应付,根本找不到破解之方。

        与此同时,房外的脚步声却逐渐密集,显然是方才脱逃的克莱因已调集起精兵良将,将这里重重包围,欲将程石夫妇一网成擒。

        程石判断清目前的局势,断然抛弃会见尤弗路的念头,撮动嘴唇,向等侯在半空的火风发出求援的暗号。

        房的顶蓬被掀起,砖瓦飞扬而下,火风硕大的脑袋也出现在房顶。

        程石鼓起余勇,以一轮连珠快攻将刀疤逼退几步,趁机朝火风大喝:“快,火风,快救我们出去!”

        “古拉,你这个叛徒!……蓝凤?!……坚持住,我来救你了!”火风的目光完全聚集在几头地狱龙身上,竟没有听见程石的呼唤。

        沙暴高高扬起的利爪已抓进了蓝凤的咽喉,此刻正在撕扯它的喉管,非要将其扯成碎片才能泄愤。火风瞥见这一幅场景,顿时怒火填膺,整副身体撞破房顶,巨石般砸向沙暴。

        沙暴嗅到火风的气息,马上展动翅膀准备逃命,它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就算自己四肢俱全也并非火风的敌手,更何况现在残了一爪。沙暴的本能反应无疑是准确的,但它情急之下却忘记了一件事:它的一只左爪还卡在蓝凤体内,此刻急于飞离,因而勾起了蓝凤的躯体,自身的重量加上沉重的负累,让它的逃亡大计途夭折。

        火风毫不费力的追上了沙暴,先是狠狠的一爪刺入了它的鳞甲,跟着扯动它的尾巴,将它甩砸上坚硬的墙壁。沙暴遍体鳞伤,如烂泥般蜷缩着,只剩下出气多、进气少的份。

        蓝凤先一步从它的利爪上坠落,火风划出一道优美的飞翔弧线,将它揽在怀。

        “火风,是你……”蓝凤睁开沉重的眼皮,鲜血淋漓的喉间滚动着,终于吐出一个完整的句:“我没脸见……见你了!”

        “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我们还会像一万岁的时侯,那样融洽、那样美满!”火风笨拙的安慰着自己眼的恋人,爪掌拚命按压住蓝凤喉咙的创口,希图挽留住它正在流逝掉的生命。

        “没……没用的!”蓝凤勉强笑了笑,忽然抓住嵌在自己身体的长枪,用力将它拔了出来,拼尽最后的力气抛向程石:“替我杀了古拉……我要在龙族的地狱问问它,究竟为何……为何要这般对我!”

        蓝凤的最后一句话幽怨而愤懑,像在对着自己的宿命怒吼。火风紧紧拥抱着蓝凤的身体,直到它慢慢变冷、僵硬。

        火风轻轻的将自己恋人的身体放好,跟着站起身,死死的瞪视着对面的古拉。它的眸是红色的,宛若地狱的魔焰,誓言要将一切吞噬,这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神啊——它其没有忧伤、没有失落、没有悔恨,有的却只是无穷无尽的愤怒!

        古拉面对着火风,第一次感受到了心底的畏惧。这种畏惧并非来源于双方的实力差距,而是来源于一种龙族的古老迷信:自己害死的每一头同类,总有一天会来向自己索命!

        古拉忽然感觉很不舒服,它甚至在局面稳占上风的情形下萌生退意。脑海深处一个念头浮上来,提醒它赶快抛下一切逃离这里,晚了就来不及了!然而,趁此良机击毙火风,从此一劳永逸的登上龙族酋长之位,这种诱人的想法逐渐占据上风,让古拉决定赌一把。它决定留下,“局势不妙时也足以安全逃离吧”—这种观念的代价就是它自己的生命。

        程石接枪在手,轻抖枪身,刺穿了缠绕他许久的一枚魔法晶球。

        晶球发出一阵“嘶嘶”的刺耳响声,沿着枪杆迅速弥漫成一股黑色雾气,跟着随风飘散。刀疤如遭重创,招架不住程石的枪法,被迫踉跄后退。

        程石枪身一旋,横扫向偷袭而至的古拉,力逾千钧。

        古拉惊愕的发觉只不过一瞬间,原本的优势已不复存在,当即腾身而起,打算突破屋顶的破洞逃之夭夭。

        古拉的计划没有成功,因为它撞上了早已等侯在它上方的火风。火风清楚程石的实力,也了解古拉的性格,因而提前一步截断了它的退路。

        程石枪尖一昂,准备上前帮忙,火风却发出一声低吼,阻止了他的好意:“这是我们龙族的恩怨,就由我们两人了结,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程石摇了摇头,明白火风脑袋那套“龙族尊严”的理论又占据了上风,只好掉转枪身,加入了秋之霞的一方。

        格尔丽故伎重施,举起婴儿迎向程石的枪锋,但惊讶的发现程石并没有回避的意思,不由又惊又怒:“程石,你……连自己的儿都杀?”

        “死在我手上,总比落在你们手上好!”程石挥舞的枪身上又加了几分气力,招招不离婴儿的面门:“而且,你们不是说他是魔神王转世么?那我干脆宰了他再重新生一个!”

        格尔丽无计可施,只好设法护住婴儿,这也让她的战力大幅度减退,基本退出了争斗。

        程石、秋之霞对阵葛理翰、刀疤,终于逐渐抢回了上风。

        另一侧的双龙肉搏,此刻也分出了胜负:火风占据了上方的有利地势,加上铁心要为蓝凤复仇,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而古拉失去了沙暴和蓝凤的辅助,本身的实力较之火风略逊一筹,加上一门心恩想要觅机逃命—二者相较之下,高低立判。

        两头地狱龙的争斗惨烈而血腥,截至最后关头,双方各自身上有十几处创伤,几乎处处是绽开的新鲜皮肉。

        古拉挣脱纠缠在一起的身形,接连口喷烈焰,希望能将火风阻拦一时半刻,方便自己抽身撤离。火风竟然不遴不闪,迎着烈焰挥爪突入,这种自残的打法远出古拉的意料之外——它习惯以自己的心态揣测别人,从未想过有人宁愿为一个背叛自己的恋人付出一切。

        古拉的烈焰焚伤了火风的面容,给它带来终生丑陋不堪的印记,但火风却抢得了先机,以自己肩膀被刺穿的代价,抓碎了古拉的心脏。

        火风将古拉的心脏抛在地下,狠狠一脚踏得稀烂,喃喃的道:“蓝凤,安息吧,我已替你报仇了!”

        房门、窗户在激烈的撞击下粉碎,成百上千名弓箭兵出现在院落,手的箭矢开始向程石和秋之霞瞄准。来不及出声提醒任何人,程石揽起秋之霞的腰肢滚翻向屋的那条秘道。这条秘道原本是克莱因逃亡的线路,也是三名暗使所来之处,程石并不能确定其通往何处——但不论如何,总比立时被羽箭射成刺猜要好得多。

        程石去后,火风也抓起蓝凤的尸身腾空而去。龙族坚硬的鳞甲,足以抵御大部分箭矢,更何况弓箭的目标并不在它身上——对大部分弓箭兵而言,要分清楚敌我双方的地狱龙模样,也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余下的三名暗使望了望飞走的火风,又望了望屋角的那条地道,彼此相视苦笑。

        刀疤耸了耸肩,淡淡的道:“我并不是个谦虚的人,但程石的确不是我们任何一个就能对付的了的。奇怪,他瞧起来也不过是个凡人,怎么可能达到这种境界?”

        格尔丽冷笑:“别忘记,他可是蕴育出魔神王的男人!”

        葛理翰叹了口气:“暗使和明使决斗的日很快就要到了。这一战关系圣、魔两界的运数,光明神箭却偏偏在这时出现……难道卜滋拉的预言出错了么?”

        “‘魔神王将会统一圣、魔两界‘……这种预言根本就是屁话!没有日期,鬼知道它说的是什么时侯……搞不好是几万年之后!”

        “卜滋拉的预言从没有废话,记录上最晚实现的一个也不过几十年。”格尔丽娇笑道:“你们有点耐性行么?我们应该都清楚魔神王大人的脾气,他会为一个没有价值的预言而冒险转世为人么?”

        刀疤打量了一下格尔丽怀的婴儿,冷冷的道:“但愿如此!”

        “不论如何,马上到来的神使决战,是不可能指望魔神王大人了。”葛理翰沉吟道:“除非万年不遇的‘暗黑之眼’在今天出现,否则谁还能应付得了光明神箭?”

        “暗黑之眼?”刀疤冷笑:“我肯定我不是那枚特别的果实,你们两个呢?”

        “我们三个都不是。”格尔丽逗弄了一下怀的婴儿,微笑道:“但你们不要忘记,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个不可一世的白痴么?”刀疤断然摇头:“不可能,要轮也轮不到他!何况,他不是早被魔神王除名了么?”

        “精彩的就在这里。”格尔丽向刀疤飞了个媚眼,意味深长的道:“魔神王大人曾无意向我提到过,他这么做是另有安排!”

        程石和秋之霞沿着黝黑的地道潜行,很快来到了一处分岔路。

        秋之霞停下脚步,扭头望向程石,双眸在黑暗依旧轻柔:“左边还是右边?”

        “男左女右,我还是挑左边好了!”程石大大咧咧的问道:“你呢?”

        秋之霞举步迈向左边,嫣然道:“夫唱妇随,你选的路,也就是我要走的路!”

        前行一百步左右,地道忽然变窄变低,两人只得躬身摸索前行。

        程石闷了半晌,终于叹息了一声:“看来我选错了!”

        “是我们选错了!”秋之霞拂了拂秀发,沉吟道:“这条路又湿又潮,而且结满蛛丝,看来已许久无人通行。怎么办,远路返回还是继续走?”

        “原路恐怕已布满了追兵埋伏。”程石苦笑道:“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这样至少还有一线生机……实在走不动了,我们再返回也未迟!”

        黑暗的路仿佛没有尽头,程石不禁暗暗诅咒开掘这条破地道的始作俑者。在地道曲八折后,程石和秋之霞两人不得不匍匐前行,但前方竟然微微的透出一线光亮,居然是个出口。

        程石加快速度,俯冲过去。

        身后的秋之霞不放心的提醒道:“小心!”

        人从暗处到明处,眼睛也总有一段时间是需要调整的,这段时间无疑是偷袭的最佳时机。程石刚探头出去,一道剑光已从出口上方斜劈下来。程石没想到这里还有人埋伏,他的身体依然俯卧在通道,几乎没有招架闪避的余地。

        程石全无退路,他身后是秋之霞,他若后退,前方所有的生机都将被这柄剑封死,他们两个人都将被困在这条狭窄的地道。程石一掌击在洞壁上,整个身体横飞着窜出,撞向前面的刺客。程石身体的所有部位都已经在那道剑光的笼罩之下,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冰冷的剑锋划破了自己的胸膛。

        只差几寸,程石终于躲过了开膛破肚之祸。他一窜出地道,立刻凌空翻了个筋斗,蜷身蹲立,跟着一拳斜击,擂向刺客的小腹。

        刺客一剑落空,忽然发出一声惊呼:“程石,是你?”

        程石的拳头在距离对方身体不足三寸的地方停住,他已听出那是尤弗路的声音:“幸好你及时出声,否则这一拳至少要打断你三根肋骨!”

        秋之霞也已出了地道,才发现出口竟然是屋内一个早已废弃的烟筒口。

        尤弗路插剑归鞘,从容的笑了笑:“我对少将有信心。对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房间竟有这样一条秘道,你们又是如何发现的?”

        程石正色道:“此事说来话长,我这次特意拜访,是有事要问你!”

        “我很想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可惜来不及了。”尤弗路取过一封书信,递给程石:“你要问的、我要说的都在里面。追兵马上就要赶来这里,祝少将一路顺风!”


        程石接过书信,不由挠了挠头:“你早就猜到我会来?”

        “我说过,我对少将有信心。”尤弗路含笑回应。

        程石转身迈向窗口,又霍然转身:“我想提醒你,你那位好友……”

        “我知道。”尤弗路断然道:“我会做好我能做的事,其余的,就要拜托少将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

        程石嘟囔了一句,跟着和秋之霞一道穿窗而出。

        窗外,天光渐亮,一个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接踵而至的是新一天的晨曦。这次匆忙的会面,在圣、魔两界历史涂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然而当时却无人意识到这一点,甚至包括几位当事人在内。

        程石因为整个夜晚耗费在与尤弗路会面上,不得不荒废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用于补充睡眠。午时分,他终于“按时”醒来,先洗了个刺激的冷水澡,才开始拆阅刚收到的几封信笺。

        在读完伊南多公爵、阿布少主、尤弗路元帅、希姆莱达商人等寄来的机密书后,程石忽然让传令官领布了一个奇怪的消息:“通告全军,我们将在三天之内大破魔军!”

        这个不可思议的公告让程石“常胜将军”的威望再次达到顶峰。所有获知这条言论的士兵,都毫无例外的表达出对自己指挥官的狂热信赖——既然程石说可以三天之内大胜,那肯定胜利不会拖到第四天!至于我们拿什么打赢数以百万计的魔军……这个就由指挥官去操心吧,我们只要准备欢庆胜利就行了!

        依莲娜、娜路丝、罗严得克斯不约而同的找上了程石,就连整日忙于操练士兵的克拉克,也派人专程来询问上司的破敌妙计。

        在议事厅的桌上,程石面对着无数双质询的眼睛,很无辜的把手一摊:“你们不会相信我真的可以撒豆成兵吧?……以十万不到的兵力,去对抗上百万计的魔兵,而且还要大胜……这种想法只有疯才会相信吧?”

        “程石!”娜路丝又气又急,填责道:“你又不是小孩,怎么可以随便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至少三天之内我们军队的士气高涨。我要是伯奈特元帅,绝对不会挑这种时刻来进攻!”

        “那又怎么样?”依莲娜恨恨的道:“三天之后呢?到时士兵都知道指挥官是个吹牛大王,我军士气大跌,正好送给魔兵当点心!”

        程石眨了眨眼:“那时我们应该已经逃之夭夭了吧!”

        娜路丝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愣愣的凝视着自己的老公:“不会吧?……你准备要逃跑,才故意宣布会三天之内大胜敌军?”

        “然也!”程石抱膝而侃:“不过临走之前,我们至少要让魔界那帮兔怠吃点小亏……要不然我们逃跑时他们要是悬尾紧追,烦都烦死了!”

        “属下完全赞同少将的立场。”罗严得克斯躬身应道:“需要做些什么,请少将示下!”

        “等等,我想想看……嗯,先派人联络我的岳父伊南多公爵,我们只有合兵一处,这场仗才有的打!”

        “是,属下亲自去办,保证绝无差错!”

        程石断然道:“不,你必须留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这件任务关系到整个战局的成败。你可以随意挑选任何手下,我会让火风和秋之霞协助你的行动!”

        罗严得克斯点了点头,神色没有丝毫的改变。

        依莲娜忍不住插口问道:“什么任务这么严重?”

        “秘密。”程石板起脸:“该让你知道的时侯,不用你问,我也会告诉你的。对了,射手城邦那边状况如何?”

        “根据刚接到的消息,阿布少主已单方面停止了与天秤城邦的战争,正在率军向我们驰援的途。”娜路丝解释了一番,补充道:“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能只凭借一封信就让他改变原先的立场?阿布的性格我很清楚,他一旦下定决心的事,是很难有挽回余地的!”

        “他有个好妹妹。”程石顾左右而言他:“圣界各城邦的主力都在向此处集结,神魔大战的主战场竟然最后落在双鱼城邦,真是令人预料不到!”

        “什么?阿布主动撤出了战局?”

        在接到前线的海姆斯特将军送回的最新军情书后,塔琳总督极为震惊。阿布居然抛下自己城邦的疆域、民,单方面从对峙的战场全面撤离,这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举动。这等于将整个射手城邦拱手相让给天秤军队—对于一个前几天还置圣界安危于不顾,坚持索要被侵占领土的铁血总督而言,如此剧烈而迅速的转变,委实超出了这位女总督的料想。

        “既然阿布自己找死,我们不妨直接侵占射手城邦。”国务大臣被天降馅饼的好事搞到头眩脑热,并没有捕捉到君王的思路:“阿布几乎带走了城邦所有的正规军队,剩下的都是些毫无战力的老弱妇孺、手无寸铁的平头百姓。送上门来的美餐错过实在可惜,若将射手城邦并入天秤版图,我们的疆域、资源都会扩充一倍,成就千古未有的盖世伟业!”

        塔琳怒吼一声:“住口,蠢货!阿布的军队去了哪里?”

        “尽数越过边境,前往了双鱼城邦。”国务大臣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飞快整理起自己的思路:“从路线上判断,他们应该是前往援助程石去了!”

        “好,程石,你不服软的个性倒是一点没变,居然反将了我一军!”塔琳强迫自己坐回到王座上,竭力遏制着心头所腾起的一股无名之火。她将自己深深埋进坐垫,手托着香腮陷入了沉思。

        “请总督大人示下,我们该如何应对?”半晌没收到君主的只言片语,国务大臣终于率领其余的臣,小心翼翼的从旁提醒。

        “程石这是在逼我!”塔琳忽然冷笑:“现在圣界大难临头,各城邦只有抛弃前嫌、组成圣界联军,才有和魔军对抗的实力。程石劝服了阿布,对我们既是种表态,也是种示威。他以为我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题,在这个同仇敌汽的时刻去侵占射手城邦,我偏偏不如他心愿!向海姆斯特烦发总督令,让他的军队全面出击,给我在最快的时间内全面占领射手城邦!”

        “是,臣即刻拟旨!”

        “等一等!”塔琳的双眸浮现出一抹疑云:“知不知道程石是如何说服阿布的?”

        “这……”政务大臣们相互对望,最终有些杂乱的各自表态:“臣等不知!”

        “马上给我查!”塔琳喃喃的道:“程石,为什么你始终不肯向我低头呢?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