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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六章



        明天就要出院了,出院之后,等待她的该是什么呢?

        坐在敞开的窗子前,冉冉心不在焉的看着天空,风轻轻的拂动她飘逸的长发,动感得迷人。虽然在那天晚上,她真正的做了澍的女人,但说要忘掉一切又谈何容易?尽管她努力的强迫自己忘掉,可是每试一次,那个记忆反倒更加鲜明一层。她很痛苦,可面对澹台澍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不过她做得很失败,在她痛苦时,他总会发现。

        也许是伤得太重了吧,所以她在听到澍支吾含糊的告诉她父亲把她扫地出门的时候,她竟然没有哭。虽然心痛是难免的,不过她仍然还是接受了,也许……在潜意识里,她早就已经知道这是件在所难免的事情吧。尽管她一再表示自己真的没关系,可是澹台澍却担心她再受刺激,无论她做什么都紧张的跟前跟后,连去洗手间都得事先找一找她身上有没有藏什么危险品,生怕历史重演。

        澍,他为她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她听说澍因为想给她报仇,头脑一热居然跑到学校闹事,虽然因为他父母出力加上邓毅不想过份追究而将事情压了下去,可是还是被学校记了一支大过,并让他在家悔过一个星期。

        不过……他怎么还不回来呢?

        站起身从窗子向楼下看,她希望能见到他的身影。最近她发现只要澍一离开她的身边,她就会难受得要命。像现在,即使她知道他只是出去买点东西,可还是感到深深的不安。少了他深情的视线,她无论做什么都没有心情,失魂落魄的就是想寻到他。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这时候,有人礼貌的敲了两下半掩着的门。

        “澍!”冉冉欣喜的回头,可是她见到的并不是澹台澍,而是两个拿着鲜花水果的陌生中年男女。

        这两个人抱紧的站在门口与冉冉的视线尴尬的在空中交汇了好一阵子后,那个男人才很客气的开了口:“请问,你就是冉冉吧?”

        “我是。”礼貌的浅笑着,冉冉把他们让进病房里,有些疑惑的问道:“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是?”

        把手里拿的东西放在床头矮柜上,来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还是由男人开口,不过话说得很是小心:“我们……我们是邓毅的父母……”

        邓毅!

        冉冉就像被雷劈中一样退后好几步,他们的出现再次把她的悲剧硬生生的翻开,逼着她不得不再痛苦一次。她颤抖着,手指用力的攥在一起,她想使自己从激动和恐惧中平静下来,可是她根本做不到。

        看着她瞬变的脸色,邓毅的父亲充满歉意的道:“我知道我们来得很唐突,也知道你根本不会欢迎我们。但是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来一趟,我们必须为我那个混帐儿子对你犯下的罪道歉。对不起!”说完,他向冉冉深深的鞠了个躬。

        他的道歉并没有让冉冉心里舒服一些,反倒令她更加不安了,她不想再接触到跟那件事有关的一切。眼睛不断的瞄向病房的门,她在心中祈祷着澹台澍快点回来,她不要自己面对那个男人的父母。

        见冉冉不出声,邓毅的父亲有些直起身子,回头看了一眼局促不安的站在旁边的妻子。她对他点点头,他才又转向冉冉,还是用那种很愧疚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仅仅一句对不起根本不能表示我们的愧疚,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

        “够了,求你们别再提那件事了!”

        打断了他的话,冉冉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他们好残忍,他们怎么可以毫不掩饰的在她面前提起那件她正努力强迫自己去遗忘的事呢?他们,让她再次陷进噩梦中去了!

        “真的很抱歉……”他无措的道歉,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似乎他从没想过冉冉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空气仿佛是停止了流动,凝重而沉闷。三个人就僵在那里沉默着,像是一盘残局,谁也没有先动或先说一句话。

        “对不起,冉,我回来晚了……”

        正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了,澹台澍拎着装东西的袋子走进来,不过在看到两个陌生人后,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因为他的温柔永远只为一个人展现。

        “你们是谁?”

        “澍!”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看到了熟悉的人,冉冉迫不及待的冲过去紧紧的搂住了澹台澍的腰,把脸埋进他厚实的胸膛。她安全了,只要有他在,她就是安全的,所有的伤害他都会帮她挡在外面。

        拥住紧搂住自己的人儿,澹台澍换上了戒备的表情,森冷的眼光锐利的扫向站在他们面前的中年男女。看来他们并不是普通的探病者,最好的证据就是冉冉瑟瑟发抖的身体。他想他有必要弄清楚这两个究竟是什么人。

        “说,你们是谁?”冷冽的话带着特属于他的霸气,颇有一种唯我独尊的王者气息,即使是大人也会震摄在这股霸气之下。

        “我们……是邓毅的父母。”艰涩的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邓毅的父亲面对着这样的目光有些畏缩。这个冷冷的年轻人看起来成熟得可怕,“我们对邓毅所做的事感到非常抱歉,所以……我们想来看看这个女孩……”

        “看看?我不觉得你们的目的这么简单。”澹台澍挑起眉,眼里带着不屑和愤怒,他一边轻抚着冉冉的脊背,一边道:“在你们的好儿子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之后,你们居然还有脸出现在这里?如果你们真如自己所说只是来看看她的话,那么你们现在已经看到她了,你们的目的达成了。所以,也是你们该离开的时候了,我们不欢迎你们!”

        澹台澍不客气的逐客令让邓毅的父母脸色很难看,但他们却没有离开的打算,很明显,他们的目的并不只有一个。

        终于,一直沉默的邓毅的母亲开口了:“其实,我们这次来除了致上我们的歉意之外,还有一个目的……”

        “我知道我的儿子对你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这给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他的确是罪不可赦……”她看着一直躲在澹台澍怀里的冉冉,含着眼泪用一种哀求的凄楚语调道:“可是,我有个不情之请,冉冉同学,我求你……求你别把这件事情闹到法庭上去,不要起诉他……他还年轻啊!他还有好长好长的人生路要走……为人母亲,最希望的就是看着自己的孩子成才,我不想让他因为一时冲动而犯下的错误毁了他的前程,小毅不能背着□□犯的罪名过一辈子呀!”

        她的话让冉冉全身猛然一震,然后她的身体像被风吹过的树叶一样抖得更加厉害。把头更深的埋进澹台澍的怀里,低低的啜泣声从她颤抖的唇瓣中溢出。□□……她不想听到这个词,她会被这个肮脏的词逼疯的!

        “愚蠢的女人!”更紧的拥紧了冉冉的身体,澹台澍怒不可遏的看着邓毅的母亲道:“你只挂心自己的儿子,但你有没有想过他对冉所做的一切会给她造成多大的伤害!而你倒为他找了个一时冲动的理由来搪塞一切。好个一时冲动,他的一时冲动毁掉了一个清澈如水的女孩!你叫她别起诉他……很好,如果你能提出一个更好的解决建议的话,倒也不是没得商量。”

        “当然,当然有解决办法!”邓毅的父亲马上接过话题,看他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似乎以为事情已经摆平了,“小毅和我们说过,他是因为太喜欢这个女孩,才会犯下这种错。他说他愿意弥补,愿意负起责任照顾她,虽然……”他看了一眼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我想她可能已经不需要这些了。还有,她在医院里所有的开销我们都会承担,另外我们还会对她心灵受到的伤害做出补偿。”

        他说完,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递过来,“这是我们一点小小的心意,我们真心的希望可以和平的解决这件事。”

        冉冉哽咽的哭泣突然止住了,她挣扎着从澹台澍的怀里挣脱出来,瞪大双眼看着举在自己面前的那张支票,感觉好像被人用冷水从头上淋了下来,寒彻心肺。他……他怎么能……他怎么能这么污辱她!他以为她会下贱得接受这笔遮羞费吗?

        紧紧的咬着嘴唇,她举起手掌狠狠的向着邓毅父亲的脸掴了下去,清脆的响声打僵了他脸上轻松的表情。

        “收回你的钱!”冉冉不停的颤抖着,连有点歇斯底里的叫声也是,“出去!拿着你的钱从这里出去!我不要再看见你们!!出去!!”

        “冉!”怕她过分激动会伤到自己,澹台澍一把将冉冉搂回怀里,同时不屑的对邓毅的父母道:“你们应该已经知道答案了吧。其实我还希望你们可以提出一个更好的建议。比如说让他去自杀之类的,不过现在,你们最好还是用这笔钱帮他请个好律师吧。”

        “别!我求求你们!”邓毅的母亲突然双膝一屈跪在了他们面前,流着泪说道:“就当你们是在可怜我吧……说老实话,听到他做了这种事之后,我真的气得快要死了,我为他的所作所为失望透顶,痛心疾首。但……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抓起来!求求你们了,我愿意为他赎罪,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们愿意放过他,我可以……我可以用我这条命,来弥补他的罪过!”

        靠在澹台澍的怀里,冉冉泪眼婆娑的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悲悲切切的女人,她……让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母亲的泪,包含的感情都是一样的,那是对自己孩子深深的爱。她的母亲就总是这样流泪,无奈又绝望的爱的眼泪。虽然,她现在已经不能再陪伴在母亲身边,无法帮她拭去眼泪了,但,她却可以帮助这位母亲……

        “伯母,你请起吧。”做好了决定,冉冉抹去脸上的泪轻轻的道:“我可以不起诉他,但是我希望从今以后,他不会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冉?”

        澹台澍惊讶的看着冉冉,他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会答应这样无理的要求。

        冉冉摇摇头,表示不想多说。她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他是不会懂的。

        “可以!我会送他去英国读书,绝对不会再让他出现在你面前!”邓毅的母亲惊喜的站起来,犹带泪痕的脸上满是感激,“谢谢你,谢谢……哦,不是,是对不起,我们欠你的……”

        “已经够了,我不想再说,请你们回去吧。”

        “那……好吧,我们就不打扰,先告辞了。”邓毅的母亲再次深深的鞠了一躬,道:“虽然我知道说再多也没有用,但我真心的代表我们全家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说完,她带着满意的结果同丈夫一起离开了病房。

        无力的闭上眼,冉冉依偎着澹台澍默默的想:或许,这也算是最好的选择吧……

        “都准备好了吗?冉,还有没有什么没拿?”

        拉上了手提袋的拉链,澹台澍拎着它走到站在窗边向外远眺的冉冉身后,空闲的另一只手轻轻的环在她纤细的腰上。贴近她的耳畔,他低低的声音有诉不尽的柔情。

        “外面的风景有这么好看吗?”

        淡淡的扯起了唇角,冉冉靠进他的怀里——她喜欢这样靠着他。

        其实外面的风景并不是那么好看,她之所以会呆呆的看着,是因为她还是无法把自己重新定位在以后的生活中。昨天的事情犹在眼前,这让她无法不去想今后的日子里还有多少的考验等着她,无法不去介意身边的人们会用什么眼光来看待她。所以,她有些怯懦了,她几乎想窝在医院里面躲上一辈子。

        “你在想什么?”

        看着她浅淡的笑容,澹台澍心里有些不好受。曾经,她的笑不是这样子的。以前她的笑容很甜,全身都洋溢着快乐的气息,可是现在……虽然还是在笑着,但眉宇间却笼着浓得化不开的愁,笑得他心酸,笑得他心疼。

        在想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明明说是不顾虑其他,只为他一个人而活,可是现在呢?她居然连踏出医院的勇气都没有。把受伤的手腕抬到眼前,几层白色纱布下面的伤口已经快愈合了,可是她的心却永远没有这道伤口愈合的快……

        “别再看它!”她的动作令澹台澍胆颤心惊,手里的包扔在地上,他扳过冉冉的身体,把她受伤的手腕掩藏在手掌下,道:“你对我说过些什么你还记得吗?你说你会为了我重新再活一次,你说你唯一的身份就只是我的女人。”

        “当然记得,你别担心,我不会再做作傻事的。”冉冉柔柔的看着他道:“为了放开那段痛苦的记忆,我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我用的是你给我的新生,我会为你好好的活着……”

        “冉……”

        紧紧的把她拥进怀里,澹台澍的心因这抹不安又迷人的灵魂颤动不已,她值得他付出全世界。

        纤弱和刚强恰到好处的交融着,连空气中都多了种像酒般浓醇的深情。只可惜,这宁静的美妙被一个煞风景的声音打断了。

        “冉姑娘,都准备好没有,我们是来接你出院的!”门被冒冒失失的推开,一大群男生嬉皮笑脸的站在门口,可是当他们看见病房里相拥的两个人时,表情都变得有些不太自然。至少他们自己都很明白,他们来的很不是时候。

        “对,对不起,老大,冉姑娘。”站在最前面的男生抓抓头发,尴尬的一咧嘴,“我们不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说罢,他作势要关门。

        “你们别闹了……”冉冉不好意思的离开了澹台澍的怀抱,苍白的小脸淡淡的泛起一抹嫣红,“其实不用麻烦你们来接我的……”

        “不麻烦的,我们还在PUB给你准备了一个Party呢!”那个男生笑嘻嘻的说着:“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大家都在等你们呢。”

        “走吧。”一只手搭在冉冉的肩上,澹台澍拎起地上的行李和她一起穿过挤在门口的一群人。

        看着他们一张张关切的脸,冉冉的心被一种暖暖的感动包围着。原来,还有这么多的人愿意关心她啊,可是在众多的视线当中,她感到了一道深沉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下意识的望过去,她寻到了这道目光的主人——毛仔。他斜倚着墙站在所有来人的最外面,直直的看着她,眼睛里有着好复杂的情绪,愧疚和自责、矛盾和挣扎,以及更多更多纠纠缠缠的不明情绪。

        不等她探究明白,澹台澍就牵着她的手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电梯,或许也意味着,她将迎向她的新生活。

        诚如他们所说,在PUB里的确有一个热闹的Party在等着她,而且在吧台上方不知道谁还很有创意的贴了一张写着“祝冉姑娘康复”的抽象图画。他们每一个人都热情的对她嘘寒问暖,也都体贴的避开了为何入院的话题。

        吵吵嚷嚷的闹了一大气,直到澹台澍皱紧眉头,警告他们适可而止时,他们才不甘不愿的散开。

        “怎么样,冉?他们这么闹会不会让你觉得不舒服?”牵着她的手坐在自己惯坐的位置,澹台澍帮她拂去了一缕掉落额前的发。

        “不会,我很好。”冉冉笑了一下,视线转向一个坐在角落里拼命喝酒的人身上,“可是,澍,我觉得晖哥他对劲……”

        没错,她从来没见过毛仔这个样子,好像干脆想灌死自己一样的喝酒方式令人担心。还有,她住院的日子里从不曾来看过她的他,今天在病房外面看她的眼神也令人深思。

        沉默了一下,澹台澍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看着毛仔狂饮的样子道:“我想可能是因为我打了他的缘故吧,那天在医院我因为他没照顾好你而狠狠的打了他一拳。”

        “你打了他?天!他根本就是无辜的啊!”笑容从脸上敛去,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毛仔如此痛苦。把手从澹台澍的手心里抽出来,冉冉道:“不能让他这个样子下去了,他简直是在折磨自己,我要和他解释清楚。”

        见澹台澍轻轻的点了点头,冉冉急匆匆的向毛仔所在的方向走去,她看见有几个人正努力的在抢他手里的酒瓶。当他们看见冉冉走过来之后就主动的散去让出了毛仔身边的位置,他们或多或少的都知道毛仔是因为谁而变成这样的。

        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旁边,毛仔下意识的抬起头,被酒精醺浊了的眼睛闪过一丝痛苦。他希望自己现在是醉得一蹋糊涂的,可是他却可笑的发现自己的意识居然比没喝酒时还要清醒,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样来面对她!

        “晖哥……”冉冉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伸手拿开了他面前的酒瓶,“你已经喝得够多了,别再喝了。”

        “你去陪老大吧,不用管我,我没事……”用手撑着额头,他避开了冉冉关切的目光。

        她的温柔对他来说是种残忍。他喜欢她,即使知道了她是老大的,他还是喜欢她。本来他是打算好好的把这份感情埋在心底,让它永远不见天日——他知道她需要的并不是他,而是一个要比他强上好多倍的男人!他已经认命了,只要她能够幸福,他就可以忍着心痛祝福她的恋情,他愿意躲在暗处默默的保护她。可是他却如此愚蠢,犯了一个难以饶恕的错误,他居然让她在自己的身边自杀!他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的情景——那个染了血,仿佛随时会消失掉的苍白女孩。他恨自己,恨死了自己的没用,恨死了自己的大意!他居然连保护她都做不到,又凭什么敢说自己喜欢她?他不能原谅自己,永远不能!

        “我为澍的行为向你道歉,晖哥,你该知道他的,他并不是有心的。”不明白毛仔心里矛盾的感情,冉冉只是单纯的以为他是因为澹台澍不顾情面的暴力而寒心,“其实整件事都是因我而起的,我的懦弱伤害到了这么多人……晖哥,对不起,别再生气了,也别再怪澍了,他只是因为我才会一时冲动,并不是真的有心伤害你……”

        “小丫头,你别说了,别再说了……”毛仔苦笑一下,“你以为我是在怪谁吗?我不怪谁,其实根本也轮不到我去怪谁。如果我在怪,那也只能怪自己没有好好的照顾你。我不知道你到底受了多大的伤,但你一定是痛苦到了极点才会做出那种极端的事。而我,这个白痴,居然没有发现你的不对劲,我根本不配……不配……”喜欢你这三个字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只差一点……毛仔硬生生的把这三个字吞了回去。

        “你……是为我!?”

        冉冉双手掩住唇,眼圈一下子热了起来。她怎么也想不到他是为了没照顾好她而自责成这个样子。

        “对不起,晖哥,真的对不起……”她有些哽咽的道:“我太差劲了……只想着自己,忽略了身边这么多的人……先是澍,然后是你,我居然伤害到了这么多为我着想的人,我居然让你们这么为我担心……”

        “并不是你的错。”一个声音从他们头顶传来,有些不放心而随后跟来的澹台澍用一种莫测高深的眼光紧盯着毛仔,显然他已经发现了些什么。

        “毛仔,我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她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不用再自责,也用不着苦恼。那些不开心都已经过去了。以后我会好好的保护她,不再让她受伤害。你,可以放心,一切交给我吧。”澹台澍认真的说了这番话,听起来像是男人的约定。

        “老大,我相信你会做到。”毛仔站起来,自嘲的一笑道:“我会尽快的调整自己。不过,也请相信我,我永远最尊敬的人只有老大你。”

        看了一眼站在自己两边的两个男人,冉冉轻轻的垂下了头。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