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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史良台对他这媳妇甚是不满,好几次想休了她,可是没法子,他老父死活不同意,也是呀,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当儿子的算老几?偏偏此时这女的有了,唉!为了史家的香火,史良台只忍气吞声,打法他的日子,可是没过多久,青州爆发了一场瘟疫,疫情难以控制,那时整个青州腐尸遍野,朝廷也懒得管,他朱梁朝此时还忙着跟河东的李存瑁打仗呢,谁管这等球事?有钱的都跑到远方躲在去了,没钱的穷人只要有力气能跑的跑,能溜的溜,剩下的仅剩那些跑不动的老弱妇孺,此时史良台的老爹,刚好死在那场瘟疫中,史良台自由啦,解放啦,他跑了,他懒得理那个整天对他唠唠叨叨的娘们,不去理会还没出生的孩子。

史良台心中是这样想的:“只要老子活着,媳妇会有的,儿子也会有的,女人就是衣服穿一件换一件。”

等到十几年后,他兄弟下山了,因为他发达了,他是谁呢?

泰山派第十九代掌门,空空道人是也,江湖中的泰山派,江湖中的空空掌门。

第八十九节  无言

当空空道人可谓衣锦还乡探访亲人时,发现家里早已没有故人,父亲死兄长跑,家里仅剩下他不认识的嫂子和只知种地为何物的少年侄子。

那个女人得知道士便是自己小叔子时,直可谓号啕大哭,将他兄长是如何抛弃她们母子的事情从头到尾添油加醋叙述一番,将那史良台描述的比宋朝的陈世美还要更上一层楼。

空空道人此时已是人近中年,在江湖中名气甚旺的侠客,堂堂六大派之一泰山派的掌门,同时也是杀人无数的掌门。他双手之上早已不知沾满多少登门挑战江湖后生的鲜血。

江湖可以磨练一个人的意志,同样也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空空道人自从十三岁那年看着母亲被官府活活打死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妇人的一面之词当然也能令空空道人义愤填膺,他听完兄嫂的哭诉后,拔腿便离开,提着一柄长剑开始寻找他的兄长,准备随时杀了他,在他的思维中抛家弃子罪不容诛,哪怕是自己的兄长,也是要杀的。

泰山派的势力何其大,眼线近乎遍及整个中原,找人很是容易,不过半月光景,空空道人就找到了史良台的住所,就在晋阳城中,史良台那时已是孙家醋铺的掌柜加入赘女婿,姓氏也改成孙,叫孙良台。

当他得知兄长连自己姓氏也不要而作他人养老儿子,内心的怒火更甚,本来打算只杀他大哥一人,现在更想杀他全家。

可是当他真的见到亲哥面时,却又无论如何下不了手,毕竟是同胞兄弟,血浓于水,当他再见到自己的新嫂子和他的小侄子时,他的心便更软了,如果杀了他们全家,他们史家的血脉可能就要断了,尽管他的侄子不姓史姓孙。

兄弟相见亲密异常,空空道人看着大哥对自己热情,嫂子对自己礼遇,慢慢的那层隔阂消退了,甚至朦胧间,他还喜欢上了他的嫂子。小侄子的调皮和可爱,更是让他彻底打消了杀人的念头。

在兄嫂的挽留下,空空道人在晋阳小住些日子,在一次史良台款待兄弟的酒宴上,空空道人居然将他讨心窝子的话给抖搂出来,把他要杀死大哥全家的事情说出,幸好当时他嫂子不在,否则非跟他小叔子玩命不可。

他还将自己藏了数年的秘密同时告诉了史良台,原来他在泰山上屠杀摩尼教教众之时,发现了江湖中流传甚广的藏宝图的秘密,那张图纸最早被陈传得到,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陈传居然将那张藏宝图给了他,当那张藏宝图被空空道人拿到手以后,他感觉好像无比的扎手,虽然陈传没有将此事宣扬出去,虽然这张藏宝图是他梦寐以求的,但是他忘不了陈传在递给他时的那诡秘一笑。

他在寝室难安中顺道将藏宝图也给了他大哥,首先他史良台不是江湖中人,放在他这里安全。其二,里面如果真的有宝藏,可以帮助他大哥成为富翁,此外,他还可以趁泰山派无钱维持之时,从他兄长那里讨些钱花也不会引起武林中其他门派的注意。至于陈传,他晓得陈传的为人,视金钱如粪土,如若他想当官,现在早已是身据高位让人供奉的活神仙了,陈传既然给了空空道人,他自明白陈传绝对不会宣扬出去。

空空道人的小算盘打的很妙,他可以捞钱又不被人发现。

史良台当时也没犹豫,商人特有的本性使他受了自己兄弟的大礼,当空空道人走后,史良台的原配领着儿子来到晋阳认亲来了。

本来史良台不愿,可是他还是得认,不为别的,就因为他那个大儿子也就是孙余粮的哥哥还姓史,还姓他们祖上十八代传下来的姓氏。

孙余粮的母亲面对着现实也只好接受,在当时女人眼里,老公就是天,更何况这个女人还爱着史良台?

女人是天生的探子,天生的眼尖,没过多少日子,史良台的原配在打扫他的卧室时发现了那张藏宝图,亏是那女人没有见识,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史良台看到那女人搬弄藏宝图,立刻上去就打了她,当时脸色很是慌张,她看到史良台脸上那副表情,随即好似明白了什么,尔后居然威胁他说:“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女人的想象力丰富,特别是过了四十岁往后的女人想象力就更丰富了。

姓史的毕竟做贼心虚,立时就不吭声,那女人就更加断定,那是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往后就以此为凭证时常威吓他,吓得那史良台整日不敢看她一眼,他知道这张藏宝图是见不得天光的。

往后的日子里,就是孙余粮母子有苦头吃的岁月,老女人仗着史良台的无奈甚至忍气吞声,时常欺负她们,本来孙余粮母子是这里的原著民,此时他们的地位就如同印第安人一般,受到外来移民的欺负。

以后的事情便是,孙余粮的母亲被逼到极点自杀,孙余粮出走,史良台那时就是有心为孙余粮母子撑腰也是无奈,只好忍着。毕竟让人抓住了自己的把柄。

当孙余粮二次返家时,看到母亲死,连自己爹也把姓氏由原来的史改成孙,加之那女人又时常虐待自己,索性再次离家出走。

史良台是人,不是木偶,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当他看着爱妻自杀,幼子出走,实在忍不住了,终于在一天夜里,他乘那女人外出看戏落单之际,亲手将她掐死,也算为孙余粮母子出口恶气。

但是人已经没了,史良台想再怎么补偿也没用。

史良台近乎悲痛欲绝般将自己的遭遇给于飞龙述说一二,说到痛处几欲哽咽。

于飞龙看着他早已斑白的双鬓,知道人世的沧桑已经折磨这位的够呛,他也仅能叹气表示无奈。

史良台揉揉早已哭肿的圆圈,说道:“我兄弟得知他的嫂子死讯后,立马便跟我翻脸,如今已经有数年没有来往了,这张图纸实是害我家不惨哪。”

于飞龙道:“唉!男人苦命啊。”

史良台用期盼的眼光看着他道:“大人,您看能让粮儿认我这个爹吗?”

于飞龙笑笑道:“放心,这个没问题,瞧我的吧,嘿嘿。。。”

随即他伏在史良台耳中将注意诉说一番,史良台脸上一苦,说道:“大人,这招太损了。”

于飞龙白他一眼,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如今只能这样。”

史良台仅是摇摇头苦笑一声。

这天于飞龙安排史良台一干人等就在府中休息。

次日一早,他把孙余粮从房里揪出来,拉到大院中央,说道:“饭桶,你的剑法如今练的怎样?”

孙余粮打着哈欠,道:“没。。。没怎么样,才多少天?师父,你也太心急了。”

于飞龙扣着鼻孔挖着鼻屎说道:“奶奶的,我就是心急,饭桶来掰掰手腕,看看谁的力气打。”

孙余粮望着他道:“师父,今天你吃错药了还是怎的?你明明知道我功夫不怎样,而且还不会内力,我怎么跟你这个江湖老油条比?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

“好,我不用内力,让你三成怎样?”

“三成什么啊。”

“就是让你用十成力,我就用三成力,懂吗?”

“我不,我吃亏。”

“什么吃亏不吃亏?陪师父练练。”

“我不。”

“你小子。”

“我就不,打死也不。”

“饭桶!”于飞龙大声呵斥道。

孙余粮看到这小子脸色不对,忙撒丫子想开溜,但是于飞龙一个健步上前抓住他的两个手脖子,只是轻轻的那么“格蹦”一声。

但见得孙余粮一声猪豪,叫道:“妈呀!娘啊!姥姥啊!。。。疼啊,断拉,断啦,我的命根啊!我的手啊。”

可怜的孙余粮痛的把他家的女性统统叫个遍,就差没叫女娲了,两个手腕肿的老高,脱臼了。

于飞龙呲着大黄牙忍不住的格格笑,他的“阴谋”得逞了。

而后一切都如同于飞龙那个小子所料,孙余粮不能随意动弹了。

他躺在自己床上动弹不得,脱臼之处的痛感令他脸颊上直冒汗,嘴巴将于飞龙家的女性统统问候个遍,其中于飞龙他娘被问候的最多,不知杜月影泉下有知作何感想。

孙余粮望着房顶,痴痴的看着,心说:要是崔姐姐在,她一定会哭的,一定会为我褒汤喝。想到此处他眼中不觉泪水涌出。

“支牙”房门开了,从门外走进一个人手中端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

孙余粮看到来人,随即脸上怒气冲冲,噎着脖子骂道:“操你娘,史良台我日你奶奶,给老子滚,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史良台看着儿子手腕子肿的老高,心中不禁酸楚,心说:你姓于的也太狠了。

他叹口气,道:“粮儿啊,爹。。。我今天知道你受了伤,身子不方便,就特地让人在外面给你熬了碗鸡汤,趁热喝了吧,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