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她走后,我收拾着残局——扔了一地的我的外衣,睡衣……

我笑着刚才刘肖雅穿着我的睡衣躺在我怀里的样子——有点反胃。

我就象是在跟自己缠绵。我对自己说。

不过,相比于公园里的那个略显生硬的吻,刘肖{奇书手机电子书网}雅缠绵时的疯狂倒是不可小看。

突然,我发现上衣口袋似乎有些可疑地鼓鼓囊囊着,

伸手进去一摸,原来是自己那封辞职信。

皱皱巴巴的纸张折得方方正正——看上去好象被揉搓过之后又叠回原来的样子。

我想……那一定是刘肖雅干的。

我说呢——今天怎么会如此主动地投怀送抱?

却原来,她是在用这种方式确认着自己的领地。

我摇摇头,这招儿够狠——敢情她也会一招制敌术啊。

我把辞职信撕成碎片。就象旧社会的老爷撕碎一张墨迹未干的休书。

还是款哥说得对啊,忘记了就干净了,忘记了就消停了。

女人跟男人是何其不同的两种动物啊,我在心里感叹着——

男人在肉体方面绝对只是个群众,

懵懂随性,豪放激情,要就是全部,给也是全部,全不考虑放纵之后的代价;

而女人在肉体方面却象是个领导,

斟酌谨慎,步步长考,给什么不给什么……甚至给多少,

都包含着算计,费尽了思量。

我又想起了国庆说的那个什么包装上市。

我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自己离隆重上市的日子恐怕是不远了啊。

转眼就是春节了。满世界的人都放假休息了。我也不例外。

大年三十,我独自一个人开车回二百公里以外的老家跟父母团聚。

我望着车窗外天寒地冻却又张灯结彩的热闹景象有些弄不明白——

为什么人类总是喜欢把最重要的节日放在最寒冷的冬季。

就比如说刚刚过去的那个圣诞节……那个圣诞节好象我是在丽江过的。

跟一个名叫黎璐佳的美丽女子——过了一半就急着离开了。

我眼前浮现着黎璐佳离去的背影——清晰而冰冷,针一般刺痛我的心。

我忽然发现——我手里没有一样东西能够证明黎璐佳曾经存在过,

她甚至连断了线的风筝也算不上,因为我没有哪怕只有一厘米长的线头,

我也没有了白色棒球帽,就连那根无辜的头发也被人扔出了窗外……

她好象空气中的水雾,飘着飘着就融化了一般……了无痕迹。

我伸手摸出那张CD,但却不敢播放,

我把它放在驾驶台上,仿佛面对一段远隔一万一千公里的记忆。

模糊却心痛。

多日不见,父母显得很高兴。我有些惊讶地发现,他们老了许多。

而我也不觉中又长了一岁——过三十了。古人说,三十而立嘛……

父母知道我想什么似的又开始不厌其烦地唠叨起我的婚事,

我嘴上打着哈哈,心底却偷偷冒出黎璐佳的影子。

我忽然想自己也许真的应该结婚了,

象国庆一样——也许能够变得乐观而浪漫也不一定呢。

当然,更重要的是,能够让日益年迈的父母看着高兴。

我心里想着,脑子里却忽地闪出刘肖雅得意洋洋的笑脸。

我也笑了笑,有些无奈。

      90、美女的妹妹也是美女

在家还没待上两天,我就接到了刘肖雅的电话。

“喂,我妈要见你!”刘肖雅劈头就说。

“你不是说你爸妈不干涉你的私生活吗?”我很奇怪地问道。

“咳,婚姻大事他们还是要过问的啦——”

“啊?——”我顿时傻眼啦,“不会吧?再说——我说过我要娶你了吗?”

“我也没说过我要嫁给你啊,”刘肖雅笑着,“可是这并不妨碍我妈要见你啊——”

“你这是什么逻辑啊——”我正打算跟她理论,她却不给我机会。

“喂,还有一个人想见你——一个大美女,怎么样?心动了吗?”听得出刘肖雅心情很好的样子,“得,不逗你了,我妹妹正好从法国回来了,她想见你啊——”

“咳,瞧你说的——我又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谁想见就见……”我嘴上硬着,心里还真挺想见见那个传说中的美女呢。

“哈,耍酷是吧,那好——就是我想见你——总可以了吧?!”刘肖雅语带威胁。

“那……那我考虑考虑。”我明明已经屈服了却还摆着谱。

“那好——马上动身回来!以后我再陪你回去看你父母——”

靠!她不容置疑地下着命令也就算啦,还连带着规划好了我的未来。

我父母听我在电话里跟女孩子打情骂俏,内容竟然还跟结婚有关,


他们喜出望外地将我逐出了家门。

这下子,我想不去都不行了似的。

刘肖雅的爹妈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和蔼可亲,他们都是留过洋的文化人,

待人的热情和真诚却让我不由得想起丽江那对房东夫妻。

刘肖雅的妹妹虽不如我想象中那般美女——但无论从名字到相貌也绝对算得上优质美女了。

刘肖雅的妹妹名叫刘诗雅,身材不错,模样秀丽,只可惜多了副眼镜。

我不喜欢戴眼镜的女孩子,隔着层厚玻璃,她们的心机似乎更难揣测。

还有就是麻烦,比方说接吻的时候眼镜就显得碍手碍脚的。

相比较而言,我还是更喜欢刘肖雅看上去的清新脱俗。

饭桌上的气氛一开始比较拘谨,后来我故意大大咧咧地开了几句玩笑,

刘肖雅的爹妈和妹妹似乎很快就把我当了自家人。

毕竟,二个女儿的家庭缺乏阳刚之气,而我除此之外别无所长。

我想起自己的工作,自己的西装……倘若不是刘肖雅密谋的包装计划,

自己上市时摆在货架上的嘴脸想必不会如此光鲜吧。

就在那一瞬间,我心底忽然对刘肖雅产生了一丝丝感动。

我偷偷地在桌子底下抓住了刘肖雅那双细嫩、柔软又温暖的手,

似乎是慰问她完成包装上市计划的辛勤劳动。

刘肖雅先是一楞,接着就会意似的微微低下了头,把我的手攥得好紧。

我认真地问刘诗雅——为什么人类总是把最重要的节日放在最寒冷的冬季?

她扶了扶眼镜说,这应该是源自人类古老的农耕情结——这个时候没有繁杂的农事,

大家有时间、也有充足的粮食,所以有心情狂欢或是休闲吧。

我笑了起来。

我说整个春节我逢人就问这个问题——可能不下一百人,只有你的回答让我信服。

我真诚地总结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博学的美女。

大家都笑了起来。

其实我想说——不就跟“饱暖思淫欲”一个意思嘛。

但是我想了又想还是没有说出口。我似乎不大喜欢跟刘诗雅开玩笑。

当然,刘诗雅也不喜欢跟我开玩笑。

这让我想起款哥说的那句话——我们不是一个路子上的人。

后来相处得久了,有一天刘诗雅竟然私下对我说——我认为我姐跟你挺不合适的。

我笑笑说,英雄所见略同啊,我跟你的感觉一样呢。

她说,我姐很现实,又喜欢管别人,而你却那么有个性,肯定不合适的。

她还说,我得拆散了你们。

她说得很认真,绝对不象开玩笑的样子。

我觉得有趣,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一个拆法。

后来我问刘肖雅——你妹不回法国了啊?

刘肖雅说,刘诗雅这次回来会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呢,估计半年以上。

我心里说,呵呵,这下她可有足够的时间拆散我们了。

但是,她做得到吗?这倒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91、春去春又回

转眼春节过去了。春天来了。

再一转眼,春天又走了。我们进入了明媚的五月。

我好象说过——时间不会刻意为谁多停留哪怕一分钟的,

不管你是谁,也无论你是愿意不愿意,快乐还是不快乐。

黎璐佳失去音信快半年了——确切地说是将近五个月,

我仿佛已经失去了回忆的兴趣,就好象从来不曾有过这个人似的。

阿芳曾经打来一次电话说,她要去香港,问我是否有话带给佳佳。

我楞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佳佳是指黎璐佳。

阿芳调侃着我——千言万语挤作一堆儿过不了桥是吧。

我笑了笑——是啊,你就这么告诉她吧。

阿芳楞住似的半天没说话。我问她还有事吗。

她嘟囔了一句——你真狠心。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是我的冷漠还是无言。

其实我只有无奈,她并不明白。

我跟刘肖雅依旧出双入对地上班下班。

上班的时候,她对着剧本做翻译,我看着片子找感觉。

我们不在同一间办公室,她却常常抽出时间过来陪我,

仿佛我是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需要大人的陪伴。

又或者我是瘫痪在床的丈夫,她是尽心尽责的妻子,照顾着我的饮食起居。

我们越来越象是一对相濡以沫的老夫老妻。

用国庆的话说,夫妻相那是相当滴严重。

我尽心尽力地工作着,影视杂志办得有声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