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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他们正是沙城副护卫长,而沙城总护卫长暴虎正是他们结拜大哥,三人出身山野,暴虎凭着实力获得城主亲弟弟顾慧方赏识,一路爬上了护卫长的位置,暴虎这小子也不愧一个材料,才几年,就将欺上瞒下这一招学得青出于蓝,沙城百姓被欺压了,却也没法申报,敢怒不敢言.

暴狼和暴豺走后,王海使力甩开了娜娜,跑到了内室,将他的衣甲武器拿了出来,降魔是他称手的武器,多少年了,他也没舍得丢掉.至于那件道士衣甲,倒有些与众不同,这大概是最差的道武战衣了,穿在身上完全吸收不了伤害,而且受了撕扯还容易破损,要不是祖上传下来的,王海早把它扔了.

此时,王海却将那件衣甲穿上,拿起降魔就走,娜娜上来拦他,被一下甩倒在地,伙计也没办法,老板扛了刀子去砍人,老板娘只会哭,大厅的人也走光了,伙计只好一个人留在大厅上哎声叹气,笑寒一行五人晚上回来时正好看到伙计叹气.

王海去时斗志冲天,激昂无比,降魔和道武战衣也似闪闪发光.

王海回来时垂头丧气,双目无神,战衣也被撕扯划破成了一条条的,降魔还是老样子,但也似耷拉着脑袋,他根本没见到暴虎就被一群打手给打发了,那些打手怎么说也是护卫队的人.

听着他们哭时的只言片语,笑寒也听出了个八九不离十,嘴里念道:  “娜娜,娜娜,怎么那么耳熟呢……”笑寒双目忽然贼光一闪,蛇谷小店?难道被丧尸灭掉的小镇上,那最后一封血书所提到的女儿娜娜却是她?如果真是这样,也许……

笑寒无声无息溜了回去,发现那四个家伙还在洗澡,真够有效率的了.笑寒找到旧包裹,一阵猛翻,终于找到了那封血书,血书揣在玛莉安身上,经过连番苦战,上面血迹已经掩去了不少字迹,不过仍然看得清其中内容.

走到那一边,那两个人还在抱头痛哭.笑寒走到门口,咳嗽了一声:  “打扰一下,我刚才听到了一些,所以我只想请问一下,这位女士叫娜娜吗?”

听笑寒说到他听去了,两人不免尴尬,想到白天遭遇,悲从心来,又不知笑寒听了多少,只好点了点头.

笑寒也感到很尴尬,毕竟他们夫妻自己哭,自己就这样过来插一扛,确实不像话,但笑寒心中已经有底,因此还能接着问:  “再问一下,你是否有一个父亲,现在去了山谷矿区,还没回来?”

真叫笑寒言中了,那丧尸堆中留下血书的原小店老板却正是这位娜娜老板娘的父亲,王海和娜娜闻言止住了泪水,站起来点点头.

笑寒见两人有些期待地看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忙掏出了皱巴巴的血书递了上去:  “请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父亲的笔迹吧.”

娜娜接过血书细看,不一会儿,全身无力险些软倒,王海忙扶住她:  “娜娜,你怎么了?”

笑寒知道这是正常反应,仍叹了口气说道:  “很抱歉我把这坏消息带过来,不过那血书中有一句被我们的血盖住了.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们,那盖住的一句是希望你们夫妻好好的活下去.”

王海颤抖着声音问道:  “你你是说……老店主他……”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看到两人如此无助,这一刹间,笑寒甚至有些恨自己为何在这个时刻将这一封血书拿出来,可是想想,未尝不能通过逝者给痛苦的生者一些鼓励:  “小镇出了大事,祖玛杀光了所有人,人都发疯了,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晚了,这是那位老店主临死前拼了命留下的,他至死还在念着你们,我想,他只希望你们坚强.”

王海听后,如受雷殛,后退了两步,呆呆坐倒,他身上破烂的道甲随他动作一阵轻摆,似与他一样无力,可这,就是现实.

“爸爸是说,让我们坚强吗?”娜娜双手捧着血书,泪水一滴一滴地掉在血书上,这轻如婵翼的血纸,此时却似有千均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笑寒觉得自己实在没有逗留的必要了,于是他说道:  “这也是他最后的意愿,我告辞了.”说完转身离去,没走多远,又无声无息窜回,摘耳侧听,只听娜娜对王海说道:  “海哥,别难过了,爸爸让我们坚强活下去.”

王海痛哭一声:  “店主对我恩重如山,我无以为报,只想保护你一生一世,谁知道我却保护不好你,我没用呀!”

娜娜说道:  “海哥你快别这么说了,看你衣服都破成这样了,脱下来我给你补补吧.”

看来劝戒应该有效了,笑寒便没有再继续听下去,他疾步来到伙房,将伙计叫起来,那伙计吓了一跳:  “大爷有什么吩咐……大爷您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你?”

原来笑寒刚才洗了澡,将原来的短褂换去了,整个人焕然一新,似乎笑寒一辈子也没穿过那么好.见伙计吓成这样,笑寒嘿嘿一笑,装做凶狠地说道:  “没见过大爷我吧,告诉你,追债的来了!”

本来笑寒只是看到这个笨伙计胆小怕事,想到前阵子贵昆被他一股牛倔劲弄的糊里糊涂,忍不住逗逗他,谁知道,这个笨伙计吓了个魂不附体,连连作揖求饶:  “大爷是暴虎总队长的人吧?求您了,求您了,给小店宽限几日吧.”

敢情他把笑寒当成暴虎的人了.

第四部  神与欲  第三章  戏与探

看到伙计的样子,笑寒当时就想大笑一场,却忍住没笑出来,做戏做全套,笑寒眼珠一转,装出很冷酷的样子一笑:  “你既然知道我是什么来头,该知道我来干什么吧?”

伙计吓得混身直抖:  “小人……小人实在不知呀.”

笑寒又忍住了笑,很有流氓相地翘起了二郎腿,用自己感觉最有流氓味的声音问:  “不知道?那你总该记得咱们虎大爷住在哪儿吧?还有,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咱们虎爷要干什么,你小子不会不记得吧?”

见伙计忍不住一阵冷颤,笑寒心想:再吓吓他,看看有什么反应.于是恶狠狠地坐直了发出怒斥:  “一个一个的回答我,我看看你小子到底长没长记性!”

笑寒一口一个虎大爷,倒真是有些打手甲乙丙丁的感觉了,配合这一怒的风情,傻伙计被吓得只差屁滚尿流了.

伙计果然吓得双脚一软,竟然直挺挺跪了下来:  “不敢,不敢呀!虎大爷住在白虎街三道口大红门,杀了我也忘不了呀!”经此一吓,伙计终于将下午的事情全盘托出,虽然笑寒本就心中有底,听他说完之后,还是气愤难平,光天化日做出如此禽兽之举,还能公然耀武扬威,可说欺人太甚.

在九岁之前,笑寒常常忍饥挨饿受尽冷暖,多出常人六十多年的智慧让他彻悟人间炎凉,如今再次目睹感受时,还是忍不住情绪激动,年轻人身上总有一股热血吧.

记得九岁那年,自己也是因为看不过去,强替某人出头,结果挨了一顿打扔在菜市场,这就够叫笑寒悲愤了,更叫他哭笑不得的是当时自己替出头的那位苦主竟然跑来告诉自己,说自己强出头害得他如何凄惨,你真是不如死了云云.

当时笑寒也真想死了算了,这个世界本就是强者的地盘,奇怪的是,所谓的强者却不具备丁点同情心,弱者那一面却也不能团结一致,一旦小事失利,就互相指责,推卸责任.如果世间事果真如此,自己没有力量时,真的没必要争什么了.

这种想法很消极,却很实在,在当时,笑寒想想真不如死了算了.

笑寒记得,在菜市场那一趟,就是三天,这三天,九岁的笑寒想了很多,似乎什么都想透了.就在第三天,那个影响笑寒一生的人出现了,那是个同样名叫笑寒的怪老头……

笑寒收回了思绪,却打从心里的会心一笑,当面对强者压迫,面对困难挫折时,何不反抗?这一笑,看在伙计眼里却是含有着不得而知的邪恶涵义,因为伙计不知道笑寒做何打算,吓得全身瑟瑟发抖.

笑寒打定主意,长身站起.看了伙计一眼,又险些笑了出来,也许对他好好说话时他不理人,非要恶形恶相一些他才会理你吧,于是笑寒恶狠道:  “哼!你有没有忘了虎大爷他家在哪个方向!”

伙计吓得一跳,忙一溜小跑到门口,摆出指路的造型:  “怎么可能忘了?您瞧,这里过来第三个岔道口向左转就找到了!小人记得的,小人记得的!”他那样子,真是生怕笑寒认为自己不知道后,便会拿自己开刀似的.

其实笑寒前一句话是有破绽的,他该问虎大爷的宅子,可是伙计认准了他在考验自己,又吓了个半死,自然没注意其中语病.

笑寒也故作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回去忙你的吧.”世上竟有如此胆小的人,笑寒需要找个地方笑一笑.

照着伙计所说,笑寒来到了暴虎的宅邸,那果然是一扇大红门,门前站着两个守门神似的大汉,倒是趾高气扬,颇有八面威风的错觉.笑寒知道自己不能由这儿进,实际上,他也没有打算由这儿进,今晚只是来踩个盘子,反正要三天后离开,到时候再顺手牵羊,拿个人头什么的挂在市场论斤卖了就是,现在还没必要着急.

这暴虎的宅子是三进院式的,一进院为大院,一个空空的广场,摆下几十桌席子也没问题.二进院是个习练场,场中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还有木人铁墙等各式演武器具.三进院是个小花园,大多数房间都在这里.

笑寒随意地由一个暗处纵向另一个暗处,心中盘算着进出方法和各种偷袭方位,这些东西以前老头都曾教过,那时候老笑寒说:  “一个真正的贼匪并不会先考虑如何进入,进入固然重要,但首先要有命享受战利品,因此首先应该考虑出路……注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