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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峨嵋向来汇集天地的灵气,但有时候也会出现一些妖邪之物!”朱文不想在师妹面前丢了面子,所以强作解释,“看来那条鱼就是快要成了气候的精怪!”

“姐姐说的是!”花无邪深以为然,“杀鸡焉用牛刀,我上山也算学了一些法术,姐姐退开看看我使得对不对,若是不对的话可要指点我哦。”

“没问题,绝对没有问题!”朱文退后一步。

花无邪举起手里的桃木剑;“妖物,还不速速现出原形——”手指一捏剑诀,那桃木剑咻的一声直奔申屠宏的那里而去。

“哇——救命啊——”眼看命根子不保,申屠宏那里还顾得上面子里子的问题,就算是老子也不能叫他不动,大吼一声恢复了原形侧过身体就往岸上逃。

花无邪一时没有看清楚,只当是妖怪,连忙指挥飞剑追踪。

申屠宏又气又窘,又不敢转过身来对着女生,逃也不敢直起身体来快步逃跑,只好像只兔子一般蹲着一蹦一蹦的。

花无邪内力不够,飞剑越飞越低,心中不甘于是自己也跟着飞身冲上前去。眼看飞剑就要打上申屠宏的屁股,就连申屠宏自己也要绝望了,那柄桃木剑突然间“嘭”一声响竟然冒起一团烈火,紧跟其后的花无邪吓了一跳,一个没站稳就往前面的“妖怪”身上跌过去,而申屠宏听见后面“嘭”一声响知道是齐金蝉的三昧真火出手相救,才松了一口气却听见后面还有声音下意识地转过身来,然后就恰好接住花无邪的倒下……

花无邪晕晕乎乎睁开眼睛,咦,一个男人,还挺熟的一张脸,没有穿衣服,不过自己手里捏的这个是什么,下面有点毛,上面有点——为什么会长在人的身上。

申屠宏已经痛到说不出话来,“松——松——”

“松树,松果,松鼠?”花无邪好奇到要命,“为什么会长在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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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宏双眼翻白,不过在这个时候也没什么比可以昏过去更加好的了,所以他就,昏了!

正文  第八章  祸起萧墙(3)

齐漱溟从禅定当中转醒过来,充沛的真气在胸臆间回荡,然而在心里却一如以往总是空着一个角落。究竟何时才可以又看见那个思念了一生一世的人呢?究竟何时才可以忘掉这让自己永远伤心失落的情呢?

伊人的倩影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么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往世的诸多都快忘记了的欢笑和忧伤又一次在脑海里翻腾出来,都有一千多年了吧,还是恍如昨日。

幽幽一声长叹,峨嵋派的掌门大人振衣而起,今日想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所有的动作突然间停止,全部的心神转到鼻腔中嗅到的那股味道里去。

不是敬奉道祖的檀香,也不是凝碧崖上素心草的香气,反倒是,那时节——迦因身上似有若无的莲香。迦因素来爱莲,尤爱那出于淤泥点尘不染的气韵,所以那时候,他总是爱笑着说她本是莲花仙子转世而来的,如今却连说笑的机会也没有了……

齐漱溟醒过神来,凝碧崖上没有莲池,这股莲香却是从哪里来的呢?

“唉——”

一声叹息猛然间从禅房外传来,余韵袅袅,那般熟悉、那般扣住了他的心弦,“迦因——”齐漱溟飞一般窜出门去,门外是朗朗青天、悠悠白云,一览无遗的厅堂内半个人都没有。他连忙转头向长廊望去,在那拐角处,正有一个人影闪过……

***

“齐师兄!申屠师兄这个样子,要不要紧啊,他,他已经有三个时辰没有把头伸出来过了,你看会不会,他,实际上已经蒙死了?”

“呸!呸!呸!我打死你个乌鸦嘴!”齐金蝉一把捶在说话者:石生的头上。“你死了他还没有死呢——我警告你们几个,你们千万千万,不要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做早课去吧!”

“他真的不要紧吗?”石生捂着头悄悄问身边的孙南。

“诡异!果然诡异!昨天晚上大师兄没有回来睡觉,今天早上齐师兄和申屠师兄又是这样,诡异,真是诡异!”孙南也是大惑不解,“我看我们还是不要管这事情的比较好!”

“有道理!”

“走了,走了!”

好不容易宿舍的其他男生都出门去上早课了,金蝉无可奈何地守在那坨人的身边:“申屠宏!申屠宏!申屠宏我给你拜噢,男子汉大丈夫,屈屈挫折算什么啊,昂藏七尺,你,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办啊?再说就快要上课了,你也知道今天的第一堂课是我那个臭老爸的吧,你也不想给他削头皮是不是——你倒是,倒是起来说话啊!喂,喂!喂——”齐金蝉口沫横飞又一个多时辰,算算时间差不多连早课都修完了,然而在申屠宏的床上依然只有一个好像蜗牛那样的棉被卷高高隆起。

会不会真像石生说的那样,其实他已经蒙死了?齐金蝉疑惑起来,越想越不对,正要不顾一切把床上的棉[奇`书`网`整.理提.供]被掀开却听见耳中有人传话:“齐金蝉,齐金蝉!”

很熟悉,很熟悉——咦?

“喂喂!男生宿舍,女生止步!”齐金蝉飞身掠出禅房对着面前的娇美少女,“别有事没事乱叫我的名字,最起码师兄也要叫一声吧!”

“我管你去死!”朱文差点又要把宝剑抽出来,拜慧剑所赐,这个人果然越看越讨厌。

“凶巴巴!懒得理你!”齐金蝉双眼一翻,转身折回去。

“喂啊!”朱文大急。

“又怎么了?”齐金蝉不由自主还是回过身来,“有话就一次说完行不行啊?”

“那个,就是——”朱文张口结舌,“就是,那个——哎呀,申屠宏呢,叫这个轻薄浪子出来,我要问问他怎么向我们花无邪交待!”

“呵呵!哈哈!”齐金蝉笑出来,“我也正在为这个事情犯愁,你要是可以把他叫出来的,呐,顺便叫他该出来上课了!请——”他侧身一让,“请——”



“怎么,他也,也——”朱文愣住。

“‘也’?花无邪怎么了?”

“她躲在被窝里我怎么叫她都不吭声,都四五个时辰了,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朱文瞪住齐金蝉,“都是你,都是你们不好,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那种地方装神弄鬼!”

“我拜托你也讲讲道理,我们就是不想大家以后尴尬所以变身的吗,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好了,现在两个人变成两坨蜗牛!哎!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问题!”

“虽然你的人很讨厌,但是我赞成你的看法!”朱文决定把烫手山芋交给他,“你看怎么办吧!”

齐金蝉想了想,“告诉臭老头他们是不行的!发生这样的事情,闭门思过就算好的了,万一老头一个不爽把他们逐出门墙,事情就大条了。那么这一代的峨嵋,大师兄那里是不行了,他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了;告诉李师姐的话,等于告诉臭老头他们了,何况最近她在飞雷涧闭关修炼根本不能出来;接下来就是周轻云师姐——那个,跟她说的话,自行了断还快乐一点!没办法,找不到人靠,我们只好靠自己。”他手一挥,“决定了!”

“怎么样啊?”朱文连忙问。

“你把耳朵凑过来点,我告诉你!”齐金蝉眼珠一转,突然道。

朱文不疑有他,连忙把耳朵凑了上来。

那雪白晶莹的小小耳廓,微微翘着;小小的耳涡好像贝壳精致细巧,一股不知道是从颈侧还是从发间传过来的幽香慢慢盈满少年的鼻子,还是那股熟悉的味道,一直,就没有变过。本来是想吓唬她一下的,但是突然,所有的玩笑的心就不见了。

“到底怎么样啊?”朱文听不见任何话,心里不耐然而一转头却对上他的眼眸——清亮纯澈,不是古井水波澜不惊的清澈,而是每当夜空一个人寂寞着看着天上的星星的时候看得到的那种清爽和明亮,就是这样单单纯纯地嵌在夜天的幕上,看着她——

恍恍惚惚有许多东西在自己不知不觉当中被记忆流放了,然而似乎还有黑的和白的单色的片断在脑海里慢慢地闪烁,可是当她想看清楚一点的时候却找不到了。

是什么?

“嘭——”一阵巨响惊动了两个呆立的人,远在凝碧崖那头的藏经阁蓦然升起一道冲天的红光。

“哪个傻瓜蛋又在放炮了?”齐金蝉忍不住怒道,但是一想通常这样的事情最先受到怀疑的就是自己,遂连忙去报道以示无辜。至于申屠宏的事情——不要怪他不顾兄弟道义,反正在那棉被生出虱子来以前,他终会把头伸出来就是了。

——只是在那个时候,没有任何人知道,那就是动乱开始的序幕了。

正文  第九章  风云动(1)

“开什么玩笑,谁啊,谁那么缺德,拿了火来烧着玩啊?”齐金蝉一看场面就怒火朝天,“害人也不是这样!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白眉和尚长眉一皱,只不过因为救火的原因,身上被火烧的一条一条,脸上被火薰得一块一块,怎么看都没有了神仙的样子,不过师道尊严,气势还是要摆一摆的,“金蝉,你说这不是你干的?”

这话有问题!齐金蝉扫扫白眉和尚的表情,“白眉师伯,我是你看着长大的,我要是闯了祸有哪一次是不承认的?”

“这个倒是实话!”白眉忍不住点头,“不过除了你,峨嵋还有谁有这么大的破坏力呢?”

“您这是在表扬还是贬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