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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这是唯心主义、行而上的自我安慰和麻痹。这不,现在又发生了!好笑的是,好像很不巧的是中国国家主席在这里进行访问啊!”

“是啊!印尼人一点也不顾及所谓主席的面子。”我轻叹口气。

“这是那些中国人自找的。所有的朝鲜人都明白中国人是如何的欺软怕硬,看看古代的历史,哪次不是对于我们孱弱的朝鲜施展暴力手段,却对强壮的匈奴采取和亲!自己不找原因,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却一股脑的找替代羊。是啊……日本人、西方人是幕后黑手,印尼人是凶手,他们把这些告诉自己的民众,却忘了对民众说:他们自己也是大罪责之一。如果是我们朝鲜政府,我们会这么软弱吗?我们能在日本领空上方发射‘大浦东’导弹,中国人敢吗?我们能以贫穷为代价,坚持我们的信仰,中国人敢吗?为了一个经济,极力的去揣摩,去观察,去迎合,几乎丢尽了一个大国应有的最基本的尊严,丢尽了他虽贫穷却具傲骨的13亿儿女的脸面。”

“原本没有人小瞧过中国,即便在被称做“东亚病夫”的时代,远在欧洲大陆的统治者也清楚中国一旦觉醒,将发出雄狮一般的怒吼。现在却被一群跳梁小丑戏弄,戏弄得13亿人的国家只能用声明遮掩,用演戏作秀。折腾得号称战无不胜的几百万军队人不人,鬼不鬼的被人嘲笑。我们朝鲜军人会被人耻笑吗?不,永远不会!在西方人眼里,我们就是终结他们生命的恶魔,他们万万不敢撩拨的。”

我几乎要呻吟一番,崔颖泽这些话虽然是老调,却依然让我的灵魂如同被炮烙了一般。

如果中国国力强盛,外交强硬,华人会像猪羊般任人宰割吗?如果是日本人、美国人、欧洲人,印尼土匪还敢这么猖獗吗?!至于外交,我如果哪天没听到遗憾、谴责之类的词就要谢天谢地了!炸驻南使馆是如此,撞落军机是如此,华人在印尼被屠杀还是如此……美国攻打伊拉克,全世界都有游行示威,中国呢,没有听说过,中国政府啊,你怕什么啊?为何如此软弱?

不……政府的软弱?也许不尽然,大概是全中国像我这样的人太多的缘故,才造成中国现在这样的局势吧。

如果,人民不软弱了;如果,人民知道什么叫爱国了,这些事情还会发生吗?

“中国就像一艘破败的大轮船,铁锈斑斓、破败不堪。掌舵人只管自己的方向,船长只管装饰轮船的外观。但是一艘生锈的船,如何能使得长久?遇到海盗船,遇到蛮不讲理的法则,他们没有反抗的余力!”崔颖泽淡淡地说着,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些许哀伤。也许,是兔死狐悲的感慨吧。

“我们就算下去打死所有的印尼人,把那些华人救上来,却救不了他们软弱的个性。”

我默默地看着下面的暴行。我有能力下去教训和报仇,但是这样做有意义吗?我能救1个,还是2个,还是整个巴厘岛、整个印尼?我一个人的力量足够吗?在这种国家、种族间的“游戏”中,个人的力量起不了丝毫的作用。

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第三次了,是印尼赤裸裸的挑衅。如今,我坐在这里,却无能为力。

“他们那个主席,也不知道现在该怎样自处了。”  崔颖泽哂笑一下。我却一阵茫然,国家主席面临这样的情况,哪是何等的羞辱啊。

“不行!这样闹下去,迟早整个印尼都看不到一点中国人。何力王还在巴厘岛呢,我们可要跟紧了他,快点!我这次来还要取一些重武器。哈哈,现在外面这么乱,我们就算是用重武器也没人管了。走吧!”

我被崔颖泽一把拉着,从床底下掏出几个装着重武器零件的专用箱子,然后提着就往外走。

乘着电梯,走进一连楼的大堂,却发现那些服务员全部都跑到了旋转门的外面围观。

等我们一走出去,那些人立刻发现了。

“支那!”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所有的人都开始冲了上来。

崔颖泽一把提起旁边一个服务员的衣领,用日语怒吼道:“告诉他们,我们是什么人!”然后又用蹩脚的英语再吼一遍。

那个服务员一愣,打量了崔颖泽一眼。崔颖泽掏出假护照,他马上就变脸了,高声叫了起来,说道:“大伙们,这两位是来自日本的先生,不是支那狗!”

一部分人立刻退了下去,但还是有一部分人高声叫嚷着:“管他什么日本人、中国人,这些猪都该死,杀了他们。”

他们冲到前面,却被那些拿着枪的印尼人给拦住了,然后骂骂咧咧地往回赶。

我低下头,对于现在靠日本人的身份度过难关很是难受。

“不对头!”

“当然不对头!那些拿枪的一看就知道是部队出身,很有可能就是部队伪装的。大概是上面有命令,只针对华人,如果民众对日本人动手就会影响关系,所以他们当然要阻拦了。”

“果然是有组织的暴动啊!”

在那些拿枪的印尼人的帮助下,我们两个终于在人墙中挤过,找到了崔颖泽租来的吉普,但是身上已经站满了鲜血,都是从那些印尼人身上沾染过来的。这尤其让我愤怒。

第51章

崔颖泽开车,脸上面无表情,只是我递给他的一根雪茄他却没有推辞,很习惯性地抽上了,配上他魁梧的身材和彪悍的面容,抽雪茄的姿势倒也很大气。我以为朝鲜只有极其高层的人才能长久地抽上烟。

我也抽着。

只不过,是用我那尖利的牙齿咬着,狠狠地吸着。

我的视线一直放在呼啸而过的街景上面。

所谓的街景,无外乎成群的人拿着石头、木棍在猛砸着一些有汉字的商店,而旁边则有一些白或黑色皮肤的人幸灾乐祸地拍着照片。一旦那些暴民觉得砸得够了,就会揪出里面的老板猛打,然后集中起来带走(后果一定是像我在旅馆里所看到的那样)。而那些拍照片的老外却往往面临拿着枪的暴民,他们会夺下老外的相机,并用枪托把他们砸走。

我的心急剧地跳动着。

自从那场实验之后,我的心跳只有30次/分,而且极其平均和规律。但现在我已经出离愤怒了,以至于心脏不争气地失去了控制,我有一种嗜血的感觉。

我很痛恨自己现在没有跳下车去救那些华人,再不至于也可以杀几个印尼人泄愤。

但我依然有顾虑,这种顾虑使我左右为难、心态极不平衡——旁边还有一个不知底细的朝鲜特种部队的总教官。

想来,这种顾虑就像中国处理国际事务一样,即便是处理现在这样最离谱的事情,也总会有更大头的阻碍拦着。

“嘀嘀……”

手机响了起来,我立刻在自己身上摸索,等看到崔颖泽掀来自己手机的盖子接听时,我才猛然想起我的手机老早就坏了。

“喂……”崔颖泽很平静地说道。

“.…..”

要听到手机里的声音很容易,但我现在没有心思,我的眼睛投射在刚才呼啸而过的一个场景:一个印尼人手中高高举起一把大太刀,而刀下是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女孩,女孩用右手遮挡着自己的头部,白皙的手腕上套着一串佛珠。我的眼睛足够自己看到一个佛珠上刻着的一个字,那使得我的心脏猛地一阵痉挛。

一个很平常的字:“中”,可以理解为“中庸”,也可以理解为“中国”。

我猛地闭上眼睛,右手伸出,“掌心雷”滑出,抬手朝后就是一枪,然后默默地静下来,眼睛朝着前方而去。

我敢保证那一枪足够把那个该死的印尼人来个对脑穿了,但是我不敢保证救这个女孩一次她就能活下去。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尽管这把“掌心雷”声音很小,但瞒不过崔颖泽,他转过脸来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自己的对话。那一眼,包含的意思很多,我想也许我的心理学需要深造一下了。

当崔颖泽合上手机时,他却把车转了一个弯,朝另一个方向开去,而且把速度放到了最大。

这时候,车子已经渐渐走出了城市,来到了风景秀美的乡村,但远处冒烟的城市却破坏了这风景。

“你以为那一枪能救得了她?”他的眼睛真毒,在一边开车一边接电话的时候依然能注意到那是一个小女孩。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淡淡地答道,“她的亲人也许都死了,在一群疯狂的印尼人面前她是必死无疑。但是……我不能见死不救,哪怕明知道没有结果。我……也许还有点良心吧。”

“1966年,苏哈托杀了50几万的华人,然后牢牢限制剩下华人的一切。1998年,同样死了不知凡几的华人,有大概上千的华人妇女被轮奸、强暴。这两起事件都有大批的印尼军人化妆成平民领衔主导,所以印尼人的行为才这么不可思议。这一次的暴动同样如此。”崔颖泽毫无感情地说着,仿佛要让我明白什么道理,“就算你能救那一个女孩,甚至上千的华人,但这里还有百万的华人,你如何救?”

“但我至少得努力一下吧。”

“你的努力没有任何效果,你自己知道。这样的事情……只有国家的力量才能改变。人民的命运与国家息息相关。要得不偿失地在军人手下救那些人,那还不如把自己有生的力量投入到国家中去。你为国家杀一个敌方高官,为国家盗取一项情报,所作的贡献远比这个大得多,也有意义得多。你救一个平民不能为国家改变什么,但是如果得到‘种子’却可以让国家强大,等于救了千千万万的人。我们是特种部队,我们的枪是不能随便动用的,每一枪都要对国家有意义。”

国家的力量……

我沉默了,这种循循善诱的话语真的正确吗?

“你所看到的这些华人大多加了印尼国籍,基本上没有为中国做任何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