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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棋盘上,密密麻麻的摆满了黑白两色的棋子,依目前的状况来看,在棋盘上的黑棋和白棋的数量一样,但黑棋显然痛受打击,分布在棋盘两边稍有势力的几片黑棋,却都被白棋死死的围住,不得脱捆。依我对围棋的了解来说,目前状况下,黑棋只可能败,绝对没有一线生机的可能性,因为黑棋不管如何下,都会很快的被白棋围攻,甚至杀死。

坐在棋盘下的有两人,其中坐在左边的那位,正是慕容复,他面前的石钵中,放的是黑棋,此时他正拿着一枚黑棋踌躇不定,不知该下在那好。坐在右边的那位,是一位老者,大约年过半百以上,头发花白,皮肤干皱,身躯枯瘦如柴,那拿着白色棋子把玩着的双手,如同是两个爪子,怕是除了外表的一层皮外,就只有骨头了,他看着慕容复愁眉苦脸的盯着棋局,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

时间在慢慢的推移,在场观看的人近数过千,却是没有听到一个人多一句嘴,只有默默的在那观看,也许他们正在想,如果目前下棋的是自己,下一步又该如何落子呢?或者是前面的哪一步,自己又改如何下。

慕容复似乎已经陷入到棋局里,他的眼眸越来越深邃,表情却有几分狰狞的感觉。他在想什么?他又看到了什么?为何如此的恐惧与不安,有谁在对他产生威胁吗?答案却是没有。

“表哥,是表哥,我看到他了。”

人群中,忽然听到一女子激动的呼喊,随即便见人群中被拨开一条道路,一个白衣少女毫不畏惧那些凶神恶煞的眼睛,也不在乎那些流着口水的淫荡表情,她只知道,她要进去,要去见她最想见的人。

“表哥,表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白衣少女最终停在离慕容复两尺远的距离,眼神是那么柔情的看着他。那两声亲切的呼喊,慕容复身体忽然震了一下,原本惶恐和不安的表情,顿时化做乌有,他转头看了王语嫣一眼,随即笑了笑,丢下了手中的棋子,再次回头看那棋局时,不禁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好险,好险,若不是表妹来得及时,我怕是已经深深的陷入进去,不能自拔了。”

王语嫣并不明白慕容复在说些什么,但她却听得出来,慕容复不但没有丝毫责怪她的意思,反而还在夸张她。此时此刻,她露出了灿烂的微笑,笑得是那么的温馨,那是幸福的微笑吗?也许,只有她本人才知道。

王语嫣的出场,引来了不少狼的目光,她的美丽,让天下间所有的男人都垂湮三尺,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而当时最被王语嫣的美丽所吸引的,怕只有一旁默默观看棋局的段誉了。当我们走到内围时,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王语嫣看了看那壁上的棋势,不禁忍不住对慕容复说道:“表哥,这棋局已经是定死了的,黑棋根本就没有赢的可能,我看,你还是不要下了。”

慕容复瞪了她一眼,道:“你懂什么,这棋局并非没有解,只是太深奥罢了,下我自己是不会再下了,目前我已经败了。”说到这,很客套的向苏星河作了一揖,笑道:“老前辈的棋局果然是天下无双,晚生佩服得紧,怕是举天之下,也难有人能破解得了。”

苏星河笑而无声,简简单单的回了一礼,然后做了个请的动作,慕容复一拂袖,便离开了座位,当即就看到了我,假意的对我笑了笑,随即便是一副冷容。

“晚生段誉,听闻聋哑老前辈在此摆下棋局,以召天下之能人前来破解,晚生从小对棋之一道,到有几分见地,可否让晚生一试。”

苏星河看了段誉一眼,随即点了点头,示意让他坐下,然后他拂袖对着棋盘一挥,一股劲道忽地从拂袖间发出,然后又分成数道劲流,将上面的少许棋子打了下来,留下原来的棋势布局。苏星河露出这一手,就连我都为之惊讶三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将打出去的内劲在分开。忽然突发奇想,暗自道:如果我也能做到这般的话,那么我便能把‘独孤九剑’和‘六脉神剑’融合在一起,这样一来,不知剑法的威力,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待苏星河的两名弟子将棋拾会石钵中时,苏星河便对段誉做了个请字动作,随即段誉运劲抛出一子,那枚黑子落在了黑白交锋的一快空地的中央,苏星河见状,不禁怔了一下,竟然是开口说道:“段公子棋艺果然非同凡响,这一子落得妙,落得妙啊!”

苏星河号称的聋哑老人,自然是闻不见,说不出,今日忽地见他开口说话,众人皆是一阵喧闹,议论不已。

段誉也为之一惊,但片刻后又恢复正常,向苏星河作了一揖,笑道:“苏老前辈过奖了,晚生这一步虽然是万万中最好的一步,但黑棋却不会因这一步而扭转乾坤,请前辈落子。”

苏星河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似乎,他已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段誉的身上。苏星河落子,棋出龙成,将原来的一窜白棋,连成了一条长龙,根本就不去管段誉落下的那一子。

段誉想都没想,就落下第二子,这小子对棋之一道,果然很有天分,似乎苏星河要落的每一子,都他事先已经想到了,苏星河每落一子,他都会毫不犹豫的落下一子,只到落下三十子后,黑棋再次陷入困境,段誉这才开始踌躇不定起来。虽然这样,但在场无人不佩服他的棋艺,能在这样的棋局下落下三十子,怕也是闻所未闻之事。黄蓉看到这,不禁为之哑然,她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她的棋艺根本就及不上段誉这小子的。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  段誉想了半天,最终却是挥起手来,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棋局确实太精妙,晚生棋艺浅薄,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苏星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惋惜道:“段公子天赋异禀,确实是难得的人才,可惜了,可惜了。”

苏星河话音刚落之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怪笑,笑声中带有几分霸气,又另有几分讥讽,随着笑声落地,忽地一个蓝袍老者,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徐徐向场中走来,“师兄啊师兄,原来你没有聋也没有哑呀!这些年来,师弟我一直都在担心师兄您的身体,今日见闻师兄身体康健,实在是高兴,高兴得紧呐!”

苏星河当即朝那人看去,表情顿时紧张起来,道:“丁春秋,你这叛徒,你叛师离门,居然还有脸回来,当日在华山之颠,若不是正到众人将你赶走,老夫也绝对不会饶你。”

丁春秋啧啧的笑了几声,道:“师兄,今日可是您邀请天下英雄来参加棋局的日子,何必生这么大气气,师弟今日来此,到也想看看,当年咱们的恩师,创下的棋局到底有多厉害。”

第二部  卷一  风月无边  第十六章  破局

丁春秋,这号人物江湖中人并不陌生,此人师出逍遥派,乃无崖子的二弟子,曾经在江湖中,也是声名显赫的人物,却不知为何,他忽地离开了中原,背弃了逍遥派,在西域星宿海自立门户,号称星宿派。门下弟子个个凶残毒辣,以在丁春秋那学了点下毒的功夫,到处作威作福,为非作歹,为天下人不耻。上次华山论剑,这厮居然也死着脸去参加,结果一到华山,就被正道人士赶走,说来也是丢脸至极。而今天,他居然又出现在公众场合之地,确实不得不佩服他不怕死的‘大无畏’精神。

苏星河本受师傅之命,在聋哑谷摆设‘珍龙棋局’,欲意为逍遥派找个好的人才,来传户门第,却是没有吩咐,说是什么样的人能参加,什么样的人不能参加。对于丁春秋,苏星河还是比较了解,他人虽然不失聪明,但却是一些坏心眼,小聪明,要破这棋局,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而此棋局中本蕴藏着魔障,丁春秋一生不正,也正好让他吃点苦头。

“既然你要试,那我也不拦你。”说到这,苏星河又是对着棋盘一挥袖,再次把棋局恢复原貌。

丁春秋朝棋看了看,忽地冷笑了一声,只见他从袖中取出一把鹅毛羽扇,在石钵中挑起一枚棋子,手腕轻轻一抖,羽扇上的那枚黑棋,略带着破空的风声,重重的扣在棋盘之中。所落方位,正是黑白棋子交锋最严峻之处,欲想带领中央那块险些被围死的黑子,破出重围。

苏星河摇了摇头,见他如此落子,到也没有感到奇怪,随手拿起一枚白子,挚了过去,将丁春秋刚才下的那一子,也围了进去。貌似他和慕容复下的局势,有几分相似。

丁春秋并不因此而退缩,一步一步的落出杀子,每一着棋,他都抱着能杀出重围的希望,但他每落一子,最终,却还是脱离不了白子的围绕,而他的脸色,也随着每一步棋,变得更加的凝重起来。

一余落了十六子,黑子已经被杀得没有退路,丁春秋哑然失色,表情极度惶恐,似乎他的人,此时在千军万马之中,任他如何的挣扎,最终也只有死路一条。

聋哑谷中一片寂静,酷热的烈日之下,没有一丝轻风,唯一能听到的,只是人们沉重的呼吸声。丁春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额头上,汗水在流淌,他在想些什么?表情为何如此恐惧?

忽听‘扑通’一声,丁春秋居然对着棋盘跪了下来,哭道:“师傅啊!是弟子错了,弟子错了,求你老人家放过弟子吧!”说到这,竟是重重的磕着响头,嘭嘭之声在山谷中回荡,而他的额头上,已经是映红一片,可想而知,他磕的有多重。

这是干嘛?在场众人不禁一片议论,均不知他下棋下得好好的,怎的忽然磕起头来,而且还磕得这么重,他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