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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姚贤弟不知道多喜欢你,他怎么可能作出那种事情呢?”

“可是,你那天出事的时间应该是在晚上十点钟左右吧。他是晚上十一点过才回来,还跟我说他是在商老爷家和你聊天。我开始还只是奇怪,怎么会留到那么晚。结果等到小唐来告诉我们的时候我才知道,你早就回家了,那他在跟谁聊天啊?”卓璇玑越说越气,蔚朗越听脸色越沉重。

原本愉快的心情全都被疑惑占据了,蔚朗送走卓璇玑以后,把这几日的事情反复想了好几遍。所有的起因都是由商府开始的,也不知道自己住院这几天里,商老爷子的身体怎么样了。心里这样想着,蔚朗不自觉地来到了商府的门前。他敲了敲门,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他警惕地推开房门,突然从旁边闪出一条人影。一只斜斜的眼睛,怪异地盯着他的脸,随着那张脸越贴越近,扑面而来的酒臭味几乎将蔚朗熏得晕厥过去。蔚朗一个劲儿地往后退,直到把脊背贴在了大门上。一抹哀怨、失落的眼神闪过,目光变得呆滞,口中还喃喃自语。

“你不是小白……你不是小白……。呵呵……他不是小白!嗤嗤!小白已经死——啦!开膛破肚的挂在门上!哈哈!”福伯一面嚎叫着,一面挥舞着双臂慌乱地往自己嘴里灌酒,跌跌撞撞地消失在了树林里。蔚朗送了口气,转身不安地看了看大门。

“蔚先生……”一个象从地狱中冒出来的声音幽幽地轻唤他,蔚朗忍不住浑身一颤。转头就看见温姨冰冷的眼神,蔚朗不觉有些尴尬,连忙给了对方一个有些仓皇的笑容。温姨视若无睹,淡淡地说:福伯八成是疯了,这几日见了谁,都说是小白。她自顾自地说着,将蔚朗领进了客厅。

“老爷正在书房和少爷谈话,很快就出来。”温姨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自从五天前的晚上开始,这个地方大概就被什么古怪的东西给占据了吧。蔚朗心想,觉得这里连阳光都是冷冰冰的。还好小翠及时给他上了杯热茶,当然仍旧是红着脸,在他温柔地注视下逃跑的。

“嗨,蔚先生,你好啊!”一个瘦高的年轻人,举止有些轻佻地走到了蔚朗面前。英俊的脸庞透着纨绔子弟的浮夸与邪气,他冲着蔚朗招了招手:“老爷子在上头等你呢,快去吧。”

“啊,是商少爷啊,好久不见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呀?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怎么又要急着出去呢?”蔚朗谦和地笑笑。

“呵呵,我回来的时候,听说你被人给打了,正在住院。你也知道我最讨厌医院的味道,就算那里的天使姐姐们再漂亮我也不想去啊。何况,老爷子身体不好……这不,现在干脆把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给我了,你说我哪里有时间啊。好了,不和你聊了。我这刚回来两天,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我去办喃!”说完,两手揣到裤兜里,吹着口哨离开了房间。蔚朗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一丝嘲弄的表情。商逸所说的事,除了吃喝嫖赌,也就没剩下什么了。

窗外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商维贤从窗户往下看着儿子驱车离去,心里不住地叹息:哎,看来我商家的一切就要败在这个小子手里了,或许这就是天意吧。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蔚朗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商维贤高兴地给他让座,并且询问他关于他房间失窃的事情。

“商老,您不觉得这一切,都和那晚离奇出现,又神秘失踪的骨牌有关吗?”蔚朗直勾勾地盯着商维贤,等着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哎,我也是这么觉得啊。或者真的就如大师所说的,这里的确不干净啊。”商维贤闭上了眼,他也是白思不得其解。

“商老,恕我冒昧的说一句。您难道没想过,在这一系列的事情中,唯一获利的,就是简老板吗?”听了蔚朗的话,商维贤的眼睛里寒光一闪,瞬即温和下来。

“不,我知道你的意思。简老弟虽然为人不怎么样,可是毕竟和我同甘共苦多年,他是不会作这样的事情的。”

“可是……,那个所谓的大师,也是他找来的吧?……”蔚朗还想说什么,却被商维贤摆手止住了。

“当初我这里也是找人看过的,那人当时就告诉过我;这里的风水虽然可以让人大富大贵,但是也因为如此,天长日久会损害到人的身体。我想,也是时候搬出去了。”

“既然商老这么决定了,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我找人定制的偶人,明天就可以送过来了。不过,您还是要多注意啊……”

商维贤默默地点点头,望着窗外渐渐西沉的落日发呆。蔚朗陪着他小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

回到家里的蔚朗疲惫不已,他谨慎地锁好门窗,拿出今天发现的那枚银制袖扣,仔细地翻看着。此刻,他心中揣揣不安。

这枚袖扣到底是谁的呢?

明天,明天还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呢……

正文第八节红墙鬼魅

昨日明媚的阳光仿佛是昙花一现,此时阴沉沉的天色,让人分不清究竟是黎明还是黄昏。狂风夹杂着雨点,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花园中肃然而立的人们。墩子和福伯默默地在树下挖着坑,大树象是受伤了一般,在狂风暴雨中猛烈地晃动着。几乎和真人一般大小的偶人,被抬进来放在商维贤的面前。商墨丝用力搀扶着父亲,使她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蔚朗在一旁为他们撑着伞,尽管在这样的风雨里,伞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司寇菊脸色有些发白,她担心地看着商维贤,有些颤抖地将消过毒的匕首递给了他。

锋利的匕首从紧握着它的手掌中抽出,一阵酸麻的感觉让商维贤微微一颤。少顷只觉掌心一热,疼痛和酸软几乎让他握不成拳。

鲜红的血液一滴滴地跌落在偶人身上,跌落在刻着商维贤几个醒目、碍眼的大字上。用朱笔红漆刻着名字的偶人,籍着雨水迅速将血液冲淡,遍布了全身,仿佛它真的有了生命。看着偶人连同符咒一同被埋下,商维贤觉得自己的一半也被埋在了土里。商墨丝伤感地看着父亲,顿觉他消瘦了许多,干瘪了许多。以往如炬的目光竟然也象福伯一样,开始显出呆滞的模样。

院子里已经收拾妥当的物件,装了满满的几大车,仆人们静静地矗立在雨中,心里也有种莫名凄凉的感觉。

※※※※※※※※※※※※※※越往城东走,两旁的房屋越低矮、破旧,行人也渐渐稀少。远远便能望见一座二层楼的洋房,突兀地耸立在一片瓦房的后面。穿过房子四周通透的围墙,就能看见显得有些斑驳的暗红墙体。通过铁门,便是宽阔的前院。院子的两旁是窄长草坪,和后院的花园相连。厨房在楼房的左侧,正对着左侧的围墙上,另外有一道小门,是专门给佣人进出使用的。

厨房里此时已经放上了装得八分满的米桶,上面还有一个红包,靠墙放着绑着红布条的扫帚和畚箕,装了三分满的水桶里,放着六副碗筷,旁边立着一个火炉。厨房门口有张及腰的香案,上面放着便饭菜、三只酒杯、一对红烛。商维贤在众人的簇拥下,颤颤巍巍地点燃了三柱香,闭着眼睛默默地祷告着。众人鸦雀无声,四周只有哗哗的大雨肆虐着。当香烧到三分之一时,温姨吩咐小翠和墩子去门口烧纸钱,拜祭地基主。大雨中,小翠和墩子颇费了些手脚,才把纸钱点燃。浓浓的烟味,在雨中闻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悲苦。一番折腾之后,天已黄昏,众人这才扶了商维贤进屋。

屋内比外墙看起来要光鲜得多,但四周浓烈的色彩却让人觉得俗不可耐。穿过门廊,在一楼的客厅尽头,是连着花园的书房,靠左边的是连着厨房的餐厅,旁边是四间客房。通过楼梯上到二楼,有四间卧室,走廊尽头有一道小门,穿过小门再往上走,就是通往阁楼的门。楼房的正门旁,有一个小屋,是专门给看门人住的。佣人的房间在楼房的右侧,只能从院子里进入,没有通向屋内的房门。

进了大门,虽然和大家一样淋了雨,温姨却没有那种狼狈的模样。她镇定自若地吩咐佣人们各就各位,招呼客人稍事休息。让司寇菊照顾老爷,自己准备回房梳洗。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勉力支撑着的商维贤终于倒下了。大伙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将商维贤抬回了房间。司寇菊对商维贤作了紧急的救护,蔚朗急忙打电话通知姚经义。

二十分钟左右,浑身湿漉漉的姚经义赶到了。他向护士询问了商维贤的病情后,又仔细地给他检察了一下身体,这才松了口气。他告诉大家,商维"奇"书"网-Q'i's'u'u'.'C'o'm"贤只不过是疲劳过度,静养一阵子应该就没事了,但是切忌不要再让他的情绪激动。听姚医生这么说,商墨丝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她无心再招呼蔚朗等人,静静地守在父亲床前。众人知趣地离开,只留下司寇菊陪着他们。

※※※※※※※※※※※※※※屋外的雨还在下着,已经没有白天那么强劲。蔚朗主和姚经义一路往家走,一面闲聊着。

“我说,姚大医生啊,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啊?”蔚朗突然问道。

“我?呵呵,还不是那样,每天给人看病。什么忙不忙的,要说忙不忙,就得看病人多不多啦。”

“噢,那你那些病人里有没有让人心动的美人啊?”

“美人?有倒是有,你要是想找个可人的,我帮着给你介绍。”

“那倒不必,我是担心你的魂被她们给勾走了。哈哈……”

“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