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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爱情的真相就是这么一回事,没什么高贵神圣的,说穿了还是下半身的需要。”

贺瑶子红着脸,目光遮遮掩掩的。“那女的看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啊!她在吃什么?又黏又含的?”难为情转为惊呼。

王米夏只是瞥贺瑶子一眼,对她的骚动无动于衷。“拜托你,瑶子,这是什么你会不知道吗?总该听过吧?”口气有些不耐,不耐贺瑶子那种处女式的天真无知小家子气。真搞不懂,说要看A片的是她,大惊小怪的也是她,真有那么值得惊讶吗?她怀疑。

她冷淡地看着画面,口气平淡说:“那东西我看就像香肠,嗯,火腿——不,糯米肠——又挺像鸟贼的头的——”

“哎呀,米夏,我拜托你好不好!”贺瑶子怪叫起来,受不了王米夏那种冷感到竟还能若无其事地比拟的态度。如果说她太大惊小怪,那么这个米夏未免理智得太不正常。

她甚至觉得身体发热起来,有些湿润的感觉。再加上刚刚接到那通电话!她不由得想起那晚在舞厅的放肆。越想越让她觉得羞躁。她当然没有那么保守,看她的打扮就知道。但装扮是一回事,内心又是一回事。此刻看着这种赤裸裸的片子,她多少有一些女孩子的难为情。

“干嘛?你不觉得很像吗?只是不知道味道尝起来如何就是。”王米夏习惯性耸个肩,依然脸不红气不喘。

“米夏!”贺瑶子简直是惨叫,脸红得像柿子。

王米夏奇怪地瞪一眼。到底是贺瑶子太“矜持”了,还是她太无所谓?只是看个片子,还是别人主演的,就难为情到这德性,真要做起那档子事,哪还放得开——

“算了!我走了。”也许是她太怪异,缺乏一些纯洁少女该有的腼腆与做作。

但她可不觉得纯洁无知有什么高尚娇贵的。女人的无知纯洁与无邪泰半是做态做出来的。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呢!尽管受礼教怎么约束僵化,潜意识里,那体内最深处的秘带,总还残有卵子与精子结合时,那胚胎形成最初所与生俱来的最原始、最本能的骚动与呼唤吧?而交配既然是一种本能,就算再纯洁的少女,受制于自然的生物性,身体深处与生便带有淫荡的因子,俾使她发情而成为女人而寻求配而完成繁殖。

所以,发情是为了应付交配的需要,而交配则因应繁殖的必要,成了一种共通的生物性。但唯独聪明的人类,将发情升华为美其名的爱,交配成了享受,全然在追求一种快感,把彼此的“爱”做出来——所以,“做爱”这回事,对“正经”的女孩来说,成了羞耻的事,无知与纯洁便成为必要。

唉,唉,真是的,她怎么可以这么乖戾!无知与纯洁是必要的。她就是太无所谓了,才会成为那些三姑六婆指点的坏女孩。真是的,第一次,她觉得她真是亏大了。

看看贺瑶子就知道了。该死的,在她面前她还要装得那一副羞赧难为情的模样,给谁看啊!

“不再看了吗?”贺瑶子按停画面,录影机停格在男女交缠拥抱的姿态,好不缠绵。

“不看了。”王米夏摆个手。她受不了贺瑶子的大惊小怪。

她往门口大步走去,经过客厅,小春从房间探头出来。她对小春笑一下,小春别过头,碰一声将房门关上。

“唉,米夏——”贺瑶子追出来。“上次汪曼莉提的到源赖安家包水饺,你去不去?”

“不去。”她想都不想。天晓得她从来都不做家事、下厨什么的。“好女人”该具备的条件:温柔、善解人意、会做家事料理,她一项都没兴趣。

“去看看嘛,我们一起去。我挺好奇的——”贺瑶子怂恿说:“免费去吃他一顿,不是很好吗?”

“有什么好的?”想也知道,那些饺子一定挺难吃的。

“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吗?”贺瑶子的声音尖昂起来。

“有什么好好奇的?”王米夏扬扬眉,反问。“刚刚那些录影带你看得还不够吗?源赖安脱光了衣服,不也是那副德性——嗯,看他那样子,体格不错,脱光衣服的话,身材大概很棒,而且,也许啦,他的技巧或许也不错。看他那贱样,真要调起情来,挑逗的技术一定很高段,跟他做爱的话,搞不好很舒服很享受……”

贺瑶子的脸赧红了起来。王米夏乖戾地笑了笑,对自己暗暗摇了摇头。

唉!米夏,你真是个坏女孩,心眼这么坏,恶意破坏纯洁无邪的少女美丽的幻想!贺瑶子尽管外表妆扮得那么骇俗,骨子里其实还是跟那些做梦的少女没两样。

看看贺瑶子胀得羞红的一张俏脸,实在的,她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坏。

“我又没有——”贺瑶子嘟嚷着,想否认。

“算了,瑶子。”王米夏摇头打断她的话。“我再想想吧,到时候如果阿妈忘了煮饭,我们再去免费吃他一顿。”

贺瑶子抿抿嘴,盯着她看一眼,想看出什么端睨。说:

“好吧,我老实承认,我是对源赖安有些好奇。”源赖安越拽越贱越不将她们放在眼里,奇怪越吸引一堆蝴蝶想靠近。“他长得又高又性格,气质也不错,虽然风度差了一点,你老实说,米夏,你真的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没有任何感觉吗?”

“我没这么说。”王米夏耸个肩,又露出那种无所谓。“我只不过是不做那种不切实际的梦罢了。天下的男人都差不多,把衣服脱光的话,还不都一样的德性——

她停一下,摆摆手。“算了,别再提这个了。”再说下去的话,贺瑶子铁又要骂她乖戾了。

她是不太包装爱情那回事的,当然也不会有美丽空中楼阁式的幻想。绝大多数的女孩都梦想一个英俊、有钱、头脑一流、运动、学养样样行的白马王子爱上她;她就如灰姑娘一般,由麻雀变凤凰,和王子双宿双飞。

可是,世上哪有那么美好的事,别说这世间“王子”这种动物已经绝种了,就算有,也不会骑着白马出现。他们都是开着朋驰或积架,隔着墨黑的车窗,根本看不到窗外有个睡美人正等着他走出来吻醒她。那些可怜的等着王子来吻醒她的睡美人,就那样日夜做着梦,左等右等等不到骑着白马的王子,结果一睡千年就那么睡死了。


所以,不是她乖戾。爱情这事,发发情、交交配就可以了,幻想那么多实在没必要。够聪明的话,就会发现,爱情什么的,到头来还是没有柴米油盐来得重要。

“啊,算了!”她又低吁了一声。

人生真的太长了,长得教人厌烦,又没有中场,徒然教人口干舌燥。

谁说的?“生命的意义,在创造宇宙继起之生命”?所以,不管供需平不平衡,因为这样重大的“使命”的存在,发情还是必要的。

阿……

她仰头又吁吐一大口气。

“阿妈?”屋里的灯光有些暗,王米夏摸索着走进来,一边喊着她外婆。里头的光线跟外头的一样暗,能见度很低,晦暗中处处埋伏着陷阱。

走不到两步,她就撞到桌角。她拧紧眉,揉揉股边,低咒了一声。阿妈节俭惯了,不管白天黑夜天晴阴雨或夏冬春秋,屋里头的亮度永远不会超过五烛光,破屋里老是呈现出一股世界未日似的颓调气氛,埋伏的陷阱更常教她不小心撞得一身瘀青。

她转过身,旋风似,又一个不小心踢到了椅子,痛得她直咧嘴,跳了起来,弯下腰去。

“该死!”她咒骂一声。她老是这么不小心,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小心点。”身旁有人扶起她,声音有些笑意,像救难的白马王子,出现得很恰当。

“维廉!?”她定眼一瞧,皱眉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

“来很久了。”叶维廉好耐性的微笑。他傍晚就来了,足足等了她一个晚上。

“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语气很闲,像只是随口问问,目光却紧紧盯着她,霸占住她的视线。

王米夏移开目光,耸肩说:“只是随便走走。你找我有事?我阿妈呢?睡了?”

“当然睡了,你应该知道现在都几点了吧。”

又来了,那口气。王米夏抿抿唇,避开叶维廉的逼视,低下头,双手插进裤袋,低声说:

“拜托你,维廉,现在才十一点好不好。”有时她实在觉得叶维廉简直对她关心得太过头,比她妈还罗嗦。

她知道他关心她,对她好,对她体贴包容又好耐心。认识那么久,青梅竹马,他们的关系似乎是很理所当然的,不需要理由自然就存在。所以,他也就那么理所当然的管束起她的一切,关心得过头。而且,他把对她的“关心”视作理所当然,变成一种责任与义务似,到最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更加那么天经地义的存在了。

“都已经十一点了。”只是,叶维廉的态度一直很温和,接近柔。“米夏,你好歹是个女孩子,自己一个人要多小心,别在外头晃到这么晚,没事尽早回家。”

“我知道。”

“光是知道没有用,你老是这么游晃是不行的。”叶维廉的语气简直已像一个嗔责麻烦的妻子的丈夫般,拿她又无奈又疼惜又不禁替她担忧。

“维廉,你讲话的口气不要像个老头好吗?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会照料自己的。”相对于叶维廉的好耐性,王米夏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是为你好。你这么晚才回家,我会担心——”

“维廉——”

“你别不耐烦。”叶维廉将她拉近一些,用一种极其理所当然的口吻说:“你妈不常在家,阿妈年纪又大了,我不好好看着你的话,怎么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