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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怎么撇腔拉调的?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放下电话我就往徐映川的办公室走去,短短的路上我只有一个念头:我没做错什么。

我敲了下门听到回应后推门走了进去。

你在电话里搞什么阴阳怪调?

我说,没有啊徐副局长,我讲的是普通话。

普通话?谁告诉你接电话要用普通话?

我说没人告诉我,是我觉得普通话更利于和外界勾通。

哈哈?你蛮有思想的嘛小钟,这么说是我错了?

我没说你错了,徐副局长。也没觉得我做的有什么地方不对。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你对我的称呼也蛮有意思,你在提醒我只是个副职吗?

我说我没有那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样称呼你更准确些。

徐映川就立刻堆满一脸的笑:

很好很好,年轻人很认真嘛,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共产党员最讲认真,哈哈。看来我得向你学习呢年轻人。好了,今天明显是我的做法不对嘛,向你道歉了小钟同志。哈哈,去吧去吧。

也是活该我他妈的倒霉,这事后不久,上级机关就发出了树政府形象,文明办公,办公要讲普通话的通知。传达这文件时,我发现坐在主席台上的徐映川时常瞟坐在前排的我一眼,嘴角叼一丝冷冷的笑。

当时我还真认识到了,我和这领导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从那后徐映川对我就没了好印象,无论我多么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什么好事也没我的份了。说了,他当时是我们这口的分管领导。

印象,真他妈的,多少好孩子死在所谓的印象手上?

再后来我就真栽在敬爱的徐政委手里了,那是因为他安排我和刘军强去云南出差时发生的一件事。

刘军强就是那个喝醉了酒在夜总会把小姐的奶头咬出血来被抓后又被徐映川拿一万元公款保出来的小无赖,他有个好爹——本市市委组织部副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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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2000年的春末夏初,也就是刚发生了刘军强咬小姐奶**头的事后不久,那小子不仅没受到奇$%^书*(网!&*$收集整理应有的惩罚,还摇身一变成了中共预备党员。

这事把我的情绪弄得非常低落,我觉得只要有徐映川这个老王八蛋当道我这种人是真没法混了,我开始不露声色地消极怠工,表示我无声的抗议。

徐映川和老冯肯定都看出了这点,只是他们都没找我谈话。他们都知道我生性倔犟还伶牙俐齿,搞不好会被我反驳回去下不了台。

可以说是一种怀柔政策吧,我得到了一件美差。开始老冯找我时是这样说的:立秋,你准备一下,明天到云南出趟差,你可以从你的案审中队物色个人和你同去,任务很简单,去当地银行把通达公司被调包的现金支票取款人的录像资料取回来就行,给你十天时间,把事情做的周全些。我已联系好了通达公司,让他们跟着个财务副科长,费用由他们出。

看着老冯那张饱经沧桑的脸,我心中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知道这事对老冯来说办起来并不是很容易的,这基本等于用辖区内受害单位的款子公费旅游。这种事徐映川办的多了,他和受害单位似乎都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可老冯不行,不是受害单位不情愿,而是老冯自己心理上就很难承受,一个树叶子掉下来怕砸了头的老实人。

我心存感激地对老冯点点头,一年到头工作连个节假日都没有,一般出差都是些兔子不拉屎的穷乡僻壤,这好象也是刑事犯罪的特点,人穷难免志短。眼下这个机会很难得,我太想去看看四季如春花海般的昆明了,太想去看看风花雪月并存的大理了,苍山洱海蝴蝶泉,这名子就那么富有诗意,让我想起阿诗玛五朵金花啥的,这能把我心搅得酸酸的甜,还有象水晶和鲜花揉在一起的丽江,还有带着原始气息的西双版纳……想想我都会心荡神驰,何况我还能犒劳一下跟我干的小兄弟,的确是件很美的事。

我对老冯说,放心吧局长,保证完成任务。

老冯和我说完没多久又返了回来,说立秋把你身份证给我吧,我让他们去买机票。另一个人你就别考虑了,徐政委另有安排。

哦?他安排的谁?

是刘军强吧。

什么?那小无赖能干什么?

老冯说立秋,我说了这任务很简单,你就当没他那么个人算了,将就点吧立秋。

看着老冯一脸难色,我只能说好吧局长,我明白了。

一上飞机刘军强就掏出根烟点上了,一空姐过来礼貌地制止他,他色*迷迷地盯着人家看,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旁边的我如坐针毡,恨不能把这小子从飞机眩窗上扔下去,要不然我自己跳下去也行。

我连忙把他手中的烟拿下来熄掉放到垃圾袋里,对空姐说,对不起,忙你的吧小姐。

局里好多人说刘军强有精神病,原因就是他的行为表情不正常。他的身份是治安警却不去治安科上班,整天在局办公室蹭来蹭去,局里共十几辆轿车,他看上了哪辆开哪辆,有时竟数日不归,回来后还往徐映川的手中大把地塞各种发票收据让他签字报销,这是其一,其二是只要见到年轻漂亮的女孩他就流着口水瞅人家,眼球变得红红的,还用手揉搓自己裆里那物什。用江琳琳的话说,我一看到刘军强那张脸就想吐,这人是不是和他们说的似的有精神病啊?

我说他是有精神病,不过不是那种常规精神病。他这病只有一味药能治,那就是让他的老子负疚辞职解甲归田。

飞机起飞后刘军强一会上厕所一会站起来在通道上遛哒,引得空姐不解地注目。为了让他安稳点我说军强你坐好,给你来点笑话听。

然后我就小声给他讲:

有位挣了几个钱的包工头到桑拿房去找小姐,还对老板说要个处.女,只要是处.女,钱多钱少他不在乎。这下把老板给难为了一下,因为从桑拿房里找处女几乎就和坐这波音飞机上月球那么难。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送上门的钱跑了是不是?这老板灵机一动,把一个才做了两天的小姐找来。对包工头说她就是处.女。没成想那个包工头经验丰富,一看一做就烦了,提上裤子对小姐吼:就你这样的敢冒充处.女?差点没把俺的俩蛋儿给诓进去!那小姐赶紧解释:先生先生你别发火,我虽然不是处.女,可我才做了两天,怎么也得算个副处吧?

刘军强和那个栾副科长笑得直用脑袋抵前面的椅背,几个靠得近的旅客也面露笑容,好奇地打量我们。

事情办得很顺利,没用三天我就把那证据取全了,我们还有一周的时间,可以痛痛快快地饱览下祖国的大好河山了。

那个栾副科长三十多岁,戴一副无边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我们在昆明一家叫做月亮船的宾馆里开了两个标准间,本来是我单独住一间,他和刘军强住一间,可第一天刘军强就把姓于的给撵出来和我同住了。这两间房子一墙之隔,当晚我俩就听到了刘军强和小姐免费提供的淫.声.浪.语,那边的床头把我们之间的墙壁撞得嗵嗵响。

那老栾挺风趣,他说:咋回事啊钟队,俺咋听着雷雨交加的要闹地震呢?

我说谁知道啊,也许就地震了呢,不过你别怕,这地震死人也不是死一个两个的,有权有势的不怕你怕啥?呵呵。

那倒也是。不过这个整法不是存心让我俩难过嘛,听那小子整的,象头公牛,我俩也叫个来?

我说老栾你少扯淡,你就洁身自好吧。再说了,君子好色也得取之有道嘛。嫖.娼,听听这词还有他妈的性欲吗?

老栾嘿嘿笑了笑,用毛毯蒙住头在床上夸张地翻腾。

办完公事的那天下午,栾副科长在房间里吭吭吃吃地对我说:钟队,你们那个刘少爷向我要了两万块钱去,说到时给我发票充账,可今天给我的净是些乱七八糟连个公章也没有的收据,这,这我回去没法交差啊。

我说那你干嘛给他钱?

他说,来的时候我们经理有交代,让我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特别是那个年轻人,说他老爸是市里的领导。说花个三两万的没事,只要有正式发票就好。

象是给老栾的话做注脚,隔壁又传来女孩子高一声低一声的浪叫和刘军强困兽似的呜呜声,墙也嗵嗵地响起来。

我哑然失笑,他奶奶的,这发票是不好开。又愤愤地骂了句:没白没黑地捣故,这都他妈的什么破事啊!

我说老栾这事我帮不了你,你也知道这孩子来头不小,你看着办吧,不行你就对你经理如实汇报好了,到时我给你作证。

老栾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做声了。这家伙也不易,我想。

晚饭就在宾馆里吃的。刘军强把当地名吃点了满满一桌子,足够十个人用。老栾讪笑着不做声,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说,行了军强,我们吃不了这么多。

他两眼一翻说,你吃不了我带回去喂狗。

你!我刚想说你吃不了我拧下你脑袋灌你狗肚里去,想了想忍住了,俗话说好脚不踩臭狗屎,老栾不做声,关我什么事?也不是花我的钱。

然后是点酒。刘军强跑到吧台上看了阵子回来对服务小姐说要那瓶吧,他指的是吧台上方正中一个奇型怪状的瓶子,帖子上没有一个中国字。

服务小姐愣了一下,说:先生,那瓶酒是极品马爹利,价格是一万七千元。

知道知道,就要那瓶。

我看到老栾的脸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