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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比不上千人呐喊?”一张口,又想再叫。

“杨兄弟不可”杨洪立时冲前,右手已封向他嘴巴急道,“够了够了太够了”

“噢”小邪避开他粗手,想再装蒜,却禁不住心头戏弄他人之喜悦,已咯咯笑起。

杨洪苦笑道:“杨兄弟,本官已相信先前之呐喊,是出你所发出”他拱手,“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小邪亦拱手:“哪里哪里杨将军这手伏兵,还真让我吃哩”

方才奇兵所演包抄之计巧,小邪乃由衷佩服,心头暗自决定,哪天也带兵遣将,耍它一耍。

杨洪道:“更让本官吃的,是杨兄弟的脚程,本官快马竟追不上你”

小邪自得而笑,这些都是他看家本领,愈能表现,他愈感得意,口中谦虚地“哪里,哪里”直叫着。任何人也看得出,他一点也不谦虚。

杨洪道:“若非本官随时将军旅分潜各处,今天就无法杨兄弟相遇了”

小邪捉狎道:“如此见面,相见不如不见”

杨洪乾乾一笑道:“见了也好杨兄弟不是想出关麽?本官特准你自由出入关卡,唯一的条件是”他又乾笑,“请杨兄弟别再四处乱叫”

对於小邪叫声,他真的是怕了,若多叫几次,他不疯,马儿可就会发疯了。

小邪闻及如此奇怪条件,已然呵呵直笑:“意外全是意外,我那晓得‘英雄叫’如此厉害,以後不再对你叫就是了”

杨洪拱手道:“如此本官先向你谢过了”他问:“不知杨兄弟出关为了何事?”

“是去做生意,对了还有一个和尚”小邪随即往他认为是後方之方向叫出狼嚎声。声音虽高,却不再刺耳,马儿亦安不再骚动。

杨洪对於小邪如此怪举动全以叫声办事,感到甚为讶,想不透世上怎会有此人?

小邪以暗号向阿叁联络,得不到回音,霎时紧张地抓过杨洪手中的青龙宝刀,插於地面,人已爬向刀尖,往远方瞧去,空旷一片枯草随风吹晃,哪有人影?

“大将军,你另有派人抓我同伴?”

杨洪似知情况不妙,急忙道:“没有令朋友”

“糟了”

小邪不再多言,暴喝出口,人如流星,咻然飞凉群雄上空,又如强弩窜出,快而猛急,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小邪已窜过百丈雄兵,成一黑点再窜而去。

杨洪猝见小邪身手,先是愕,後是感慨:“要是有他,何患藩邦作乱”

军旅仍须调度,不能由他长叹,他马上指挥下令,叁路人马已备份叁个方向驰散。霎时平原又已空空荡荡,一股荒凉再次卷向黄土、枯草,一整片寂冷世界。

小邪很快找着阿叁打斗之现场,一片凌乱,还有血,目心的血滴在黄土上,渗出钻人心肝的沉红。

“阿叁”

失心般的扑在地面,无法控制情绪地抓扣血红泥土,一股呛鼻腥味直贯脑际,炸裂血脉,捣碎心肺的小邪已疯狂般咆哮:

“阿叁”

揪人魂魄的声音响起,小邪冲向西方,那鳞伤猛虎,拼一死命的嘶吼,谁见了他,谁就会被他撕烂。

追过一座山头,见不着人迹,又追向熊耳山北麓。

突已有间土墙茅屋藏於山腹一角,若非小邪眼厉如鹰。恐怕无法发现。

轰地巨响,一片丈二宽,尺馀厚的土墙,已被小邪硬生生给砸碎,茅草已下垂成弓型,小邪已趁此窜入屋内。

小七教他的追逐功夫果然没错。七个黑衣人,有六个在此,突见门墙被毁,不一而同从木板床、方桌凳前蹦立而起。

还由不得他们反应这是怎麽回事,小邪如猛兽般扑前“啊”厉声暴起,化做一道闪电,双掌尽吐。

又是一阵暴撞声,六人无一幸免,全然被击中胸口,倒喷七尺馀,撞毁桌倚,碰上土墙,差点又将土墙给撞倒,六道狂血喷洒空中,奄奄一息堆成一团。

小邪煞逼人,久已不用的匕首已从右腿肚抽出,冷森走前,两眼揪红血丝,就如一头疯虎。

“说,捉的人在哪里?”一字字像钢刀般戳向黑衣人。

这模样和以前在兰州吉祥赌坊找寻凤姑时相同。谁伤了他朋友,就算皇帝老爷子,恐怕也难逃他的索仇。

黑衣人不知煞星已临,仍然表现不屑回答神情。但其眼神方露此意,小邪匕首已挥去。

“啊”一声惨叫,第一名黑衣人左脸已被切下,叫声未竭,脑浆腥红混白汁已暴染满胸衣,早已死亡。

五名黑衣人哪曾见过如此残酷手法?吓得两眼发直,连尿屎皆渗出。

“说人在哪里?”小邪冷冰冰又瞪向另一人。

“我我啊”

一样,回答过慢,小邪已刺下他胸前一大片肌肉,连心脏皆可见在殷红的蠕动着。他两眼凸出,手抓活生生心脏,已倒地昏死过去。

“我说我说在锦衣卫统领王山磔手中”

剩下四人已抽搐发抖,争先恐後抢说。

“他在哪里?”

“永定河上游?”

“我朋友如何?”

“只受点轻伤”

“啊”小邪匕首猛挥,已戳向四人心窝,再戳,不停猛戳,疯狂般厉吼:“妈的杂碎,敢暗算阿叁?有胆就找我找我王山磔你敢”

暴喝声起,小邪又已撞墙而出,往东北方问疾奔而去,非得救回阿叁不可。

第五章

座落永定河上游一处古四合院,临河而立,搭满不少藤萝,因临冬而绿叶全落,棕褐花藤蟠错如古榕长须,再罩竹林,自有股阴森森息。

王山磔坐於合院正厅奉有观音菩萨神位之下方,奸狡眼神不停瞅向被反绑双手的阿叁。

任豹则立於阿叁身後,目无表情地伸手扣住阿叁左手臂,以防止他脱逃。

王山磔冷笑道:“一个小小江湖混混,也敢本官为敌?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真以为没人能制得了你们?”

阿叁呸吐唾沫:“你是谁?该不会又是太监吧?没卵蛋的人,还那麽威风?”

他并不认识王山磔,是以有此一言。

王山磔哈哈一笑:“骂得好骂得好本官今天就叫你威风不起来”

阿叁冷笑:“只怕你没这个本事”

“有、没有?你马上会明白”王山磔短须一翘,“任师父把他身上东西拿出来”

“是”任豹马上转过阿叁,瞄其全身,只见阿叁肚度过於膨胀,冷冷一笑,双手抓向阿叁肚皮,猛一用力,连带衣衫已扯下一包东西。

阿叁碎骂道:“你们敢抢本帮财物?这笔帐,将来有得算了”

任豹不理阿叁,摊开白布包,一双玉狮已露。狡黠而笑:“统领,东西在此”

他已呈给王山磔。

王山磔接过玉狮,霎时狂笑:“哈哈王坚果然没说错,你们连夜出城,一定身宝物哈哈”

敢情他的消息得自王坚,却不知王坚又得自何处?

阿叁冷笑道:“你最好先换点冥纸,多烧点,将来阴间再去享用吧”

“住嘴”王山磔厉道,“死到临头,也敢口出狂言?惹火本官,马上做了你”

“来呀我求之不得”阿叁讪笑道,“你以为所作所为,天衣无缝?告诉你,早就有人埋伏这四周,你走不悼了”

王山磔冷笑:“少在搬弄玄虚本官若信了你,那才跟你一样笨”

“妈的你不信是不是?只要我一吼”阿叁作势叫道,“来人啊”

突地

不可恩议地,竟有四名面人窜窗而入,手持东洋刀,挥闪就往王山磔和任豹斩去。

任豹大失色,猛然扑往王山磔,反身一带,滚落地面,此时四把利刀已将木椅切成四块。四名面人再扭身。两人砍向王山磔,两人已罩向任豹,着着杀招,狠猛无比。

阿叁愣在当场,他只不过想耍耍王山磔,根本连想都不敢想,会有面人来救他?漫不经心的一叫,却叫来四名似乎是黑巾杀手的救兵,此举实在让他无法相信和接受,一时也忘了趁逃开。

黑衣人一把长刀已切向王山磔手中玉狮,另一把却砍向其腰部。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视。

王山磔不得不丢下手中玉狮,往腰中一探,抽出长剑,顺势滚向左边,躲过腰间一刀,长剑已封往斜劈而来之长刀。叮然脆响,王山磔虎口一麻,心知自己功力差人一节,不敢再战,一连全力劈出七剑,逼退前面这名黑衣人,人已窜往窗口,厉喝:“任豹,退”已然溜出窗外,先行逃开。

两名面人疾追而上,全然不肯放松。

任豹武功较高,和两名面人较量,似在伯仲之间,但他见王山磔已溜,自己更无拼命必要,怒喝一声,右掌击向左边面人,人也往前带去,存心击退此人,以能冲出重围。

面人似已识破其伎俩,故意不敌,往後倒退,任豹见不可失,马上夺窗而出,根本未防脚下黑衣人乃为使诈。

果然,当黑衣人见着任豹夺窗而出时,长刀再往上截,甚至已脱手射出,噬向其心窝,端的是非置其死地而後始甘心不可任豹突遭变故,心中大骇,但他不愧为老手,对敌经验老到,霎时使出“千斤坠”贯往窗外地面。照理来说,他不窜高,反往地面,正迎合了窜上的锋利长刀,不死也得重伤,但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又使出“铁板挢”功夫,将身躯硬生生头下脚上的逼直,如此一来,则如宝剑坠地,速度若够快,则可避免斜射而至的长刀。

然而长刀速度毕竟不慢,而且又是在任豹惶时发出,其位置捏得十分扣人,任豹避过了上身,但左小腿仍无法安然避开。唰然一响,连布带肉被划出一道叁寸长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