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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那人是他的什么人等等。

求证之下,果然如此。(目前世上也有这种事)

为什么大多数人不记得前世的事而有极少数人能记住呢?

这只能归功于这个人有点道基,甚至于悦在阴间末喝孟婆汤之说,则未可采信。

最使鱼得水想不通的是,这小童和蒙面女的武功路子一洋,而小童却厉害无比。

所以可以认定小童是蒙面女的长辈。

只不过,一个人九岁的小童,自出娘胎就练了吧,八九年能练成这种武功吗?

以这蒙面女人来说,大约二十五六岁,至少已练了十年以上,和小童的差距却又是那么大。

总之,鱼得水还是想不通,这小童到底会不会真是已死的“菊于子”徐世芳?怎会有这种事?

徐小珠正要走,鱼得水出了小山沟,道:“慢着!”

徐小珠一愕,似未想到还有个旁观者。

鱼得水道:“小童是‘菊夫子’,你信?”

“这与你何干?”

“‘菊夫子’昔年被袭不治,武林同悲,怎能说无干?”

蒙面女子道:“我无可奉告!”

鱼得水道:“有人说有道基的人兵解之后,可以转世为人而仍能记住前世的身世和一切。”

蒙面女一震,道:“真有其事?”

鱼得水道:“若非如此。小童又怎能以同样的路子的武功在五六招内使你招架乏力?你说。”

蒙面女于无言以对。

鱼得水道:“这件事我可以帮你找到答案,但你必须亮出你的真正身计来。”

蒙面女了不出声。

“依我猜想,你不是外人。”

“什么意思?”

“应该是熟人!”

“什么熟人?”

“汤尧的堂客叫徐小珠,与你同名,而汤妻是莲足,你也是莲足,汤妻娇小,你也一样。”

蒙面女子道:“牵强附会!”

鱼得水道:“胸有没有体会到,小童说向令尊施袭的人的技艺可能比令尊还高?”

蒙面女子道:“我以为不可能!”

“为什么?”

“如他的技艺高过家父,又何必施袭?”

“此话乍听是有点道理,但必然另有隐情!”

“这与你有什么相干?”

“姑娘看不出在下十分敬佩‘菊夫子’?”

“既然敬佩他就别插手!”正要走,鱼得水攻了上去,而且一出手就用了车秀传他的绝学。

这女子每次都和鱼得水打成平手,甚至鱼得水能体会到,要是百招以上,可能失招也不一定。

但这绝学一出,这蒙面女子就不太灵了。

鱼得水连攻七招,把她逼退三步。

鱼得水想取下她的面罩,证实她的身分,以便把此事告诉汤尧,正要施出第七招,这女子突然扬手撤出一把铁莲子,倒纵而起。

鱼得水这次又未追上。

只不过他已拈出了此女的斤两,若以车老的十招绝学猛攻,十招内她可能失招,但若十招内办不到,他仍然稍逊半筹。

鱼得水以为,他说她是汤妻时,她虽否认,却并不太坚决,可见有其可能的,汤妻有此身手,汤尧居然不知。

麦、李二人返回中原,居然双出双人,不再分开。

他们二人不分开,能对付他们的人就不多了。

二人都积压自雌伏过,自尊全失,因此,他们也常常做那件事,而不克自拔。

有些人只要做了那事之后,对女人就没兴趣了。

他们被那白毛女施了手脚,记忆失去了一半。

至少他们忘了那金窟的所在地。

对那白毛女的事也模糊不清了。

只不过到了中原以后,花花世界,仍然十分诱人。

滚滚红尘,没有慧根的人,无法跳出三界之外。

李双喜到了金陵,不免到秦淮河去嫖妓。

秦淮这条迷离烟水,自南北朝时起,就兴盛了近十年,“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岸犹唱后庭花”之句,即描写秦淮河上女子的靡烂生活。

如你多金,到了秦淮,必会乐不思蜀的。

李双喜返回客栈,麦高在独酌,道:“到那里去了?”

“到街上溜溜吗?”

“当然!”

“哗”地一声,一杯酒泼在李双喜的脸上。

“麦高,你可别倚老卖老!”李双喜抹着脸上的酒渍。

“老夫卖老是卖定了!”

“你这是干什么?”李双喜目蕴凶芒。

“你我已经有了这件事,就不能再找女人!”

“笑话!”

“不是笑话!我们必须互相负责,永远要保持这亲密关系,互为雌雄,永久保守秘密。”


“我以为没有必要!”

麦高道:“必须如此,不然的话,任何人再去找女人,对对方就是侮辱,而且也容易传染毛病。”

李双喜道:“你是说一辈子都要如此?”

“当然!”

“你已六十多了,你能我不能!”

“你认了吧!既然和我有了这关系……”

李双喜突然发难。

他不能让这老贼牵着鼻子走,也可以说被他霸占。

他一出手就用了车秀的三招。

三招的确凌厉,且把麦高震退五步。

只不过三招过后,李双喜就不行了,再用那三招已经不太灵,大约五十七八招,李双喜被制住穴道。

“小子,你是我的,老夫也是你的,咱们是一条线拴了两只炸蜢,谁也逃不了,谁也不能负谁!”

居然把李双喜弄上床,干了那件事。

李双喜只有认了,因为他也弄过这老贼。

他们也都知道,这是男人最最见不得人的勾当,男人雌伏,是会笑掉女人大牙的。

李双喜是四面受敌的人,试想,李闯的义子,那一方面的人会饶过他?清廷要他的人头,吴三桂更恨之入骨。

因为陈圆圆落入李闯之手,自被李闯玩过。

这是吴三桂所不能忘的。

也是吴三桂永远摘不下来的一顶绿帽子。

明廷更不会放过他,武林中人当然也不例外。

在目前似乎只有麦高不会杀他,甚至还会保护他。

因此,李双喜不能不暂时利用麦高。

正好鱼得水和三小也在金陵。

此刻金陵己为清廷所有,请廷已封降将孔有德为定南王、耿仲明为靖南王、尚可喜为千南王,这就是以后的“三藩”。由于圻城伯赵之龙率百官出降迎敌,所以多锋大军人金陵并示劫杀掳掠,以及又因怕他们(孔、耿、尚)造反而削藩,几成大乱,这是后话。

桂王日暮途穷,竟然求助于孙可望。

孙可望乃是血贼张宪忠的党羽,是张的义子,本来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血魔。张宪忠死后,他窜入云南。

明朝的气数是越来越式微了。

以前大力拥护的人,也逐渐减少。

就连小熊和小郭都有点动摇了,小熊道:“鱼老大,明朝王家已是扶不起来的阿斗,我看咱们也别白费力气了!”

鱼得水脸色一沉,道:“为人处世要人始有终。”

小郭道:“鱼老大,福王自不必说,只知享乐。士兵在外作战,抛头颅洒热血,有良知的人也不忍自个儿享受。至于鲁、唐二王,也不是什么大才,明朝完了!”

鱼得水道:“我们不可灰心!”

李悔道:“得水,不可灰心是对的,但事实又如何,我们不能昧于事实,一味地盲目为他们卖命!”

鱼得水道:“什么叫昧于事实?”

李悔道:“继福王被消灭之后,还有明太祖世孙的唐王及十世孙的鲁王,都不是人才,起而抗明的虽多,简直数不胜数,但都不成气候。”

鱼得水道:“对,给事中陈子龙、总督沈犹龙、水师总兵黄蜚等起兵松江,兵部尚书吴易、举人沈兆奎,起兵吴江,中书葛磷、主军王期鼎、秦宗室子通城王盛澄,起兵太湖,王事荆本彻、吴外郎沈挺扬,起兵崇明,副总兵王佐才,起兵昆山,通政使候峒曾、进士黄淳耀,起兵嘉定,礼部尚书徐石磷、平湖总兵陈梧,起兵嘉兴,典吏阎应元、陈明遇,起兵江阴,金都御史金声起兵徽州。”

鱼得水一顿,又道:“有的是通表唐王,遥受拜封,有几个是近受鲁王节制,还有益王朱由本据建昌为土,永宁王朱慈炎据抚州,兵部侍郎杨应鳞据赣州,各招王岭峒蛮,冒险据守,”

小熊道:“这些人要干啥?”

“虽然各拥其主,拥立的却都是宗室中人,可见反清复明,大家万众一心,怎可稍挫即心灰意冷?”

李悔道:“总要尽人事而知天命,只不过明室当事人不争气,那也是证明气数已经尽了!”

鱼得水唱然道:“这些小股拥护的武力要是有一位有力人士统一指挥,那就不可忽视了。”

李悔道:“可惜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鱼得水道:“本来多尔衮乍闻报告,尚有这么多反抗势力在各地崛起,颇为吃惊呢!但降臣洪承畴出主意,且称这些小股势力各自为战,不足不虑,可各个击破,而现在……”

李悔道:“真的是被各个击破,消灭太平了!”

这工夫他们忽然听到后院中传来了斥喝声。

这声音对李悔及鱼得水来说,可说太熟了。

这二人一个像李双喜的口音,他们是住在这客栈的偏院中。

另一个像是“白袍老祖”麦高的声音。

只闻麦高道:“浑帐!你要来见为师的,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来见,却鬼鬼祟祟地在窗外窥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