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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但是恩师自己却是放不开,一直对将萧问天师兄逐出门墙而追悔莫及。我跟随师傅学艺十年,终于剑法大成,师傅却也因终日郁郁寡欢而生命垂危。临死前,师傅告诉我:我的武功已经超越了萧问天,逍遥门自此传给我,同时叫我回中原报家仇和寻回萧问天重返师门。”

独孤求赐问道:“贵门既然主张潇洒度世,逍遥生活,为何你师傅又要让你下山复仇呢?”

白暮非叹了一口气说:“师傅至死方才醒悟,告戒我:一生求逍遥却不得真逍遥。所以要我不必为世俗为门规所困,心中如何想便要如何做。若是萧问天自己不愿返回师门便罢,若是因江湖俗事而扰不能返回师门,就要我竭尽所能助他,不要堕了逍遥门的名头。”

“白兄您的师傅还是对名誉过于执着。”昔少叹了一口气说。

白暮非似是没有听到昔少的话,接着说:“我下山后,手刃了仇人,然后寻找萧问天的下落,却得到了萧问天合门被西门无恨所杀的消息,所以我认为西门无恨严重打击了我逍遥门的声誉,所以三年来我仗剑江湖,快意恩仇,换来了一个凤栖梧桐的称号。”

独孤求赐摇了摇头说:“白兄虽是逍遥门主,怕是亦难得到真逍遥的境界。”

白暮非笑着打断独孤求赐说:“求赐兄弟先莫讨论,且听昔少郑少说完。”

昔少看了看郑少,问道:“郑兄,你先还是我先?”

郑少笑了笑说:“我先吧!我爹郑傲本是中原一个独行侠客,非正非邪,只是自己看不过眼的事情便出手制止。但是我爹后来因为和日月神教的圣女也就是我娘而不为正邪两道所容。后来我娘生我后不及一个月便被日月神教所杀,我爹带着刚满月的我,却遭到黑白两道的追杀。我爹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带我逃到了夷洲。在我十岁那年,我爹旧伤复发,再加上心情郁结,终于不治而亡。留下遗命:让我学会家传武艺后,到中原灭尽魔教以及参与围追他的正派人士。所以我二十岁踏入中原后,但遇参与围剿我爹娘的江湖中人,便是追上一年也必是杀之而后快。所以不久别人就送我一个绝情公子的称号。”

昔少笑了笑,拍了拍郑少的肩膀。

郑少不好意思地说:“自从遇见昔少,并经昔少介绍认识了十三少和陵少后,我便不再胡乱杀人。这次听到昔少说来助独孤剑庄诛杀灭神教主西门无恨后,我立即要求同来主要是为了报恩。”

“报恩?”独孤求赐大吃一惊。

“是!当年我爹并没有想到逃往夷洲,而是一心想逃往大漠,但是跑到九江时我爹已经奄奄一息,只好带我跳江自尽。却被当时从湖南君山返回剑庄的独孤青衣大侠救回剑庄,帮我父亲疗好伤后。告诉我父亲,带着孩子最好还是去夷洲,并且亲自摇船将我爹和我送到大海,指点了夷洲方向,这才自己徒步赶回剑庄。”

独孤求赐听到提及先父,不由得心中一酸。

但是郑丰没有看见,接着说:“我爹摇船到了福建,本想补充点水粮再过海,却遇见日月神教教主,几个回合下来我爹又受了伤,只好拼死击伤魔教教主,带我立即过海前往夷洲。后来,我爹还念念不忘独孤青衣大侠的大恩。但是我刚到中土就听闻了独孤大侠的死讯,所以不免连西门无恨一起恨上了。”

独孤求赐心中难受,本拟不在听下去,却又不好扫了大家的兴,只好催促昔少快讲,希望籍此转移大家的话题。

在大家的催促下,昔少喝了一口茶,这才开始说开了:“在下的故事没有各位这么曲折。我从小出生在福建梦家,但是我这辈子似乎跟女人有缘。小时侯抓周我连抓三次胭脂盒,气得我老爹将胭脂盒收了,我又连抓三次铜镜。呵呵,好在我自小悟性不错,学什么功夫都是一点便通,但是我没有大的志向,练好武功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将来保护我的女人。自从十二岁第一次逛妓院开始,我就拼命地学习诗词歌赋,以便取悦青楼的歌妓。我爹实在气不过,让我去辽东拜访一个本家远房叔父,我无奈,只好告别红颜知己,去了辽东。这一去就是三年,回来后我第一时间跑去妓院,却发现我的红颜知己正在和一个灰衣男子缠绵。”

大家不禁哑然失笑。

但是昔少丝毫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她本是一个妓女,我不会怪她。所以我把满腔仇恨发泄到哪个灰衣人身上。但是哪个灰衣人武功也确是了得,缠绵中受了我一掌一扇居然还能逃脱。后来,灰衣人率众到我家中闹事,我方知他是灭神教福建分舵舵主。我爹自然是大怒,打退灭神教后立即将我逐出梦家大门。离开梦家后,我更是留连于各处的妓院青楼,而我因一个妓女而与灭神教开战又被逐出门墙的事情却在江湖上传开了。嘿嘿,大家就叫我多情公子了。但是灭神教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昔少的话让其他三个人面面相觑,想不到昔少会因为如此小事而与灭神教势不两立。但是谁也没有笑他,反而为他浮了一大白,这才是真男儿本色。

大家都说,天色也已经微亮,远处还有阵阵鸡鸣声传来。

但是四人丝毫不显困态。

独孤求赐笑道:“三位兄台,今夜畅叙一夜,甚是畅快,偶得一词,请三位兄台雅正。”

“哦!快快道来!”

“我等一起参详参详!”

独孤求赐当下不语,提笔写道:

“惜一宿畅谈互倾心,同是江湖人。

笑看武林事,恩也寥寥,仇也寥寥。

扇合剑收情灭,再无悲欢愁。

举首观早日,蓬勃又一朝。

闻鸡起舞依旧,执剑问青天,快意恩仇。

看江湖儿郎,舔尽刀头血。

最恨难得锦瑟帐,总将儿女私情抛。

若得闲,弃剑封刀,书海弄潮。”

“好好!好一个八声甘州,我为此词浮一大白。”白暮非笑着说道,举起茶杯,竟是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郑少亦是鼓掌,摇头念道:“若得闲,弃剑封刀,书海弄潮。好一个书海弄潮。”

昔少从腰间抽出折扇,有节奏地敲在手上,竟是合着拍子唱了开来:“惜一宿畅谈互倾心,同是江湖人。笑看武林事,恩也寥寥,仇也寥寥。……”

白暮非、郑丰、独孤求赐各各找了一本书,竟是也敲着拍子,和着梦昔唱了开来。

“闻鸡起舞依旧,执剑问青天,快意恩仇。看江湖儿郎,舔尽刀头血。最恨难得锦瑟帐,总将儿女私情抛。……”

四人唱了一遍又一遍,这那里是四个江湖豪客,分明是四个癫狂书生嘛……

……

第五十章:武林客栈!

五十、客栈老板。

那夜过后,昔少将三人不约而同给独孤求赐取了一个叫“天穆公子”的名号告诉萧楚楚后,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萧楚楚就将这个消息传得整个剑庄都是。虽然剑庄不是很大,但是萧楚楚却传得似是独孤求赐刚出道就有了这个名号,做到这一点也的确是不容易。

更令昔少、郑少和白暮非头大的是:萧楚楚竟是不停地缠着四人给她和独孤求踹取名号,甚至连不会武功的库依大嫂也要逼四人给取名号。独孤求赐实在是禁受不了萧楚楚的软磨硬泡,只好奔到庄门去传授岳子风和卫天行独孤九剑去了。

岳子风和卫天行虽不是愚鲁之辈,但是毕竟都已经是年近四十的人了,独孤九剑又是博大精深,虽然道理只有直刺这么一招,但是真气运转以及有招化无招却是晦涩难懂。独孤求赐讲解了半天,又反复演练了良久,但是岳子风和卫天行两人的剑招还是招归招、式归式,虽然招与招之间两人都力求圆滑,但是牵强附会的痕迹实在是过于明显。

独孤求赐正在气苦之间,远远瞅见一辆华丽的马车正朝独孤剑庄缓缓行来。于是也顾不上传剑,远远盯着马车,静候马车的到来。

果然,华丽的马车走到剑庄台阶下时,便停了下来。一个胖胖的中年人跳下马车,然后又揭开车厢的布帘,扶着一个美艳少妇下了马车。

待到中年人转过身来,独孤求赐不禁大吃了一惊,三步并做两步跳下台阶,迎向了从马车下来的两人。胖胖的中年人见独孤求赐冲下来,当下也不说话,只是携着美妇,笑眯眯地站在那里等独孤求赐。

独孤求赐草草行了一礼,吃惊地问道:“咦!这不是武林客栈的……”

华服中年人不待独孤求赐说完,便笑着打断独孤求赐说:“不错!在下正是武林客栈老板,你们独孤家三兄弟都曾先后到我客栈里住过。”

“那不知老板不远千里来我独孤剑庄何事?我想应该不是我们兄弟三个欠了你们的房钱没给吧?”独孤求赐心想:能在武当山下开一间客栈专门招待武林中人,背景定不寻常,难道他们是西门无恨的人?

客栈老板似乎没有听到独孤求赐的话,脸上笑容不变,答非所问地说:“哈哈!说笑了!”然后指着自己旁边的美妇介绍说,“这是拙荆金锦瑟,在下唐经风!”

独孤求赐听得客栈老板介绍便仔细打量了一下少妇。这少妇确实美得了得: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丹凤眼、柳叶眉、樱桃小口,穿一套紫色长裙、系一根紧身束腰带,玲珑身材,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面色如白玉凝脂,吹弹得破……(省略300字,详见《洛神赋》)。如此美女,如果客栈老板没有事先介绍是他的夫人,独孤求赐一定会以为是他的女儿而不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