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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是呀,但我总有权力知道自己的丈夫的工作情形吧?无知造就恐惧,你希望我每一天为你担心受怕,却不明白为什么吗?”她瞟给他爱娇的一瞥。

东方磊竟然在这种撒娇下愣住了,被电了一下下。可悲的男人,死不吃硬,却逃不过软性的吃定。

“你应该给我足够的信任,别当我一出门就会死去,没那么夸张。”他的口气不再坚决。

“我绝对有十足的信心去相信你。但身为一个妇道人家──你的妻子,你不该体谅我们因爱而衍生的关心吗?我好爱你的。”

东方磊,不可思议的,面孔霎时红得像关公,既想偷笑,又有些尴尬,但又非常地志得意满,犹如一只被灌足老酒的青蛙,只差没有“呱呱”叫了。

男人哪……

“你真的不能、不愿告诉我一点点内情吗?”莲吟近身搂住他,很媚地问著。嘿嘿,樱子的指导挺有效的,电视上演的也没有骗人。

“呃,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只有一点,因为你会害怕。”他搂著她往书房走,其实最想去的地方是卧房。

走著走著,得意万分之时,突然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似乎擦完了那一堆碗──他这个老婆可真是厉害。

也许,他可以学著去爱上这个小妮子。爱情──挺不错的字眼哦!



结束了今天的课程,走出校园,正等著她的,可不是东方磊,而是憔悴的冈田樱子。

“樱子?”

莲吟快步奔向好友。向来神采飞扬的女子,才数日不见,怎么可能奇$%^书*(网!&*$收集整理瞬间凋零成这样?

“有空吗?我想与你聊一聊。”

“嗯。”她点头,立即上了樱子的车。也注意到今日并没有殷勤的司机随伺一旁,是樱子自己开的车。随口问了一句:“矶氏兄弟没有跟来?”

“他们?”她冷笑:“正忙著呢!没空奉承我。”

那种狠绝的口气令莲吟没再细问。会不会,樱子憔悴的原因是来自他们?

自从东方磊回来后,她便没再与矶裕司见过面。是通过几次电话,但没接受他的邀请,久了,不知是他本身有事,还是其它,就没见过了。甚少联络。

又因东方磊即将回美国,她除了上课外,全部时间都留给丈夫,让两人的感情得以更扎实深刻;也没有空闲时间与老朋友相聚,才会不明白朋友的近况,想来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车行到市郊的一幢餐馆,美轮美奂的欧式建材,以昂贵精致而闻名;当然,也隶属冈田家的资产。

樱子在侍者的领行下,带莲吟进入一间隐密的包厢,包厢的一面墙经特殊建材处理,得以将花园的美景尽收眼内,而外头的人看来,却只是一面砖墙而已;十足具有隐私性。

连灌了好几口茶,若是酒的话,只怕会给呛得冒烟了。樱子瞪大她充满血丝的眼,看著沉默的好友,久久,倒也忍不住笑了。

“怎么不问我了呢?”

“给你充分准备的时间,你自会说的,否则何必大老远地载我来?”

冈田樱子嘘了口气:

“老朋友。”不愧知交了十来年。

“矶氏兄弟呢?”

“正等著接收我家企业。”樱子笑著。冷淡的口气是发泄过后的低调,了无生气的。

“怎么会?”莲吟讶异事情急转直下。她看得出来矶晃司对樱子是真正情有独锺的。

“有比娶到我顺便得到冈田企业更好的管道,他哪有不利用的道理?我还呆呆地以为他当真有些喜欢我呢!毕竟我们自幼相处到今天。可惜呀,古人不早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对他其实是陌生的。”樱子又狠狠灌了两杯茶,这回终于呛到了。猛咳不休。

“怎么回事?”

樱子看向外头,笑了笑,不失洒脱本色:

“矶家算是我父亲提拔起来的,三十几年下来,手上握了不少股票,俨然成为第二大股东。矶之介是个有野心的人,但我们一直认为既然他为冈田家一手所栽培,理应不会有他心,何况他自己也建立了公司,算是经营得很出色了。没想到,他野心大到想并吞冈田企业,相信他一定计画很久了,上个星期,我父亲被栽赃了一起公款私用的罪,一百亿元的亏空公款,被查出流落在父亲户头中,那一笔周转金是用来支付一笔钜大工程的尾款,如今一团乱的状况,公司也有倒闭之虞,父亲暂无力去管存款的来向,急欲提出归还公司,不料那笔钱不翼而飞,而矶之介适时提出这笔钱来援助,吸纳了更多股票。目前父亲总裁的位置即将不保外,也可能被抓去坐牢,度过余生。这是一个有计画的陷害,矶之介甚至不介意让我们知道是他搞的鬼。如今我爸被收押禁见,而他正被股东拱著准备登上冈田企业董事长宝座。”

莲吟讶异得张大嘴。

“怎么会这样?那么矶晃司他们兄弟是帮凶吗?”

“我不知道,他们兄弟出国了。”她冷笑。不管有没有参与其中,她与矶家已是誓不两立了。

“那,伯父的官司呢?如果他真的遭人陷害,法律会还他公道的。”

“原本是的,但矶家找来了一个名律师,打了十几年官司从未输过的律师,有了他,稳操胜算。”她别有深意地看莲吟。

令她心中有了答案,脱口问:

“是──东方磊?”

“他们非常得意的说是。”

“但,不可能呀!东方磊不会在被人威迫之际还去当他人的律师,何况他后天就要回美国了,哪有空去打这场官司?”莲吟又深思道:“何况,如果矶之介调查过我,必然知道我与你的关系,怎么会笃定以为他会去帮他们呢?”



樱子的背挺直了,又问:

“威迫?怎么回事?”

莲吟把上回遇到枪手的事源本地告知,然后才想著:他们凭什么以为东方磊会帮他们?

“还是,他们手上握有把柄足以胁迫他?例如你与小丹芙的生命安全?”樱子跳了起来。

莲吟反倒不担心,安慰道:

“不会的,即使当真有,难道我们母女会任他们宰割吗?而且你该知道我老公身分特殊。”

樱子不减忧虑,为最糟的可能性而心急不已。

“我不知道你丈夫还有什么特别的身分,即使是黑道人物也罢!他在日本,总也只是一个人而已,什么也仗势不得的,你别太天真。”

“等著看吧!这件事,如果磊愿意插手,轮不到事情演变到上法庭的。”

莲吟迳自胸有成竹地笑了。没有理会樱子不以为然的心急表情。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呢!她端起茶,悠然自得地想著。

只是,那矶氏兄弟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与其父狼狈为奸的人种呀,人格上天性的正直是装不出来的。那么,这件事情中,他们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可惜的,无论如何,经过这样的事,樱子与矶晃司是很难有结果了。

“野心”是颗可怕的毒瘤,在心田扎了根,只会愈长愈大,终究不可收拾,而转为无药可治的癌,与生命共存一体,至死方休。这种非分的妄想,将人类同化为禽兽之林,却难有觉悟。

如此一来,“野心”可能是“人性”最大的挑战了!不过,也因为世上什么人都有,地球上的生老病死才会显得缤纷多采,人类的历史才显得有看头、有轮替;朝代更迭,一篇篇的辉煌,实际看来也都是野心的结晶,只是,最下等的野心显得没品多了。矶之介便是此中案例。

而她的丈夫,东方磊,号称“死神”,秉持著自身的信仰去守护他的正义,破除最下等的野心,他断然是不能称好人的;毕竟沾了血腥就是罪愆。但,总要有人去做那种事。她呢,就只好嫁夫随夫地保护好自己了。

妻子不会是丈夫的包袱,她一定要让东方磊明白这一点。

※  ※  ※

很快的,古泉莲吟有了证实自己的机会。

事情的发生,老实说还真是戏剧化,毫不逊色于电影中的警匪片。不过,由于事件是发生在日本,不妨想像成“城市猎人”中的场景──美丽的被害人走在街上,被盯哨许久的车子拦截住,走出数个穿西装打领带、戴墨镜的孔武有力男子──日本人真有职业道德,连当个瘪三也一丝不苟。二话不说,当街掳人就走,飞车而去。

这几乎已成了一种必然公式,没创意得很。莲吟看了好生失望。

事情发生于她接女儿准备回家的途中,所以,理所当然的,小丹芙也成了小小肉票之一。

比力气,女人当然不是男人的对手,可以说她是在这种认知之下,没有挣扎地被架走。

要说表现得很合作,未免太没面子,只能解释为──理性的抗议!不开口、不妥协、不求饶,三不政策表达了坚硬不屈的风骨。

既然被掳了,那就不妨以平常心看待,顺便瞧瞧绑架她们母女的指使者。不会是矶之介吧?她倒想看看他长得什么样,可以恩将仇报,欲置冈田家于死地?虽说商场诡谲,不是她一介女子可以看透,吃人不吐骨血的事也不是史上第一桩,但“有幸”参与其中,总会有较深刻的感受。

如果她与东方磊的日本之行,可以称之为蜜月的话,那这个事件,无疑是场刺激的压轴戏,为平淡的生活加了点辛辣佐料。要是没嫁给他的话,终其一生恐怕没机会见到这种阵仗了;她要好好的“惜福”。

很快的,她们母女被带到一幢大楼的地下室,看来是个囤积货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