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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并且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听到后边,几乎什么都听不清楚,唯独能够听清他嘴里不断的发出“水”字的音来。

最后,杜风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抱着肚子,笑弯了腰。(奇书网-Www.Qisuu.Com)

这“许浑千首湿”还真不是浪得虚名,搞得杜风不禁大喊一声,“好哇,好哇,果然是吟的一首好‘湿’!难怪有人说,吟一首诗不难,难得是‘淫一被子湿’!”

想起了这个笑话,由不得杜风不笑得四仰八叉的!

到了再晚些的时候,大概那些士子也都要睡觉了,毕竟已经挺晚的了,古代人又一向信奉早睡早起,动辄还要来个闻鸡起舞什么的。可是杜牧和许浑还在屋里发着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那些士子就有些受不了了。

杜风这边是不知道,可是在那些士子的房间里,就折腾开了。

基本上都是不满的,“搞什么呀,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有的想要息事宁人的,就说,“算了算了,这种才名在外的人,偶尔发发疯,也是正常的!”

可是立刻就有人反驳,“才子怎么了?才子就能打扰别人睡觉么?原本就搞得这里跟个大车店似的了,现在还鬼哭狼嚎的,谁受得了啊?”

那边又有人说了,“没办法,谁叫人家是艺术家呢?”

这话一说,众人都崩溃了,含着眼泪,看着说话的那个人。最终,他们的忍受力终于被逼迫到了极限,再也受不了了,就一个个拿出平时吃饭的饭盆或者洗脸用的脸盆,甚至还有端着夜壶的,一个个敲着打着就走到了院子里。一时之间人声鼎沸,比白天还热闹。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自命风流的家伙,唱着小曲,或者吟诵自己近日所做的诗歌。更有甚者,居然唱起了著名的《十八摸》,最后居然带动了所有人的情绪,一起开始搞了个男声大合唱……

门外有一队侍卫经过,其中一人听到这里吵吵嚷嚷的,就想上前敲门。可是侍卫长立刻拦住了他,“不可不可,这里边据说现在住着的都是明年参加科考的士子,说不得以后谁就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到时候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之前那个想去敲门的侍卫一想,也对,别说这么多士子,单单是那个杜牧,他们也惹不起,还是省点儿事情吧。反正只要他们不出门,爱怎么闹也没人管的了。

就这样,安仁坊附近这一夜过后,第二天出门的人都顶着黑眼圈,就好像这片闹灾了一样!那些街坊邻居从此以后再看到杜府出来的任何人,都是一副敬畏的表情!

第一卷  寄人篱下  第十四章【痛并快乐着!】

第十四章【痛并快乐着!】

有许浑的日子一直都很开心。

这是杜风总结出来的一个答案。

其实用不着他总结,杜牧早就知道了。早在年初许浑来的那段日子,他就很清楚的知道了。不但知道,而且在三天之内就让许浑清洁溜溜了,最后还是杜牧又卖了一处房产,才凑了点儿钱给他回江南。对于杜牧而言,许浑的到来总是痛并快乐着。

快乐是因为许浑总能给他带来一小段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痛是因为这段幸福生活过后一般就是拆房子卖地收场。每次看到自己的房产又少了一处,杜牧就会由衷的感到心痛。他也曾在许浑走后的一个夜晚,对着漫天的露水长叹,“听人说懂得花钱的人才懂得如何赚钱,可是为什么我如此懂得花钱却从地主变成了小业主呢?”

杜风却是刚刚才知道,因为他等到第二天杜牧和许浑酒醒了之后,看到他们虽然依旧直嚷嚷头疼,但却义无反顾的决定晚上要抱病去墨香楼狎妓。

“这样不好吧?除非你们打算找小月姑娘!”

杜风一句简单的话,让杜牧和许浑如梦初醒,似乎对于一家青楼太熟悉了也不好,因为那样的话,每次去了那家之后就只能找那一位姑娘,想找其他的就该考虑考虑是不是会得不偿失了。

最终许浑非常大气的挥了挥衣袖,毅然决定,“我们不去墨香楼,直接奔怡红院!”

杜牧很严肃的否决了许浑的提议,他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失败的决定,“怡红院档次太低了吧?那儿最年轻的姑娘都快三十了。我觉得潇湘馆要好些,那儿有位湘裙姑娘也是不错的,听说是湖广人氏。”

许浑一向很豪爽,这从他掏银子的姿势就可见一斑,“行,我无所谓的!”

“不行!”杜风突然说了一句话,让杜牧和许浑大惊失色。

“为什么?”他们俩在这样的时候总是特别的有默契。

“因为,今天少爷还要练棋……”

原来是这个……

杜牧听到原来是这件事,他松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拿了棋盘,摆好之后,坐在一端,“昨天上了你的当,该当你让我一先才是!”

杜风颇有些倨傲的点了点头,把白棋推到了杜牧手边,“那就请少爷先行!”

下棋的过程中,杜牧和许浑一直在不断的询问杜风问题,可是杜风还是很快的就让杜牧输掉了第一盘。

第二盘开始的时候,杜牧又开始问问题了,“子游,你为什么非要抓着我下棋啊?这种东西,原本就是用来陶冶性情的,如果强求,反倒是舍本求末了啊。”

杜风头也不抬,看都不看杜牧一眼,在边上跳了一个大飞,“小的看少爷最近一直在研究兵书,而围棋之中杀戮甚多,对于理解兵书有相当大的好处。”杜风当然不可能说实话,因为撒谎通常会带来一连串的问题,可是说实话往往会导致问题更多。

没等杜牧来得及继续问问题,许浑忍不住又问,“昨天晚上,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小月姑娘何时走的,冯小姐呢?她又是何时走的?后来我们俩为什么会回到自己房间里的?特别是醒来之后牧之兄的脚为什么会翘在我的脸上?刚才我留意了一下,侧厅里一片狼藉,昨晚不会有人在这里打架闹事了吧?”

这些问题许浑少说也问了五六遍了,杜风一直没搭理他。

可是当他一连串的问了出来之后,杜风终于忍不住了,差点儿就没把棋盘掀掉,“许公子,我知道您问题很多,可是,你能不能一条一条的问,你这么一连串的问出来,我是回答你哪一个问题呢?”

许浑很委屈,被杜风一阵抢白,他沮丧着脸说,“我刚才就是一条一条问的,可是你不理我。”

“我非要回答么?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不清楚?至于小月姑娘和冯小姐什么时候回去的,跟你有关系么?我们家少爷都没问,你那么关心干嘛?你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戏啊?”

“我没有打算怎么样啊,就是随便问问,关心一下么!”

杜风眼睛一瞪,“关心也不行!好了好了,不要打扰我和少爷下棋,这说不得关系到他以后的前途问题呢!”

“前途?为什么会关系到前途?”杜牧愣住了。

杜风也自觉失言,但是话已经说出了口,也只能对杜牧挤挤眼睛,希望杜牧理解为他是在故意糊弄许浑。好在杜牧还真的就这么以为了,于是也没追问下去,继续下棋。

第二盘自然结束的还是很快,这个时候杜风已经不藏私了,他只是希望能够让杜牧尽快的领悟出围棋上的一些妙手。并且,杜风在刻意的将二十一世纪的一些流行的棋谱灌输给杜牧,他可不想把那些谱都画出来交给杜牧,虽然也许那样对杜牧的帮助更大,但是那样一来就势必很难解释。杜风一贯不是个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的人!

不过这样的下法杜牧就很郁闷了,许浑倒是在旁边跃跃欲试,好像很想跟杜风过过招似的。

杜风看了看,觉得也许让杜牧在一旁观摩一下也有好处,旁观者清,可能反倒能够领悟到更多的东西。

于是杜风便笑着说到,“许公子是不是有兴趣跟小的下一盘?”

许浑看了看杜风,又看看杜牧,杜牧自然是巴不得,立刻离开自己的椅子,“用晦来吧,我正好在一旁观战。”

许浑这才毫不犹豫的挪动了他的屁股,坐在了杜风的对面。

杜风跟许浑下起来的时候,就不像刚才那样不留情面了,而是如同前一日跟杜牧下第一盘棋的时候那样,经常的故意出个昏招,目的自然是为了延长棋局,让杜牧能够有效的看清楚一开始的布局,中盘的剿杀,以及官子阶段的收官。

不过,比较让许浑感到郁闷的是,每次杜风点昏招之前,都会事先声明,“我这招是故意点的错子啊,本来点在这里……”他用手比划一下,“大约十数手之后就能有五六路的优势了……”

最终这盘棋下了足有一个多时辰,直到天色擦黑,才收官完毕。饶是杜风如此相让,最终还是赢了两路,这让许浑很是难过。

“难道我的棋艺真的这么差劲么?”在前往潇湘馆的路上,许浑还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

杜牧微笑着拍了拍许浑的肩膀,“用晦不要如此,我看子游的棋力至少已经相当于一个国手了,普通的棋侍诏兴许都不是他的对手。”

其实杜风自己很明白,他之前是业余五段,而唐朝的时候,大概一个国手也就是业余四五段的棋力,所以在正常情况下,他的棋力是不会输给任何一个棋侍诏的,充其量在伯仲之间。不过若是遇见了王逢或者是王积薪这样的变态,也许还会略逊半筹,但是大抵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等到走进潇湘馆的时候,杜风想了想,还是跟杜牧小声的说了一句,“少爷,如果按照我的训练计划,正常在一年之内,普通的棋侍诏也就能跟你下个平手了,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从我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