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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你想要个什么地方的身份?”

“不瞒沈大哥说,小弟原本祖上也算是望族,只是弟祖一支,日渐衰败,到家严已然是破败不堪……唉……”杜风说到这儿摇了摇头,叹口气又接着说:“若是让小弟续上祖谱反倒是惶然了,日后能飞黄腾达便罢,如若不能,反倒与祖上脸上无光。沈大哥随意吧,只要能给小弟安插个身份,其祖上渊源自是越简单越好,唯一一点,便是让人家查无可查,这样日后行起事来就要方便的多了!”

这,就是杜风一直没肯让杜牧帮他求人落下户籍的原因,无论杜牧怎么弄,怕都是免不了被套上杜氏一族的后人之名,而杜氏一门,即便再如何衰败的,恐怕真要细究起来,都能查出源头。杜风是想要在朝廷里有些作为的,这就免不了总会有些政敌,若是在身份上给人落了把柄,这欺君之罪,可就不是那么好玩儿的了。所以,杜风一直在想办法看看自己是否能够找到其他的门路去安排一个身份。这次沈巨提出来了,他也就顺杆向上,由得沈巨去安排。虽然沈巨这头也未见得多稳妥,但是无论如何,总比让杜牧安排要稳当的多。至少按照杜风现在说的意思,找个查无可查的家族安插进去,想必凭沈巨的能力,一定能找到个由于这些年的战乱死光光的家族,比如某地乡下的“杜家村”之类,在一场战事之中,村民死的死逃的逃,总之是无可考据了,然后杜风的身份就落在那里头,随意编造一些,也就能够安排了。无论如何,沈巨总是进不了官场的,即便日后有人在这个上面找杜风的弊病,杜风也总能仗着“皇恩浩荡”(关于日后讨得皇上的欢心,杜风还是有些把握的),而自己的政敌总是拿不出实据,充其量是个怀疑的态度,这样的话,至少就减去了许多阴沟里翻船的机会。

总之一点,杜风要将危险系数化为最低,这便是杜牧说要帮他安排个身份他一直没敢同意的原因。特别是杜牧如果要安排,一定是在长安城……那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四方城内,想要查出点儿问题来,实在是太过于容易了。

沈巨听了杜风的话自然是频频点头,他也觉得杜风的这种考虑是最为恰当的。的确,这种事情上不出事儿就最好,出了事儿在多数人那儿也没什么,可是,如果换做一个很显然想要入朝为官的人,那可就是真正的弄得不好要杀头的罪过了。

“贤弟考虑的极是,你放心吧,老哥哥我会寻个战乱之地,抑或不毛之僵,总之包你除了我之外,不会有人再知道这件事就是了……”

杜风满意的笑了,连忙起身冲着沈巨深深的一揖到底:“多谢沈大哥再造之恩……”这话说的有点儿过,不过在听者的耳朵里,还是很受用的。

“贤弟客气了……”沈巨连忙伸出手,将杜风扶起。

重新坐下之后,两人又客套了几句,杜风见沈巨的口气有些开始吞吐,便笑着说到:“沈大哥,小弟日前年龄尚幼,有些事情还未能放手去做。大哥若是将小弟身份安排妥当,也不用着急将这些物件给我,待到合适之时,小弟自然会找到大哥去取。这二年,我想我还是先呆在我家少爷身边,一来还他知遇之恩,二来么,少爷毕竟是三朝宰相之孙,这人面方面……呵呵……”

沈巨心领神会,他何尝不明白杜风这是在暗示他,杜风还要跟着杜牧一段时间,报恩不报恩就两说了,必然能够结识一些权贵之人。待到日后,怕是都有安排以及用处。而且,杜风之所以着重提到“人面”这个词,无非也就是向沈巨暗示,若是日后他能够在朝为官,等于也就是给沈巨在朝廷里增加了一个“人面”,这,就是互利互惠的事情了!

“呵呵,贤弟果然是有鸿鹄之志之人,我就是说么,若贤弟高才,岂能长久屈尊于他人之下,啊?哈哈!!”

这一老一少两个都是狡猾之人,相互对视着,很多东西就在心里形成了默契。沈巨也慢慢的明白了,杜风刚才的关于说他丝绸方面的事情恐怕不能成事了,基本上是有了足够的把握。

沈巨想着,如此看来,倒是要更加小心些从事了,只是他心里还在犯糊涂,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把握,居然就能够彻底的阻挡他进入这个领域。

这是沈巨没有办法弥补的,毕竟飞钱这个东西在唐朝的时候还未大范围流行,那个时代的人恐怕想破了脑袋也很难想出这样的一个方式。所以说倒也不是杜风有多大的本事,只是仗着对于历史进程的了解更多,所以利用了相对比较现代化的方式去解决那个时代的问题罢了。

两人又聊了会儿,沈巨本打算留杜风吃晚饭的,但是杜风借口说杜牧还在等着他,直接告辞了。沈巨也没有多留他,只是说好过几天两人再碰碰,就此别过……

第一卷  寄人篱下  第五十一章【恼人的秋风】

第五十一章【恼人的秋风】

回到润州之后,杜风和杜牧又谈了谈关于沈巨的事情。杜风当然不会告诉杜牧自己去找了沈巨,只是说在扬州治所跟那些官员把大概的事情说清楚之后,就顺道儿在扬州城里转了转,看了看扬州城的秋景。

关于正事儿的话题已经告一段落了,杜牧又开始兴致勃勃的询问杜风:“你在扬州逛了哪些地方?怡红院、翠香楼那些地方你有没有去看看?来了新姑娘没有?有没有听说有什么色艺双绝的?”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杜风苦不堪言。

一来他并不知道这些信息,因为他实际上哪儿也没逛。二来即便他逛了他也不会去逛什么怡红院、翠香楼,他又不是杜牧!

“少爷,你有见过一个书僮大摇大摆的去逛青楼喝花酒的么?”

杜牧稍愣,随即恍然大悟,知道这是杜风在挤兑他玩儿,于是摸了摸脑袋:“呃……这个,是我问错了问题……”

“问错了什么问题啊?”这主仆二人正说着,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随着话音刚落,进来的当然就是冯鹤娘。她这两天在润州可算是呆的很郁闷,头一天还好,还有个李小语陪着她,可是今儿李小语也没来,而杜牧和杜风一大清早就出门了,天都黑了才回来,一回来就钻进书房里窃窃私语。知道的是他们在讨论正事儿,不知道的,真不晓得该怎么去想他们俩……也幸亏在那个年代什么龙阳之好断袖之癖还相当的少见,否则非要被人怀疑不可。

冯鹤娘进来之后,杜牧和杜风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缄默,相互看了一眼,又一起将目光挪开,在屋内转悠。

“你们俩倒是说话呀,刚才不是说的挺热闹,怎么我一进来就不说话了?”


杜牧一摊双手:“说完了……”

冯鹤娘将征询的眼光看向杜风,杜风无比诚恳相当老实的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前所未见的真诚:“真的说完了……”

“那刚才他说什么问错人了是什么意思?”冯鹤娘当然知道这俩人没说实话,但是苦于揭穿也没什么证据,于是只能顺着刚才他们的话去顺藤摸瓜。

“哦,你问这个啊!刚才少爷是问我……”说到这儿,杜风刻意的拖了一个长音,看了看杜牧,杜牧脸上很紧张,紧张的几乎能拧出水来,杜风便笑着说:“少爷刚才问我,怎么回来的比他还晚,明明我是先跑出去了的,问我干嘛去了。我就回答说到扬州城里转了转……”这时,杜牧已经有点儿沮丧了,他没想到杜风居然会说实话,同时他心里又有点儿恨得牙痒痒的感觉,默默的祈祷他从未相信过的西方佛祖能够恰当的显灵,将杜风这小子的嘴给封住。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杜牧开始明白什么叫做临时抱佛脚了。不过,杜风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倒是让杜牧一颗已经悬到嗓子眼的心又重新的放了下去。杜风说:“然后他就问我在扬州城里转了些什么,问我扬州城的秋色是不是很好,若是好的话明后天得空请个假带着冯小姐您……哦,鹤娘,鹤娘你去扬州城玩玩。那儿跟这里虽然只是一江之隔,不过可比这里好玩多了……”

冯鹤娘意味深长的看了杜牧一眼,心想这个家伙怎么突然对自己好起来了:“那为什么又说问错了呢?”

杜风嘻嘻一笑,摊开双手,又摆出他那什么都不在乎的标志表情:“因为啊,我告诉少爷我不知道,我到扬州是去找一个拜占庭的老汉,我的烟叶用完了,去找他买点儿烟叶。”说着话,还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子,打开口儿之后送到冯鹤娘的面前:“你要不要来一根?我给你卷!”

冯鹤娘没好气的白了杜风一眼,伸手拨开:“我看你们这俩人啊,一个是不管有钱没钱就惦记着去找那些青楼女子,另一个是甭管饭吃得上吃不上还要去搞这个什么……烟叶?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杜风嘻嘻笑着,还真的从布袋子里弄出点儿烟叶来,用张纸卷巴卷巴,随嘴说了一句:“得了,我到门口儿吹着惬意的秋风抽烟去了,你们小俩口慢慢聊着吧!”

冯鹤娘闻言脸一红,心里又有点儿甜蜜的啐了杜风一口:“呸,你胡说八道什么?”

“切!难道你不想么?”杜风满脸的不屑,也不顾杜牧已经很尴尬了,自顾自的走出去了。

“小心秋风把你下巴吹下来,这个时候了还吹秋风!”不知道为什么,冯鹤娘只要跟杜风在一起就免不了要跟他斗斗嘴,就像是形成了习惯一般。

杜风也不以为意,还唱上了:“为什么一阵恼人的秋风,它把你的人我的情吹的一去无踪,为什么你就随着那秋风,没有说再见说珍重,没有留下姓和名……”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杜风听到冯鹤娘很是诧异的问杜牧:“他唱的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