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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有关虐杀狂杀害的那些人的材料也是如此。您知道吗,最好是亲眼看材料,这要比听别人说好一些。”

“那当然,”维克托·阿列克谢那维奇表示赞同,“收拾一下,回家吧,已经不早了。”

“好吧,”她顺从地收拾起文件,分别放到夹子里和抽屉里,“顺便问一声,您没派科罗特科夫去哪儿吧?”

“怎么回事儿?”戈尔杰耶夫警觉起来。

“他是个混蛋,他答应过今天送我回家,我的包儿很沉。可他自己不知跑哪儿去了。也许,我该等他一会儿?万一他回来了呢?”

“他不会回来的,”上校含糊地嘟哝着说,“明确地告诉你吧,他不会回来的,不要等他了。”

“太可惜了,”她叹了口气,“只能自己背着了。”

“你为什么不开车回去?你们有车,你驾驶技术也不错。”

“第一,列什卡更需要车,他呀,动不动就要去茹科夫斯基,不是去办公事,就是去看父母。”

“那第二呢?”

“第二,我不喜欢车,也害怕车,我的神经受不了。再说,我对汽车一点儿也不明白。甚至不知道车是怎么造的,如果半道儿坏了,我不会修理。我倒是更愿意坐公交车。公交车平稳,而我可以思考,咀嚼各种各样愚蠢的想法,要是走运的话,常常还有座位,能够阅读。”

“知道我跟你说什么了吗?亲爱的。你在装傻,还用华丽的词藻掩饰自己的懒惰。开汽车和料理汽车,这不容易,我赞同。可你不想劳动,你只想坐上地铁,让地铁送你回家。”

“就让地铁送我吧,”娜斯佳随和地附和着说,“谁让它是地铁呢!而您却只想批评我。”

他们一起走出办公室,向地铁方向走去。戈尔杰耶夫边走边想着心事儿,他的思绪常常回到米纳耶夫将军身上,老是思考着他与钦措夫之间的关系。只求科罗特科夫和谢卢亚诺夫能把事情办妥。米纳耶夫对侦查工作具有十分丰富的经验,对他进行跟踪可不容易,任何“尾巴”,他一下子就能看穿。要是被他察觉了,那可就离丢丑不远了。当然,到那时候,维克托·阿列克谢耶维奇是不会怪罪小伙子们的,他将承担一切责任,承受打击。只是,阿娜斯塔霞可别成为这场不明不自却很肮脏的角逐游戏的受害者。

17

这天,娜斯佳早早就起了床。今天早起并未使她产生那种近乎惊慌害怕的心情。因为这个季节天亮得相当早,早早醒来时也不那么令人难受,这是其一。再者,她要像往常一样,在伊斯梅洛夫公园与伊万·阿列克谢耶维奇·扎托奇内一起进行晨练。伊万·阿列克谢耶维奇是反有组织犯罪总局的局长。他们相识已经一年了,晨练也坚持了这么久。在进行晨练时,他们心情悠闲地说天说地,有时也讨论一些案件。娜斯佳知道,许多人都知道他们早上的这种晨练,有人还不怀好意地说三道四。但伊万·阿列克谢耶维奇劝她不必介意,要努力从种种传言中汲取有益的东西。

将军的儿子叫马克西姆,常常参加他们的晨练。小伙子想考内务部的院校,因此,努力锻炼身体,以便顺利通过体能入学考试。娜斯佳清楚地记得,在去年夏天时,马克西姆还是个身体不高、体格不健的毛头小子,他的体形也远远够不上完美。而现在,在父亲的严厉督促下,马克西姆已经锻炼成一个肌肉发达、体魄健壮的棒小伙。

“我听说了,科诺瓦洛夫想把您调到他那里去工作。”

在此之前,他们谈论的是别的话题,扎托奇内话题的转换是那么的突然,以至于娜斯佳一下子愣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是有这回事。”娜斯佳点点头。

“而您拒绝了。这很有意思,为什么?难道您不想在总局工作?莫非是您不喜欢科诺瓦洛夫本人?”

“我有别的原因。我很愿意在彼得罗夫卡工作,我也很喜欢戈尔杰耶夫。而最主要的,您已经知道,是对手很好。”

“我能同您订个君子协议吗?”扎托奇内问。

“那您就试试吧。”娜斯佳嫣然一笑。

“当您想离开戈尔杰耶夫的时候,首先要考虑到我这儿工作。我们说定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你答应一定要到我的反有组织犯罪总局来工作。我只是想让您首先考虑在我这儿工作,然后,再考虑别的建议。”

“您这么说,好像您认为有许多单位争着要我似的。除了科诺瓦洛夫,谁也没建议我调换工作。”

确实,她确实听科诺瓦洛夫说过这些话。并且,就是这么说的,只字不差。

“您让我去您哪儿,我又能干什么呢?伊万·阿列克谢耶维奇,团伙犯罪跟经济的关系太密切了,而我对经济一窍不通。我好像跟您说过,我讨厌经济方面的深奥道理。”

“我能证明您的想法是错误的。想听吗?只用十分钟。”

“嘿,您又要设法说服我了,说什么可以打开五本好书,掌握住所有的基本知识,然后,用一年的时间,细细品味。这些您都说过好多遍了,没意思。”

“能答应我十分钟吗?我用一包橙汁跟您打赌。”

“行,我听您说,我爱喝橙汁。”

“我也爱喝。并且,我相信,您肯定要为我买橙汁了。就这样,阿娜斯塔霞。我们反有组织犯罪总局,负责对通过走私毒品、贩卖军火和拐卖人口来谋取钱财的大的犯罪团伙进行处理。我们处理这类案件已经快一年了,但从我们所负责的案件来看,这点时间根本不算长,您也知道,一件团伙犯罪案需要多年的时间才能处理完。”

“那当然。”娜斯佳点了点头。

“这类团伙在许多州里设有联络转运站。这样的州有七个,要一个个地说吗?”

娜斯佳猛地停住脚步,转脸问扎托奇内:

“您没开玩笑?”

“绝对认真。怎么,让我说出来,还是不用说?”

“不用了,我相信您说的。看来,我插手你们的事务了?”

“在那里也有你们关心的东西,杀人案一宗接一宗嘛。您不必自责,您嘛,不知者不为过。”

“可科诺瓦洛夫,他!”娜斯佳懊丧地长叹一声,“怎么,他也不知道情况吗?我们把手伸向了你们正在开展侦查工作的地区,碍手碍脚,妨碍你们工作。我们给你们添什么乱子了没有?”

“暂时还没有,”扎托奇内微微一笑,“您也不要责怪谢苗诺维奇,我们历来总是右手不知道左手在干什么。再说,我们也没声张,说我们在这些地区开展工作。而事实本身是最令人感兴趣的,您没发现?假如您是在我这里工作,而不是在刑事侦查局,那么,您所调查的那一具具尸体,早就与我们追查的那些走私犯联系起来了。为了弄清您追查的那个臭名远扬的虐杀狂猖狂活动地区的情况,根本用不着懂得经济理论原理。一个卡敏斯卡娅就够了。怎么样,我赢得果汁了吗?”

“您要什么牌的?‘亚法’还是‘维姆比利丹’?”

“我要‘J-7’牌的。”

“您给了我致命的一击,伊万·阿列克谢耶维奇。您想,结果是:有人要利用虐杀狂案和多起凶杀案所形成的局面来制造丑闻,以达到更换护法机关所有领导人的目的,您看像不像这么回事儿?”

“像!至少在你们关于更换干部的材料中讲的就是这些。”

“您见到过这些材料?”

“我还读过,是从科诺瓦洛夫那里看到的。对了,这些材料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得了。”娜斯佳一挥手,“一切都白费了。我本指望通过分析干部的调动,清理出那个虐杀狂,从一切迹象看,这个恶棍并不在我们的工作人员中。我白白付出了那么多的劳动。伊万·阿列克谢耶维奇……”

“嗯?您有话要说?”

“没有,无稽之谈。”

“到底想说什么?”

“我已经说了,是无稽之谈。这是不可能的。”

“我真不明白您。您不是常跟我说不能那样推论吗?您不是一百遍地重复说,一切都是可能的吗?应该为这件事拿出个说法儿来。那么,您想说什么呢?”

“我想弄明白,前因是什么,后果又是什么。发生过重大谋杀案的地区已受到关注,丑闻也已经制造出来了,在这个借口下,一些领导被换掉了,换上了一些软弱无力的。随后,犯罪分子就会在这些地区建立自己的联络站。会是这样吗?”

“很可能。很像是这么一回事,无论怎么说,都像这么回事。”

“不会是相反的情况吗?”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扎托奇内停住脚步,转身对娜斯佳说:“我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

“假如这些地区在一开始就被人选中了,那情形会怎样呢?”

“您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呢?”

“您瞧,连您都不相信。”

“哎,娜斯佳,这很难让人相信。这已近乎幻想。选择一个适合于犯罪的地区,然后,就等待着那里是否会发生什么意外,以便制造出丑闻?这不可能。万一不发生意外呢?那样的话,就要等到头发白了。”

“伊万·阿列克谢耶维奇,您把人想得太好了,您是个浪漫主义者。”

“那您呢?”

“我顶多是个愤世嫉俗者。我确信,所有这些骇人听闻的犯罪行为,都是有人专门实施的。您知道吗?是蓄意的犯罪行为。这些犯罪行为是一个整体计划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