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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凤天南此来,也有秘密武器,就是铜棍中藏有巧妙机关的无影银针,和田归农仗宝刀之利一样,凤天南凭借暗器机关,也是大为风光一阵。

凤天南作恶在汤沛之前,也是要清算的对象。好歹凤天南是袁紫衣亲生父亲,她下不了手,不过凤天南恶有恶报,天网难逃,却死于汤沛之手,倒是为我们解决了一个难题。

十大奸雄上榜人物中,凤天南排名第十。

向问天:内心更为复杂

令狐冲无意间遇上了向问天,心中的那股不平的怨气正巧有了适宜的发泄机会,使他勇敢地站到了身处弱势的向问天这边。

令狐冲帮助向问天,全然不在乎对或错的理性判断,不在乎世俗道德规范的合拍与否,在心中不平之气的激荡中,他只听从自己的法则,只听从直觉和情感的指引。

向问天是否是魔教人物,这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令狐冲欣赏向问天的那种干云豪气,而且看见向问天为铁链所缚,顿有同病相怜之感,惺惺相惜之意。

不着一字,尽得风流。

向问天和令狐冲之间的这种看起来有些莫明其妙的友谊就这样建立起来了。

这种友谊,没有任何世俗利害关系在里面掺假,因而也就更纯粹和真实。

令狐冲拔剑相助,最后却是向问天反过来救了令狐冲。此一段文字,将向问天的豪侠粗放本色着力刻画了出来。

看向问天以寡敌众,危机四伏之际,全不把敌人放在眼里;

看他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对敌人绝不容情;

看他粗中有细,机变警惕,不是一味蛮干;

看他说过的话从不改口,有王霸之气;向问天实是一代枭雄豪杰。

《笑傲江湖》中“联手”一段文字,仿佛与《天龙八部》中萧峰大战聚贤庄一段有些相似,但区别又是显然,其一奇一正,一诡奇神秘,一爽朗磊落,一有惊无险,一气氛惨烈,读者可以细心体味。

向问天虽然给读者留下的印象不错,但他的内心更为复杂,能够作为任我行的副手,其实也是奸雄人物。

十大奸雄上榜人物中,向问天排名第九。

陈友谅:搞阴谋诡计没有好下场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历史往往就是这样。

《倚天屠龙记》中朱元璋最后成就一番霸业,而另外一个颇有影响力的人物陈友谅却只能承受失败的命运。

《倚天屠龙记》中,陈友谅大搞阴谋诡计,他在灵蛇岛欺骗金毛狮王谢逊,在丐帮中拨弄是非,后来又引诱了武当七侠宋远桥的儿子宋青书走上了斜路被陈友谅害死,陈友谅成了一个典型的野心家和阴谋家。

搞阴谋诡计的人总是没有什么好的下场,陈友谅虽然也是一个奸雄,但心术不正,气度上输了朱元璋很多,他的失败其实也是咎由自取。

所以在金庸的小说十大奸雄排行榜中,陈友谅只能排名第八。

方证与冲虚:权力斗争肯定有丑恶的一面

《笑傲江湖》中少林寺的掌门人方证大师和武当派的掌门人冲虚道长,金大侠显然是作为两个正面人物来写的,然而读者仔细读完全书,却不能不生出些许的疑问,感觉到这两大人物其实也非常善于搞政治,搞权谋,这一点金大侠在《笑傲江湖》的后记中也承认了。

方证大师、冲虚道长、定闲师太、莫大先生,代表政治善的一面,欲以政治和权势的手段,为福于五湖四海;而任我行、东方不败、岳不群、余沧海等人,则代表政治恶的一面,以野心、权术、阴谋、诡计追求权势,却是为了一己之私欲。

由少林寺的掌门人方证大师和武当派的掌门人冲虚道长出面策划的一场针锋相对的政治斗争,将令狐冲推向了大将和先锋的位置。

最不政治,最任性和追求自由人性的令狐冲,却不得不介入政治斗争,是一绝妙讽刺。

不过,这是善的一面的政治,将权势从大奸大恶之徒手中夺回来,使之造福民众,无论如何,却是好事,都是佛法中的善果和无量功德。

没有人打败任我行,是他自己打败了自己。他可以号令天下,但他却不能号令宇宙间的自然规律。

方证大师、冲虚道长精心策划的对付任我行的计谋也忽然丧失了意义,变得滑稽和可笑起来。

方证大师、冲虚道长和左冷禅、任我行一样,也是政治人物,因为《笑傲江湖》本来就是一部政治和权术之作。在政治和权术之中,即使是正面人物,想要做的十全十美,不授人以柄,几乎是很难做到的事情。只要有政治和权力的斗争,就肯定会有残酷和丑恶的一面表现出来。

所以在金庸小说十大奸雄排行榜中,方证大师、冲虚道长也可占有一席之地,排名第七。

洪安通:寓言式的政治人物

神龙教主洪安通,是一个寓言式的政治人物。

金大侠写《鹿鼎记》之时,正值大陆文化大革命运动,文字狱、语录、歌功颂德、少年队等等,其实都是有所影射,明眼人一看就知。不过,读小说,首先是小说本身的艺术性,审美价值,才是读者所最关心的,小说长盛不衰的生命力也正在于此。所以,我们实在不必处处去对号入座,按图索骥,不必过多去考虑其言字背后的隐指,如果是那样,读小说就会读得索然无味,我们还是来关注小说本身的趣味为好。

神龙教忽然间起了内乱,局面大变,神龙教主洪安通及夫人苏荃,起用新进少年,对那些老旧功臣加以清算贬谪,甚至是杀戮,激出巨变。青龙使许雪亭首先发难,暗中在大厅中下了毒药,使自洪教主夫人以下众人皆中毒,动弹不得,自己虽没中毒,却先受了洪教主的重创。剩下来惟一一个福大命大碰巧没中毒的韦小宝,便成了收拾局面的关键人物了。此时,陆先生胖头陀等都加入背叛行列,要小宝去杀洪教主,而洪教主和夫人则许诺小宝当白龙使,要小宝站在他们这边。小宝本有意杀洪教主,但沐剑屏这时出现,告诉小宝杀不得,因为她和方怡服了毒药,只有教主才有解药。小宝主意已定,两边都不帮,要洪教主和众人言归于好,既往不咎。小宝给了台阶,洪教主马上就下,诅咒发誓,日后决不清算此事。

小宝真是厉害,在康熙那儿是红人,在天地会是香主,又在神龙教当起职高权重的白龙使来了。此等非常际遇,虽有奇缘福泽,但绝非人人能够胜任的,小宝临危应变,是真本事,不学无术,却是天才。

局面安定下来,小宝为洪教主解说那篇陆先生所授的石碑碑文。此等作假,洪教主岂有不知之理,但不揭穿,大家皆大欢喜。小宝此次助洪教主和夫人消弭内乱,深得二人欢心,苏荃传给小宝三招防身保命功夫“美人三招”,洪教主也一时高兴,又自创了“英雄三招”教了小宝,小宝日后真的用得着。

神龙教主洪安通和小宝师父陈近南两人最后一般地以悲剧收场,但洪安通却死得轻于鸿毛,自取其咎,可笑可怜;陈近南死不瞑目,死得无辜,可叹可感。洪安通狼子野心,只留笑谈,陈近南壮志未酬,永值追念。

洪安通抓小宝回神龙岛,本是为了鹿鼎山宝藏的大秘密,想以此作最后翻本机会。但此人野心既大,疑心更重,不能用人,一味高压政策,暴力服众,终于激出致命的内乱。听到建宁公主说破洪夫人身怀六甲,洪安通脸上挂不住,心理也承受不起。这个最霸道横蛮的人,一向把自己当成万能和主宰一切的神,一向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之中。他早不近女色,洪夫人怀胎,自然是背叛他的明证,他那最为自尊的背后,便是最缺乏的自信。这一次自信心受到毁灭性的打击,洪安通便崩溃了,他要杀人灭口,让所有知道这件丑闻之人都死去,他还要妄想保住可怜的一点面子。他的疯狂,使苏荃终于也勇敢地站出来反对他,明白告诉他,从来就没爱过他。这个世界上,没有他能信任的人,他只有去死。

十大奸雄上榜人物中,洪安通排名第六。

吴三桂:确有其大奸雄的样子

小宝到了云南平西王府与吴三桂周旋,像模像样,果然是个钦差大臣的样子。饶是吴三桂老辣阴沉,小宝却一点也不怯场,只是油腔滑调,旁敲侧击,使吴三桂的嚣张气焰,不得不收拾几分。为小宝接风洗尘的酒宴上,小宝不伦不类,装疯卖傻的一番话,说得吴三桂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高深莫测。康熙果然是英明皇帝,派小宝担当如此大事,绝不是因为小宝的马屁而昏了头,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康熙识人,知道小宝虽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无赖,其实有举足轻重的本事,这是旁人学不来的。小宝主动伸手向吴三桂要钱,这倒不是他贪财,而是有意让吴三桂掉以轻心,不去提防他。

杨溢之是小宝的朋友,知情识趣,对小宝也是真心相待,不料却遭了吴三桂的毒手。说起来杨溢之与小宝之间,并无过深交往,但二人言语投机,拜了兄弟,小宝便真生出了与之亲近之意,那日向康熙说情,已见小宝之心。此时小宝见杨溢之的惨状,悲愤难当,大哭起来。

小宝的本事在于,对事情拿得起放得下,极有主见和担当。才为杨溢之哭过,马上能收起泪回去应付吴应熊。哈哈一笑,看不出有什么事,心中却在百般设计,要如何报得此仇。

由杨溢之身上,小宝无意中发现了吴三桂阴谋造反的秘密。吴三桂竟然在联络蒙古、西藏、罗刹国要共同对朝廷发难,而且神龙教也参与此事。其中又重点写罗刹国的火器厉害,为后文作伏笔。玄贞道人现身说法,又将罗刹国的火器渲染一番。

小宝虽不学无术,但实在是聪明过人。在吴三桂的书房中,见了屏风上黄莺猛虎图,竟能由此引申一番,试探吴三桂,这可是没人事先教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