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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雨梦痛心的望着宛馨,宛馨,你是要帮我还是想要落井下石呢?有人误会,有人自作多情……那岂非在告诉额娘我有让他们误会的言行?整日呆在“沁秋苑”,我又如何让他们误会……琴声!宛馨,你实在是好“聪明”。

果不其然,只听夫人又怒斥道:“宛馨,你不用替她说话,额娘心里清楚的很,借琴传情,哼!别以为我不知道,若非她有心,德礽和永熠又怎会神魂颠倒为她如此费心。”

雨梦百口莫辩了,对于他们的“友情”自己是受宠若惊,而此时都被当成见不得人的私情,更何况,这种事情如何说的清楚,道的明白,只怕是越描越黑了。天啊!这让他们又情何已堪!所有的屈辱就让她一人来承受吧!

“秦嬷嬷,请家法,我今天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贱人,免的她再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来。”惠敏见雨梦低头不语,只到她已承认,更是要抓住这次机会好好教训她一番。

“且慢,额娘,我有话说。”

珞琳急急忙忙赶了来。若非香绮赶来报信,自己还沉浸在昨天的快乐之中,雨梦一个劲的谢她,她又何尝不是要谢谢她呢?昨天也是自己十年来笑的最开心的一天啊!可才过了一个晚上,就生出如此大的变故,看雨梦跪在地上,面颊红肿,泪眼汪汪,珞琳就自责的不得了了,“扑通”跪下,恳求道:“额娘,这根本不关雨梦的事,是女儿约了大家一起聚会的,雨梦事先并不知情啊!您要罚就罚珞琳吧!”

第二十四章  风波(三)

雨梦感激的望着珞琳,好珞琳,我又怎能让你为我受罚呢?

断然道:“额娘,请别怪珞琳,一切都是雨梦的错,雨梦情愿受罚。”

“不,是珞琳的错,要罚就请罚珞琳吧!”

“不,请罚雨梦。”

二人都急切起来。

“不,我们都没有错。”珞琳终于忍耐不住,压抑在心里许久的话如洪水倾泻般喊了出来:“额娘,雨梦都已经是咱家的人了,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下下棋,何错之有?为什么您一定要生这么大的气?十年了,十年来这个家没有过欢笑,没有过快乐,有的只是令人窒息的阴郁与仇恨,为什么咱们不能停止仇恨,接纳雨梦呢?阿玛是那么的宽厚仁慈,他在天有灵定是希望咱们过的幸福快乐的呀......”

“啪”,惠敏上前狠狠的甩了珞琳一个耳光,神情痛苦之极。

珞琳惊愕了,雨梦惊愕了,宛馨也惊呆了。

珞琳那不可置信的眼神,那怨恨、悲伤的眼神,让惠敏心痛、心寒、心惊了,双手也不停的颤抖起来。这个珞琳还是她那乖巧、听话、孝顺的珞琳吗?

“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你没有错,她没有错,难道错的还是额娘不成?我不肯接纳她,那是我不够宽厚仁慈,是不是?我为什么不接纳她?这个家为什么会没有了欢笑,没有了快乐?你怎么不去问问她......是她的阿玛亲手毁了咱们的家,你还敢跟我提你阿玛的在天之灵。你就不怕你阿玛的在天之灵得不到安息吗?”

“额娘息怒,珞琳妹妹和大福晋情谊深厚,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请额娘千万不要生气,珞琳绝非有意顶撞额娘的。”宛馨上前劝慰道。

雨梦惨然一笑,宛馨你非要置我与死地不可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宛馨的话让惠敏找到了珞琳何以如此大逆不道的理由。顿时怒火中烧,半响才狠狠的迸出话来:“情谊深厚?你和仇人情谊深厚,自己的亲娘倒是不入眼了,你可真是够孝顺啊......是谁向你灌输这些可怕的想法?是谁教你说出这样荒谬绝伦、大逆不道的话?是不是她?”

惠敏把矛头直指雨梦,目光如刀。

“定是你这个小贱人从中挑唆,离间咱母女的感情,自从你进了府,这个家就没有一天安生的,你还想怎样?”

雨梦惶恐,不禁跌坐地上。

“不,额娘,没有人向我灌输什么,也没有人从中挑唆,这些话我已经藏在心底好久,好久了。”珞琳急忙辩解,只怕是自己一时情急之语,却给雨梦带来了更多的灾难了,心中懊恼,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看着珞琳如此这般维护雨梦,惠敏对雨梦的怨恨就更深了。冷冷道:“既然你们情谊深厚,那就一起受罚。”

于是,珞琳被罚跪祠堂,到祖宗面前忏悔,而雨梦没有资格跪祖宗,就在院子里罚跪。

当德煊、德礽和永熠下朝来,便见小唐带着小喜匆匆赶来。

家里出事了,老夫人大发雷霆,大福晋和珞琳格格都被罚了。

三人大惊,各怀心事,急急忙忙赶回府来。

第二十五章  风波(四)

香绮得知格格和珞琳格格都被罚跪,吓的魂飞魄散,又求救无门,只好候在府门口等王爷,如今只有指望王爷替格格求情了。

见王爷、贝勒他们疾弛而来,香绮“扑通”拜倒在地,哀求道:“王爷!您快去救救格格吧!这么冷的天,就让格格跪在院子里,都快两个时辰了,眼见着快撑不住了呀!如果一定要罚,就让香绮代罚吧!”

德煊听了又急又痛。就为了她和珞琳走的近些?额娘未免太小题大作了。一想到她那单薄的身子跪在瑟瑟的寒风中……她怎么受的了。

德礽和永熠听了更是心急如焚,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就算要罚那也得先罚他们的呀!两人相视点了点头,径直先往“宁寿堂”去了。

德煊见状连忙让香绮起身,也赶了过去。心下疑惑:这两个小子怎么比我还急?许是担心着珞琳吧!

一进院子,便看见雨梦直挺挺的跪着,发丝有些凌乱,面颊红肿,嘴唇发紫,浑身止不住的哆嗦。

看着她的狼狈,她的凄惨,德煊心中哀叹:为什么总是这样?他只想让她过平静的生活,却总见她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雨梦!早知今日,我宁愿当初背上抗旨不遵的罪名,好过整日为你担惊受怕,爱也不能恨也不能……


永熠此刻恨不得立即去代她受过。为什么她的丈夫不是他?如果她是他的,他就算拼了性命也不会让她受如此的伤害与屈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奈、绝望,除了心痛还是心痛。双拳紧握,关节“咯咯”做响。

德礽气极,不就是一次“聚会”吗?额娘用的着这么大动干戈吗?珞琳呢?一定也难过的要死了。痛心而急切的说道:“我找额娘去。”

雨梦就这样跪着,又冷又痛又麻,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冻结了,这样的折磨什么时候才会结束……结束?好遥远,只怕将来漫长悠远的日子里,这样的折磨会变的更平常,更频繁了,雨梦不寒而栗。

德煊,德煊知道了又会怎样?不知额娘会把事情说的怎样不堪?德礽和永熠呢?最好他们今天公务繁忙,或者应酬繁多,不然依德礽的毛躁脾气,只能把事情越拧越糟,徒增尴尬罢了……

这样想着,蓦然发现三人就站在面前了。他们的眼中有怜惜,有哀痛,有无奈也有愤怒。不,她不要让他们看到她狼狈、憔悴、可怜的样子。她想让他们离开,不要追究,不要询问,不要管她,就让她这样跪着……可她哑哑着嗓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无可奈何的看着他们进了“宁寿堂”。等待她的又会是一场怎样的狂风暴雨……只觉得心在一点点沉沦,沉入一个冰冷、黑暗的无底深渊……

刚踏进堂内,宛馨由内堂慌张的迎了出来,小声而又紧张的说道:“嘘,轻一点,额娘生了好大的气,头疼病又犯了,吃了药刚歇下,别惊扰了她。”

德礽急道:“可是雨梦和珞琳还跪着呢?”

德煊一把拉过宛馨的手,小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宛馨很为难的样子,委屈的说道:“我已经拼命拼命的帮她们说话了,还是没有用,要不是看在我怀有身孕,只怕此刻我也在祠堂跪着了。”说着便拭起泪来。

德礽急的便往内堂闯,宛馨急忙拦住,说道:“你就不要再去添乱了,你去了这事情就更说不清楚了。”

德煊听着这话总有些别扭,问道:“为什么德礽去了这事就说不清楚了?”

宛馨看了看德煊,又看看德礽和永熠,欲言又止,低头不语。

永熠心道:不妙。

德煊更是疑惑,这又关他们什么事?

德礽见德煊用这么怀疑的眼神看他,立刻毛躁起来,瞒着他们“聚会”只不过不想多事,如今却搞的好像见不得人似的,索性就全盘托出了,嚷道:“有什么说不清楚的?我们四个人只不过一起吃了顿饭,下了几盘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宛馨道:“话虽如此,可这顿饭是你从‘天香楼’特意准备来的,‘天香楼’的名菜一样没落下,永熠表弟为了这顿饭求来了‘墨香斋’吴老板最钟爱的画,据说那幅画有人出一千两银子,吴老板都舍不得卖呢!这顿饭吃的可够有心的!”

永熠心惊:她怎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难怪舅母会生这么大的气了,弄不好就是她在其中挑拨的,若真是如此只怕是真的不好说话了,越说错越多,雨梦,这可真是害惨你了,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担这么不堪的罪名。心被狠狠的揪了起来。

德礽还没琢磨出宛馨话中之意,只道宛馨或是额娘派人查探了他们,气愤道:“那又怎样?我愿意,只要她喜欢,我还把整个‘天香楼’买来送给她……”

德煊已经被这些话完全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