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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邦德向铁网中间走过去,稍微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同基利夫手中握的那把左轮手枪理论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此时邦德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实在万不得已也只好硬拼了,死在枪口下总归要比让鲨鱼吃掉好受些。

“现在你把那个活门打开。”

邦德乖乖地照办,“你是不是也曾经把你的老朋友菲利克斯·莱特从这儿投进去过?”

“那可不是我,邦德,那笔帐得记在桑切斯和克雷斯特头上。我对他们的作法也很反感:绳子这边拴一头小公牛,另一边挂着菲利克斯。桑切斯和克雷斯特还给那条该死的鲨鱼起了名字,叫什么‘鲨精’,对这些你怎么看?”

“莫名奇妙。”邦德边说边盘算着下一步怎么办,可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嗯,反正他们那样称呼它,它先吃那头小公牛,结果越吃越轻,不用说,莱特这头开始往下沉;当那条鲨鱼够不到小公牛时会气得发疯,不过它总算够着了菲利克斯,而且它也会够到你,邦德先生。”

“你先不要把话说死。”声音是从邦德身后那个通往船坞的活门方向传来的,原来是鲨基赶到了。

几乎就在同时,基利夫向旁边一闪身连打了两枪。趁着基利夫分神和射击的空子,邦德抓住那个带绳子的铁钩用力向他推过去,只见基利夫双膝一软,手里的枪”哐啷”一声落到地上,邦德上前一步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基利夫踢去,就看到基利夫大张着嘴巴腾空而起,又正好落到了他刚才准备让邦德享用的那个活门上。

“你的枪法真臭,基利夫先生。”鲨基从另一个活门中钻出来。

“看在上帝的份上,救救我。”基利夫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他的身子已经失去了平衡,一半身子进到了活门的里面,手在钢丝网上胡乱抓挠着。

“看在上帝的份上,邦德。”他的目光投向了那个大手提箱。“那笔钱我们两人平分,一人一半,每人一百万,求你了,每人一百万。”

邦德慢慢走过去把那只箱子提了起来,他掂了掂箱子的份量,像是在考虑基利夫的建议。接着他把箱子举起来向基利夫扔过去,“我想还是归你一个人的好,埃迪,这是你的钱。”

基利夫下意识地松开手去抓箱子,于是他的身子便缓缓地滑进了活门并坠入了水中,伴之而来的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

他们看到鲨鱼的头部和颌部马上从中水冒了出来,那只随后落下的箱子正巧碰在了那畜牲的鼻子上,钱从箱子中散落出来铺满了水面。基利夫又在水中露了两次头,每一次都歇斯底里地喊叫着,他身边的水开始变红,漂浮在水面上的钱也像是变成了一层腥红色的浮油。

“你可真是一掷千金,”鲨基震惊的声音显得有些发颤,“太可惜了。”

“得了吧,”邦德把一只手放到他的肩头上,“咱们该走啦,还有很多事要做,天都快亮了。顺便说一句,真要感谢你的及时相救,不过你要是再来早点就好了。”

“噢,我是想让那家伙见上帝前多高兴一会儿,”鲨基笑笑说,“只是可惜了那么多的钱。”

他们顺着梯子下去回到橡皮艇里。

“下一步做什么?”鲨基问。

“找桑切斯,还能干什么?”

“怎么个找法?在报上登个寻人启事?”

“不,可我知道菲利克斯有办法。你查找一下那个海底水橇,它肯定会在什么地方注册,而且是在克雷斯特名下,如果那个名字不掺假的话。”

鲨基开始沿着通道向外划,他们很快回到了海湾里,“你要做什么?”

“我准备铤而走险,去把有关菲利克斯的事全部查它个水落石出,我完全清楚在哪儿能查到。”

5丧钟为谁而鸣

他们两人约好到马洛里广场看日落。来基韦斯特旅游的人都知道,这是所有旅游者以至于当地某些居民们都必须做的一次例行朝拜活动。

“咱们白天好好睡一觉,”邦德当时跟鲨基说,“然后你把该打听的打听一下。至于我嘛,是这样,我想做的事只能在天黑以后才能干。”可他当时并不知道天黑的时候还会遇到意外的麻烦。

在日落前一小时,朝拜者们开始聚集到马洛里广场,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些演马戏的、玩魔术的、变戏法的、吞火球的、画画儿的、耍杂技的、卖小吃的。那场面非常欢快、祥和,景色自然也是非常的漂亮,落日把黄昏时清澈的夜空染成了绯红色,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其中。

就在夕阳即将落下时鲨基和邦德见了面,广场上云集的人们开始为上帝创造的绚丽景色而欢呼。

“好了,你想了解的事我都打听到了。”鲨基眼睛看着别处说。

“说吧。”

“克雷斯特波浪号实际上是一艘大型海洋考察船,船主就是你的那个朋友米尔顿·克雷斯特”

“还有谁?”邦德冲着落日问,“这么说海底水橇只是那艘大船的附属品啦?”

“是的,那艘船目前正在科索尔海湾附近采集标本。”

“什么标本?”

“天晓得,只有鬼知道。”鲨基笑笑说,“不过,如果你想弄清楚的话,咱们可以用我的渔船去那里走一趟,大概需要6  个小时行程。”

邦德踱了几步说,“再过一、两个小时就动身怎么样?我还要办点事,去取些东西。”

“为什么不呢?我准备好以后就去租船码头那儿等你。”

“那就说好一个小时。”邦德说完马上转身快步离开了鲨基,他首先要去的地方是菲利克斯家。

今天白天他在皮埃尔饭店躺了一整天,什么事都没做,连吃饭都让服务员给送到了房间里;这期间一共来过两个电话,他一概没接,不过他倒是给医院打了一个电话,对方告诉他菲利克斯的情况还算不错。其余时间他一直在不停地琢磨事,想制定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但他的心里总是一阵阵感到不安,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本应该在另一个地方执行伦敦方面派给他的任务。不过菲利克斯可不是一般的朋友——他可是多次救过自己性命的恩人。

当他终于走出饭店去和鲨基约会时,邦德像干他这行的人们常说的那样先进行了一番“干洗”,或者说是“围着房子绕圈”,说白了也就是看看自己身后有没有人盯梢。

在绕着弯子去往马洛里广场的路上他并没有发现有人盯他的梢,但奇怪的是,他的直觉告诉他确实有人在跟踪自己。最后他又绕回到了皮埃尔饭店的商场并在那里逗留了一会儿。结果仍然没有发现什么,于是他再一次出来,这回他过马路时正好碰上了巴哈马列车,只好忙不迭地躲避。基韦斯特的大街上整天来回跑着这种有点像火车头一样的电力机车,后面拖着一长串车厢,车厢里面装满了四下张望的旅游者,这倒的确不失为一种很有特色的观光形式。

邦德和鲨基分手后仍然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他。他心想,也许这人只是因为闲极无聊而已。离出发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来得及的话,他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菲利克斯家里走一趟。

当他拐上杜瓦尔大街时感觉到身后有人快步赶上来。他的肌肉开始绷紧,做好了应付突发情况的准备;他解开外衣钮扣,以便能够随时把挂在肩上枪套中的自动手枪拨出来,那把手枪已经擦洗一新并且还上了油。

“嗨,詹姆斯·邦德,能和你说句话吗?”那人原来是莱特从前的搭挡霍金斯,此时他已经影子般地贴到了邦德身后,活像是邦德领着的一个盲人。

“当然可以,不过我的时间不多。”

“那就边走边聊吧。”霍金斯笑着说。

“好吧,准备聊些什么呢?菲利克斯吗?”

“与菲利克斯有关。”

“比如说?”

“嗯……”霍金斯并不急于回答。“我还是跟你直说了吧,今天凌晨本地警方接到了一个匿名举报电话,是当天的第一个电话,时间非常的早,一位老者在电话里说他听到了枪声。”

“是吗?”

“是的,他听到了枪声。警察在养殖场里起获了500  公斤哥伦比亚大麻。”

“说明这一带有加工窝点,是不是?”

“可能吧,同时警察还在那里发现了几具尸体和埃迪·基利夫用过的一些物品。”

“我很难过。”

“巧的是那个养殖场是属于米尔顿·克雷斯特名下的一家公司,而他正好是桑切斯的好友。我不说你也知道,桑切斯仍然没有归案,那个臭名昭著的克雷斯特先生也是一样。”

“这么说,有人正在为此而努力。”

“我只希望那个人不是你,詹姆斯。”

“我从没听说过这个叫克雷斯特的家伙,也不知道什么养殖场。”

“我对此表示怀疑,我们知道你和莱特的朋友鲨基在租船码头那里上了一只橡皮艇。从打电话的时间来看,如果鲨基划的足够快的话,你们完全来的及从养殖场赶回来。”

邦德开心地笑了笑,“霍金斯先生,你的想像力真够丰富,那干嘛不去问问鲨基?”

“噢,他们会去问的,我是说警察。你要知道,地方检查官简直要气疯了,他大喊大叫说是要弄清真相,而且要快。我们的国家是有法律的,你知道这一点。”

邦德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只好尽快赶到租船码头去了,莱特家只能以后再去。

“法律,”霍金斯又重复了一句。